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春梦了无痕

　　数日之前，东欧城一处酒家之内。

　　“两位师兄已经成功了。”

　　老马看着神色羞恼的两位师兄，心里稍安。

　　“他妈的，小混蛋。”

　　端木直接爆了粗口：“回头在让我看到他，定要将他逐出山门。”说起来苏小气还是他安排在朝阳峰的，没想到这小子这般下作。

　　本初同样吹胡子瞪眼：“没想到在我灵山之中还有这么没骨气的弟子。真是气死我了。”

　　几乎和老马一前一后进入酒店的鱼齑笑容灿烂，看这情形两个老家伙非但没有成功还弄了个灰头土脸，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他们躲到哪儿去了？”

　　鱼齑笑着问出了三人共同的疑问：“区区一座东欧城难到还有什么地方能拦得住两位灵山祖师。”

　　端木厌烦了看了两位魔女一眼，不在说话拿起筷子鼓捣着一碗青菜面。本初也不在说话，摇头苦笑。

　　堂堂两位灵山祖师，被一群青楼女子围着追出了妓院还有一群好事之徒扯着嗓子乱嚷嚷灵山长老逛窑子。这件事恐怕不久便会传的满城风雨。

　　灵山，恐怕要成伦为众人口中的笑柄了。

　　“哼，马师弟，你处处维护他们到底是何用意？”

　　端木恼羞成怒，拍的桌子砰砰作响。

　　老马没有针锋相对，反而慢悠悠的喝起了小酒。

　　端木更加气了：“待我回灵山之后，定要将此事告诉师尊，看你如何辩解。”

　　上代魔女霍依看了一眼无所畏惧的老马，心中安慰不少。小魔女鱼齑眼神古怪，摇头晃脑的咯咯直笑。

　　“时间过的真快啊。”

　　老马突然感慨道：“十五年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当年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如今也该长大成人了。”

　　端木和本初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位小师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鱼齑看了姑姑一眼没有说话，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众人之中恐怕也只有魔女霍依能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

　　其实老马也不确定，被天机印封在练狱长达数十年，这几年一直稀里糊涂。见到苏小气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有些似曾相识，如今魔教上代魔女亲自出幽冥殿，在联想一下苏小气手中的那把断剑，前后一加印证，自然而然便猜出个七七八八只是不敢断定而以。

　　只听他幽幽说道：“十五年前，有位魔教高手强闯灵山不畏生死一心要把自己心爱的女子带出灵山。”

　　“遗憾的是他没有成功，反而自己也把命也丢在了灵山。”

　　魔女霍依神情僵硬，端木陷入沉思，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得意女弟子。

　　“其实，是正也好，修魔也罢。天下间情爱之事本就没有道理可言，有什么禁忌。正道之中有恶，魔教之中也不乏好人。”

　　“如此一来便害苦了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唉！”

　　老马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马师弟！”

　　本初厉声斥道：“你可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老马一口气喝干碗中剩酒：“当年怪我一时犹豫，不敢跨越那该死的沉规冗律，以致这数十年来一直如同行尸走肉，更让人打心眼里看不起。”

　　说着，老马眼神情不自禁的瞥向魔女霍依。

　　“人生区区数百年，即便是一死也是轰轰烈烈，快活之致。似这般苟言残喘有什么意义。”

　　“我现在倒有些羡慕那个敢爱敢恨敢孤身一剑闯灵山的男子。”

　　“够了。”

　　本初疾言厉色，端木却是沉默不语。

　　老马一番肺腑之言也算是直述本心，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敢当面说了这种话，也算是当面向对面的女子做了交待。只是时过境迁，人生虚度数十载。

　　魔女霍依听着老马的一番话悄悄闭上了眼睛。老马不在说话只是一碗接一碗的饮酒想着当着她的面把自己灌醉。只是这小店的酒好像喝水一般怎么也喝不醉。

　　小魔女鱼齑眼神古怪的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怎么瞧姑姑也不会看上一个糟老头子，她又哪里想像得出，眼前这位其貌不扬放荡不羁毫无气场的糟老头子被灵山鼻祖断言是灵山数百年来修道天赋第一人。若不是他心生魔念，执掌灵山的大权本该是他的。

　　众人各怀心思，场面一时沉默。

　　突然店小二慌慌张张跑回店内，张望了一圈就朝两位白衣老神仙跑了过来。

　　“两位老神仙，他们好像住进花满楼了。看情形好像不打算离开了。”

　　“花满楼，那是什么地方？”鱼齑好奇的问道。

　　两位祖师刚想出声阻拦，店小二心直口快如同倒豆子一般说出口：“妓院，那可是我们东欧城最大的风月场所。”

　　“什么？”

　　鱼齑几乎一跃而起：“妓院，他们躲进了妓院。”

　　“咯咯-----哎哟，笑死我了。”小魔女顿时捧腹大笑。

　　老马爽快的喝了一口酒醉眼迷离说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霍依眼角挂笑，开心的饮了一小杯酒。

　　两位祖师更加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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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花，嘻嘻-----想我了吧。”

　　睡梦之中，苏小气突然掀翻被子嚷嚷道：“张小宝你个憨货，不许抢我家翠花。”

