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剑仙传奇 | 作者:萧逸 | 更新时间:2017-05-01 02: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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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窥知了眼前虚实就把注意力投注在那面看似怪异的镜面上。
那是一面六角形约有手掌大小的白骨铜镜镜身悬在玉榻上方石壁不十分高杜铁池只须略点足尖即可摸到。
他急欲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却碍于室内的禁制不便出入既觉到那层无形的禁制是由墙上那面骨镜出说不得就要将它移动一下。
当下他不假思索地伸手向镜上们去果然手指方一们向镜面即如同先前那般感觉一般一股奇大的反弹力将他整条手臂高高弹起几乎有折断的感觉这才知道厉害再试着由侧面摸过去却是没有事。
他手摸着镜面的骨架只觉得这小小一面镜子却似重有万斤。
杜铁池正待聚结真力把这面骨镜移开忽然耳边听到了一些什么。
须知他自从饮过“灵石仙液”之后各类官感均极灵敏只须略一聚神即可察视听于微妙之境即使成道有年的修为之士亦往往不及。
这时他仿佛听见了一种“呼呼”破空之声由于他本身亦此道中人是以乍然一听即可判定乃是“剑遁”之声换句话说就是有人来了。
他赶忙移开了这只手向后退开。身子方自站定即见室外月白色的光华闪得一闪一个粉裙罗衫的绮年少*妇已现门前。
杜铁池认出来人正是“九尾金蜂”方红后者已轻启莲步走向门前。
只见她手掐灵诀向着门上一指镜光立隐遂即含笑步入。
杜铁池注意到那道七色镜光一俟方红步入之后遂即又自行射出仍如前状将门户罩定。
“九尾金蜂”方红似乎未曾想到杜铁池已经醒转过来不禁微微一惊。
“哦!”她手摸桃腮挑着一双细长的眉毛笑道:“敢情你已经醒了。”
杜铁池面色一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
方红“格格”一笑翻着一双桃花眼瞟着他:“我的少爷你先别急啊干嘛的像炒爆豆似的倒是叫人家喘上一口气呀。”
杜铁池其实已无须再问她什么也能猜知是怎么回事了心中固是惊惶不已表面上越加地力持镇定。
“无耻妖女!”他冷冷笑道:“我乃七修真人末世衣钵传人你岂敢欺凌与我?还不快点将我飞剑法宝持还给我我也就念在你无知不再论罪要不然的话哼哼……”
“九尾金蜂”方红乍闻得对方竟然是“七修真人”衣钵传人由不住大吃了一惊可是紧接着她凤杏一转粉脸上遂即带出了一片笑靥当下轻笑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在玉榻上坐下来。
“你说什么来着小兄弟?”声音里充满着娇媚:“你是七修真人的末世传人吗。”
杜铁池睁圆了眼道:“你岂能不信?那把七修剑就是证明!”
方红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吃吃笑道:“这也就对了怪不得那把剑我弄不开呢原来是七修老前辈的仙剑!小兄弟来到了姐姐我这个地方你也用不着害怕我又不是老虎还会吃了你。”
杜铁池见对方少*妇樱口桃腮粉面着春人本来就长得不错再特意地一妆扮也落得一朵鲜花似的眉梢眼角更显出春情万种心中由不住微微一动。当下暗忖道:不好这妇人分明对我不怀好意我却是不能着了她的道儿。
一念及此杜铁池顿时有如着身冰露再也不为她所惑当下缓过脸来冷冷地看向她道:“我知道你这里是巫山百花教百花教主佟老前辈虽然我并不认识但是我却知他修为千年除了行为任性倡行异说之外倒算不上是什么恶人你把我骗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我劝你还是好生地想想明白否则的话我如今虽然法力尚未能完全恢复不能运施自如可是我的几个朋友如果得悉我被你骗来这里必不会与你干休到时候只怕连佟教主也脱不了干系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可不要自误误人才好!”
这一番话倒是千真万确丝毫不曾夸大。
按说“九尾金蜂”方红其人除了生性淫荡行为任性以外倒也与百花教主佟圣一样平素并无什么恶行即以淫荡而论素日面也都出诸对方心甘情愿并不敢过于逾规。
杜铁池这番话理当人深省使她顿悟所非才是无奈她色令智昏总以为对方所说未必实在。
一来她万万不会相信杜铁池真的会是七修真人传人再者杜铁池之俊美仙风道骨确是她前所未见这等美男子平日看上一眼也是舒服更何况已在自己掌握之中哪里舍得将到口美食随便放过!
当下笑眯眯地道:“你的朋友我已见识了本事也不怎么样我要是不看在你的面子上还会有她的命在么?”
杜铁池怔了一下道:“你是说莹莹她人呢?”
方红把嘴撇了一下缓缓道:“怎么回事心里还想着她么?你这个人倒看不出还是个挺多情的。”
说着姗姗走到了杜铁池面前单手插腰展示着她玲珑动人的躯体道:“呶你自己瞧瞧吧我又哪一点比那个丫头片子差了。别傻里瓜吉地只盯着一个雏儿不放好不好?”
杜铁池真恨不能一拳捣过去可是一来不愿意伸手打一个女人再者自己此刻已落在对方手上飞剑法宝都已丧失此时此刻确实不宜与对方翻脸以免各走极端落成不可收拾局面。
这么一想硬生生地忍下了眼前的这口怒火。
“九尾金蜂”方红见他只瞪着自己并不话脸上表情更是先怒后平只当已为自己姿色所动心里好不高兴由不住把身子又凑了凑。
她把一只白酥酥的嫩手搭在了杜铁池的肩上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交炽着一脉春情无边欲火。
“小兄弟你这又是怎么啦?”
说着粉颈低垂着却把那双充满了欲火的眸子瞟向杜铁池脸上带着勾人荡魄的淫媚。
“我还真以为天下有不吃鱼的猫呢!看起来……”
一面说这妇人扭动着杨柳腰肢吃吃笑着却把两根春葱似的指头向着杜铁池脸上拧去。
杜铁池虽不惯与妇人打交道却也无法再忍受当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想干什么?”
方红一只手被他用力地握住却并不挣脱鼻子里娇哼一声干脆把整个娇躯向对方怀里倚去!
杜铁池低叱一声:“贱妇!”将其一把推了出去。
方红原是半闭着眼睛一脸的淫荡全身的懒洋洋劲儿赖在杜铁池身上撒娇忽然她听见了一声女子笑声由不住大吃一惊。
当时等不着杜铁池动手倏地身子一翻瓢出丈许以外身子才自站定即见室外紫光略闪现出一个年方二十长身玉立较之方红并不丝毫逊色的妖娆女子。
这女子一身紫罗长衫左手托着一个青玉浅盆腰上系着一根白玉束带却将原本就甚细的腰肢束得更为纤细可人。
这时她一只腿跨在室内一只腿尚在门外右手递出来拿着那道闪有七彩奇光的光柱笑哈哈地道:“怎么着红姐不欢迎么。”
方红想不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外人心里好不扫兴脸上老大的不得劲儿就手向着墙上骨镜指了一指光华顿隐。
紫衣少女这才款着莲步轻轻迈进。
杜铁池虽不曾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问心无愧只是此时此刻总是感觉着大大不是滋味。
紫衣女子进得屋来先自把一双眼睛滴溜溜在杜铁池身上转了几转这才瞟向方红一笑道:“我说在前面看不见你呢!原来你……”
方红挑了一下眉毛脸上讪讪地道:“十妹你这是干什么来的!我可没请你呀!”
被称为“十妹”的紫衣女子似乎在第一眼看见杜铁池时心里就动了邪念那双眼睛可就怎么也离不开杜铁池身上左右嘴里虽是在与方红说话眼神儿却情不自禁地瞟向杜铁池。
这番妖态瞒得了别人如何瞒得过老于此道的方红顿时面起红潮为之醋劲大。
“十妹。”她大声娇嗔着:“你给我放老实一点!”
被称为“十妹”的紫衣少女被她这么一嚷才便猛然警觉倏地后退一步手里的青玉碗颤了一下差一点脱手坠落。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平素在姐妹行里若谈宠论娇锋头可比方红不在以下。
现在当着人前被方红这么一叱脸上可有点下不来当时细眉轻轻一挑面现薄红道:“怎么啦红姐我可是好心给你送点心来啦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要是不欢迎我们这就走人就是啦!自己姐妹也犯不着翻脸不认人呀!”
