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流

　　“人花很大的力气去恐惧失去，其实，不懂得享受，等于什么也没有得到！白忙!所以我喜欢用‘玩’这个字去看每一件事，好玩，有意思，对我很重要！”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范敏锋的财经专访，宋丹正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就是他心爱的范老大.每年，在这个移民城市里总要产生一批新贵。他们或有出色的背景，或依靠出色的个人能力取胜，更传奇的故事就是一夜暴富。无疑范老大属于第三者，S市没人知道这个帅气的男人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只知道在市中心有一座属于他的50层办公楼，旗下有3间上市公司。

　　他对主持人说，“企业与人生一样，如果只停留在生存的层面，一切都是残酷的！理想是摆脱这种残酷唯一的力量！如果没有一丝理想，我想我今天不会坐在这里！也许你也不会坐在这里！竞争永无休止，但是要等最后一个人倒下，理想才可能倒下！”

　　钟运达掏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我回来了。”他说，“亲爱的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他换了拖鞋见妻子没有理会他，于是问到。“哟，这不是范敏锋那小子吗？几年不见都成财经名人了？”

　　听到无趣的呆头鹅居然认识范老大，宋丹不由得来了兴趣，印象中范老大并没有对自己提起过这件事，嗯？老大怎么可以对人家有所隐瞒呢，讨厌。“你还认识人家大老板？”宋丹问到。

　　“认识，怎么不认识，当年还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兄弟。”

　　闹离婚只是平静生活中一小片乌云，时间的风一吹，立即消散了。至少钟运达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他的生活重心又回到他主持的重案组。这不，晚间10点了才回到家。

　　“厨房里有汤，自己热热喝了。”宋丹无关痛痒的说到。

　　“好嘞。”钟运达亲了一口宋丹的脸颊，“真滑，比豆腐还滑。哈哈哈，老婆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钟运达的讨好就像狗皮药膏贴错了地方，不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弄脏了其他部位。宋丹横了他一眼，“滚，买口乖也改变不了你迟回的事实，要不受不了你妈的软磨硬泡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拜托你拿出点诚意行不？刘天王的歌怎么唱来着空房冷冰冰，身魄孤零零。”

　　钟运达开了微波炉，从厨房走出来，“亲爱的，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前天刀疤强的案件还有很多疑点，市领导都亲自来过问了，忙过这几天我一定偷偷懒，抽多点时间陪你，我保证。”

　　“你的保证每一次能实现的，哼。有句话怎么来着，狗改不了吃屎。”宋丹不再理会他了，继续埋头电视。电视里范老大优雅的举止，不凡的谈吐，出色的言论征服了现场的主持人和观众，获得雷鸣般的掌声。

　　钟运达笑嘻嘻的走过来帮宋丹按摩肩膀，“哎呀，我怎么感觉漫步于天堂时踩着狗屎了呢？如此漂亮的仙女居然口吐脏言，影响形象喔。”

　　“哼，还不是跟你学的，好意思说风凉话。汤好了。”拍开钟运达的手，宋丹不想和这个无趣的人争论，“滚，别碍着我看电视。”

　　钟运达只能无奈的走到了厨房，从微波炉里取出瓷碗装着的汤，咕噜咕噜的一口气把它干掉。任何美食在他，就如牛嚼牡丹，能饱肚就行，这也是在部队和重案组养成的习惯，分秒必争。对此宋丹没少抱怨，她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她从来不和钟运达外出用餐。

　　“这期的节目就到这里了，我们下周同样时间再会……”宋丹直接把主持人后续的煽情话语过滤了，世界上既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同样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花痴！”这是宋丹对主持人的评价，她不喜欢主持人看向范老大的眼神，范老大是她的。

　　“完了？”钟运达从厨房里走出来，“我还想听听这小子说什么呢。”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触到了宋丹的霉头。

　　“完了。”宋丹出奇的没有向钟运达发怒，“来，坐，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范老……板的。”

　　宋丹对钟运达命令的口吻就像对Roky——她娘家的狮子狗一样，“来，Roky，sit，Roky，手手，Roky，翻跟斗。”或许对Roky宋丹更温柔一点。

　　钟运达却对此甘之如饴，“犯贱。”有什么办法呢，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用钟运达的话来说就是，这是对宋丹的补偿，被骂总比冷战好。