　　“嘿嘿-----柳师姐，你长的可真美，将来给我------给我做老婆吧。”

　　“小魔女。”

　　一旁的小魔女鱼齑一脸鄙夷之色，没想到这家伙睡梦之中还会梦到自己。三位美女围坐圆桌旁一脸笑意。霍依手中拿中那把断剑，剑柄漆黑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像是在异火中烤过一般。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就是大哥的那把混沌乾之剑，可是这剑又怎么会断呢。

　　鱼齑一直在摇那只黑漆小葫芦，可是无论她怎么摇，那头小青龙就是不现身。

　　“真丑，丑死了。”

　　苏小气淫笑着断断续续嘀咕道：“天天蒙着个面纱肯定是没脸见人了吧。”

　　小魔女霍的一下站起身来，若不是齐梦蝶见机得快，她早把手中的黑漆小葫芦砸了过去。

　　“嘿嘿-----不过身材蛮好的。胸部不弱，屁股也翘。我就勉强收你做个二房吧。”

　　“额，不成。还有翠花呢，你就只好排第三了。嘻嘻---”

　　看着那斯睡梦之中舔着嘴角的猥琐模样，肯定是梦到了什么龌龊的画面。

　　这家伙在做春梦，而且自己也出现在他的梦里。

　　“啊！”

　　一声石破天惊的吼声把苏小气从梦里惊醒过来：“我要杀了他，我要宰了这个臭流氓。”若不是齐梦蝶挡在两人之间，估计苏小气早被一巴掌拍死过了。

　　“咦！是你们。”

　　惊醒之后的苏小气做了一个让三位大小美女都没有想到的动作，双手交错抱肩一副惶恐不安神情：“你们，，，你们想干嘛！”那表情明显是怀疑三位美女把他给怎么着了。

　　齐梦蝶也失控了，顿时笑的前仰后合。鱼齑一张手，直接把黑漆小葫芦照着苏小气那张猥琐的脸扔了过去，不过力道不大被苏小气张手接了过去。

　　“你给我起来。”

　　鱼齑雷霆震怒，随手取出了捆仙锁。

　　“你想做什么？”

　　苏小气在腰里一阵乱摸，摸了半天才惊叫道：“我的剑呢？”

　　“你们，，喂，那是我的剑。”

　　霍依伸手阻止两人的胡闹，伸手朝苏小气招了招道：“你过来。”

　　苏小气磨矶了半天才老不自在的走了过去。不过他没有坐到小魔女的身边，身子一晃便偎着齐梦蝶坐了下来。

　　“姐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留下我的人只需开口说一声便可，哪有用这般手段的。在说了，这下流的法子一般都是对付你们这等美女的。”

　　“你个臭流氓，信不信我现在就腌了你。”

　　鱼齑气尤未消，分分钟都想报这斯骂她丑八怪之仇。

　　“哦，对了。三愣子。”

　　苏小气大惊道：“你们没把三愣子怎么样吧。”

　　“三愣子。”

　　三位美女迷糊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是那位邪童。心中离奇古怪这家伙不但不恨对方还给人取了这么俗的名字。

　　“放心，他没事。安安静静的绑在隔壁房间呢。”

　　苏小气顿时放下心来，放眼一个个扫了过去，看到小魔女鱼齑的时迫于对方的一双杀人眸子便一跳而过，最后眼神还是停在身旁的花满楼第一名伶梦蝶姐姐身上。

　　“姐姐也是魔教的。”

　　原来齐梦蝶原名叫做齐化蝶是魔教幽冥殿的护法使者，十五年前魔公子战死灵山，幽冥殿由魔女霍依执掌。她便奉命潜入东欧城隐入这烟花之地。

　　她们的本意是想借着东欧城鱼龙混杂搜集灵山的信息，更重要的是寻找与魔公子一同失踪的混沌乾之剑和幽冥殿另一位护法使者的信息。

　　“这把剑的来历真如你所说，从你一出生便跟在你身边。”

　　“有必要跟你撒谎吗。这是我的。”

　　苏小气伸手抢过断剑，霍依一笑置之丝毫不为难。

　　“剑是你的，但是你必须跟我走。”

　　苏小气迷茫道：“走，去哪？”

　　“当然是去幽冥殿了，你本来就是我们圣教的人。”

　　霍依伸手打断鱼齑的话，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不过按照时间推算还有这把可以斩断捆仙锁的断剑可以确定七八分。

　　“胡说，我是灵山朝阳峰的扫地杂役，怎么又是你们魔教的人了。”苏小气不打算去。

　　“看你现在的模样恐怕还未得到灵山仙法的真传吧。”霍依诱惑道：“圣修之法不差于灵山。难到你不想试试？”

　　“姑姑，跟他啰嗦什么。直接捆了带走就是。”

　　果然是吃软不吃硬，面对魔教两代魔女苏小气真是有苦难言。

　　“可以。”

　　苏小气想了半天，去去也无防，反正也没人知道：“不过你们放了三愣子。”虽然三愣子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怎么说他也救过自己还教了自己邪修的并蒂莲花。算是半师半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