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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怪影重现

江湖传奇 | 作者:戊戟 | 更新时间:2017-05-11 19:3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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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公孙白问文石打算怎样?文石说:“小弟和余羽兄长打算杀了黄贼散了神风教。”

  公孙白怔了一怔:“你们真的这样干?”

  “余羽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小弟与余羽是情同手足生死与共。杀黄贼散神风义无反顾。小弟和余羽自知武功不及黄贼何况黄贼行踪神秘莫测诡计多端颇多化身难识真伪因此特请求公孙兄相助。”

  公孙白沉岭不语文石说:“小弟自知这是不情之请公孙兄有为难处小弟也不敢强求。”

  “文兄你当小弟是什么人了?是贪生怕死之辈?”

  “小弟知道公孙兄不是这样的人才将这重大的事向公孙兄披露。”

  “多谢文兄的信赖文兄知道小弟刚才为什么沉吟不语吗?”

  “小弟是想公孙兄有什么为难之处不方便出手相助而已。”

  “不!文兄知道小弟来江西干什么?”

  “不会是为玄霜冷月剑而来的吧?”

  “小弟没有这种贪念。”

  “那么公孙兄为什么而来?”

  “不瞒文兄说寻访高人扑灭神风教。”

  “那么说刚才公孙兄的沉吟不相信小弟和余羽?”

  “要是小弟不相信文兄和余羽我不会跟随辽东两位前辈来西山作客了!文兄是明白事理的人。江西一地的神风教在余羽和文兄的统领下不滥杀无辜不欺凌平民百姓仗义行事是难得的了湖广一地的神风教在洞庭湖一带也算不错其他地方的神风教小弟实不敢恭维弄得天怒人怨武林侧目一些有志之士已暗暗与神风教为敌了!只恨自己力量不及而已。小弟现闻文兄之言实感喜悦那真是江湖之福武林之事小弟怎不出手相助?就是文兄不说小弟恐怕也会自动请缨。”

  文石大喜而拜公孙白说:“文兄既然视小弟为知心朋友何必这么客气?”

  “公孙兄小弟还有一事相求。”

  “文兄有事请说好了!”

  “要是公孙兄能请得二位滩老前辈和东方侠丐相助小弟和余羽兄更是感激不尽。”

  “文兄请放心他们都是侠义之人而且早有此心。”

  “不过……”

  公孙白已知其意微笑问:“文兄是不是担心他们口疏说了出来?”

  “小弟的确有些担心。”

  “文兄恐怕还不大了解他们的为人滩家二老虽然疯疯癫癫却是心如明镜对事极有分寸这样的大事他们更会装胡涂决不会说了出去。东方侠丐恐怕比小弟更口密只要小弟跟他们一说必定会在暗中相助小弟倒是担心文兄和余总堂主身边的人。”

  “公孙兄放心这事目前只有小弟和余羽兄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就更好了请问文兄打算怎样行动?”

  文石便一五一十将自己和余羽商量的计划一说公孙白点点头:“文兄果然不愧人称智勇双全好!你们就按计划行事至于清除黄岐士、端木一尊的亲信与耳目你们别动手以免引起黄岐士的注意和疑心只要你说出是谁我们来将他们打掉。”

  “公孙兄这样干恐怕同样也会引起黄岐士的注意和疑心。”

  “为什么!?”

  “余羽兄请几位来作客这一行动恐怕早已有人报告了总坛公孙兄等人杀了他们黄岐士会不生疑我们之间有默契?”

  公孙白微笑:“我想这事滩家二老和东方侠丐会处理得不露半点破绽。”

  跟着他们便商量今后如何行动的事这时他们听到了滩家二老在前面高兴的欢叫起来:“哈哈我抓到你这个叫化了!”

  接着是赣南子笑着:“滩老前辈是贫道你抓错人了。”

  滩老二说:“胡说你这臭化子诡计多端你以为你扮成那杂毛的声音我就不知道么?你想我放手就难。”

  赣南子说:“滩老前辈真的是贫道你除手巾看看就清楚了。”

  文石和公孙白一听原来滩家二老不知怎的与东方叫化捉猫猫玩一双眼睛给手帕蒙上了刚好这时赣南子走进来滩老二一下抓住了他当他是东方叫化。滩老二这一叫喊不啻远远通知了他们:赣南子来了!你们别再谈话了!

  跟着又是滩老二的惊愕声:“咦!怎么是你杂毛道士闯了进来那臭叫化去了哪里?”滩老二埋怨道:“你这杂毛道士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时闯了来?不行!你给我们捉住了!就得蒙上眼睛来捉我们。”

  赣南子见他们那么不客气称自己为杂毛道土早已是一肚子的不高兴。现在居然要自己与这两个老疯子玩捉猫猫顿时脸色一沉:“两位前辈别胡闹贫道是有事来这里没时间与你们玩。”

  滩老二问:“你有什么事来这里?”

  滩老三说:“你的事大过我们玩捉猫猫吗?”

  赣南子说:“贫道来这里找副总堂主商议大事。”

  滩老二问:“你是来找那个酸溜溜的文秀才?”

  滩老三说:“他正在那边小亭里跟我们的酸书生在谈话。”

  赣南子不由得问:“他们谈什么?”