说完拧腰拿腿就走。
方红原是恨对方来的不是时候生了一肚子闷气只是却也知道这个人开罪不得倒不是自己怕了她而是怕她在老头子面前走了口风。
固然佟圣对各妻妾多采放任作风不太管束男女之事只是如果有人存心搬弄后果可就难以预测更何况杜铁池声言出身正派名门更是犯了佟圣召告各妻妾门下的大忌一个追问下来那还得了。这么一想方红哪里还硬得起来。
当下见紫衣女子要走忙上前拉住她强作出一副笑脸道:“唷!我的好妹子怎么回事给你开个玩笑都输不起呀!”
紫衣女子哪里是真的想走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这时承方红这么一拉还不就借个台阶儿下来。她这里媚眼轻笑明是看向方红暗地里却是扫向杜铁池。
似笑不笑地挑动着那条弯弯娥眉。
“这么说可是你要我留下来的罗。”她眉飞色舞地笑着道:“好吧反正我也没事就陪你聊聊吧!”
一面说却就在一个铺有兽皮的玉石敦儿上坐了下来却把手里的绿玉盖碗放置在面前的玉几上。
“九尾金蜂”方红见她真的坐下来却又不禁有些后悔怅然。当时呆了一呆才强自作笑道:“送什么点心来啦还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
紫衣女子一笑道:“是老头子的好心说是园子里栽的‘蓝天玉宝’熟了百年才得一次命我每房里送上一颗一共是十二颗说是吃了能驻颜百年我特意着法将这些玉宝蒸透了更用百花春蜜露淋过一回我自己先吃了一个因与你特别要好故才挑了一个最大的亲自给你送过来。”
顿了一下她那双不老实的眼睛又向着杜铁池瞟了膘娇笑了笑:“想不到来的还真巧碰见了你这里还有客人。”
方红听她又提到了这码子事赶忙应一声想就此打岔把这件事岔开。
可是来人论道行不见得如她要说是讲女儿家那些底事心眼儿可比她还要强上三分。
她这里不容方红瞎打岔可就单刀直入地瞧着杜铁池道:“真格的这位相公姓什么叫什么来着呀?”
方红怔了怔道:“这——他姓张——是……?”
杜铁池巴不得在这当中挑拨离间一下制造一些事端才好。
当下聆听之后冷笑一声道:“我乃七修真人未世传人杜铁池是被她用头上玉花迷倒强行掳来此地你这女子又是哪个。”
方红脸色一红笑向紫衣少女道:“你听听这家伙口口声声说他是七修真人门下简直是胡吹乱哄是我气不过才把他带来这里!”
紫衣少女鼻子里曼哼一声先不答理方红却把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注向杜铁池。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杜铁池冷笑着道“不相信你且把佟教主请来我自会与他对答看他信不信?”
“这个……”紫衣女子脸上起着一抹笑靥:“我看还用不着……姐姐你说犯得着么?”
方红心里顿时像着了一拳似的。她清楚得很对方这个骚狐狸分明已向自己剖明了心迹是存心索价还价了。这可是要紧关头自己要是再不松口可就迫使她挺而走告教主之一途了。只要她在老魔佟圣面前透上那么一点口风略微挑弄一下这件事可就砸完了非仅如此也许还说不定为此为自己落下了杀身之祸。
有了这番认识方红尽管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可也不敢口头上得罪。当时她格格一笑道:“这点事哪能惊动他老爷子妹子你说是不是?”
紫衣女子一笑道:“我也是这么说嘛只是……”
“九尾金蜂”方红笑道;“妹子你对我好姐姐心里有数就拿这碗‘蓝田玉宝’来说吧别屋里你都不送单往我这里送我心里还能没有个数儿么?妹子你且放心吧!你的心事我清楚得很!”
紫衣女娇哼一声那双桃花眼在杜铁池身上转动了一下转向方红道:“你真的知道我的心事?”
方红要依着平常性子早恨不能臭骂她一顿才叫出气可是现在她也只有百事共全。当下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心不跟我的心是一个样么?”
这句话倒真说到了她心眼儿里紫衣少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她笑着说道:“这就对了我果然知道姐姐你最疼我要说起来姐姐你的眼光还真不赖好吧我这就不耽搁你的好事了。”
说到这里低头笑了一声姗姗站起来一直走到了杜铁池身前站定。
“小伙子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杜铁池。”杜铁池冷冷笑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如果现在放了我以前的事可以一概不论要不然哼!只怕到时候后悔无及!”
紫衣少女妖娆地笑道:“好硬的嘴呀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杜铁池道:“百花教又当如何?”
“你知道就好了!”紫衣少女嘻嘻笑道:“我们百花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你来到这里有我这个多情的姐姐陪着你你还不乐意!别不知足了……”
杜铁池剔眉瞪目道:“无耻贱人你胡说些什么?再要口出不逊可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
紫衣女娇声一笑后退了几步看看方红道:“好厉害的小子你倒是管不管呀!再不姐姐你就先把他交给我三天以后我再给你送回来保险叫他服服帖帖百依百顺怎么样?”
方红冷冰冰地道:“这个我也会妹子你有事就先请吧我也就不留你了。”
紫衣少女脸上一红挑着细长的眉毛道:“好吧一刻千金我也就不耽搁了你说话可要算数我走了。”
一面说却又把那双桃花眼最后在杜铁池身上转了半天才吃吃笑着向门外步出。
方红巴不得她赶快走见状忙自后送出。
紫衣女又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方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样子是极不自然可是却仍然强自作出一副笑容点头敷衍着。
紫衣少女这才依依不舍地看着杜铁池香肩轻耸化为一道灰白光华电卷而逝。
“九尾金蜂”方红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狞笑切齿道:“不知死活的贱货早晚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回身伸手向镜面上一指重新设下了门禁这才含笑转向杜钦池作出一副妖媚姿态。
杜铁池由二女对白里早已洞悉了她们的用心心里大生警惕。这时见状冷冷一笑道:“佟教主乃是宇内知名的前辈仙人你却不可坏了他的门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要不然……”
要不然到底又能怎么样他却也说不上来心里一时真是懊丧透了。
“九尾金蜂”方红听了他的话后巧移莲步缓缓走到了他身边笑道:“你老是提那个老鬼干什么?多煞风景。他管不了我呢!你这个人看上去怪机灵的确是讨人喜欢我和你讨个商量好不好。”
杜铁池冷笑道:“我们有什么好商量的?”
方红看着他“噗哧”一笑却在面前玉榻边上坐下来一面拍着身边道:“过来坐下我跟你说!”
杜铁池道:“我站着听也是一样。”
方红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小冤家你可真会磨人!好吧我就跟你实说了吧这里百花教百里内外都设有厉害的禁制外人就算是一等一的金仙也休想擅越雷池一步!来了就更别想擅出一步所以我先提醒你不妨死了再想出去的这条心。”
杜铁池冷笑不答。
方红淫荡地笑着:“你也不要梦想能见着佟教主他会杀你事实上就算他知道也不会管这件闲事。所以我要是你呀就不妨乖乖地听话!留在这里姐姐我绝不会错待了你。”
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她姗姗站起来道:“怎么样你可听进去了?”
一直走到了杜铁池身边她手叉着腰笑哈哈地道:“你是聪明人岂能连这一点道理也不懂么?看起来你虽有仙缘遇合却是人道不久只要你顺从了我今后闲下来不但我可以教你而且有机会还可以把你介绍给佟教主他一定会喜欢你假使真能拜了佟教主为师你说你还愁什么?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福份打着灯笼你也没处去找呀是不是。”
杜铁池早已看出了此女的淫荡只是如今自己法宝尽失又在她的控制之中只能暂时忍耐着以便随机应变。
这么想着心里的一口怨气勉强下去了一点。
“方道友”他语气平和地道:“我实在不懂你的意思你可以说清楚一点么?”
方红听他对自己居然改了称呼似乎不再对自己敌视不禁顿时笑逐颜开一时眉飞色舞顾盼传情。
“你真的不懂?”