　　“哦，”钟运达挨着宋丹坐下，伸手把他搂进怀里，“当年我还在军区部队的时候，和范敏锋是一个连的，我和他是分别全连最棒的侦察兵与炮兵手。本来我们是最要好的兄弟，直到那件事的发生。那时候，我还年少气盛，眼睛里进不得一颗沙，当我去找他打篮球的时候，发现范敏锋偷了寝室小刘枕头底下的五百块，无论他怎么求情我还是向连长报告了这件事，结果他被赶出了军营。后来才知道，他母亲得了急性盲肠炎急需三千块做手术，可是他们家是在太穷了，左借右拼就是筹不够手术费，他才出此下策。唉，”钟运达回忆往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可以把事情拿出来和大伙商量的，大伙都是睡在一条战壕的兄弟，绝不会拒绝帮助他的，可是他就是太好强了，死要面子。特别是现代军队又不比以往，以前是穷人才当兵，现在愈多富人愿意把孩子送到军队里锻炼，没看到每年那么多大学生积极投戎吗，别说三千块，三万块都能给他凑出来。”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啊？”宋丹偎依在钟运达的胸前，当然这句话的含义宋丹和钟运达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宋丹的意思是，没想到你这该死的呆头鹅还害过范老大，得找机会为老大报仇；钟运达却以为宋丹为范敏锋感到惋惜。“那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了，范敏锋离开军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钟运达说。

　　“好了，不早了，洗洗睡吧。”宋丹说。“今晚那啥……”

　　钟运达一脸坏笑的说好。

　　不久，房间里就传来钟运达的吟诗声。“女人的身体，白色的山丘，白色的大腿。你像一个世界，俯顺的躺着。我粗犷的农夫的肉身掘入你。并制造出从地底深处跃出的孩子……我像隧道般孤单。众鸟飞离我。夜以它毁灭般的侵袭笼罩我。为了拯救我自己，我煅铸你成武器，如我弓上之箭，弹弓上的石头……但复仇的时刻降临，而我爱你。皮肤的身体，苔藓的身体，渴望与丰厚乳汁的身体。喔，胸部的高脚杯！喔，失神的双眼！喔，耻骨般的玫瑰！喔，你的声音，缓慢而哀伤……我的女人的身体，我将执迷于你的优雅。我的渴望，我无止尽的**，我不定的去向！黑色的河床流动着永恒的渴求，随后是疲倦，与无限的痛……”

　　“啊……好了……死人……别再吟了！”宋丹断断续续的说，她心想，嗯，报仇，我现在就为老大报仇，榨干你这只呆头鹅，榨到你明天起不了床，我叫你吟诗。不得不说，这是无趣的呆头鹅，唯一有趣的时候。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出勤，扶桑树巅的玉鸡还没啼叫。小郭的电话却打来了。

　　“头儿，又出事了。”小郭急促的说。

　　“又出啥事？是不是车子找到了？上面取到指纹没有？”钟运达懒懒的说，一夜狂欢，他还没睡足呢。

　　“不是啦，头儿，怎么你现在脑子里全都是刀疤强的案子啊？是不是领导给你的压力太大了。还记得上个星期城中首富的女儿被绑票一案不？现在有了新的进展了。其尸体在郊外的一幢别墅里被人发现了。”

　　“啥？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啊，越来越多凶杀案了。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过去。”钟运达想，老天爷你要给老子立功表现的机会也不是这样给的，刀疤强的案子已经搞到焦头烂额了，现在首富的女儿又被杀，说不得连省里的领导都要关心一番，何不连我也杀掉算了。

　　“地址是大石头绿桂园132号。”

　　“好，我知道了。”钟运达推开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的宋丹。以最快的速度洗涮，发动“桑塔纳”，赶赴现场。

　　“这幢别素已经两年没有人来了，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想看一下房子，再找人装修装修，准备卖掉，您知道最近的房价飙升得厉害，我想乘着市道好的时候把他脱手，我的股票被套住了不少。没想到打开衣橱就发现年轻女郎的尸体，当时把我吓得差点晕过去。由于这幢别墅常年没人住，所以我想绑匪大概是在这里藏匿过。”别墅的主人——一个中年胖子说。

　　但是钟运达在检查鉴证科搜集的物证时，发现里面有樟脑丸。

　　“你撒谎。”钟运达严厉的说，“你作的是伪证。你说这里两年没人来过，完全是假的。很可能这起绑票案和你脱不了关系，小郭把他带回局里调查。”

　　“警官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和绑票案有关呢，我是正当的商人。”胖子扶了扶下滑的眼镜说，他的鼻子太多油了。

　　“如果别墅真是两年没有来过，以前的樟脑丸应该早就气化，在我读书的时候，没半年就要更换一次衣柜里的樟脑丸，当时我还用纸包着呢，可是每次更换时，樟脑丸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钟运达解释说，转而戏谑的笑道“该不会绑匪见你衣橱里有蟑螂特地买来放的吧，嗯，多好心的绑匪啊。”

