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来如此

　　新年，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推掉了一切拜年与被拜年的活动，老妈开始觉得有些不妥，但看我乖乖的都是躲屋里，想或许真是身体弱，比不得以往，也就没有勉强，由着我在家里宅了三天。(.16b.)爸爸担心我出去疯，又会遇上什么事，所以也就乐见其成。

　　初三的晚上，家里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妈，你怎么来了？”我正在ps萧昱的照片，把他打扮成我想要的效果，才刚在他头上种了个蝴蝶结，涂了点胭脂红，换了身连衣裙，忽然听见妈妈一边低咒着，一边开门进来。

　　“活该！”妈妈关上门的时候，还不忘再咒骂一句，走到我面前，在床上坐下，“越越，妈在你这儿坐会儿。你在看什么，也给妈看看。”

　　“……”正好电脑死机，我关不掉ps，结果老妈不客气的就凑过身来瞧。

　　“你这死丫头！又欺负你哥！有把男人折腾成这副不男不女样子的么！”老妈一瞧，差点气吐血，伸着食指就戳我脑袋，“你说说，你哥对你哪里不好了，做什么你总欺负他呀！也就你哥受的了你，换了其他人，早抽你一顿了！”

　　我抽抽嘴角，气愤的用眼神凌迟了一眼电脑里被我恶整却博得了妈妈同情的萧昱，不服气的辩解，“妈，到底我是你亲生的还是他你亲生的？有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吗？再说，我又没对他怎么怎么样，就是无聊玩玩嘛。”

　　“妈这是帮理不帮亲！你这还叫没把他怎么怎么样？要让你哥知道了，不定得被你气成什么样子。还不弄掉！”

　　“死机了，弄不掉！我还拍下来，给他发彩信，就气死他！”我嫉妒，凭啥他平时冷冰冰的还讨妈妈喜欢，我这亲生的老是不受待见！

　　“你这丫头，还说风就是雨了！”

　　“嗷……妈，你干嘛扭我，好痛啦！”

　　“痛就别想动歪脑筋，要惹你哥不高兴，他教训你，妈第一个赞成！”

　　“老妈你好狠。”

　　“行了，少做出这么副凄凄惨惨的样子，在我这儿不管用。对了，越越，听说，你和连家的那个小伙子是男女朋友？”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我奇怪的看了看她。

　　“他现在就在楼下，说不定待会儿就要来找你。你爸是没救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就意思意思的给几个国有银行的行长打了几个电话，让他们收紧他们两家的贷款，再就是给建设局打了个招呼，也就是形式上为难了一下。

　　哼，我还不明白他的想法？他是想着再熬一年，只要不出什么岔子，他就能调到中央。而且你现在也没缺胳膊短腿儿的，所以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的那些也就是给我们看的，没多大意思。他居然利用这次祸事给他们两家卖了这么大面子，这会儿人家带着两个儿子上门拜年谢礼来了。瞧他那副挑女婿的样子，我看了就不舒坦。

　　越越，你告诉妈妈，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姓连的？又或者是那个姓米的？只要你摇头，你爸要敢卖了你去给他的仕途铺路，妈就是死也要踮着脚尖拼着命把你送走！我是被他萧凉宇给压着，这把年纪，也就不争了。但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成为第二个方兰！”

　　“妈……你想多了，不太可能吧，爸爸对我，还是挺好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丫头，妈的担心不是凭空来的，你爸他……就是虚伪。你哥这么反感他，不是没有原因的。你或许不知道，萧昱的妈妈方兰也是被逼无奈才嫁给你爸的。你以为方兰就真的不知道我们母女的存在？哼，方兰那是看不上萧凉宇，他就是再在外头胡搞乱搞她方兰也没兴趣管，因为她对你爸一直都只是客客气气，拿他当客人，甚至都比不上朋友亲切。以前妈总觉得方兰太心高气傲，但是现在回头看，萧昱他妈却是早将你爸给看透了。方兰那么一个淡漠清高的女人，最终还是被你爸给害死了。所以啊，连她都不能在这种强迫的婚姻中生存，你如果真的被你爸给卖了，又会受多少苦？

　　你老是觉得妈妈偏心你哥，凡事都觉得你哥是对的，出了问题总要你先向你哥道歉，心里不高兴。其实，越越你不懂。妈妈这是在给你找后路。打从咱娘俩进了萧家，许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你一天天长大，妈妈的心思就越来越重，生怕哪天你爸政途上需要，就把你给送了，或是卖了。妈是个女人，在这家里也就靠着他给的脸吃点饭。外人看着光鲜亮丽，是书记夫人，其实，这其中的苦也就妈自己知道。真要到那时候，妈是阻止不了你爸的，就是妈妈以死相逼，你爸也会变着手段把你给卖了。

