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决断

　　今天是感恩节亚斯尔热闹得像一锅沸腾的岩浆，而两队有着特殊意义的人的到来，为节日更增添了喜庆的气氛。一队是由圣魔法学院院长西斯得克率领的参加大陆魔武大会的参赛队伍载誉归来，他们在这界的魔武大会上取得了团体第一，大出风头，为有着强烈荣誉感的亚斯尔人民挣了个天大的面子。他们的归来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英雄的待遇。只听那响彻全城的热烈欢呼就可见一斑了。还有一队来头也不小——光明神殿的圣女，在大陆上美名远扬的光明圣女。在人们心里这位圣女已经不仅仅一个人，一个圣女，而是一个代表着正义美丽等同于神的存在，在十二神殿的圣女中名望最高。是对于一般人而言能见一面光明圣女是一件极为荣耀，同时又值得夸耀的事。所以这样一个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呢？另外，让人欣慰的是这两队人马是一起进城的，不然会有不少人为该去迎接哪一队人马而烦恼了。

　　灿烂的阳光，暖暖的，撒在街道两旁的人们身上，让他们舒适得直哼哼，不过他们嘴里传出来的却是狂热的欢呼，一阵又一阵，一波又一波，伴随着缓缓前行的队伍中的人的招手微笑之类的小动作越加高昂。队伍由圣魔法学院的人在前，圣女的队伍在后。领头的是德高望重的大魔导士圣魔法学院院长西斯得克，他微笑着向人群点头致意，虽然银白的长胡须表明他不小的年龄，但他骑在马上的身姿却宛如一个年轻小伙儿。随后的几名魔法学院的老师也都因受现场气氛的影响作出自己最好的造型，不过，人们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他们身后的三男两女五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上，他们就是此次的参赛选手了。

　　五人显然都刻意打扮过一番，精神百倍，由一名身着骑士盔甲的魁梧青年带头五人成三角排列，左边两人一个是背上一把阔剑的健壮青年，应该是剑士或魔剑士。他旁边的和他相比就瘦弱许多，不过看到他身上的中阶魔法师袍谁也不敢小视他，他的名字人群中是有人知道的，他正是西斯得克的亲传弟子加洱特。右边的两位，不用说，正是圣魔法学院五大美女之二了。那个穿白色魔法师袍老是躲闪着人群的目光的叫丽丝，另一个背着一把象牙色弓的，与丽丝相反显得落落大方的是米佳。在这里要补充说明一下，五人中的骑士叫布德蓝，那个背着阔剑的叫烈农是魔剑士。不管以前他们怎么样，现在他们可是名声远播年少得意啊！

　　再看光明圣女的车队，以一辆由半透明白纱罩着的马车为中心，前后簇拥着一百来名骑着一色雪白马匹的金甲骑士，光明圣女的排场还不小啊！光明圣女自然就在那马车上了，人们有些失望但又十分不舍的盯着马车想看清纱幔后面的人，但是任他们怎么努力都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影。所以更多的人们腿而求其次，迷醉的看着偶尔会从纱幔中伸出来挥动的漂亮小手。

　　纱幔中，两个女子却在窃窃私语。

　　“艾娜，你说这次我们能说服那两个老家伙吗！”微带忧郁动人音调，宛如美妙的乐章。

　　“恩……我看也由不得他们了吧！十二神殿不是已经有一半同意了吗？再说这些年在民间活动，有众多的信徒，而且…………”另一个同样美妙的声音有些犹豫。

　　“原来你也知道了，大祭师告诉你的？”声音有些冷淡。

　　“是的，但毕竟你才是真正的圣女，我只是在一旁协助你。”艾娜的声音有些落寞，接着又变得甜蜜起来。“现在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了，呵呵，真希望早点结束啊！”

　　“我真后悔当初争着当圣女啊！”

　　“哦！有什么不好吗？”

　　“别装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的事。”圣女调笑道，又似乎很无奈的道：“我永远不可能了！”

　　“你……哎！我也好不到那里去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光明使者的身份啊！……对了！你所选的那两个人你看好哪一个？”见圣女不高兴艾娜连忙转移话题。