“我不懂!”
“好吧!”方红笑道:“那我就告诉你……我这‘翠碧轩’里只有女主人没有男主人你明白了吧我的意思是想你留下来……”
杜铁池虽然早已想到她对自己心存不轨却是没有料到她竟然这般毫无忌讳地说出来聆听之下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方道友你这话可说错了。”杜铁池冷冷地道:“我乃七修门下弟子岂能从你干这些无耻勾当?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好你如能即时悔悟将我法宝归还我送我离开我将感激不尽说不定尚能为此消除一场劫难否则的话必将为此引一场浩劫你又居心何忍?说不定我一干道友此刻已然出动百花教虽然防范周密到底邪不侵正只怕那时悔之晚矣!贵教教主又岂能与你干休?”
这番话虽是盛气而出但是诉说的确也实在。
“九尾金蜂”方红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似有所悟可是当她那双眸子注视向杜铁池时却又“色令智昏”由不住脸上又带出了那种淫荡气质。
当时嘻嘻媚笑道:“小兄弟谢谢你的这番忠告话吗倒是两句好话只可惜姐姐我听不进耳。”
说到这里粉颊上蓦地飞起了春情万种身子向前走近了几步目波送娇地道:
“哼像你这样嘴硬心软的小伙子姐姐我可见过的多啦。”
一边说一边向着杜铁池身上偎了过去!
杜铁池大吃一惊怒叱道:“站住!方道友你当真执迷不悟么。”言罢忙自向后退了一步厉颜看向对方!“九尾金蜂”方红淫念一起哪里克制得住当下娇躯半倚妙目送情一声轻笑道:“得了吧小兄弟在姐姐面前你也就用不着假正经了刚才在雁荡你跟那个无耻小贱人是怎么来着?还当我没看见。这会子在我跟前又撇的是哪门子法呀!”
双臂一张陡地向着杜铁池身上抱过来。
杜铁池足下一闪飘开一旁!
方红居然抱了个空杜铁池心中一急默忆“挪身换景”之术陡地向窗外闪出。
可是他身子才腾起一半即见由室内高悬的那方古镜上倏地暴射出一道红光来。
这道红光似乎旨在触笼罩在整个房舍的那层禁制是以乍吐即收却见窗外白光闪了闪杜铁池身形方待掠出即似为一种极大的反弹之力将身子反弹回来。
去势急弹回来得更急!杜铁池身子重重地撞在了壁角上差一点摔倒在地。
方红吃吃笑道:“傻小子这是没有用的就算你脱开了我这‘翠碧轩’这里里外外怕设有千百道禁制你又怎得脱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杜铁池见她执迷已深脱逃无望对方步步进逼不禁心里大是忧急。当下断喝一声道:“无耻贱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呀——嘻嘻——想呀——嘻——你真不知道么。”
说着香肩轻耸上身云披陡地自行脱过。
杜铁池当下心中怦然一惊忙自收敛心神:冷笑不语。
“九尾金蜂”方红上身云披既去娇躯轻旋婆娑起舞舞动时亵衣尽去全身毕露酥胸轻颤**翻飞粉颈雪股。
方红本来就骚媚入骨年岁既不大又生得一副好身材面貌虽非绝美却别具媚俏之姿此刻全身**露着羊脂般细白的肌肤再着意地一番做作看上去真别具惹火之势。
杜铁池虽然身具异禀到底入道不深加之前世功力尚未恢复乍睹此极色之态由不住一阵心旌摇荡顿时面飞红潮心头忐忑不已。
他身躯微微一晃即在一方玉几上坐了下来。
方红睹状私心大喜一声娇笑玉体息转舞姿更加惹火——
一时之间香光绦绕妙趣丛生!
杜铁池心中大惊暗忖不好忙自收敛心神却因着相在先心中大生困扰方红由对方表情里已看出了他的窘迫自以得计心中大喜当下更加放浪形骸地热舞起来!
只见她将一具羊脂般的玉体旋风似地围着杜铁池团团打转身体近到几乎触及杜铁池脸上霍地娇呼一声整个玉体倒竖而起成了头下脚上之势!着眼之处几有惊心动魄之势。
那妇人更有许多做作无不淫艳绝伦休说杜铁池是血气方刚的一个少年即使你是金刚铁罗汉稍一把持不住亦不免古井兴波。
这番极色景象只看得杜铁池热血沸腾遍体生热……
此时此刻只稍一把持不住必致毁身置万劫不复之境猛可里机灵灵一连打了几个冷战。
杜铁池暗道了声:“不好——”
只觉得热血沸腾的躯体里生出了一番异动不知觉间身子已离座站起!
然而他毕竟定力人三世修为慧根极深此世功力虽未能完全恢复但本命性光已完全回复况乎七修洞府三月面壁更悟出石壁上高奥玄理复得拜饮灵石仙乳一切福泽几非寻常修道人所能望其万一只是造化不同!
值此惹火极情关头总算他慧根不失陡然兴出了一番警惕——
当时强自镇定心神深吸一气内盘九转源源咽入丹田!
顿时即觉出濯身冰泉那绮丽思潮澎湃怒血顷刻间消失了大半方行站起待将扑上的身子。又不禁缓缓地坐了下来自此眼观鼻再也不敢向对方瞧上一眼。
“九尾金蜂”方红眼看着对方已为自己唤起春**火只待身子扑上即成好事心里正自由不住狂喜却料不到在危机一瞬间对方竟又似变了个人儿似的由他神色上看来分明定心极坚简直较诸寻常得道极深之辈并不逊色!——
这番转变简直令方红难以臆测想象一番热**火转眼冰消大半自是失望之极!
突地杜铁池身边响起了一种细若蚊蝇的女子声音道:“杜相公万万不可惊慌快请盘足坐好听我吩咐!”
声若蚊鸣如非在他耳边响起简直听它不清。
由于事出仓促杜铁池简直无从思考遂即直觉地遵言行事一一
他方自依言盘膝坐好身边上那位女子声音又道:“对了相公仙风道骨当非常人想系入道不久可定神心思降魔七字真经气引不即可无虑。”
杜铁池虽不知道这传音女子何许人却知对方实无恶意是可认定。当下忙即依言行事那降魔七字真经早由莹莹所借赠的“青城秘芨”上熟读被她一提当时忆起忙自放心内诵。
果然这么一来顿时凑生极效。
“好你小子!”方红目注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提防着姑奶奶我的吧!”
忽然眸子一翻像是犹不死心又改作笑脸巧移莲步一直走到杜铁池眼前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在他身上一拍。
“哟你倒是看看我呀!”
杜铁池目光一启忽然耳边响起前闻之女子异声道:“小心妖妇之勾魂摄魄**千万不可注视她的眼睛!”
杜铁池聆听之下心生警惕目光虽然抬起却只在对方脸上打转。
方红身子一转嘤然一声又在他膝上坐了下来。
杜铁池心中一惊正待举手向她身上推去——不意他手方抬起耳边却听到那女子的声音道:“不可!”
他的手已经抬起不禁顿时止住。
“妖妇练有二尸阴火!”那位女子异音道:“相公你如果手心一经触她胸前三处穴道就可能被她身内阴火侵入情形就只怕不妙了!”
杜铁池的手方要放下那耳边女子传声又道:
“相公赶快以双掌拍按妖妇之一双‘章门’穴道可保相公暂时不为其所害!”
事实已证明暗中这个传声女子确系一位善心人旨在维护杜铁池安全以抗衡方红。
聆听之下杜铁池毫不犹豫双掌同出猝然向方红身上之双“章门穴”上按去。
方红原就坐在杜铁池腿上抬手可及加以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对方竟然会向自己这处穴道出手简直连闪避的余地都没有。
就在她讶然一声惊呼里整个身子己被杜铁池双掌推得跌倒滚翻出去!休看方红一身玄功异术奈何被杜铁池所击中之处正系所练阴气穴口一时之间不禁痛得她花容失色全身抖颤一团。
事出突然就连杜铁池也感意外!
