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意外收获

    她满意的点点头，露出难得的微笑，安晨跪在床边有些难掩的抹着眼泪，此时老人缓缓开口：“别看我岁数这么大，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压在心里，我谁都没有告诉，今日看你们可以托付，是好人，再加上安晨又这么信任你们，我就将此事说与你们把。***”

    楚皓宣听见这话，也从远处走来，我看着他，瞪了一眼，谁料这大爷却好似没看见似的，压根不搭理我。

    “　我儿子虽然禽兽不如，但我是他母亲，他什么样我最清楚，他是绝对没有胆子做出背叛村人的事的，我曾亲眼看见村长和外界勾结，他经常在夜半和穿黑衣的人进行密谈，几年前我无意中现此事，便被人打断双腿，从此便只能躺在床上，幸好当时黑，他们没能杀了我，不然，这件事，可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我愣住了，楚皓宣也愣住了，我们面面相觑，突然都没了说话的能力。

    安晨同样也是如此，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疑惑又不解的看着我，看着自己的奶奶。我这时才知道，原来安晨的父亲奶奶都是假的，可能她很小的时候就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吧。

    “奶奶，这话不能随便乱说的，在者他是村长啊，怎么会？”我对她说的话将信将疑，不能说都不信，也不能说全信。

    “我是将死之人，有什么好顾虑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孙女，儿子是指望不上了，只希望你们能饶他一命……”突然老人家咳出一大滩鲜血，安晨慌成一团，拼命的摇着她哭的像个泪人。

    楚皓宣拨开我们，搭了搭她的脉搏，小声说：“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我使劲推了推他，谁料老人却神色清明的说：“小伙子，人在死之前都会有感觉的，这点我深信不疑……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见过的人数都数不清，听我的一句劝，现在回头，为时不晚。”

    我看见他的背脊僵硬了一下，随即放下老人的手腕放进破败的被子中，没有说任何话，反而是我，这个时候却无比镇定，我以为我遇见死亡，会哭的一塌糊涂，最起码会和安晨一样，谁料此时，我却异常镇定，连我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太过冷血。

    我疑惑的看着他们，头绪是没有了，只剩下担忧。

    老人家淡淡的呢喃着，话语说不齐全，我听不清也不明白，只能一直扶着安晨的肩膀，让她不至于太过悲伤。

    半刻钟过去，在安晨的哭泣中，老人家缓缓阖上双眼，就像初来时的那般宁静是么？我感慨生命的无常，让周遭观望的人只能更加沉默。

    以前是南城，现在是安晨奶奶，虽然都没有血缘关系，却让我突然明白珍惜生命的重要。

    安葬工作异常简单，我们只是将奶奶的尸体埋在了后院的一片树林中，用木板寒酸的当做墓碑，安晨轻轻的对我说道：“小慕姐姐，谢谢你，让我奶奶安详的离开……”我陪她一同跪在旁边，没有祭祀品，没有蜡烛，甚至连纸钱都没有。

    老人的去世却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村长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内贼，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证实，不过也让我们敲响了警钟。

    另外一点，大胜的举动也让我颇为怀疑，如果这个细作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的话，那就是最不好办的一件事。

    我收回思绪，拉起安晨的手小声说：“以后你打算怎么办？不如跟着我吧？”

    楚皓宣使劲推了我一把，冷淡的语气道：“说什么梦话？”

    我这才意识到，我是前有追兵后有猛虎的状态，外加回家的渴望，我怎么来养活安晨，万一再逃亡途中她受伤了，甚至是……以我这副菩萨心肠，我能不怪自己?

    “不行，我就要和她一起闯天涯！”我深深的瞪了楚皓宣两眼，因为我实在是受够了和他一个房间的噩梦！

    “小慕姐姐，我知道你带着我不方便，所以……不要勉强，我可以养活自己的，我什么都会做，不会饿死的。”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像天上星一般让我只能感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心里其实是在呐喊，我在诅咒这个世界，在现代让我活得像个机器，在这里又让我百般为难，玉皇大帝您老人家是下棋下累了需要找别的乐趣了么？凭什么找上我，玩儿我能让您那么快乐？能让您年轻是不？

    “别说了，我主意已定，我就要安晨跟着我，除非把我杀了，否则我不会放弃她的！”

    看我这么义愤填膺，像不像出生入死的战士？楚皓宣非常生气的瞪着我，眼睛似有一团火一般，他的意图我明白，他的想法我也明白，只是现在这个状况下让我丢掉安晨，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西林觉罗，慕晴，你是活腻了么？我看我干脆就把你扔在这里让你自生自灭的好，省的带个累赘，不停的给我找麻烦！”这是第一次他叫我名字的全称，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他嫌麻烦，所以省去了，现在明白过来，原来叫一个人的名字，竟然听起来如此冷漠。

    那我一直叫楚皓宣的全名，他却一贯如常，难道没有感觉出来么？或者说……他和我一样，有着长度惊人的名字？

    说完这些他一甩袖子扬长而去，安晨害怕的推着我，嘴里不断的说别这样别这样，我看着她已经擎满泪珠的双眼，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眼神却看着那个俊挺的背影半日没有声响。

    要我上前赔礼道歉么？要我对他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求他的原谅么？我做不出来。我一向自由惯了，我怎么可能说出来自己的过错。

    刘小莫是这样，慕晴也会是这样，她们就是一个人，没办法改变的。

    谁料这时安晨却跑了上去，使劲的拽着楚皓宣的衣裳让他停下，惊慌的说着什么，脸色苍白，楚皓宣却是一直冷漠的听着，看着她面无表，却在这时，我亲眼看见安晨跪在地上，不停的给他磕头。

    看此景，楚皓宣也慌了，上前要去拽安晨的手臂，我快步跑上去，一把就将他的手臂挡掉，语气冷淡的说：“你居然让一个小孩子给你跪下，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小慕姐姐，是安晨要跪下求哥哥的，安晨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你们的感不好，奶奶生前所说的……就当没有生吧，安晨会好好活下去，而且村里人也会好好照顾安晨的。”她一直以来的欢乐为何现在看起来那么可悲，她是骗我们，更骗自己的吧。

    “安晨……姐姐不是骗你奶奶的，姐姐是真心想要照顾你的……”我抱着她的头，回身瞪着楚皓宣“你没有人性，难道也要让我没有么？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累赘的话，就放开我吧。”

    这句话，终于还是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