  滩老二说:“我怎么知道?他们一出口就抛书本咬文字酸透了酸得我们远远躲开了他们。”

  滩老三说:“他们开始还你让我让谈谈下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现在他们两个像贴错了门神似的坐在那里不出声了!”

  赣南子急问:“他们吵什么了?”

  滩家两老活宝一个说:“我怎么知道他们吵什么的了?”一个问:“你不会去问?问我们干吗?”

  赣南子连忙说:“是是是!待贫道亲自去问问。”

  滩老二说:“我劝你别去!”

  “哦!?为什么?”

  滩老三说:“你不怕酸味?会酸得作呕?”

  赣南子一笑:“贫道还受得了!”

  自然他们的谈话文石和公孙自己隐隐听到文石心里—动显然这是滩家两位前辈为自己和公孙白把风这才是古语说的——大智若愚了!他和公孙白会意的相视一眼互相对望装成默然无语好像刚刚生过气来。文石见赣南子走了过来站起问:“道长来找我么?”而公孙白却坐着不动神态冷漠对任何人似乎不屑一顾。

  赣南子走进亭看了公孙白一眼对文石说:“贫道正是有事找副总堂主。”

  文石望了公孙白一眼说:“那我们到外面说吧!”跟着又对公孙白说“在下一片好意希望阁下能加入本教请阁下三思。”

  公孙白神态傲然:“在下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并请阁下上复贵总堂在下等人告辞了!”

  赣南子一怔:“什么!?你们要走?”

  公孙白“哼”了一声不屑回答起身而去。

  赣南子恼怒喝着:“给贫道站住!”

  公孙白停下脚步转身过来:“你不会是在逼在下出手吧?”

  “贫道正要领教江南公孙世家的高招。”

  赣南子自从在庐山给疯癫双侠提起抛了出去大丢面子一直悻悻不忘总想找机会挽回面子疯癫双侠武功奇诡莫测他不敢惹。现在他见公孙白这样傲慢对自己便将压在心中的怨气全泼在公孙白的身上了!

  公孙白一笑说:“请!”

  赣南子正想出手文石说:“道长慢!”

  “副总堂你想怎样?”

  “道长!他们多少是我们邀请来的客人这样动手传到江湖上就是我们有礼也变为无礼了!何况我们本堂还有丧事在身。”

  “贫道受不了他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不教训教训他以为江西一地无人了!”

  “道长这事以后说吧!”

  公孙白又一笑说:“在下随时随地可以领教。”

  赣南子说:“好!等丧事一了贫道在滕王阁下等候公孙施主。”

  “在下到时必到。”

  文石问:“两位真的要交手?”

  赣南子说:“贫道要教训教训一下狂妄自大的人。”

  公孙白却冷笑不语。

  文石说:“这样吧双方得有个条件。”

  公孙白问:“什么条件?”

  文石说:“两位交手要是道长败了不!应当说是我们败了!公孙大侠的去留我们不阻拦要是公孙大侠败了就请加入我们神风教怎样?”

  公孙白说:“在下无所谓。”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丧事三天之后滕王阁下相见。”

  “那在下等人不便向贵堂主面辞了!”

  “阁下马上就要离去?”

  “不错!”

  “不多住两日?”

  “没有这个必要。”

  “阁下一定要走在下吩咐人备马车……”

  “不用!”

  公孙白说完拂袖而去。公孙白来到疯癫双侠和东方望跟前不知说了什么话一行人便离开了西山余家寨。

  文石不失为主人之礼仍携了赣南子一直送他们出大寨才分手分手时大家面无表情冷淡客气了几句话。公孙白等人可以说是受到隆重之礼而来却冷冷落落悄然离去。

  一到山下蛟儿和凤凤早巳扮成了一对走乡串村的乡下江湖郎中夫妇坐在小亭子内等候他们了。

  公孙白等人已知自己身后有人暗暗盯踪而来向蛟儿甘凤凤使了一个眼色不打招呼形同路人擦身而过到了三岔路口。东方望叫化拱拱手说:“对不起我叫化可得进城里讨吃了!不陪你们玩啦!”说完他像断了线的纸鸢飘飘荡荡往府城而去。

  疯癫双侠愕然:“这臭叫化怎么说走就走?不陪我们捉猫猫玩了?不行?我们得去追他回来。”跟着他们去追赶东方侠丐丢下了公孙白一个人在三岔路口。

  公孙白想了一下孑然一身又重上庐山一时弄得暗暗盯踪的人不知跟着哪一个人才好最后这位暗中盯踪者舍弃了公孙白盯踪疯癫双侠去了。

  公孙白看在眼里不由一笑并不上庐山却优哉悠哉沿着赣江边来到了鄱阳湖畔一处叫西庄的小村镇上也不投宿住店闪入西庄外一处住宅人家。守门家丁愕异的打量着他公孙白说出了“石浮湖中”四个字这家丁便慌忙敬请他入内。

  公孙白在主人的热情接待下进入大户后花园一看疯癫双侠和东方望叫化却坐在一处小亭中石凳上笑嘻嘻地望着自己滩老二问:“酸秀士你怎么到现在才到的?”

  滩老三问:“路上的蚂蚁你踩死了多少?”

  公孙白惊讶:“们怎么比我先到这里的?”

  “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

  公孙白又问:“你们摆脱了那跟踪者?”

  东方望说:“给我叫化弄到赣江里去了!”