如果此刻他果真狠下心来只须上前向对方出手即不难置对方于死地。然而他却是居心忠厚乍见此情景非但不思向她下毒手反倒兴出一些同情呆得一呆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方红只痛得冷汗淋淋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抖颤颤地由地上站起来。
她面色惨变地指向杜铁池道:“好……你这个小冤家……居然对我下这个毒手你看我饶得了你……”
话音一落伸手一指倏地赤炼一闪红光再现。
杜铁池方自迟疑只觉得身上一紧已被一根怪蛇般的绳索高高吊起空中。
那根像似怪蛇般的绳索其实并不是什么绳索看来只是一根凝成的红色光气但弹韧之力极强是以垂吊着的杜铁池就像秋千似地在空中摆动起来。
方红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忿忿地道:“小子你可要想明白一点既然你落在了姑奶奶我的手里想轻轻松松地一走了事可没有这么容易我看你小子火性还大的很你就给我在上面吊一会吧。”
杜铁池只觉得那根红色光带紧紧束捆着自己上胸部位虽是具有强韧的弹性却越来越紧不挣扎尚好越挣越紧简直连呼吸也感到困难。
所幸他已习会了仙家“闭息”之术即使断绝呼吸十天半月也无妨害。
眼前这个方红的用心意图已至为明显杜铁池心中所忧虑的是深怕为其色*情所乘此刻把自己吊在天上倒反心里踏实一些。
他既是逃走无望倒乐得拖一时算一时也懒得再与她辩口当下干脆闭口不言理也懒得理她。
方红见状更是气恼不已只是目睹着对方的丰神俊姿仙风道骨硬是惹人怜爱心里越爱脑子里越是恨恼却越是不忍下毒手。
这时她目睹杜铁池被吊在半空皱眉闭目不语只以为心上人必是吃受不住这般痛苦已陷萎靡不支心中好不痛惜只盼望着心上人能够略微松口自己也就与他松绑。
当下嘴里曼吟了一声道:“冤家你觉得怎么了?”
杜铁池倏地睁开眸子正要反唇臭骂她一顿就在这个时候身边上却听见了一片当当钟响之声。
那钟声像是距离遥远但听在耳中极为清晰仿佛自四面八方一齐传来乍闻钟响真不知是如何一个路数把人吓了一跳。
方红聆听之下神色忽然变了一变眉头微微一皱向着空中的杜铁池指了一下红光闪得一闪后者遂即由空中跌落下来只是身上那根红色光带却仍紧紧束着。
“教主有急事相召我去去就来你先委屈一会了!”说着她身躯微晃遂即消逝无踪。
杜铁池试着挣扎了一下仍是无法解脱心中甚是懊恼忽然他想到了方才传声的那个女子不觉心里一动。
当下他四面打量了一下遂即出声道:“方才是哪位道友出声暗助杜铁池感激不尽。”
他虽是出声话可是却难以想象那女子就藏在这间房中心中举棋不定正自费解忽然身侧一股冷风袭过来使得他猝然间打了一个寒噤。
这阵冷风来得煞是费解阴森森侵人毛与传说中的“阴风扑面”倒有几分相似。
杜铁池眉头一皱慌不迭地把身子转向一旁可是身子方转过阴风再起依然是扑面袭到使得他一时间汗毛倒竖全身上下透体生凉。
“谁?”杜铁池厉声道:“什么人故弄玄虚?”话声甫落却闻得房子里传出来一阵抽泣之声。
清晰的女子饮泣抽搐声。衬以透体的阴风这阵抽搐声听在耳朵里真是别具幽森之感。
杜铁池怔了一下再次喝问道:“什么人你……到底是人是鬼?”
这阵子动人的泣声忽然止住却闻得前次话的女子口音道:“相公不必多心……妾身对你绝无半点恶意只是自伤身世一时忍不住才悲泣出声。”
杜铁池点头道:“方才承你仗义相助杜铁池感激不尽既然仙子就在左右尚请现身一见容小可当面拜谢才是。”
女子幽幽一叹道:“杜相公不必客气妾身哪有这个福份能够当受相公的大礼……相公仙风道骨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小女子何德何缘居然能与相公有此一面之缘……只求今日之后相公不要忘怀了我这个苦命人如能破例援手使小女子得能还生此生此世将永感相公的大恩大德不敢稍忘了。”
杜铁池心中一惊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他顿了一下点头道:“听你口气莫非你……是一个女鬼么。”
“相公!”那女子悲切切地泣道:“小女子乃是一受辱冤魂……如今被方红法力所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尚求相公体念上天好生之德加以援手……小女子有生之年永不忘相公大恩大德!”说到这里一时忍不住又自放声悲泣起来。
杜铁池只觉全身汗毛一阵子炸但只是他到底身受道统更具相当法力之人略一镇定遂即自然。
当下他冷冷一笑道:“既然这样你怎不现出身来与我当面对答只在暗处尽自哭泣又有何用?”
那女子慢慢收住了泣声一面抽搐道:“小女子方才已经说过了目前被方红法力所束……除非假手相公召唤……不能任意外出。”
杜铁池道:“我又怎能召唤你呢?”
女子忍住悲伤道:“相公有所不知小女子生灵现被那淫妇压在妖幡之上……相公只须运用慧眼细看红白两幡即能看出一些端倪。”
杜铁池聆听下目光转处已看见了交叉在玉榻前的红白二幡心中一动遂走了过去。果然就在他身子向前接近时阴气益盛。
杜铁池站定脚步打量着红白二幡道:“你说的可是这两面长幡么?”
女子微微喘道:“相公注意这两幡之上共摄有男女生魂二十四具却莫要弄错了。”
杜铁池一惊道:“什么?二十四具生魂?……你是说这两片长幡之上竟镇有那么多的鬼魂。”
一面说他运用慧目向着红白两面长幡上看去果然目光视处但见一片黑白云烟紧紧地包在旗帜之外其间更似有点点碧光闪烁不已心中顿有所悟断定所说不假。
心中正自思索着如何应付这两面妖幡却听得那女子声音又道:“小女子贱名杏儿原是崆峒门下只为与这里的四奶奶交好前来有事商量不意为方红那个贱妇看出我尚是童女之身是以施法力将我生魂硬与摄取用以镇幡……相公只请先将两幡扶正口呼杏儿之名三摇白色妖幡即可与杏儿见面了。”
杜铁池点头道:“我知道了。”
当下遂即走近幡前伸手抓住了两幡长竿他本意手到分开哪里想到看似轻微的两面旗帜却似重有万钧二幡之间更像是有一股力道紧紧互吸着。杜铁池运用真力心念降魔心经倏地力分之下只觉得轰然一声大响似乎整个屋舍都为之摇动了一下耳边只听得一阵子鬼声啾啾碧光闪烁中红白二幡已然分了开来。
女子喜道:“相公竟然有这般神力是我一时糊涂这两面妖幡原是由二十四个男女生魂互吸而结如无得镜光照射悉开启字诀是万万分不开的想不到竟为相公神力所开真是不可思议了……相公只须摇动白幡三下口呼杏儿之名我就可现身参拜相公了。”
杜铁池应了一声打量着二幡顶尖上各有一个把手像是专供人握持摇动之用心中甚是稀罕。当下不假多想遂即手握白幡顶梢一连摇了三下连呼了三声杏儿。
顿时间房舍里起了一阵阴风碧光闪烁里响起了一声女子悲吟。
即见一蓬黑绿色的烟雾袅袅自幡顶上升起却有一个全身**秀披肩的娉婷少女猝然现身在烟雾之间一路飘飘直起待到与室顶相接时却见自室顶而下忽然闪出大片红光。
赤身女子猝然与红光接触登时出了一声痛呼**声中才徐徐地落向地面。
杜铁池原以为真是生驻鬼魂必然貌相狰狞可怖之极却不曾想到竟然是这般活生生的一个美人胚子。心中怔得一怔遂即镇定地道:“你就是杏儿么。”
即见那赤身女子已姗姗向杜铁池拜倒地上。
一股阴森森的鬼气直扑眉睫毕竟阴阳两个世界在本质上是不得共存的。
杜铁池情不自禁地向后面退了一步。
赤身女子拜得一拜。然后冉冉跪起却将一双玉腕抱向胸前遮住**。
她粉颈低垂一头秀乌云似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她那张姣好明媚的面颊。
“崆峒教难女林杏儿参见杜相公。”一面说着那林杏儿却又情不自禁地饮泣起来。
杜铁池讶然道:“杏儿你莫非连一件遮身的长衣都没有么?”