　　“哼！有神殿的帮助，他们都有能力完成众神交给的任务。但是只有一人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当然他不能脱离神殿的掌控。不能再出现一个‘圣皇’奥斯都了！”圣女的语气冷酷起来，艾娜不禁打了个寒战，心想这份自己所没有的果决就是她能成为圣女的原因吧！又听光明圣女幽幽叹道：“这就是众神的旨意！战争就要开始了，我们这次取得了生命，智慧两大神殿的支持的话。会少许多麻烦吧！”

　　两人沉思无语。

　　队伍到达生命女神广场，亚斯尔的月妮公主。一干大臣。生命神殿的人早就恭候多时了。生命大祭师和智慧大祭师见了光明圣女的车队，两人意味深长的相视一笑。接着便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跟在后面的一干大臣也是笑容满面，不过笑得十分勉强。尤其是宰相大人比泰，他的脸笑得和抽经没两样。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昨晚城中发生了三件大案子。一件是奴隶商人得力和一干手下被杀，所有财物被洗劫一空。还有就是宰相大人那个老给他惹麻烦的弟弟也全家被诛，宰相大人正伤心时又被皇帝陛下叫了去，原来还有一件更大的事件，防卫森严的皇宫内被重重强力结界保护着的神器，据说是风神的兵器的‘风灵’竟被盗了！相关的官员听闻这个消息都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跟不上身躯的步调了。幸好有月妮公主求情才没人因此脑袋落地，你说在这感恩节，感谢神恩的大好日子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这些官员心里对什么劳什子神可是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了。

　　月妮公主和五个为国过争光的英雄有说有笑，一点看不出出过什么事。果然是生在皇家的公主，这份定力比一些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都强啊！

　　而光明圣女，光明使者艾娜也下车来，二人都和生命圣女一样白纱蒙面。即便如此，她们和着生命圣女就像广场上升起的三颗耀眼巨星吸引着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在三个圣洁无比的女神面前所有的人几乎都要顶礼膜拜。在这样的情形下，生命大祭师适时的运用魔法将他的声音送到广场的每一个角落。“虔诚的信徒们，今天在这伟大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尊贵的客人，我宣布感恩节的祭典就此开始。稍后我将和智慧大祭师还有光明圣女共同主持祭典！”接着，光明圣女等人随生命大祭师到生命神殿休整。

　　另一边，西斯得克却把宰相比泰拉到一边问道：“陛下怎么没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强作笑颜的比泰听了，老脸变得比苦瓜还苦。连忙把西斯得克拉到一辆广场边的马车细说起来。

　　接下来的祭典只能用盛况空前来形容了。当祭典完成的时候夜幕也降临了圣明恩。

　　夜幕降临，我也终于逃离琳的魔掌。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要说的是，原来陪女人逛街是那么恐怖的一件事，我在这里发誓我再也不陪任何一个女人逛街了！走在往奥斯爷爷家赶的路上，我极度疲惫的身心慢慢恢复过来，但心中还是摆脱不了对今天所经历的事情的后怕。哎！连纱飒都被琳给收买了，让我单独陪她逛街！回想起我说我要回家不陪琳去看望她几位刚刚回来的朋友时，琳那幽怨的神情。突然我想起来，我为了尽快摆脱这种折磨，我好象对琳许下了一个承诺。是什么呢？记得我答应后琳十分高兴！……

　　“羽，你真的有事？”琳幽幽的道，还用水汪汪的大眼盯着我的双眼。

　　“是的，很重要！”我坚定地道。

　　“不骗我？”

　　“呵呵，我怎么会骗你！”嘴上说得既自然又真诚，其实我心虚啊！不过，我怎么这么会说谎，都可以说是宗师级的了？一定是和两个狐狸师父呆的太久了。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就是这个道理。这不能怪我，其实我天生就极为善良可爱而且从不说谎。