  原来这处西庄外的大院是文石的一个秘密点除了余羽一个人知道外谁也不知道。文石在参加神风教时已作出了种种不幸的打算安排了后路必要时便全身而退到这个秘密点然后泛舟鄱阳湖上隐居在山水之间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

  当公孙白答应文石后文石便将这秘密住处告诉了公孙白说出进入的暗语。路上公孙白轻声细语将文石谈话的情景简略地告诉了疯癫双侠和东方侠丐。为了摆脱盯踪者决定下山后分手然后集中在这一秘密处会面。

  疯癫双侠和东方侠丐摆脱了盯踪者后也将这情况通知了小蛟儿和甘凤凤。所以不久小蛟儿和甘凤凤也出现在这一秘密住宅。

  公孙白见他们也赶了来大喜:“呵!你们也赶了来这太好了!”

  甘凤凤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呵!叫我们来这里的?”

  公孙白问:“东方侠丐没告诉你们么?”

  甘凤凤说:“他呀!只告诉我们赶来这里什么也没告诉我们!”

  小蛟儿说:“他说我们到这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公孙白说:“贤弟、贤妹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甘凤凤问:“我两个爷爷和那叫化呢?他们还没有来?”

  “他们早到了在后面院子里。”

  小蛟儿和甘凤凤跟着公孙白走进后院大家见面少不了互相先问些别后的经历公孙白说:“好了!大家坐下我们谈正经事吧!”

  公孙白便把与文石交谈的详细情形一一说了出来。小蛟儿不由脱口而问:“杀余老寨主的是神风教主?”

  “是!”公孙白说。

  “噢!早知他是神风教主我就不放他走了!”

  东方望说:“呵!小兄弟你看见他了。”

  “我看见他了!就是不知道他是神风教主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

  公孙白急问:“是谁!?”

  “他就是与我们在庐山上交过手的蒙面黑衣老者。”

  大家一时都惊愕了几乎一齐问:“是那武功莫测的黑衣老者?”

  “不错是他我没有认错。”

  东方望问:“小兄弟你看清楚是他了?”

  小蛟儿摇摇头:“我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他远去的身影真是快极了!”

  滩老二愕然:“什么!?你只看见他的身影?没看见他的面容?”

  滩老三问:“你怎么能说他就是黑衣老头儿的?不准是另一个高手?”

  公孙白问:“贤弟是不是他的身法跟黑衣老者一模一样?”

  小蛟儿说:“这一点我却没有留心。”

  滩老二说:“浑小子你是不是糊涂了?”

  “爷爷我没有糊涂呵!”

  “你人也没看清楚也没留意他的身法凭什么说是那黑衣老头儿的?”

  “他留下来的气味。”

  “什么!?气味?”

  “是!爷爷昨夜那杀人放火的人在树林中留下的气味与黑衣老者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你就凭气味?”

  “是每一个人身上的气味都各有不同我一闻就知道。只要我一闻过他身上的气味不论他去了哪里或者化装成什么人我一闻就知道可以跟踪这气味而找到他。”

  众人一听又是惊愕。滩老二问:“浑小子你是一只狗吗?”

  甘凤凤嚷起来:“哎!爷爷你怎么这样问蛟哥的?”

  滩老二说:“乖孙女他要不是一只狗怎么能闻到人家留下的气味?”

  滩老三说:“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狗而是一条追踪猎物的猎狗。”

  小蛟儿说:“不管爷爷怎么说我是嗅出了他的气味我一直追踪这气味到赣江边才消失不知他过了江还是雇船面走了。”

  别人不相信东方望却相信了。他了解小蛟儿的为人绝不会说假话和大话问:“小兄弟你真的有这种特异功能?”

  “叔叔我绝不骗人。不知怎样我练了内功之后我的嗅觉是比别人好在梵净山庄小芽菜走失了我就是凭她一路上留下的气味而找到了她。”

  东方望说:“小兄弟你有这种特异功能真是太好了!今后不论神风教教主扮成了什么人你一下就可辨认出来同时还可以找到他。”

  “叔叔只要那黑衣老者真的是神风教教主我可以找到他。”

  “小兄弟昨夜里你看见他从余家寨的内院中出来?”

  “是!我不但看见见他出来也曾看见他们进去进去是两条黑影出来的只有一条黑影了!”

  公孙白点点头:“要是余老寨主的遗言没有错这蒙面黑衣老者必然就是神风教教主黄岐士。有贤弟在今后不难找到他了!同时也可能找出神风教那神秘莫测的总坛在哪里。”

  小蛟儿问:“大哥我现在要不要去南昌府城去找这黄魔头?”

  滩老二问:“你知道这魔头在南昌府城?”