　　妈妈，不想你成为第二个方兰，所以一直在替你找后路。而在这家里，能顶撞你爸，你爸无可奈何驾驭不了的只有你哥。所以，真到那时候，只有你哥才救得了你。妈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观察你哥。虽然你哥很少回家住，但是妈妈也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线索，从这些线索里妈妈判断，只要你和他打好关系，到时候你哥肯定是会出手帮助。

　　越越，你记不记得以前妈和你相依为命，每当经济拮据生活窘迫就快揭不开锅的时候，你总会运气很好的在路上捡到钱或是其他一些小朋友送你些吃的，还有那些和你打架打输的孩子都会为了讨好你听你的话经常让他们爸妈找妈妈做短工？本来妈也没有多想，但是次数多了，尤其是在进了萧家门之后回想那段挺不容易的日子，妈妈就觉得不太对劲，巧合太多，总觉得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帮助。

　　后来，有一天，妈妈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小时候老是被你打输的玩伴，旁敲侧击的才知道原来他们那几个人不是打不过你，而是让着你。因为被你打一次，就会有个大哥哥或者是老爷爷给他们好吃好喝的。然后我又去找了那个孩子的父母，从他们那里知道其实他们也没有钱请短工，是有人花钱让他们故意找了些活雇妈妈干。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很疑惑了，想着会是什么好心人在帮咱娘俩。

　　想来想去，妈妈想到了萧昱的妈妈，方兰。她虽然心气傲了些，却从没有为难过妈妈，没找过妈妈麻烦，妈就想着，会不会是她实在看不过萧凉宇，所以才暗中帮助的。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妈妈还是拿了以前方兰使唤的老人照片给他们看，结果他们一眼就认出了一个，而那个就是方兰的司机！而且，那孩子还指着萧昱说，这就是那个大哥哥。虽然只出现过几次，绝大多次时间都是那个老爷爷现身，照片上的萧昱也成熟了许多，但那孩子说因为萧昱实在长得太英俊，又是通身的冷漠贵族气质，让人看一眼就印象很深，绝对不会认错人。

　　所以啊，丫头，你能平平安安长大，妈妈在萧家虽然没什么地位但总算日子过得还算平静，这些都是你哥和他妈妈给的。其实，妈妈都在怀疑，当年你爸居然敢冒着那么大风险把我们娘俩接回萧家，依照你爸做事小心以官途为重的性子，妈妈想，恐怕这事还是你哥给你爸施的压。

　　因为啊，这时间上有些巧合。那会儿你哥十八岁，听说在部队里受了重伤，在家休养了一年才出的国。当时，妈妈进门后，也有听说你哥好像是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受的伤，差点摊了。妈就想着既然他肯暗中出手相助，就可能会考虑到自己如果真摊了或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不能照顾你了，怕你没他盯着在外头吃苦，所以才给你爸施的压。否则你爸怎么可能对我们娘俩不管不问这么些年，却在那么个市长选举的关口上冒着被揭发的风险接咱娘俩进门？

　　虽然妈妈也不敢肯定，但是到现在这份上，把你爸给看透了，妈觉着，这事儿和你哥肯定有关系。与其相信你爸良心发现，倒不如相信是你哥想在他有什么意外之前把你给安顿好。妈妈也是沾了你的光，才进的萧家。因为他萧家大少爷虽然冷冰冰的，却都不怎么为难妈妈，下头的外面的人自然也要给妈妈几分面子。所以妈妈这书记夫人才能就一直安安稳稳的当着。

　　诶……你爸他，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比他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说起来，你哥是随他妈，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淡漠一切，但却是非分明，对于他们觉得应该在乎保护的人，都是不遗余力的保护，他们的血比起好多人要热的多。

　　就因为这样，所以妈妈才觉得你哥这条后路行得通。这个家，真正做主的是你那个少年老成的哥哥。你爸也就在咱们母女面前是只老虎，到了你哥面前，也还是没有说话的份。这一点，丫头，你在萧家这么些年，也应该有点感触。所以，听妈妈的话，以后别再惹你哥生气，他不但是咱们的恩人，而且以后都可能还会再拉上你一把，不让你步他妈妈的后尘，懂了吗？”

　　——吼吼，刚吃完喜酒回来，那就多更几个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