　　“那……下次有空再陪我好不好！”琳有些扭捏。

　　“好！好！有要求尽管说，我都答应！好了，再见！”其实我没听清，转身就跑。

　　“喂！你记住了！”琳在我身后大声提醒。

　　“记住了！就这样！”我继续跑。

　　“再见！路上小心点！”琳的声音充满了欢悦。其实就在她刚说完，我腾身加速时就栽倒在一个大坑中了，霉！

　　原来是这样！我……我……我想到感恩节庆祝十二天，而后琳才会参加祭师考试！那么我刚才所发的誓言有望在一两天之内被打破！心情不爽，提起真气加速狂奔，随便将面具戴在脸上恢复薛羽的形象。妈的，现在琳这件事情是越来越麻烦了，一定要快点想个办法。

　　回到小木屋，发现竟有客人。紫阳这只懒龙感到我回来了，一下扑进我怀里，摇头晃脑哼哼卿卿个不停。

　　“羽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有人找你耶！”纱飒抱着我的手道。“好了，我去找爷爷他们了，原来爷爷的魔法这么厉害啊！紫阳，走！”说着抱住紫阳往树林深处去了。也就是最近，奥斯爷爷突然来了兴致，帮助贝克斯五人训练魔法，反正我也没空，他们也不能被琳发现。而且奥斯爷爷绝对是个高手也没坏处，就随他们了。

　　“哦！找我！”没想到是找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

　　“是你！？有什么事？”我进屋时才发现是拉格西斯兄妹，有些错愕！又要找我挑战！没注意妮雅小姐异样的目光，我问拉格西斯。

　　“是这样，我有位朋友想找你挑战！我……”

　　“哦！有趣！”我有些感兴趣。“你是来帮他下战书的？”

　　“不是！”

　　“那你来干什么？”

　　“是这样，我这位朋友十分喜欢琳小姐，所以……”

　　“他知道我的身份？”我紧盯着拉格西斯。

　　“不，他不知道。但我劝过他不要向你挑战，但是他不听一定要和你决一死战！他提出要是他赢了你就要放弃追求琳的权力。”

　　“哦！”我想到底是谁追谁啊！不过又有些生气，他们把琳看成什么了，男人之间决斗的战利品？

　　“我是知道羽先生的厉害，所以我想羽先生……”

　　“要我拒绝？这种有理由的决斗我想我是不介意的！”

　　“不是，我希望你能手下留情。”拉格西斯注视着我。

　　“说实在的，我很生气！”我淡淡地道。

　　“你很喜欢那位琳小姐？你愿意为她决斗……”妮雅突然插话问我。

　　“恩，我不知道我是否喜欢她。但我受人之拖照顾琳，我决不能容忍这种将琳视作战利品的行为，妮雅小姐，如果你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人作为赌注的话，你会怎么想？”我十分严肃，因为这涉及到了我对瑟的承诺。

　　“这……我当然不愿意，而且我会很伤心！”妮雅想了想道，眼中异彩连连。

　　我赞赏地看着妮雅，这个少女还真是坦白直接。妮雅也意识到我看向她的目光，望了我一眼迅速低下头。

　　拉格西斯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按薛羽的说法，他也意识到自己那种认为为美丽小姐决斗是理所当然的想法实在错得离谱，这下他终于知道许多漂亮小姐为什么老是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了。但又要说服薛羽手下留情，这下可为难了，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有道：“但是他也是爱琳小姐的啊！”

　　“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留他一条命的。毕竟我们有一面之缘，而且你与瑟惺惺相惜，我敬你是条汉子，想来你的朋友也不会是什么坏蛋。”我沉吟了一会儿，看着坐立不安的拉格西斯，安慰道。

　　拉格西斯听了，更加心神不宁起来。留一条命？从他口中说来就像是一种恩赐，要是……拉格西斯不敢想，暗暗庆幸自己来了。“那我就此告辞了！”拉格西斯想着回去再劝劝桑恩，就出去了。

　　“不送！”我想到琳，不禁又头痛起来，得想个办法啊！靠着小桌子沉思起来……

　　“妮雅，快走！”拉格西斯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拉格西斯是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的，发现妹妹没跟上来也只是在屋外唤了两句。又见没回应，无奈道：“妮雅，你自己回城吧！我先走了！”

