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养剑池，诛心一剑

　　叶枫跳进养剑池才知道，这谭池“水”居然是浓郁的剑气所化。

　　顿时无数剑气涌进他的全身各处。

　　“啊！”叶枫顿时发出一道“杀猪”般的喊叫，好像忘了刚刚自己说过要进来洗澡的话。

　　但是这剑气并没有伤害他，似乎只是让叶枫承受这剑意带来的痛楚，触之既散。

　　“这么浓郁的剑气，底下到底有何物？莫非东离祖师爷藏了三千神剑在里面？幸亏对我没有实质性的伤害，难怪祖师爷说是个磨练剑意的地方，不错，不错！”

　　叶枫的话还没落音，刚刚散去的那波剑气又再次汇聚起来，又是直冲他而来。

　　果不其然，杀猪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点痛苦我都承受不了的话，那真是白进了这洞，比之凰天始祖跟东离祖师我这我算的了什么，好地方，且看我剑池中练剑。”叶枫说罢，便举起手持之剑，等待着下一波剑意的到来。

　　果然，养剑池中的剑意又再次汇聚，又冲他而来。

　　叶枫在这养剑池中，感觉到汹涌而来的剑意，心中战意高昂，虽然痛苦，但是他知道这么好的练剑之地可是错过就不再有的。

　　叶枫感觉到从池底而来的剑意马上将至，他大吼道：“清风吟过，虎狼皆出。”

　　叶枫又使出了这“清风吟”的第一式，他知道哪怕只能击散一点剑气，自己也能少受点痛苦，毕竟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然而，这剑气就似一体，好像被叶枫出剑激怒了一般，凭空生出无边威势，“嗖”的一声，直接穿过叶枫手中之剑，似乎连同叶枫的身体一并穿过，而后消失不见。

　　“真的痛，剑气锻我剑意，再来。”叶枫摸了摸刚刚被剑气“穿过”的胸膛，随后又是持剑反复的练着“清风吟”第一式，再次等待着剑气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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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承受了二个时辰的痛苦了，我也要出一剑了，没有光挨打的道理，看我一式，斩魔头，屠仙狗。”叶枫刚说完，便舞剑向养剑池底而去。

　　而他所谓的“斩魔头，屠仙狗。”这式，其实也就是清风吟最后一式而已，想来也是气不过。

　　“还差一点，我就能到了，让我看看这三千剑意何来，”叶枫一边舞剑一边向下沉去，由于这谭“水”是纯粹的剑气所化，所以他也并未感到窒息。

　　突然，叶枫睁大了眼睛，“这？这不是跟师傅所佩的祖师爷留下来的那把斩魄吗？怎么这还有一把？怎么可能？”

　　这次不是先前汇聚而来的剑气。而是一把看起来跟落千纫携带的斩魄，一模一样的剑。

　　“不管了，没地方躲了。”叶枫看着迎面而来的“斩魄”，剑舞的越来越快。

　　并没有发出他想象中兵器相接的声音，而是出乎叶枫的意料，他没有想到这“斩魄”其实也是剑气所凝，跟原来一般，直直穿过他手中之剑，直冲他而来。

　　“啊！”叶枫右手持剑，左手紧紧的撕扯自己的头发，头不停的撞向谭壁。

　　如果原来的剑气让他体会到断臂，断腿之痛的话，那这次的剑气给他带来的则是真正的痛不欲生，比之那仙人残魂吞噬他的神识还要来的痛苦。

　　“果然厉害，不愧是东离祖师爷的磨剑之地，我辈无惧，再来吧，看看还有几剑。”叶枫刚刚缓过来，并未整理刚刚扯乱的头发，继续向下而去。

　　果然，又是一剑从下面直冲叶枫而来，这一次叶枫手中之剑都不停的颤抖了起来，叶枫不知道，这次连他丹田之中的“无上剑典”都动了几下，但最后归于沉寂，并没有向上次一样，这次似乎“它”打算袖手旁观。

　　叶枫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并没有太过慌张，他心里一直记着一句话，“剑者，无畏也！”

　　同时他又看向了自己手中这把不停颤抖的剑，并无犹豫，出手就是“清风吟”最后一式，叶枫知道出剑或许根本没有意义，但是这是他的态度，一个修剑之人的态度。

　　他不会忘记落千纫常跟他说的四个字，“剑出无悔”，即使面对最强的敌人，自己出过最强一剑，那便尽力了，死也无悔了，但若是剑都不敢出，那这剑修的还有什么意义。

　　宁在直中取，不在弯中求，这便是剑，修剑必先懂剑。

　　来剑很快，快的叶枫根本来不及，他的剑刚刚向前舞出，那把剑便已来到他的身旁，然后那把剑停了下来。

　　叶枫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动不了，而那把剑就静静停在他的身边。

　　叶枫就像被禁锢在了这，身体还保持着出剑的姿势，“这是何意？不会是要把我定在这一年半载吧？我可还要修剑呢。”现在他发现唯一能动的也就是自己的嘴巴了，但是那把剑开始慢慢的动了起来。

　　“啊，我一定能承受过去，啊！”叶枫闭上了眼睛，因为那把剑正在慢慢的割他的肉，甚至他能听到那割肉的声音，无法把耳朵堵住了，那便只有闭上眼睛，慢慢体验这无边的痛苦，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这把剑能快点。

　　一个时辰了，叶枫已经痛晕过去三次了，现在他感觉到，这把剑正在剜自己的眼睛，从剑动起，到现在，他感觉到越来越痛苦。但是他再也没有叫过，因为是实在没有力气了，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甚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留到了自己嘴里，叶枫只能希望快点结束这非人的折磨。

