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十三）名为回忆

    “……可是真央难道没有规定入学年龄么？我现在的身体年纪是不是有些太小了？”荼苏忍不住惊讶地睁大了眼，不过仅仅只过去了片刻便重新平静了下来。而面对其发问蓝染却只是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虽说只有看过镜花水月始解形态的人才会受到其催眠，不过之前我也在真央带过一段时间的课……因此这一点你不必担心。”稍稍顿了一下又温言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想选择去真央吗？其实若你想学习死神四技的话我完全可以亲自指导你……”

    虽然对这个提议很是心动，但荼苏在垂眸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对尸魂界并不是很了解，对死神的知识和战斗方法更是几乎一窍不通……这样的我若是呆在您身旁的话恐怕非但帮不上您的忙还会给您找麻烦吧。我知道父亲大人您很强，不过若让您指导我那些初级知识未免也太过于浪费您的时间了，因此我还是希望能够先去真央系统地学习一下。”略停了停后又眼带戏谑地勾起了唇角，仿若自言自语般低声接道：“我之前听尼古拉斯说他只用了一年就从那里毕业了，那么我想我也不会太过差劲吧。”

    蓝染好笑地望着说着与自己年龄全然不符的一本正经话语的女儿，在忍不住伸手揉乱了对方的头发后还是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其实你先去真央呆上一段时间也不错，毕竟我所接触的那些政务和实验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是有些太过无趣了……其实你就算加上前世的年纪应该也不会太大吧？像你这样年龄的孩子还是好好地享受一下校园生活会比较好。”

    到底是她表露出来的什么姿态给了他这样的错觉？其实她已经好几百岁了呀！难道只有年轻人才有父控的资格么？她明明只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父爱所以太激动了而已！荼苏强自忍下了无语望天的冲动，抽搐着嘴角一字字地强调道：“父亲大人，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啊……我知道，我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在稍稍一怔之后，男人再一次愉悦地笑出了声来，继而随手拍着嘟着嘴一脸闷闷不乐的女孩的发顶接道：“真央的确对学生入学的年龄并没有硬性规定，之前也并不是没有出生不到十年的孩子前去上学的先例……不过你若是以真实模样和身份入学还是太过于引人注目了，倘若你真的想去的话我就用镜花水月重新塑造你在他人眼中的模样并替你准备一个新的身份吧。说起来今年真央的招生考试原本是定在三天之后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此次的事件延期举行了。”

    “新的身份吗……”荼苏抬眸扫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心中一时间却是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惘然。似乎看出了对方难以言明的小小心思，蓝染忍不住微皱起眉轻轻敲了下她的额角：“不过只是个虚拟的身份而已，你又在瞎想什么？当然若是你不在意担负个天才的名头的话就以真实的身份进入真央也没什么关系——你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有所改变。”

    “痛……父亲大人您真是的，我现在的身体才这么一点大，还是很脆弱的啊……”荼苏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在下一刻却还是忍不住嗤地笑出了声来。蓝染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下一刻却是毫不迟疑地将缚在腰间的刀鞘连同镜花水月一起解了下来，“虽然瀞灵庭中的贵族以及真央的绝大部分师生都看过镜花水月的始解，不过今年真央招收的学生中想必也有不少来自于流魂街，为了以防万一去真央时就将保持着始解状态的镜花水月带在身边吧。虽说我的灵压足以笼罩整个瀞灵庭，不过还是这样做会比较方便。这样你行事之时便不必有所顾忌了——你只需随心所欲地开心生活便好。”

    荼苏怔怔地回首望了过去，在看到男子唇角的安抚的笑容后才确定了对方并非说笑，立时慌不迭地拒绝道：“那怎么行？镜花水月是父亲大人您的斩魄刀，而且那柄刀对我而言也太长了些，随时随地带着实在是……”而不待她话音落下蓝染便截口接道：“五番队是文书番队，需要战斗的时候原本就不多。而且在瀞灵庭范围内我可以随意地使用镜花水月的能力，根本无需将刀随身携带，在紧急情况下我只需将之直接召唤过来便好——至于最后那件事你更是不必担心。”随着其灵力的注入，那两尺有余的长刀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成了一柄仅有成人巴掌大小的匕首——面对少女眼底满满的难以置信，蓝染不待其发问便轻笑着主动解释道：“……这只是刀体解放中的一种小小的技巧罢了。我已在其中注入了足以让其保持始解状态一月的灵压，你只需时刻将之带在身边就好。”

    虽然仅仅只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两年，但荼苏却清楚地知道死神的斩魄刀即便是至亲好友也不能轻易触碰，更毋庸说是借予他人使用了，可是她的父亲竟是毫不犹豫地便将这种几乎可算是性命攸关的东西交予她保管……荼苏捏紧了男人塞入她掌中的匕首，在长长吸了口气后方自重新露出了一抹笑容：“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还有，我会尽快从真央毕业的，待到我以毕业生的身份申请加入五番队的时候父亲大人您可要给我开个后门哟，我听说每年申请加入五番队的‘女生’都位居十三个番队之首，次次都有过半的人会被刷下来呢。”

    注意到对方刻意咬紧的字眼，蓝染一时间不由得啼笑皆非，但最终却还是不忘仔细地叮咛道：“不必太过于逼迫自己，慢慢来就好……毕竟学院生活也是很难得的体验。还有——真央每周会有一天的假期，待到那天你别忘记回到队舍来，别的课程也就罢了，鬼道这一门功课还是由我亲自指点你会更为事半功倍。”

    荼苏稍稍怔了一下，随即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父亲大人既然愿意为我开小灶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在此之前您可以先帮我办一张新的户籍证明吗？我可不想因为多出的那一份记忆便被人莫名其妙地冠上早慧或是天才的帽子啊……”

    说到头蓝染也不愿自己的女儿莫名地背上这样的包袱，因此也只略略沉吟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也好……那么户籍上的名字要如何去写？毕竟若无意外的话这个名字你还需要在人前用上很长一段时间名字，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会比较好。”

    荼苏歪了歪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就叫做……人见荼苏吧，反正同名者不在少数，主要是父亲大人您的姓氏太过于引人注意了。”

    人见……这个姓氏有什么特别吗？见面前的女孩一瞬间似乎露出了既似迷惘又似怀念的神情，蓝染忍不住略觉诧异地挑起了眉，孰不料他的女儿此时内心也正暗自疑惑不已——她可以肯定这个名字即便是在漫长的轮回中她也从来未曾用过……不过为何在她的父亲问起这个问题时她的脑海中第一时间便闪过了“人见”这个姓氏？难道她忘记或者忽略了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