　　“哈哈哈……不愧是老大看上的对手。听着尸体右腿内侧嵌入了一块记忆卡，里面有何首富的全部犯罪证据。”说完，胖子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在胖子大笑的时候钟运达就感觉到不对了，当见到他手里多出一个红色的按钮，钟运达意识到大事不妙，猛然扑向正要拘捕胖子的小郭，“小心！”再一个后旋踢，“嘭”，飞出一米的胖子炸得粉身碎骨，脚出的同时，钟运达顺势摁下小郭，“噗”，炸弹的余波震得钟运达头昏眼花，呕出一口血。

　　“靠，以为你是塔利班啊，搞人体炸弹！”说完，钟运达昏迷不醒。

　　“头儿，你醒了！”当钟运达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小郭一脸着急的坐在床边。

　　“看吧，都说他的命比小强还臭，没什么大碍的。”宋丹站在病床的床位，身披白大褂正写着病历。

　　“呵呵……头儿，别看嫂子现在这样说，其实当你送进来的时候嫂子不知道多紧张，你醒过来就好，咱兄弟间就不多谢了。我心里记住我欠你一条命。咳咳，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么漂亮的嫂子我可要代为照顾了。太为难我了吧。咔咔咔……”说着小郭，一脸**。

　　“滚！”钟运达随手抓起床头的保温瓶就向着小郭砸去。小郭笑嘻嘻的走出病房。

　　“看你声如洪钟的，动作又这么敏捷，应该是死不了了，那我也走了，医院事情多。”宋丹转身欲走。

　　“等等，嘻嘻……亲爱的，我确实是舍不得你才从阎王殿逃出来的。你看今晚是不是……”对着宋丹，钟运达很少有正经的时候。

　　“是你个头，留院观察一天，还想那个。你个色胚。”宋丹横了他一眼。

　　“诶？老婆，我发现你思想好邪恶喔，我只想问今晚是不是给我加点餐啊，怎么说也是因公受伤嘛，您老咋就想到那个了？哎呀……别打，别打……老婆大人饶命。小郭……小郭你个王八蛋快来救命啊……杀人啦……**，你竟敢还躲在门外偷看……我不会放过你的。”听到小郭在门外偷看，宋丹这才停止了“大刑伺候”，尴尬的冲小郭笑笑，红着脸走了出去。

　　“头儿，果然是能吃辣的人，今晚我给你带水煮鱼头。”小郭待得宋丹离开了才鬼鬼祟祟的走进来，他语带双关的说。“不过，要追嫂子确实能吃辣。”

　　“当然，‘一夜七次郎’的功夫可不是盖的，你个兔崽子，**，看得乐呵乐呵的哈，”钟运达掀开被子，使出一招擒拿手把小郭制服，接着便是一顿狠揍。“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喂，老大，呆头鹅没有生命危险，嗯，嗯，我会注意的。”宋丹在病房的转角马上拨通了范老大的手机。“该死的胖子，差点坏了老大好事。”挂掉手机宋丹诅咒炸得只剩下肥膏的胖子。

　　钟运达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小郭脸上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儿，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我还没娶老婆呢，我让老妈来找你算账。我命苦哇……”小郭捂着脸说。

　　“呸，师母还嫌我揍你揍少了呢，刚才谁说欠我一条命的，咳嗯，现在算是两清了，我就你一命，你让我海揍一顿，以后别再提了。咱俩谁也不欠谁。”钟运达这顿揍原来也是双重含义的，一来解解自己的憋闷，这小子居然看到老子被老婆教训了，不管教管教，万一给透出去了，老子以后还用在重案组混？二来嘛，也不用这小子惦记着自己救命之恩，这可是沉重的负担，以免日后不好相处。

　　“好了，说正事，那片记忆卡上面都有些什么东西？”钟运达问。

　　“几段录像，”小郭说。“基本是何首富贿赂官员，违法炒卖股票的证据。我们已经把拷贝送到证监会请他们协助调查了，不久就会真相大白，原来何首富一直披着慈善家的伪装，进行着一些不见光的事。还有一段是胖子的供罪录像，我把拷贝带来了，这就去找嫂子借台笔记本电脑放给您看。”说完小郭就走出房门。

　　“胖子口中的老大是谁？把我当做对手？那么应该是认识我的人，或许我也认识他。这个老大和刀疤强的案子有没有联系呢？如果有……那这个人隐藏之深，用计之高明，实在可怕。”在小郭离开后，钟运达独自思考胖子临终时说的话。“诶……不过好像他针对的不是无辜的平民。邓先生说过他们的宣传口号。有时不法分子会成为英雄？他们自称不法分子，又自称英雄？胖子似乎知道不少内幕，可惜死了。胖子应该和邓先生一样为了复仇吧，嗯，待会看看。”