　　终于，叶枫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他睁开了眼睛，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舞剑，“我还能练剑，那便没事。”他最担心的是自己持剑之手真的被砍断了，以后再也不能练剑了，毕竟刚才的所受之痛，是非常真实的，到现在他还弄不清这剑气所化为何能达到如此真实。

　　“这便是凌迟吗？赐我凌迟？还有吗？来吧，自我十八年前被抛弃那刻，我便没有什么承受不了，当然，除了师傅。”叶枫继续向下沉去，既然来了，他便不想放弃。

　　这凌迟之痛，想必他这一辈子也忘记不了。

　　叶枫已经能看到剑池的底部了，但还是模糊不清，再下去一点，想必就能看清楚一切了，这里的剑气越发滔天，果然又是一剑冲他而来，不同以往，这剑“走得”很慢。

　　叶枫依旧是“清风吟”最后一式，这次他选择了主动，很快的向来剑迎去。

　　就在即将相遇的一刹那。

　　“我怎么会回到了山门中？不是在剑池吗？那一剑呢？难道是幻觉？可”叶枫诧异道。可是却没人能够回答他。

　　叶枫发现自己现在整处于山门的剑堂之中，于是他跑了出去，环顾四周，发现空地上躺了几个人。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不是去寻最后一丝希望了吗？怎么会躺在这？啊！是谁，我叶枫不屠你全家，誓不为人！”声音吼迫天际，可见此时叶枫心中多大的怨恨。

　　不因其他，只因为落千纫躺在地上，身上还不停的冒着血，口中再无呼吸，旁边还躺了几个刀修。

　　叶枫此时已经对着落千纫的尸体跪了下来，“东离城，袁家？目中无人，该死啊！杀我师傅？我叶枫与你们不死不休，师傅啊，你为什么骗徒儿？不是东离城无可伤你之人吗？你怎可谓徒儿赴死，为我这个早该死于十八年前的人赴死，我恨啊！我恨！”

　　叶枫此时抱起落千纫的尸体，向山门后走去，浑然不再像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反而变得死起沉沉。

　　“师傅放心去吧，等徒儿报了仇来陪你，师傅，你不该十八年前捡我的，你该让我自生自灭，我心已死。”叶枫一边用手在地上挖坑，一边伤心道。

　　话里，再无感情，似乎已是这行尸走肉，终于一个人大的坑挖好了，他最后帮落千纫理了理衣服，然后葬于坑内，最后，填土，磕了十八个头，手上早已是鲜血淋漓。

　　“师傅安心去吧，斩魄陪你，也不孤独，徒儿再无心世间一切了，马上下来陪你。”叶枫坚毅的持剑向山门外走去，剑上早已滴满了自己的鲜血，但他早已感受不到疼痛，他只有一个目标，“东离城，袁家。”

　　“哈哈，杀人不过诛心，小子，可痛？此剑名诛心。”这声音消失后，叶枫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剑池。

　　“真的只是幻觉，”突然他大吼道“痛啊，祖师爷这可比凌迟还痛啊。”

　　此时叶枫离这剑池之底已经越来越近，马上便可到达，但是这次让他真的心有余悸，刚刚这一剑真的让他心灰意冷，当看到落千纫的尸体时，他便已经不想活了，一个养育自己十八年的人，可以说是，当爹又当娘，毫不为过。

　　在叶枫的心里，这辈子，没有师傅，自己便早就死了。

　　“希望我死在师傅前面，我的人生最不能承受的便是没了师傅。”叶枫郑重的说完这句话，便快速沉了下去，只为到底，看看这剑池的奥妙所在。

　　叶枫到剑池底后，发现别有洞天，原来，下来以后，右边还有一条通道，剑气都是在那边涌出来的，于是他便向右边走去。

　　“这么多剑，祖师爷果然大手笔，不愧为斩过仙的人。”叶枫看着越来越多的剑由衷赞叹道。

　　这里布满了剑，而且都是神兵利器，不是一般之剑，每柄剑皆散发出不同的剑意，浓烈不已，这些剑对他并无敌意，好似认可了叶枫一般。

　　“这些剑，放出去能惊动天下吧？不过好像在他们眼里还不行，那些人不会理会一个堕落的剑道吧？”叶枫依旧往里走去，他想到尽头看看。

　　“到底了么？这是什么？”叶枫看着那金光闪闪，似莲花的东西自问道，此时他又走近几步。

　　“这么浓烈的剑意？还有九瓣金花，难道是这么多年孕育出的剑莲？”对于“剑莲”他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听落千纫提过。

　　“剑莲，千古难见，东离祖师爷也未曾见过，或许本不存在。”他又想起他师傅这句话，于是更加欣喜。

　　“难道，东离祖师爷造这养剑池就是为了孕育剑莲？得带出去，给师傅看看。”叶枫又看了下剑莲所在，剑莲底部还有几把剑，仿佛扎根在上面一样。

　　“有了，”叶枫望向了自己那枚刚得的扳指，“不知道这天器行不行？不管了，试一试吧”

　　叶枫神识进入扳指，取下扳指对着剑莲，然后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吼道：“给我收。”

　　没想到，剑莲瞬间被吸于扳指内，正当叶枫想收回扳指时，突然这池底之剑，似脱缰野马一般，皆向他手中扳指而来，而后尽没于扳指内，这一收足足收了半个时辰。

　　叶枫发现这扳指内有乾坤，这么多剑全部容了下来，而这些剑都跟原来在池底布局一般，安静的躺在扳指没，而此时池中的剑气都开始慢慢消散，叶枫在欣喜的同时，也快速的出池而去。

　　“东离祖师爷真没死的话，会不会再气死啊？哈哈，不过这应该是我受这诛心一剑该得的。”他在心里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