林杏儿头垂得更为低下羞涩地道:“难女衣衫连同色身都为淫妇方红镇慑在教内‘六道魔塔’之内肉袒参见情非得已尚望相公恕罪。”
杜铁池叹息道:“这又是岂能怪你你我初次相见何必这么多礼你站起来或是坐下来才好说话。”
林杏儿应了一声遵命这才偏过身来姗姗站起侧身就玉榻一角坐下来。
杜铁池叹道:“林杏儿方才承你出声示警才免得我为方红所乘实在说我倒应该向你致谢才是。”
林杏儿道:“相公神仙之质仰视弥高即或一时为那淫妇魔法所乘最终也必会有所自悟不至受害眼前一时之困料必不久当可脱困自由这是一定的。”
杜铁池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禁甚是高兴道:“真的么你怎么知道?”
林杏儿道:“相公自身也许不自知难女却是看得甚为清楚。”
“你看见了什么?”
“在相公初一迸门时难女就看见了”林杏儿道:“相公有三光护全身上下道气氤氲分明是上乘金仙之宝躯绝非方红这类魔妇所能迫害只是一时之难却是有的。”
杜铁池慨然道:“我果能得以脱困绝不会忘记你这个可怜人一定要设法把你救出去只是我对你知道得太少了还有这里的情形也要请杏儿姑娘据实见告才好。”
林杏儿倏地抬起头来喜泣出声道:“杜相公你说的可……是真的?”
杜铁池这才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颇为秀美的娇好面颊只是失之于毫无血色非但是那种毫无血色的惨白其间更似渗合着一种灰暗青晦之色。乍然目睹之下真不禁令人惊心。
杜铁池道基已成阳罡正盛自是无所畏惧只是生平仅见面对鬼魅未免吃惊想到了这林杏儿的凄惨遭遇更不禁深为同情。
当时镇定了一下点头道:“我生平绝不作欺人之谈如能脱困必定设法营救你就是。”
林杏儿聆听之下眼泪点点似泣又喜地道:“有相公这句话难女八成儿是有救了。”
说着翻身跪倒遂又向着杜铁池叩拜起来。
杜铁池忙上前伸手掺林杏儿不意足方跨进只听杏儿惊叫一声全身紧缩向后一副惊骇模样这副形象使得杜铁池突地止步道:“杏儿你怎么了?”
林杏儿节节后退道:“相公阳罡大盛之人难女生魂难以当受……请快快退后!”
杜铁池心中一宽道:“哦!原来这样。嘴里说着遂即向后退向原处站好。
却见林杏儿猥琐地自地上站起赤身倚向一角将半幅纱幔裹在身上倒可遮掩一时之羞。
“林杏儿!”杜铁池唤着她道:“你不必这般客套你又是怎么会落在方红手中又怎么落得如此凄凉的境界倒是说给我听听?”
林杏儿聆听之下忍不住出了一声轻叹道:“难女为崆峒教主林三官之独生女儿我父林三官与百花教主佟圣原系好友后来因故反脸成仇二人斗法三日夜我父不敌为佟圣施展五行移山**将我父镇压在太岁峰下外面设有厉害禁制使我父日受地火焚身之苦……”
抬起手来擦了一下眼泪她又断断续续地接下去道:“老魔佟圣所以百般折磨我父亲主要是想强迫我父亲将他老人家毕生苦功所炼的三个‘冰魄化身’交出用以充当新近祭炼的‘魔火金钟’的主力想我父所炼的‘冰魄化身’已与元神相接原是打算用以对付‘四九天劫’时救命所用一旦与人非但百年苦心平白葬送更有性命之忧况且那佟老魔所祭炼的那口‘魔火金钟’原打算用以对付各正教人物用心可恶。我父亲自然难以从命不意大遭老魔之恨将我父镇压太岁峰下直到我父答应交出所炼‘冰魄化身’时才答应将他放出可怜我父亲日受地火焚身之苦已是难以忍受那老魔为恐不足并令他手下五极尊者间日还要前来逼迫是我父亲万般难以忍受不得已将三个冰魄化身以元神会合交出了两个仅留其一用以日后自图保命不想那老魔矢意却非要他老人家将最后一个化身也交出不可!”
杜铁池气得咬了一下牙道:“我还不知道这个佟圣竟是这般可恶!”
林杏儿道:“还有更可恨的呢!”
杜铁池恨声道:“你父亲岂肯这么甘心为他所害为什么不召集同道合力向老魔声讨?”
“相公你不知道!”林杏儿伤心复痛恨地道:“老魔佟圣自从参透‘火海真经’后已是当今魔道最厉害的人物一般人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即使各正派前辈人物也都对他畏惧三分不敢轻易招惹。难女四处哀求过却没有一个人敢以仗义执言更不要说替难女之父主持公道了!”
杜铁池感叹道:“后来呢?”
林杏儿伤心地道:“…我父亲执意不肯佟圣老魔一怒之下不再与我父商量乃命令他手下五极尊者变本加厉向我父迫害使我父饱受极痛的炼魂之苦……”
她轻叹一声才又接下去道:“……我父亲他老人家实在太可怜了!”
杜铁池忍不住心里的气愤冷冷一笑道;“那么姑娘你又怎么会落在了方红的手里?”
林杏儿眼泪涟涟地道:“是我万般不忍才瞒着爹爹上门向佟圣求救恳求他放了我那个可怜的爹爹。”
杜铁池道:“他可曾答应了?”
林杏儿摇摇头。一时痛泣出声。
杜铁池道:“始娘你不要再伤心了这件事只要我脱困外出一定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顿了一下他才道;“这么说起来原来是老魔佟圣向你下的毒手?”
林杏儿止住泣声忿声道:“那一天我见着了佟圣那个老魔头我跪地对他苦苦地哀求他仍是执意不肯。这个老东西见我年幼可欺居然想对我意图染指幸亏这里的四奶奶昔年与我曾经交好是她见机行事将我救到了她的住处一一”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泣出声来。
“这都是难女的命不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女的命实在太苦了……”
这阵子伤心地哭泣只听得杜铁池毛耸然女子悲泣已足以感人更何况是女鬼的悲泣更令人有柔肠寸断冷汗交迸之难已!
林杏儿掩面痛泣了许久才忍住伤心道:“杜相公不要见笑难女只是想到了伤心之处情不得已地出了伤情还要请相公原谅我的失礼之处!”
杜铁池昔笑道:“姑娘说哪里话…你的遭遇实在凄惨动人
他由不住出了一声叹息又道:“姑娘还是忍住伤情把这段不幸的境遇说完我们再商量一个办法才是正策。”
林杏儿应了一声才又继续地追述下去:“难女蒙这里的四奶奶好心救助方庆脱险不想竟又中了方红的巧计被她骗到了她的‘翠碧轩’。”
她脸上蒙了一层深刻的恨意。
在她说到“方红”这个女人时下意识地咬了一下牙一种刻骨的恨意之情溢于言表。
“这个女人方红……”林杏儿恨声道:“她原是老魔佟圣第九房爱妾后因老魔又有了新欢而失宠她心怀不平决心想自立门户另谋展这几年她私下结交了许多异派人士又从她一个异派面‘青鳞客’莫桑那里学得了勾魂摄魄以及炼魂**。那个青鳞客莫桑因为知道她是佟圣的爱妾之一一心盼望着能由老魔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所以对方红刻意巴结居然将自己镇山之宝一双‘摄魂幡’也拿出来赠送给她了。”
杜铁池点头道:“就是这红白两面妖幡?”
林杏儿一面点头眼泪涟涟地道:“是……这两面妖幡白色为阴红色为阳当初已由“青鳞客’分别镇压有男女十二个生魂用以对敌已具相当威力青鳞客告诉她说如果能找到一双童男童女以其生魂分别镇压二幡这么一来更能挥二幡之无上威力但是这两个童男女必须具备两个条件!”
“哪两个条件?”
“第一必须要是正派有深湛道基之人!”林杏儿眼泪涟涟地接下去道:“这第二点就更难了必须要占‘三午’的生辰。”
“三午的生辰?”