  “爷爷我不敢肯定只是去找找看。”

  公孙白说:“贤弟先别忙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我们怎么配合余羽和文石的行动。”

  于是他们便详细的商议和讨论着也在这时神风教江西总堂大办丧事不但飞传江西一地同时也讣告天下武林各门派。

  丧事办得极为隆重不知是余羽在武林中颇有名望和深得人心还是武林各派慑于神风教的威势不但江西各处神风教的堂主纷纷前来吊丧就是神风教别处的总堂主不是亲自带人前来拜祭也打了自己最亲信的人前来拜祭。江湖上的各种帮派也有不少掌舵人盘子手亲自前来吊丧至于中原武林九大门派的点苍、昆仑、崆峒、峨嵋根本没有人来。少林武当华山、恒山出于礼仪派人送上挽联而已也没人到。只有丐帮由江西南昌丐帮总堂派人前来拜祭而且只是代表丐帮的一处堂口并不代表整个丐帮因此西山上的一条山道上来人络绎不绝余家寨大厅吊客接踵而至以至文石、赣南子接应不暇非常热闹。

  各种送来的挽联、挽幛从灵堂—直挂到山寨的大门口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幛幕长廊。灵堂上先是孝子余羽所写的一幅挽联:

  音容莫睹伤心难禁千行泪

  亲恩未报哀痛不觉九回肠。

  其次是文石的一幅挽联:

  悲声难挽流云住

  哭音极随野鹤飞。

  神风教主黄岐士也派了亲信送来一幅挽联上面写着:

  多少人痛悼斯人难再得

  千百世最伤此世不重来。

  这幅挽联含有黄岐士内心的用意像余化天这样为他办事的人今后的确是难再得他一举而杀了余化天扑灭了最后的一个知情者当然这伤心事不重来了!

  余羽看到这幅挽联几乎怒冲冠想立即叫人撕碎丢掉文石慌忙阻拦叫人特别挂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以表示对黄岐士的忠心。尽管这样赣南子已暗暗看在眼里。

  江西神风教总堂除了教主派来的耳目之外赣南子带着个人的野心对教主表现得极为忠心几乎事无大小都向教主密报文石早巳暗暗提防他和注意他了!所以才将教主送来的挽联挂在最为显著的地方。

  丧事足足办了大半个月才将余化天老寨主安葬在西山的一处半坡上余羽守孝三年将总堂的事全交由文石和赣南子料理全不理一切俗事自己在墓旁搭盖一间小茅屋几乎过着卧薪尝胆的日子除早晚练功之外足不出茅屋。其实在办丧事的大半个月中余羽和文石已暗暗团结了自己总堂下各地堂口的弟兄弄清了自己的阵营。整个江西一地有十四个堂口和七十七处分堂死心跟随自己的有三处堂口和二十多个分堂主忠于神风教总坛的有四处堂口和十多个堂主其余处在中间状态有什么变化他们可以倒向自己也可以倒向教主形势是两头小中间大。

  死心忠于教主的四处府堂口是九江府、建昌府、袁州府和赣州府这是黄岐士的心腹死党有意安排在江西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形成对总堂的包围形势。四处府堂口以赣州府堂的堂主九天飞鹰黄双翼势力最强。九天飞鹰以鹰爪功而独步武林武功并不在神掌余羽之下是黄岐士的远房侄儿本来黄岐士打算派他任江西总堂主之位但他在武林的声望、人品都不及余羽更不能服众所以黄岐士衡量得失只好委任余羽为江西总堂主了任黄双翼为副总堂主兼赣州堂堂主坐镇赣南一地。有如端木一尊在湖广一地所做的一样虽俏夜叉为神风教湖广堂的总堂主但湘西言家寨却坐镇湘西形成湖广的东西对峙直到小蛟儿甘凤凤火烧了言家寨重伤了言家父子势力大为削弱俏夜叉才趁机一统湖广将湘西置于自己的裙下。

  现在江西的形势是南北对峙有朝一日黄双翼将会一统江西。其实江西的形势比湖广俏夜叉所处的形势更为严峻因为俏夜叉是黄岐士的侄女端木一尊不敢做得太过分担心引起黄岐士的生疑和猜忌。而余羽却处于东南西北教主心腹的包围中余羽看到这一点文石更看到这一点。这可以说是神风教内部的纷争和明争暗斗此外还有各总堂之间的摩擦只不过对外形成表面上的统一和团结这也是庞大的神风教日后毁灭的原因之一。

  丧事过后三天野心勃勃的赣南子与江湖狂生公孙白在滕王阁下交锋了!

  交锋前赣南子也曾向余羽禀报余羽心中早已明白这场比武的用意公孙白是在暗中帮助自己除掉总堂这一只忠于黄岐士的走狗但在表面上仍劝赣南子取消这一场比武交锋说:“道长江湖狂生公孙白虽然为人傲慢无礼但也是侠义道上的人物。在武林中颇有声望。道长胜了他也不大好败给他更伤了我们总堂的锐气依我看还是取消吧。”

  赣南子急于在武林中扬名显威更想挽回自己惨败给疯癫二怪的面子说:“总堂主贫道就是要教训这狂生以免他目中无人。这次比武贫道只是约他单打独斗是一般武林中人的比试并不代表神风教。真的败了也不会给总堂丢面。”

  余羽叹了一声:“既然这样道长以个人的身份与他交锋我也不敢强劝望道长小心才是。”

  “总堂主放心贫道自会小心。”

  “道长最好请文石贤弟和无心大师一块前去万一生事变也好有个接应。”

  这样赣南子便与文石、无心女尼带了几名亲随(其中有教主黄岐土的耳目)来到滕王阁下为了避免官非约在子夜比武。

  是夜月明星稀万里长空无云。滕王阁四周景物历历可辨。只是江湖狂生公孙白独自一人立在滕王阁下一见他们到来神态傲慢微微一笑:“在下在此久候了!”

