第十三章 《故地重游》

　　青松道长看着完美收功的弟子，满意的拍拍手：“好，徒儿，你做的很好。若是你有灵根的话，一定是绝世奇才。”

　　忘了神情间满是不舍，可看到青松道长那一脸慈祥的笑容与肯定。忘了知道这次的确要离开了，青松道长一摆手：“去吧，阳龙峰那两个女娃等你很久了，去看看吧。”

　　一道仙风刮过，忘了刚回神就发现自己到了另一处地方。这让教徒弟的阳山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看着蔚霞峰的方向，一道传音没入阳山长老的脑海，阳山长老这才气呼呼的离开。

　　忘了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却见二女也停下来了。当初那两个脏兮兮可怜的小丫头，此时的模样让忘了不敢去对比。而忘了那一身脱俗的气质，在二女眼里倒是没什么意外。不过，这次总算是看到了真人，真容。

　　忘了一行道礼：“好久不见了，峨眉，霓裳。”

　　二女初绽笑靥：“是啊，三年咯。”

　　云峨眉和云霓裳一笑，差点把飞到半空的阳山长老给气的跌下来。阳山长老气愤不平：“好你个小子，我的宝贝徒弟从没对我这个师父笑过，你这混蛋一来就。。。哼哼。。。”

　　青松道长早就备好了香茶，等候这这个师弟，阳山长老气愤不平的喝着。那眼神跟防贼似的，生怕忘了把二女给偷走了。

　　阳山长老收敛情绪，有点不放心的说：“师兄，你确定让他下山？这个世道，像忘了这样没有修为的孩子，怎么去生存啊。”

　　青松道长微微一笑：“无妨，忘了的本能需要开掘。这青云门的修炼系统不适合他这种没有灵根之人，不若将他送回红尘摆渡。让他开启新的路程，忘了定不会辜负为兄之盼的。”

　　阳山长老冷哼一声：“哼，那咱们就看看，这小子能活几天。外面妖兽多了去了，你看看他能走多远。”

　　青松道长笑而不言，日渐中移，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青松道长暗中传音，忘了明白要走了。双拳一报：“峨眉，霓裳，珍重。十年后再见，到时我忘了必定要让青云门上下为我震撼。我要让师父为我而自豪，请。”

　　潇洒转身，却是让二女无眼语噎，那伸出的手也停滞在半空。这一切，转身的他未曾看见，潇洒随风，飘然绝逸。

　　青松道长暗自运转无上修为，直接将忘了送出青云门，一落地，入眼的真身青山城。忘了矗立良久，看着眼前高大巍峨的城墙。思绪陷入了回忆之中，那往事不堪回首，这里有着最根本的伤痛。

　　“这位小哥，怎么不进城呢，站在这里作甚？”

　　一道声音将忘了的思绪拉回现实，一位过路人和忘了打着招呼。忘了温礼一笑：“这就走，看看这青山城有什么好玩的。”

　　忘了心中不免有几分惆怅感，若是三年前，绝对没人愿意和善的与他打招呼。如今，摇身一变，却是一翩翩佳公子。忘了心中冷嘲，不知该为自己庆幸还是悲哀。

　　再次进入青山城，入眼的又不一样了。唯一不变的是青山城的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人来人往。过往的人见到忘了这份打扮，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多有侧目，眉清目秀之余更多了几分道家风范。

　　“卖包子咯，这位帅哥，来尝尝新鲜的包子吧。”

　　“卖馄饨咧，这位小哥，吃点混沌吧，亲手包的。”

　　“卖水果咧，新鲜的水果，从南边运来的新鲜水果咧。哟，这位公子，称点吧，可新鲜啦。”

　　“卖字画咧，名人字画。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文化人，来看看这些精品吧，公子。。。公子。。。”

　　。。。。。。

　　吵杂的人群，这里是忘了以前非常熟悉的地方，故地重游心境别有一番体会。面对那些商贩们的推荐，忘了一笑置之。不急不缓的脚步，却在心中留下最深的烙印。

　　仰天一叹，不曾想有着今日的种种。三年前的愿望，是被实现了吗？忘了看着这条自己行乞了五年的街道，一股伤感袭上心头。

　　摇头轻笑：“曾经有谁知道，青云门掌门之徒在此行乞五年，呵呵。。。那个酒楼，我是否应该去吃顿正常的饭菜呢。”

　　看着人气依旧高涨的酒楼，忘了在巷子里伫立良久。缓缓走去，这才没走到酒楼前呢。那酒楼的小厮就热情如火的上前招呼开来，忘了眼神半合的走着。

　　“哎呀，这位公子，赶紧进来坐坐。我们家酒楼是附近最好的，菜色独特，酒香可飘十里啊。”