“是的!”林杏儿悲忿地道:“必须要在‘丙午’月‘王午’日‘庚午’时所生之人方属上上之选。据说这类生魂一经入幡道可化十刹号召地鬼用以施敌无威不克无敌不摧!”
杜铁池吃了一惊道:“居然有这种事?”
林杏儿道:“事实的确是这样……因为有了这两个条件的拘束所以这两个生魂就太难求了青鳞客遍访十年也未能找到一个而我却是那么的不巧…”
说到这里她竟是再也掩不住内心的悲哀低下头鸣呜咽咽地痛泣了起来。
杜铁池叹息一声道:“这么说姑娘你的生辰莫非占了这‘三午’之数?”
林杏儿一边哭一边点头泣不成声。杜铁池苦笑着频频摇头道:“这么说可真是太不巧了……真是太不幸了!”
林杏儿抑住悲伤断断续续地道:“那一日这里的四奶奶询及难女生辰意欲转请西方的‘木星者’代为设坛为难女之父祈福不意正巧那个方贱人在座被她无意间看见了难女生辰心中大喜假意谎称其兄即为‘木星者’门下四奶奶竟然未曾看出其中之诈当时即央求方贱人代为推荐。就这样我就落在了这个贱人的手上为她摄取了生魂……”
杜铁池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那面阳幡上的另一个童男生魂是否也找到了。”
“哪有这么容易?”林杏儿无限悲愤地道:
“这种事也只有碰运气罢了!如果一旦被她碰到了那个阳魂——这两面‘摄魂幡’必将有十成威力那时候方红这个贱人势必会脱离了佟老魔而独树一帜较之现在更不知道要嚣张多少了!”
杜铁池打量着面前红白二幡道:“既然姑娘有见于此倒不如在这两面‘摄魂幡’还未成气候之前先行把它们毁了倒好。”
杏儿道:“相公说的是只是眼前情形恐怕还不容易问题是相公你……”
杜铁池黯然苦笑了一下道:“姑娘说的是我目前情形正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在他与杏儿一番对答时那道怪蛇也似的红色光索虽然紧紧束在他的身上但却又不碍行动试着用力挣开却又挣它不开心里好不懊丧气恼。
林杏儿见状道:“这道魔索是方贱人的得意法宝名叫‘赤蚣索’大小长短俱可由心原是佟老魔所有后来赠与这个贱妇贱妇用来掳擒生男无不由心看起来虽然不甚厉害只是却与那贱人心灵相通……我当初在这根魔索下便是吃足了苦头看来她对相公你倒真是破格留情了!”
杜铁池皱眉道:“姑娘可知破解之法么?”
林杏儿摇摇头凄楚可怜地道:“我不……知道。相公也许可以用仙剑验一验说不定或能斩开。”
杜铁池摇摇头恨声道:“不瞒姑娘说我因不慎才中了这个方红的道儿随身三宝俱为这个贱人搜了去要是那口仙剑还在身上就好了!”
林杏儿叹了口气道:“相公要是曾习过剑术知道收仙剑的口诀就好了。”
杜铁池方自摇头失望忽然心里一动道:“你说什么。”
林杏儿道:“相公也许入门尚浅还没有学到运施飞剑的本门法诀否则的话那个贱人即使拿去了相公仙剑如果没有经过特别的法诀处理相公还是可以收回来的。”
杜铁池一惊道:“真的?”
林杏儿点点头反问他道:“相公莫非知道收剑的口诀?”
杜铁池忽然想到前此与徐雷研习的七字运剑口诀后来与梁莹莹亦曾试行施展证明收由心确是有效。
既然如此何不运功配合七字口诀试上一试!
这么一想遂即不语当下一面提息运功一面反复思念着七字运剑口诀。
一霎间但听得后室一声爆响先是红光骤闪紧接着一道白光矫若游龙般直向后侧方破壁直入。
红色闪光显然正是方红用以锁闭洞室的禁制却为白光射开一缝匹炼般地电掣而入!
杜铁池一眼看出飞来白光正是在七修洞府所得“破月三宝”之一的仙剑不由大喜过望。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这道光华夺目的白虹冲破方红用以禁制的红色光幕长虹贯日般直向着杜铁池当头直落而下!
目睹及此的林杏儿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她哪里知道这口前古仙兵固然是杜铁池新得不久但是由于杜铁池平日心爱过甚日夕试练早已心剑相通只昧于当时杜铁池未曾想到收剑之七字口诀否则早已收回。
原来方红拾得仙剑之初只料定杜铁池虽有仙缘遇合又兼根骨极佳少年却并不通晓剑法道术是以未曾留心只将“破月三宝”随便藏放另室石箱之内更未加法力禁制否则只凭杜铁池眼前功力只怕难以收回。
一旁的林杏儿眼看着对方仙剑如此犀利观其来势如此猛烈心中正自为杜铁池担惊生怕他为来剑所伤却又无力可施。
她这里正自担惊受怕眼前情势却是有所变动。
先时那口仙剑所幻化的白光长虹贯日般直飞杜铁池头顶眼看着已临杜铁池顶门将及数寸时竟然突地自行止住了。由是白光猝收只剩下那口剑的本身却于剑尖处吐射出尺许长短的光尾伸缩不定。
杜铁池心中大喜脑子里想着催剑的字诀手指向身上那道红色光索上一指白光猝落眼看着身上红色索光暴涨连闪了几闪想是难敌仙剑之锋顷刻间幻为一天红雨消失了一个干净。
立刻杜铁池就感觉到身上大为轻松了!
林杏儿见状喜形于面道:“恭喜相公可以脱困了!”
是时杜铁池也已将来剑持在手中顿时胆气大壮这口剑连同其他二宝虽是古仙人“破月神君”的降魔三宝但剑名“七修”却又似与“七修真人”有些关联只是眼前杜铁池难以理解。
按说方红那“赤蚣索”得自其夫佟圣妙用无穷只因方红不在眼前失去主宰自是威力大减再加以杜铁池这口“七修仙剑”威力至剧是以一上来即难以抵挡猝然遭遇之下即毁灭失效!
杜铁池初试仙剑威力无匹一时信心大增一不做二不休因怀恨方红诸般淫秽当下运功向室内床榻一指掌中剑顷刻化为一道长虹神龙卷尾般只是向前一卷眼看着面前之锦帐牙床吃剑光扫处顿时化为千万碎段飞洒一空。
剑光耀眼生辉里只听得林杏儿尖叫一声:“相公救我!”再也顾不得露体无遮的羞耻径自向杜铁池怀中抱去。
杜铁池只觉怀中一冷已给杏儿紧紧抱住。忽然想到对方目前“生魂”之身保不住为仙剑所伤心里一惊正待收回剑势无奈这口“七修剑”原来就具有“降魔”之本质一经杜铁池运功施展更是威力大增眼前室内魔影幢幢不待杜铁池继续指令己自长虹暴涨电转风掣般直向着玉榻前的红白两面妖幡上卷过去。
活该方红倒霉!
原来正如林杏儿所说那红白二幡为“九尾金蜂”方红得自情夫“青鳞客”莫桑处是最具威力的法宝名唤“摄魂幡”红白二旗各摄有男女生魂十二具因为必需要具有前此林杏儿所说亦就是她本人之先天条件以其魂魄为镇幡所用才得生效“青鳞客”莫桑遍寻宇内难觅其一因而心灰作罢!因与方红交好想以此攀结老魔佟圣便投其所好慨然赠与。
“九尾金蜂”方红自遭佟圣冷落后无时无刻不想脱离百花教自立门户得此二幡自是大为欣喜无奈那男女两个生魂太也难觅尤其是还要具有相当道基之生魂更是难上加难多年来用尽心机到处察访也难觅其一事情凑巧的是偏偏林杏儿在她失望之余竟然自行送到。
自得林杏儿生魂镇压那面“阴幡”后方红信心始增。她闻知南海散仙“枫叶姥姥”有门人近千多属少年其中或许凑巧有合乎此项条件者本待抽暇打着佟老魔旗号到那里去一趟暗中用计查询倘若找到了这个阳魂“摄魂幡”条件便属具备那时只要觅一隐秘之处日夕以自身本命与之会合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功力大成!那时便将是自己扬眉吐气之日再也不受佟老魔之颐指气使大可自开门户立山为王。
方红满以为这番打算定能实现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引来杜铁池这个要命的杀星!胡里胡涂地破坏了她的一切。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这口“七修剑”所幻成的银色长虹匹炼似地卷动长躯一剪一绞红白二幡立刻为之片碎灰飞。
猛可里天昏地暗洞室里刮起了一阵冷风一阵啾啾鬼泣声里当空浮现出点点青磷那些原先为法力镇锁在二幡上的男女生魂俱都脱困而出四下纷飞择隙而奔!