  赣南子打量一下四周:“就你一个人来?”

  “道长只是约在下一人并没有约其他人他们来干吗?”

  文石问:“你不担心我们联手?”

  公孙白不屑一笑:“在下并不在乎。”

  赣南子怒道:“你太狂妄了!”

  公孙白说:“要不是这样在下何以人称江湖狂生?你要是怕丢丑最好联手齐上。”

  “对你用得着我们联手么?”

  公孙白说:“请!”

  赣南子一抖拂尘迎面就朝公孙白拂来。拂尘本来是道士们用来拂尘和挥赶蝇蚊之类的用物通常用马尾束成柔软无力不是什么兵器就像扇子一样是文人雅土手中之物但在武林人的手中它们变成一种可怕的兵器因为使用柔软兵器之人必需要有相当深厚的内力才是不然就不能挥威力将对手击伤。

  赣南子这一拂尘抖出柔软如丝的拂尘在他内力灌注之下根根马尾变成了钢丝一样人给拂中不但皮肉迸裂连骨也会击碎不死也重伤残废。

  公孙白见赣南子这一拂尘的招式竟然是恒山派七七四十九式的旋风拂柳的拂尘招式招式颇为精奇顿时也不敢大意身形略闪将手中纸扇打开拂尘击在扇面上就如一阵骤雨沙沙一阵乱响。如钢丝一般的拂尘竟然不能击碎纸扇反而给纸扇挡了回去一招的较量立刻分出双方内力的高低了!显然公孙白的内力比赣南子高出一筹有多。

  江南公孙世家在武林中向以剑术见长其次是流云飞袖之功。公孙白弃自己所长竟以一般的纸扇为兵器接招。

  武林中以扇子作兵器的人不多凡是以扇子作兵器的人往往扇子是特殊材料制成而且还藏着暗器如神风教的白衣书生黄文瑞也是以扇子作兵器扇中便藏有置人于死地的钢针。可是公孙白手中的纸扇的确是一般的纸扇用竹和纸制成任何市镇都可以买得到就是这么一把平常的纸扇在他内力灌注之下竹和扇纸都变得坚硬如钢只要对手用的不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他都可以接招可挡任何兵器和暗器。

  赣南子见一拂不中公孙白只拂中了公孙白手中的纸扇而纸扇竟然将他的拂尘反弹了回去。这一下他才心头暗惊想不到对手的内力比自己深厚得多怪不得公孙白为人那么狂妄了不将别人看在眼里。于是赣南子不敢与公孙白拼内力以精奇的拂尘招式抖出了自己四十九式的拂尘法—连抖出了十多招招招都夹带凄厉的风声直取公孙白。

  赣南子不愧为江西的一流高手可惜他面对的是江西武林世家的公孙白公孙白手中的纸扇抖出来的不是一般纸扇的打穴力而是暗藏一套绝为上乘的公孙剑法挑、拨刺、削无一不精湛称绝。公孙白要是与别的武林高手对敌根本不动用纸扇只凭自己的衣袖足可以应付了现在他动用了纸扇已视赣南子为一等的武林高手了。以公孙白的武功来说可以与恒山派掌门人一争雌雄。所以应付赣南子只用了五成的功力其实赣南子的武功还不及南康堂堂主丘富的武功。在十多个回合之后公孙白便下杀手以手中的纸扇敲碎赣南子右臂骨跟着一招流云飞袖便将赣南子拂飞直摔到城墙脚下去了!为余羽和文石先扫除了一块绊脚石。

  文石和无心女尼一见顿时面色大变急命人下去看看赣南子怎样了。

  公孙白击败了赣南子后说:“望文副总堂主遵守诺言不再阻拦在下的去留。”

  文石说:“你?”

  公孙白一拱手:“在下失陪了!”说时身似黄鹤冲天而起消失在月夜之中。

  文石想起身追赶无心女尼说:“副总堂主别追了!既然在比武前说好了条件我们就不能背约还是去看看道长吧!”

  文石只好与无心女尼跃下城墙。见先前跃下的人正在抢救赣南子文石问:“道长怎样了?”

  那亲随说:“副总堂主道长不行了!已无法救活回来。”

  文石俯身下去观看只见赣南子胸骨全碎只有气出而没气入横卧在赣江边气息奄奄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救活过来。无心女尼看了后不禁悚然说:“这狂生好凌厉的神劲!今后我们碰上了他千万不可麻痹大意。”

  文石故意恨恨地说:“今后我们绝不能放过了他。”便对一名亲随说“你马上去通知南昌堂堂主派人追踪这狂生一现他的踪迹立刻回报总堂我要活捉了他为道长报仇。”

  “是!”

  文石这些话目的是说给教主耳目听的令他们不起疑心。无心女尼却说:“副总堂主武林中比武互有伤亡这是常有的事怎能因此寻仇不怕人非议?要怪只怪赣南子不自量力找人比武。”

  “不错比武难免有伤亡但这狂生下手太绝情了!”文石又骂那名亲信:“你还不快去?”

  这名亲信便应命而去。

  谁知第二天深夜神风教南昌堂的所在地又给人端了一把火烧为平地南昌堂堂主欧阳平负伤逃回总堂向文石报告。

  文石不由吃了一惊急问:“是什么人干的?”

  欧阳平回答:“不清楚。”

  “什么!?你连来人也没看清楚?”