　　“是是是啊，公子里面请，保证不让您失望。”

　　忘了很是享受这种感觉，一种压迫感被解放，从此自由的感觉。此时，忘了有点理解青松道长为何让他下山了。对于青松道长的教诲，忘了铭记在心，怀着感恩的心给予最高的尊敬。

　　忘了被带上三楼，这里靠窗又是小包间，布置倒是典雅。忘了拿出一锭银子：“给本公子上最好的酒菜。”

　　二位小厮一看那大块的银子，当时眼就发光。赶紧接过点头哈腰的出去了：“是是是，小的立马就去准备，立马就去准备。”

　　忘了很想大笑，一笑多年前的郁结。三年的修行掩藏了内心深处的黑暗，此时得到纾解，顿觉神清气爽。一股清凉之气萦绕脑海，忘了轻摇画扇，看着外界川流而过的人群。

　　“三年前，我在这里随波逐流，过着最下等的生活。没有人看得起我，没有人。。。没有文化，没有前途，没有方向。有的，就是那在底层的求生**，只为了想要多一点的生存机会。

　　三年后，再次回到这地方，失落之余倍感凄凉。我曾经是否也如那川流的人群，在生命的洪流中逐渐湮没。若没有恩师的提携，我连名字都没有呢。我是绝世无双，我是师父的唯一弟子，我忘了也是天下无双。呵哈哈。。。”

　　“公子，奴家婵香，特为公子献上一曲。”

　　一道莺灵悦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忘了的思绪。忘了轻笑的看着门外的倩影，脑中响起师父交代的话：“出门在外，凡是多加思考。从一而一，还是举一反三。徒儿，切记，江湖路，从未平静。往往最表面的东西，才是最致命的，就好比——女人。”

　　忘了嘴角微扬：“请进，姑娘有礼了。”

　　门，被轻轻的推开，淡淡的香风袭来。忍不住的令人沉醉，忘了深深的一嗅，这味道很是迷人。忘了定睛看去，此人面纱轻笼，若隐若现的容颜，激发着男人的寻美之欲。

　　此时，外面的小厮开始一道道菜往上，一股股极品的饭菜香扑面而来。忘了暗中注意着婵香的眼神变化，丝毫不见有何异色。忘了心头不敢放松，以前的经历告诉他——人必须貌相。

　　大大小小二十余道菜系，这酒楼的菜肴果然美味至极。忘了每吃一口就回味一下，与自己当年所吃的那东西是否有着区别。但不知为何，这每道菜忘了都吃到了一股苦味，涩涩的苦，瑟瑟的心。

　　琵琶幽怨的倾诉着，好像那很久以前的事情，慢慢的被人遗忘却又顾影自怜的悲戚。忘了心情也被牵动着，似乎也慢慢陷入了那意境之中。忽然，脑海中一股清泉流淌，忘了眼神瞬间清澈开来。

　　婵香进门开始就低头诉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忘了眼神微眯的看着她，心中想道：“此人一直低眉，未曾看我一眼。这些菜肴更是不表露半分姿态，那眼神。。。似朦胧带烟，水月浮光。。。”

　　一曲终末，忘了轻轻鼓掌：“好曲，好词，好嗓音。”

　　婵香轻轻躬身：“多谢公子谬赞，小女子献丑了。见公子器宇轩昂，必是人中龙凤，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可有幸得知。”

　　忘了轻轻摇手：“不敢当，在下世无双，婵香姑娘客气了。若不介意，请一同享用这些美食。”

　　婵香微微欠身：“谢公子美意，那婵香就叨扰了。”

　　二人共饮，同欢。详谈之下，颇有知己的味道。

　　婵香抿嘴轻笑：“不知公子为何用餐时，脸色略带苦意？小女子很是不解。”

　　忘了看着窗外的人群，轻笑道：“世无双曾经吃过一点小苦，幼时家里穷困潦倒，难得有一番好饭好菜。后来家里逐渐好了起来，每每想到此，都不免有些唏嘘。穷困的日子过久了，这突然间变好，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婵香道歉：“婵香不该如此冒昧，借君之酒，三杯赔罪。”

　　忘了刚想说不比，这婵香倒是果决的喝了三杯。忘了很不想提起防范之心，可那脑海中的沉浸却被清泉浇醒，倒是让他略有踌躇。心中思量着这女子，一时间也没有个定论。反而二人阔论详谈，论述道理颇有几分心得。

　　谈笑间，竟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一来这婵香身姿优雅，虽遮挡得当，却难掩一身清丽。二来忘了一身清白，三年培养道心，让忘了远超凡人的沧然。令人一看就觉得此人不俗，很容易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