奈何杜铁池的仙剑正是此类鬼物之最大克星如何容得彼等逃逸。眼看着白光电闪二魂逃走不及即为剑气所卷顷刻间化为飞烟鬼泣声厉闻之兢惊。
杜铁池见状呆惊却见怀内杏儿已自抖颤一团。也幸亏杏儿机灵借杜铁池阳身为护乃得幸免眼前杀身之难。其他鬼魂眼看着为飞剑所迫满空乱窜啾啾鬼声刺耳欲聋!
杜铁池心中方觉出不妙杏儿却已声道:“相公赶快收回飞剑要不然这些无辜鬼魂将要全数丧命万劫不复了!”
说话间又有二魂为飞剑卷入白光连闪化为缕缕黑烟。
杜铁池眼看着误伤无辜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怀内的杏儿当下口诵收剑真言猛地纵身而起直向着空中飞剑扑了过去!
这一着倒是收了奇效!
仙家练剑重在“身剑合一”杜铁池所练口诀亦是以此为要此刻情急之下腾身空中顿时与空中剑气化为一体。
白光乍闪杜铁池已站立眼前那口长剑即与其本命相接掩于体内正所谓:“收之藏芥子放之弥**”无意间乃登堂奥剑术更上层楼!这倒是杜铁池事先所没有想到的!面对着当前众鬼魂只觉得阴气森森侵入毛众魂想是更畏惧杜铁池的阳魄道基一片泣啾声中俱都挤向室角。
杜铁池仙剑在身胆力大增他因知道这些鬼魂全系无辜死者为“青鳞客”莫桑活生生的拘摄于妖幡之上这些人的法身亦必都已无存成了名副其实的孤魂野鬼实在可怜之至。
杜铁池一来昧于无知再者收剑不及才致有先后四个冤鬼丧生剑下心里耿耿然大以为憾这时见众鬼泣成一团更不禁大生同情!
当下他慨然转向一侧默坐失神的林杏儿道:“姑娘这些鬼魂如何安排才好呢?”
林杏儿凄楚可怜地道:“他们都是些可怜冤魂有些原是莫桑自己手下的弟子为莫桑狠心杀害硬生将生魂拘禁幡上。相公只要放他们逃生自行转世投胎就算是功德无量了!”
杜铁池叹息一声遂即转向众鬼道:“你们可听见了那两面妖幡已为我所破方才我一时不知险些用仙剑伤了你们实在罪过你们这就自行投生去吧!”
话声出口后便听见鬼丛里一片啾啾声众鬼齐鸣其声尖锐刺耳更觉无限凄惨。
杜铁池心中不禁奇怪也不知他们说些什么!便转脸看向杏儿。
林杏儿轻叹道:“我几乎都忘了方贱人这个妖妇房内外都设有厉害禁制他们是怕逃脱不出去吧!”
杜铁池道:“原来这样。”
心念一动手指之处即由指尖上暴射一道白光复将仙剑幻化成一道数丈长短剑光冲室直起。
前古仙兵毕竟不同凡响剑光过处立时触了禁制一时红光大盛形成了一片红色光网将整个房子罩住杜铁池所飞剑竟被其紧紧包裹其间一时未能突破。
杜铁池心中一惊当下重施故技怒喝一声纵身而起施展“身剑合一”身法果然威力大增。
先是“‘砰!砰”一连两声轻震当空红幕左右两方各被刺破了两处破口紧接着剑光飞绞了一下幻为一天红雨。霹雳一声巨震顿时消灭无踪。也就在这一霎间室内众鬼啾啾长鸣声中各化为一道黑烟纷纷射空直起一时如乱箭齐分向东南西北逃逝无踪。
杜铁池心中甚喜这才觉到方才那一声霹雳竟将四壁连同屋顶都已震塌。
他正待纵剑而起一眼却看见林杏儿那个可怜的鬼魂兀自赤身掩立一隅不觉得怔了一怔。
“怎么姑娘你还在这里?”
“相公你有所不知”林杏儿抖颤着道:“难女的身体还被方贱人的法力镇压在地室之内还请相公代我找到才好。
杜铁池思忖着眼前形势料必那方红即将转回自己虽有仙剑护身是否能敌当得了还是个未知数。
他原思驾御剑光试图脱困而出奈何目盼杏儿之后却是不忍撇她而去。
救人救到底!把心一横杜铁池遂点头道:“好吧我就为姑娘你效力找上一找。只是这里地方不熟还要你头前带路。”
一面说因见杏儿赤身露体一副可怜遮掩形样一眼看见面前落有女衫一件想系为方红所有随手拿起抛向杏儿!
长衣落处眼看杏儿赤身飞迎两相一接触就地一滚已然穿戴齐全。林杏儿着衣后窘态大减遂即重新向杜铁池跪地见礼。
杜铁池道:“姑娘不必多礼只怕那个贱人这就要回来了。”
林杏儿姗姗站起只见她长披散素面修身虽可隐见眉目总似像遮有一层雾般的朦胧之感到底位属阴阳两个世界自然有不尽相同之处想到了她此身的遭遇确是令人同情果真要是能找到了她的原来肉身使令归窍也算是好事一件。
林杏儿答应一声只见她身躯忽地向前倒地一滚遂即化为雾般的一团白气先是在原处旋风也似地打着转儿等到杜铁池也留意看时那团白气已缓缓前移充为前导。
杜铁池紧紧后随。
出得户外在原处转了一个***又折了回来杜铁池心里甚是着急恩忖着“九尾金蜂”方红必将返回双方见面势将你死我活偏偏为了杏儿不得不有此番耽搁这时见她去而复返料必有故。果然那团杏儿所幻化的白雾在原地贴地缓缓飞行一转之后却守在了一块四方形的石板上来回游移不去倏地幻成了一条细长雾带。循着细小的石板缝隙直溜了进去。
杜铁池心中一动当下不假思索地用手一指出了一线剑光绕着那方石板只是一转石屑纷飞里已将那块石板削成粉碎。果然面前现出了一个洞穴的入口杜铁池心里大喜不待杏儿回头来招呼遂即自行向穴内行去。
果然是一条通向地室的入口。那地道原是漆黑蜿蜒这时给杜铁池手上剑光一映顿时十分光亮。面前是一列石阶约有百十级之多。
在剑光照射下杜铁池快奔下遂即到了尽头忽然面前白气盘旋现出林杏儿披瘦削的人影。一经现身即急急呼道:“相公请快收起仙剑……可免误伤了杏儿!”
杜铁池手势一招剑光顿收化为半钩半剑的本体握在手上以此照明仍是足足有余。
林杏儿现出人形十分喜悦地道:“这就是那贱人作法的暗室我依稀记得这地方好像来过只是门前设有摄魂的妖镜还要借助公子仙剑将它毁了才好进去。”
一边说遂即掩向一边。
杜铁池抬头前看果见正面一个月亮洞门两扇漆黑的门扉紧紧关闭着却在正门横楣处悬有一面人骨嵌有青铜的六角古镜镜光作惨灰色注目时犹见其缓缓移动那道惨灰色镜光作某种角度固定的扫射状却只及于门前丈许方圆左右。
杜铁池冷笑一声手指处剑光暴涨——白光及处镜上光华一度大盛却不及杜铁池仙剑的凌犀只听得“叭”一声脆响整个镜面炸为碎片。
就在镜面破碎的一霎洞门的两扇门扉霍地自行敞了开来。
杜铁池收回仙剑大步跨入林杏儿紧偎着他身后小心跟入。
眼前地室果然像是为人作法修炼之处全室堆满了各类古古怪怪的法器室顶更悬垂着一串串三角旗帆正中设有一方石榻榻上铺有厚厚的一方熊皮却在石榻左右立着一对男女的石像石榻一角设有一面绘有春画的皮鼓石案上堆置着形形色色的作法器具另有两具加盖的石箱分置左右近壁处垂有一方素帘却是用千百片竹叶所串连编制而成。
整个地室由于这番奇异的摆设陈现出一种极不协调的色泽阵阵异香却散自石几上一具小小鼎炉之中嗅在鼻子里给人以头昏目沉的感觉!