  “来人从头到脚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只露出一双眼睛问话也不回答武功高极了出手就是致命的杀招属下多人与他交手不到五招便给他杀得伤的伤逃的逃简直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他用什么兵器?”

  “他根本不用兵器只用一双掌。”

  “你也没看出是哪一派的武功?”

  欧阳平摇摇头:“他出手太快了看不清。”

  文石顿起疑心:这蒙面黑衣人是谁?是教主?还是公孙白他们?因为南昌堂的堂主欧阳平是余羽的一个最信任的部下而且就在总堂的眼皮之下。要是教主那说明教主已对余羽起疑心了藉此铲除余羽时忠实下属那危险已迫近眉睫要是不是是公孙白他们所为那就必有用意。文石正沉思着欧阳平说:“副总堂主属下疑心一个人。”

  “啊!是谁!?”

  “怪影!”

  “怪影!?”文石更震惊了。

  “极可能是他要不谁有那么高的武功和行动那么诡异?”

  的确这来去无影无踪的怪影在九年多前挑了不少黑道上的人也一举扑灭丁湘西北的锁龙帮使声势浩大的锁龙帮一夜之间在武林除名。后来听人说他与马凉使者交锋中毒而去从此便不见再在江湖上出现。难道这令人可怕的怪影又重出江湖了?要是怪影这麻烦就大了!说不定今夜里就来光顾西山余家寨。

  无心女尼似乎同意欧阳平的看法说:“副总堂主看来极有可能是怪影。”

  文石问:“大师怎会这般肯定。”

  无心女尼说:“从昨夜的事来看似乎是九年多前怪影的作风不大取人性命目的只摧毁我们南昌的堂口给我们下警告。”

  文石说:“要是这样我们总堂要严加戒备了!以防他突然闯来。”

  可是跟着第三天神风教九江堂口又给人端平九江堂主死于非命。听说也是个蒙面黑衣人所为消息传来总堂的人个个惊震不安如临大敌接着建昌府和袁州府的两处堂口又传来噩讯也是在一夜之间为怪影夷为平地建昌堂堂主重伤残废袁州堂堂主也死于怪影的重掌之下。

  这么一来怪影在几日之间端了神风教在江西的四大堂口弄得江西神风教的各处堂口日夜不安人人自危不知怪影几时光临到自己头上。怪影成了江西一地神风教人的追魂使者从而也引起了武林人士的注目。

  湖广一地的神风教为红衣女郎和小蛟儿闹得天翻地覆使端木一尊、黄文瑞等人手忙脚乱而江西一地的神风教却为神秘莫测的怪影闹得—片混乱。只有余羽和文石心中雪亮这是滩家疯癫双侠、东方侠丐和江湖狂生在暗中为自己扫清道路铲除忠于黄岐士的部下以便自己今后行动。所以文石迅派出了总堂忠诚的人到九江等三地堂口安抚部下转移地方纠集散了的人马。一时之间赣中以北的各地堂口全成了余羽、文石两人的天下。将丘富调任为南昌堂的堂主欧阳平为九江堂堂主余羽的两名堂弟分任为建昌、袁州两地堂主。同时飞信各地堂口严加提防注意怪影的行踪。当然这只是文石表面的官样文章目的是在做给神风教总坛的人看。

  文石还特意派了一位特使赶到赣州府提请与自己平起平坐的黄双翼注意近日怪影的行动。其实这位特使不啻为所谓的怪影带路准备拔掉黄岐士安在江西一地最大也是最后的一口钉子。

  文石根本想不到。除了南昌为东方侠丐所为外其他三处全是小蛟儿和甘凤凤所为。疯癫双侠和公孙白只是从旁协助而已。根本不是真正的怪影到来。

  赣州府是一座有二千多年历史的古城也是明代江西外省南部的名镇大府管辖十二个县是赣南山林、土产的集散地市面非常热闹有通天岩、郁孤舌、舍利塔等名胜古迹。

  通天岩景色优美绿水丹岩树木浓荫如华盖每到春天山花吐艳鸟唱莺啼同时它是江南古代石刻造像的艺术宝库以大型石龛造像群著称岩壁间刻满了佛像三百多尊层层排列蔚为奇观也是赣南的一处佛教胜地。离赣州府城二十里神风教赣州的堂口就设在通天岩附近的狮子岩下。

  说赣州堂是江西另一处总堂也不为过黄双翼根本就不将余羽放在眼里自行一套而且教主黄岐士几乎每一季都来这里住下一住就是七八天这里已成了黄岐士的另一处行宫。不过黄岐士的到来除黄双翼一个人知道外所有人都不知道。

  林荫古道一匹怒马狂奔而来马背上坐的是总堂特使宋双。宋双在江湖上人称飞骑手善使一口单刀是余羽跟前的第一位忠诚部下。

  宋双骑马奔到一所庄严的青砖大屋前面停下跃身下马蹬上台阶有两持刀的大汉横身拦住喝问:“什么人!?”

  宋双说:“在下是西山总堂的特使宋双有要事谒见黄副总堂主。”

  大汉瞪眼问:“有何凭据?”

  宋双一笑亮出了一块上面刻着六月标记的铜牌。大汉说:“请稍等候。”便奔进去禀报了。

  宋双暗想:这赣州堂好大的架子和门面连总堂来的人也叫在大门口等候也不事先请到里面坐下等候。好一会那大汉才走了出来扬着脸说:“总堂主叫你进去!”

