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曾经的曾经

    “那时年少轻狂，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也很不近人情，不通人事，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楚皓宣，但是身份有别，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也不能和他走在一起，甚至，我连看他一眼，都要几经周折。”

    说到这，她眼神飘忽，连动作都有些僵硬，我侧过身，见她有些局促的站着，那副样子像极了摄影师镜头下的美丽瑰宝，我承认，她的美的确是我从未见过的。不食人间烟火，放佛天女下凡一般的美艳。

    “后来辗转，还是被主公知道了我的心思，将我关了禁闭长达半年，那期间，我不止十次的逃跑被捉，通通都失败了……每天都要受到主公的鞭打，夜以继日的练功，总而言之，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凄惨的。”

    “再后来我被命令可以出外，却发现楚皓宣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他了，目光冷淡，话语阴寒，放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的他很温柔，就像现在一样，可能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在和你相处的这段时光，他变了很多。”

    是这样么？我以为是他改变着我，没想到我也改变着他么？

    “后来我们彼此的身份被知晓，我这才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是他让我知道爱情的存在，也是他让我第一次义无反顾……这次我违背主公的意思被追杀，也是因为他，我不想放开他，我想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

    这句话说得异常愤怒和祈求，她在歇斯底里的跟我说着她的想法，她的目的，她所有的感情寄托，比我是不是要勇敢很多，我离不开楚皓宣，可是我却不敢承认……

    “这一次再看到他，就像很多年前我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一样的，我害怕，我知道自己敌不过你，我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他回到最初的样子，所以我才对你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是我的不理智和太胆小，才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慕晴，对不起，我是真的太爱他了，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他了……”

    她居然……跪下了，那个不可一世，那个一直在压倒我的查姜女子，居然真的向我跪下。

    我撑着已经有些虚弱的身体冲上去扶起她，那副模样我见犹怜，更何况是那些男人，世上没有不偷腥的好男人，这句话，我深信不疑。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以为我从前跟你说的话是气话？不是心理话？现在我郑重其事，最后一次跟你说，爱情是靠自己争取的，我从来不是你的绊脚石，我也不会是你们之间的第三者，如果你自己没有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就不要将责任怪到别人头上来！”

    她愣愣的看着我，目光里是可怜兮兮的愁绪，难道在古人眼里，爱情是多么神圣的事情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他们早就失去了爱人的权利了么？

    “可能我的思想跟你们的有所不同，也可能我的想法在你们眼中不值一提，但我真的没有喜欢楚皓宣，是真的，可能他在我身边我习惯了，只是一个最好的旅伴朋友罢了，我对他和对待姑苏是一个感觉，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的眼中有我们的贞操观念，我们的礼义廉耻和你们的，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跟古人说我的身份，她明显呆住，我也觉得我说的有些夸张了，就算换成这个时代的鬼，它也不信啊。

    “所以，他是不是你的，与我无关，你只要努力就好，让他知道你的感觉，不要让他觉得孤独，也不要让他变成从前的他就好。”

    “慕晴，你真的很特别，让我有一种恨不起来的感觉，原本我应该恨你才对，抢走了他，可是现在我仔细想想，其实是我一手造成的，其实是我们的关系，让我们再也没有勇气走到一起的。”

    阳光是温暖的，照在脸上让人昏昏欲睡，未来的一切也都会变得很好我坚信，不管如何，还是要向前走，不管如何，总会有离开相聚，如果能让他找到自己的所在，我恐怕就会觉得很开心了吧。

    待查姜离开之后，我又在房间里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近傍晚，小白微笑着在我耳边唱着歌，看到我睁眼后吓了一跳，有欣喜也有不安，怯怯的说：“是不是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很开心的说：“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我耳边唱歌哄我睡觉。”

    她很疑惑的问我：“你父母不会么？小时候也没有其他亲人么？”

    我愣愣的想，小时候的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按照父母的关系，他们巴不得离开彼此，生下我，又是个女孩子，可能已经万分懊恼了吧，从小到大，我的关系在哪里？父母亲人，同学朋友……

    “饿了吧，我给你熬了点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还有些小菜，查姜说她前段时间制了些桂花酱，等你好了之后我就给你做糕点好不好？”

    她眉眼俱笑的样子让我非常怜爱……怎么觉得我有拉拉倾向？

    小白回身取来一碗热热的，香味扑鼻的大白米粥，虽然是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粥，却也让我觉得异常温暖，很满足的感觉。

    人生不就是如此么？幸福不是山珍海味，龙虾刺身，而是在生病的时候，有人可以给你熬一锅最普通不过的——米粥。

    我开心的一笑，准备接过，她却轻轻一挡说：“你身体不好，今天这碗呢，就由我来给你奉上，您老只管张嘴就好。”

    我哈哈一笑，暗想我又没死，不至于如此吧。

    可是喝进去一口我却觉得很怪，她目光也极为疑惑的问我怎么样，我正想问她怎么不对，她却先开口：“我本来就不会做粥，如果很怪可千万不要怪我，我会争取努力的。”

    我淡淡一笑，把才准备问的话和这碗粥一起，咽进肚子里面。

    身体温暖了以后，感觉伤口就会好的很快。我下地准备去屋外好好的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小白说我应该多休息，我忤逆她：“我这又不是养胎，不至于，再说了我这大祸小情不断的身体，这点伤算什么！”

    结果在刚开门的时候，遇到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正准备敲门的楚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