　　我思绪混乱被他这样一叫，再也想不下去了。抬头却见妮雅还在我对面盯着我。“我身上有什么吗？”我问。

　　“呃……没……没什么！”妮雅双手连摆很慌张。见她这样，我一时觉得有趣，把脑子里的事先抛到一边。

　　“那你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叫羽。路西华？”

　　“不是，我真名叫薛羽。”

　　“薛羽……”妮雅念叨着，“你……你喜欢琳小姐？”

　　“你不是问过了吗？还是那个答案，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用真面目呢？”

　　“呵……呵，这是个误会，我也不想啊！”我有些无奈。

　　“那……琳小姐知道吗？”

　　我摇摇头。

　　“这样会对她造成伤害吧！”妮雅此时盯着我就像审问犯人，我也似乎的确犯了错误需要反省。

　　“是啊！”其实我也知道，对琳造成伤害已经无可避免了，只是我一直在回避罢了。

　　“你打算怎么办？”

　　“哎，你说我该怎么办？提醒你一下，琳最讨厌的人叫薛羽。”我想我的确有必要借助女人的思维。很明显妮雅对我的话很是惊讶，更多的是沉思。而我也在想，但脑子里仍然一团糨糊。

　　“终究你还是要告诉她，不是吗？”妮雅做了最后的决断。原来我还在回避伤害琳这件事啊！

　　“是的，看来没有其他法子了。”我在妮雅的帮助下做了最后的决定，心中一阵轻松后，是向瑟请求他的原谅。瑟，你知道吗！我就要伤害你最爱的妹妹了，而且还是伤她的心啊！你会原谅我吗？应该会吧！我对感情最搞不明白，而且感情问题太复杂了，又是最复杂的爱情问题。我以小学生的水准犯了个院士级的错误，呵呵，能怪谁呢？确定了瑟应该不会怪我之后，我面临的就是怎么面对琳了，我有一种上刑场的感觉，她知道真相后会怎样对我呢？……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便是。

　　“呵呵，妮雅小姐，你可帮我解决一个难题啊！谢谢哦！”

　　“不用，不用了！”

　　“说吧！你又什么要求，只要我帮得上忙我一定尽力！”我不喜欢欠人家的。

　　“真的。”妮雅有些兴奋。

　　“当然！”

　　“我……我要你……要你吻我！”妮雅说完羞不可抑，红霞满面。我下巴差点脱臼，[别胡乱向别人承诺什么]绝对是至理名言，如果不照章办事，看见没有？现在的我，这就是榜样。

　　见我半天没反应，妮雅抬头有些失望的说：“你要反悔？！”

　　“不，不！”男子汉大丈夫岂可说话不算话，但我还是做最后的努力教导这个思想受毒害的纯真少女，“你不能换一个要求？”

　　“不行。”妮雅立场坚定，真是个蛮横的债主，接着道：“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我有些迟疑，却听妮雅红着脸小声嘀咕“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是啊！回想与她初遇的情景，我早就被她看了个精光了，我也老脸一红。

　　妈妈的！拼了！就当被……阿猫阿狗……不，怎么能这样没品位，这样说将要和自己接吻的人。就当被妹妹咬了一口吧！我缓缓的摘下了面具……

　　四目相接，我和妮雅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滚烫的气息呼在对方的脸上。妮雅目光定在了我恢复原貌的脸庞上，粉雕玉琢俏脸红霞渐浓。我尽量保持镇静，不能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

　　“我是第一次！”妮雅闭着眼轻颤着嘴唇道。

　　“我也是！”我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我们开始吧！”妮雅深吸口气道。

　　“好吧！”我吞了口口水。

　　两片嘴唇渐渐靠近，不过进程出奇的慢。

　　……过了好久，就在这个吻进行到关键时候的时候。

　　“有人来了！”我一边说道，一边连忙刹车，心中暗暗感谢来人，好险！连忙易容成羽。路西华的样子。再看妮雅并没有怪我停下来，她也慌张的看着门口，原来和我一样做贼心虚啊。脚步声渐进，我的那个救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