  宋双忍着气说:“麻烦兄弟带路。”

  “随我来。”

  宋双跟随他来到大堂只见黄双翼端坐在大堂上既不起身迎接也不叫坐下。宋双在总堂上职位也是一位副堂主所谓不看尊面也看佛面自己多少也是总堂派来的特使。黄双翼不将自己看在眼里是小事难道连余总堂主也不给面?这显然是欺人太甚了!他仍忍住气说:“在下宋双参见黄副总堂主。”

  黄双翼傲慢地问:“你来见我有何事?”

  “余总堂主有书信打在下带来要面交黄副总堂主。”

  “唔!书信在哪里?”

  宋双从怀中掏出书信黄双翼略一运气伸手就将书信从宋双手中吸了过去这一空中吸物的功夫使宋双暗吃一惊:看来这姓黄的是有两下真功夫怪不得不将总堂的人看在眼里对自己那么傲慢无礼。要不是文副总堂主打自己来自己才不来见这无礼自大的人难道你武功好就小看人么?

  宋双哪里知道黄双翼何止看不起余羽和文石他心里仍悻悻不平要不是余羽自己不坐正了总堂主之位吗?正因为有了余羽自己才落得个副职。

  黄双翼看完信后眼神里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哼”一下对宋双说:“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宋双一怔不由说:“文副总堂主再三叮嘱在下请黄副总堂主小心怪影为上。”

  “哼!我才不将什么怪影放在心上只怪你们没半点本事才让怪影得逞。要是他敢来赣州本总堂主叫他活的进来死的出去。你不用说了!回去上复余总堂主叫他们自己小心点才是。”

  “是吗!?我想看看我怎么死的出去。”

  不知几时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蒙面人悄然出现在大堂的横梁上刚才的话就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黄双翼一下傻了眼“你是什么人?”

  “我是怪影呀!”

  大堂上所有的人一时间全怔住了!黄双翼问:“什么!?你就是怪影?”他听出这怪影的声音十足是位少女的声音难道江湖上传闻的可怕怪影是位少女?他早几年听闻总坛的黄文瑞和马凉说过怪影是位声音苍劲的老年人怎么是位少女了?这不可能。

  那蒙面黑衣少女说:“是呀!我就是怪影奇怪吧?”

  “胡说!你是什么怪影了?”

  “怪影就是怪影还有什么怪影的?”说着这怪影飘然而下身形轻巧、灵敏几乎落地无声这份轻功又令黄双翼瞪大了眼问:“你真的是怪影?”

  “你不相信?”

  “我们的几个堂口是你端了的?”

  “不错!现在轮到你了!”

  黄双翼怒极而笑:“好好本总堂看看你怎么端掉了我。来人!给我活擒了她。本堂主看看她是什么料子。”

  顿时大堂几位彪形大汉扑了出来。而黄双翼身旁坐着的紫面长须大汉说:“慢着!你们先退下等我来。”

  这位怪影其实就是甘凤凤。甘凤凤打量这紫面汉一眼:“凭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足可应付你了。”

  甘凤凤摇摇头:“你何必先来送死?叫黄小贼下来吧。”

  “看刀!”紫面大汉一刀朝甘凤凤劈来刀势凶猛如出山之虎。

  甘凤凤身形轻闪避开了他这一刀说:“看来你是五虎断门刀的弟子吧?似乎还欠火候。”

  紫面大汉一刀使出就给对手看出了自己的武功门派而且还说自己欠火候心下一怔又一连几刀劈出一边说:“你看看我够不够火候。”

  刀光如练一刀紧接—刀形成了一道刀光之环甘凤凤再也不跟他客气了抖出自己甘家剑法招式诡异多变不用五招剑如流光闪电闪进了刀光环中只听见紫面大汉一声惨叫鲜血进飞刀光剑光全消紫面大汉手中的刀不但为甘凤凤的玄霜冷月剑削断人也给削断了轰然一声倒在大堂之中身分成两截真正是断门刀了刀断人也断。

  甘家的剑法本来是集各门派剑术的精华虽不及西门剑法但有自己一门独特的招式诡秘异常辛辣无比出剑伤人何况甘凤凤手中又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所以才五招就令紫面大汉魂归地府。

  转眼之间甘凤凤就杀了黄双翼手下的一员悍将令大堂上所有的人全都变色。黄双翼在一时惊震之后狂怒起来:“跟我全上不准放走了她死的活的我都要。”

  十多个劲装汉子一齐扑来刀剑齐举棍棒俱下甘凤凤人如旋风剑如光球乱转接着惨叫声与刀断剑折齐飞这十多个劲装汉子不是死的死就是伤的伤没有一个能逃脱厄运。甘凤凤停剑凝视黄双翼:“你下来吧!别让你手下人死得太多了。”

  黄双翼惊震得不能出声他想不到他手下的人这样不堪怪影一击。他戴上钢爪吼叫一声从座位上凌空跃起宛如隼鹰直扑甘凤凤。

  甘凤凤想不到他这样的快宝剑一挥人已纵出了大堂落到外面的广场中黄双翼一扑落空人也跟着冲天而起如影随形又凌空来到甘凤凤头顶之上。甘凤凤正想反扑蓦然又是一个怪影飞来说声:“凤凤你闪开我来接招。”这怪影凌空出掌逼退黄双翼。

  黄双翼感到来人掌劲凌厉掌风如浪几乎冲击得自己心血翻滚不得不纵身跃后一看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怪影只露出一双敏锐如刀的目光惊愕问:“你是谁?”