　　不久小郭抱着一台电脑过来了，播放了胖子的录像。

　　“办案警官你们好，相信现在我已经是一堆碎肉了，可能连碎肉都不是，我叫孙超宏，”胖子托托眼镜，“免得你们核查身份还需要花一段时间。没错，是我策划了这次绑架，替天者只是提供了一些小小的帮助，那就是录取何首富的罪证，其他都是我自己干的。我恨何首富，是他害得我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的。我本来只是想取回本来属于我的钱，没想到那丫头如此狡猾，她居然勾引我请来的帮手想反过来对付我，可惜，被我发现了，不然我可能就死得不明不白了。我恨背叛我的人，所以我把他也杀了，尸体就在小区的荷塘里。我想交代的就这些了。”画面一黑，后面就没有内容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小郭说，“老冯他们在荷塘捞起了另一个绑匪的尸体，小丽的验尸报告也指出，女死者何小倩在死前和人发生过性关系。”

　　“嗯，又是替天者，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有本事替天行道啊，**。”钟运达气愤的说，“我就不信什么不法分子会成为***英雄，犯法就是犯法，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替天者不是把老子当对手吗，老子就和你们卯上了。”

　　“小郭，去，现在向蓝局申请一次全市严打，把那么杂鱼先震一震，我们全力对付这尾大鱼。”

　　“是。”小郭不顾开了染坊式的脸，兴冲冲的就出去了，他很兴奋，因为又有大事可以干了。自己加入刑警，不就是要给老妈一个好看么，嘻嘻，老妈等着瞧吧。不管我再努力，老妈都觉得我不如人家好！她总是找一些我达不到的目标等着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好像赛跑，每次我以为我快冲向终点线的时候，她就把那根线，又挪远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由于接到钟运达的详尽报告，市局开会研究认为案情重大，加上不久前刀疤强和何首富事件令S市形象大损，人心惶惶，市局领导一致赞同了开展全市严打行动，S市的治安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稍微聪明点的不法分子都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触严打的霉头的，不然无论后台多硬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这不有几个倒霉蛋就顶风作案了。

　　110报警中心接到一通报案，事主报称自己收藏的一枚价值100万美金的珍贵邮票不见了。大批警察赶赴现场，这时恰巧小区保安押着一个疑犯回来，事主认出那就是窃贼。可是搜遍了全身都没找到那没有票，便询问保安详细经过。

　　原来保安小李在巡逻的时候发现疑犯温招财形迹可疑，便上前查问，不料这一问温招财慌了，撒腿边跑，小李紧追不舍。直到三条街外的茶餐厅发现温招财扮成顾客在吃蛋挞，可是被小李识破了，于是小李就把他押回来了。

　　警员对小李称赞了一番，给温招财扣上手铐，把他带到了小李口中的鸿运茶餐厅，店面不大，六张圆形小木桌和两把开着的落地扇，由于不是吃饭时间所以人不多，只有两名刚到不久的情侣在喝奶茶。

　　在确认两名情侣与本案无关后，警员请他们离开，并征得店主同意，于是警员迅速的对茶餐厅进行搜查，结果什么都没找到。根据小李的口供，温招财前脚刚进，小李后脚就到，温招财在路上绝对没有藏匿邮票的机会。于是温招财大喊冤枉，说警员滥用权力，他要到报馆爆料等等。

　　当警员准备打开温招财的手铐，而温招财暗自得意的时候，办案民警突然听到店主抱怨，“阿旺，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生意不好，没有客人的时候能省则省，开着里面那把落地扇吹散餐厅的热气就可以了，可你怎么把外面这台也开了？电费从你工资里扣。”

　　办案民警灵光一闪，“老板，请你将外面这台落地扇关掉。当扇叶缓缓停下后，众人发现一包袋装茶的白色纸包被粘在扇叶背后，由于颜色和扇叶相似，当扇叶高速运转的时候，大伙都没发现。民警打开白色纸包，赫然就是那枚被盗的邮票。

　　“城南快手”温招财就这样落入法网。

　　一时间，小偷、窃贼闻风而逃，只要长得稍微歪瓜劣枣的都不敢外出。

　　…………

　　一周后，市局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媒体公布了这次行动的成绩，并由钟运达向全市市民发出了呼吁，倡导大家积极提供替天者的资料。其后，一场规模宏大的普法运动随之而来。S市社会治安得到了整体的提高，犯罪率下降到十年来的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