杜铁池手中长剑忽似有所异动剑上光华时伸又缩如非他紧紧握住几有脱手自出之势心里正自奇怪。
无意间却见身侧的林杏儿忽然现出了无限慌张焦急神态先是全身战抖继而遍地打转。
“相公……相公救救我……”
嘴里念着轻盈的身子有如旋风般地只是滴溜溜地就地打着转儿。
杜铁池惊道:“你怎么了?”
林杏儿一面团团疾转一面疾促地道:“杏儿的身体就在这间石室之内……魂牵梦系六体不安……相公快请……快请……”
杜铁池应了一声抬头看见正面壁处的竹叶挂帘当下不假思索地大步向前长剑挥处起手劈落这才觉敢情竹叶挂帘之后另有天地。
但见四盏白骨灯分立四角正中石板地上直直地躺着一具**女尸。那**女尸全身直挺像是纤细瘦高两手平摊却在左右二腕上各钉有一根长有数寸的白骨长针一头长结成一辫紧紧盘扎在一根白骨桩上白骨桩深深打入地面衬以凄迷灯光看过去真是无限阴森。
也许是一上来惊镇于这突然的景像直到现在杜铁池才注意到这具女尸的脸——似曾相识的那张脸正与香儿音容相似。这一突然的现不禁使得他大为振奋当下不假思索地大步趋前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系有女尸长的白骨桩一用力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那根为他用力拔出的白骨桩一经拔出立刻化为一条灰森森的白气倏地消失无踪。
杜铁池毫不迟疑接连把钉在女尸双手上的两根白骨长针也拔了起来。拔出的两根长针一经拔出后立刻化为两道阴森的碧火双双向室外破空而逝。
也就在这一霎间外间的林杏儿鬼魂出了尖锐的一一声长啸杜铁池还不及回身察看招呼前者已箭矢也似地投身而入快如闪电般地扑向生前肉尸!
杜铁池只觉得杏儿的鬼影如雾似烟闪得一闪已投入女尸本体两者合而为一。
原来直挺不动陈睡在当地的那杏儿尸身在突然接触到自己魂魄元神之后有如突然间遭受到电击一般全身霍地大震了一下先是出了冗长的一声曼吟紧接着睁开了双眼。
杜铁池睹状大喜道:“恭喜姑娘你得救了!”
林杏儿先是一怔一双痴迷的眼睛在杜铁池身上转了转才似忽然忆及一切当下翻身爬起来向着杜铁池泣唤了声:“杜相公!”倒头就拜。
杜铁池伸手搀扶道:“姑娘快请起来找上些衣服穿上这里不是久留之处我们还是……”
话声未完只听得身后传来阴森森的一声冷笑道:“你们还想逃么。”
杜铁池倏地回身只见“九尾金蜂”方红赫然立在身后不由大吃了一惊。
方红想是方自匆匆赶回觉到自己屋舍全毁心上人脱逃最最令她痛心疾噬脐不及的却是那两杆“摄魂幡”的被毁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当时目睹之下差一点昏了过去。
这时当她赶到了地室却又觉到林杏儿的回生转世尤其恨的是心上人杜铁池竟然会与她联成一气。不用说这一切必然都是杏儿作的主张才会令她有此差错。
原来她方才闻钟声匆匆赶向前殿未及得见教主却悉知有厉害的敌人上门一时作贼心虚暗忖着可能与自己掳回的心上人杜铁池有关经她亲往采探之下觉到敌人势力出奇的大此来目的果然与杜铁池有关想到佟圣可能不敌的后果真是心胆俱寒。这么一想她哪里还敢再去前殿会晤佟圣便自半道转回想到了佟圣爱女飞燕与自己素称要好今日之事她也在场好歹她也脱不了干系不如去激她一激要她在必要时向其父佟圣为自己说几句好话也许可以免过一场大祸只是却没有想到竟是找她不着她当然不知道佟飞燕为救梁莹莹为吴仙子误伤之事心里真是又急又气预忖着今日之事皆是由自己而起教主一经怪罪下来必将不妙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把心上人杜铁池带着远逃天外过些时日之后再图托人向教主说情念在多年夫妻之情佟圣说不定会网开一面也未可知。说不定自己一时福临凑巧找到了一个有根基而符合祭幡魂的阳魂炼成“摄魂幡”上的“大面阴兵”**那时就算他佟圣亲身问罪自己也不再惧他。
方红心里打着这番如意算盘越觉得有理当下逃走之心益加坚定又想到“百花教”内外禁制厉害又有教主延请的“五行尊者”严加防守平常自己固可如意迸出今日只怕进出不易设非有教主“金羽令”才可自由出入。
因是方红便又想到了折回前殿设法先盗取一支“金羽令”便于通行。
“九尾金蜂”方红确是聪明自误如果她这时转回不但杜铁池脱身无能连林杏儿也无能施展连带着那两面“摄魂幡”也都均可保全以她之机智不难混出魔宫未来情形尚还难料。
然而眼前这么设想得面面周到反而为自己带来了难以挽回的厄运。
她这里方自心存侥幸匆匆赶向前殿正逢杜铁池得回仙剑的一霎接着斩幡毁索方红因祭幡日久心灵与妖幡早已相通顿时有了强烈反应觉不妙当下也不及再找“金羽令”匆匆赶回却已是慢了一步才致落得眼前下场。
这一切在她证实生之后哪能不气急败坏现在眼看着杜铁池、林杏儿竟连成一气哪里容得了!
尤其是林杏儿更为她恨之入骨!
双方乍见之下方红真恨不能一口把对方生吞下肚当时手指着杏儿切齿痛骂道:“好个贱人我……”
不及话声出口手指连着向杏儿指了两指即由其手指尖处飞出了两点血色火焰。
林杏儿见状大惊嘴里嚷着:“相公救我!”
嘴里出声招呼身子霍地一个打滚已旋风般滚向一侧。原来杏儿幼随其父练就了相当能耐并非无能这时魂肉结合功力已大致恢复只是一时昧于不知此刻情急之下倒身滚地之法触及了昔年惯于施展的“五行遁身”之法顷刻间化为一蓬青雾一连闪了几闪遂即无踪。
“九尾金蜂”方红一上来即施展出她苦练经年的“碧血箭”即由其指尖所弹射而出的两点血花只以为对方林杏儿惊惶之间必定无能招架定为自己血箭所化的万点飞星所罩形神俱灭万劫不复。
方红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
当下随着她指尖弹出的两团血影耳听得“砰!砰!”两声轻炸化为万点血星只听得“铛琅”一阵脆响之声万点血箭齐数深入地室内壁一时间石屑纷飞声势颇是惊人!奈何杏儿遁身在先竟是丝毫也不曾伤着了她。
方红目睹杏儿所施展的“五行隐遁”之法才惊觉到对方原来并非无能之辈一时大为惊惶。再者她一上来恨不能制对方于死地才会施展极耗本身精血的“碧血箭”无如敌人没有伤着自身元气却大为损耗急怒之下差一点昏了过去。
一旁的杜铁池目睹及此却是饶她不过嘴里怒叱一声手指处“七修仙剑”矫若闹海银龙直向对面的方红身上卷去。
“九尾金蜂”方红怎么也不曾料想到对方这个小冤家竟然会有此功力更不曾想到他随身带有如此威力的仙家至宝神兵乍见之下只吓得神色大变右肩晃处飞出了一道红光直迎向对方来剑!同时左手前挥戴在她手腕上的一只玉镯同时脱手而出幻为拷拷大小的一圈青光紧接着先的那道红光之后直向当空杜铁池所的剑光迎去。
她虽然连出二宝却依然敌挡不住杜铁池那口“七修仙剑”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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