  这个怪影自然是小蛟儿他低沉地说:“怪影!”

  “什么!?你也是怪影?”黄双翼更惊愕了。

  甘凤凤说:“他当然也是怪影啦!你以为怪影只有—个人吗?”

  黄双翼感到这一个怪影内力比自己深厚到多。前一个怪影只不过剑术诡异而已自己可以应付但这个怪影恐怕自己就不易招架了惊问:“你们想要千什么?”

  小蛟儿说:“只要你退出神风教不再助纣为虐我就不杀你。”

  “你能杀得了我么?”

  甘风风说:“我们杀不了你跑来赣州干吗?”

  黄双翼心想:我就是武功不敌难道不会逃跑么?你们能杀得了我?

  黄双翼的鹰爪功与四川神风教总堂主同出一个师门再加上黄岐士又传给他一些绝技鹰爪功俨然已在司马黑鹰之上了。他的轻功在神风教来说不居位也居第二。他感到第二个怪影内力虽强但武功可能不及自己。他哪里知道黄岐士所传给他的绝技只不过是星宿海一派武功中一门中原少见的武功而已比起小蛟儿来说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尽管他的鹰爪功对甘凤凤是一种威胁但对小蛟儿来说便成了关夫子面前卖大刀。

  不能否认黄双翼的鹰爪功快、准、狠的确是凌厉惊人要是给他戴钢爪的手抓中不死也残废。

  小蛟儿先是以灵猴招式与他周旋。只见两条如流星般的身影忽东忽西倏南倏北快如逸电流光。黄双翼见小蛟儿一味闪避以为他武功不及自己不敢与自己交锋更急于将小蛟儿击毙于自己的爪下再回头来对付甘凤凤。

  小蛟儿使的是诱敌之计。他的对敌经验和江湖阅历虽然不及甘凤凤但他从小就为人机灵甚有心计加上他在梵净山庄受了地贤夫人近乎残酷的训练对敌时异常的冷静知道如何用智用力。所以说敌对双方的胜负往往是武功、智慧的结合略逊的一方必败。

  小蛟儿在交锋十多个回合后看准了黄双翼的破绽开始反击了。他一出手就如惊雷奔电丝毫不容对手有思考、反击的余地他以怪异的手法“喀嚓”两声先就将黄双翼的双臂折断令他无从施展鹰爪功最后一掌拍飞了黄双翼摔在甘凤凤的脚下这些行动只在刹那之间。

  甘凤凤见黄双翼摔在自己的跟前仍不知他双手已为小蛟儿折断怕他跃起来跑掉宝剑一挥一下便削去了他一条腿然后剑尖贴在他的咽喉上问:“说呀!现在是你死着出去还是我们死着出去?”

  黄双翼双手俱断又去了一条腿人早巳痛得昏迷了过去哪里还能答话?甘凤凤又说:“你还想装死呀!你认为我们不敢杀你么?”

  小蛟儿说:“用不着再杀他了!恐怕他已武功全失再也无能为力了。”

  “哦!?你废了他武功?”

  “他双臂皆断还能施展么?”

  鹰爪功本来就是断人经脉碎人骨的武功也就是武林中分筋错骨的手法。现在小蛟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应丝毫不爽。

  黄双翼在江湖上不知折断了多少武林人士之手脚到头来他也尝到被折断手脚的痛苦。

  甘凤凤说:“既然这样杀了他算了!”宝剑一挥打了他回老家。其实甘凤凤不杀了他他也终身痛苦。

  小蛟儿一怔:“你怎么杀了他?”

  “你想他留在世上继续为恶?”

  “他残废还能为恶么?”

  “怎么不能?他不会出主意相助黄岐士这魔王残害武林?”

  小蛟儿不想与她争辩说:“我们走吧!”

  “哎!我还没有毁了这贼窝哩!”

  正说着他们蓦然见里面一把火直冲上天顿时火势席卷了神风教这一堂口。

  甘凤凤“咦”了一声:“谁放的火?”小蛟儿也困惑。“莫不是公孙大哥他们也来了?”

  “怎么会呢?公孙大哥已回去江南东方叫化也回湖广我的两位爷爷又到广西找奇侠一枝梅和小魔女去了。”

  “总之不会是神风教的人自己放火吧?”

  “蛟哥我们去看看谁放的火。”

  突然间一个苍劲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不用去看了是我!”

  小蛟儿和甘凤凤回头一看顿时惊讶起来这是一个蒙了面的黑衣人打扮与自己一模一样露出逼人的目光甘凤凤脱口而问:“你是谁?”

  来人冷冷地说:“怪影!”

  小蛟儿一怔:“什么!?你是怪影?”

  “哼!我不是怪影难道你们是怪影?”

  甘凤凤问:“你真的是怪影?”

  “说!你们为什么要扮成我的模样在江湖上走动?”

  小蛟儿惊喜了:“叔叔真的是你么?”

  怪影一时困惑了:“什么!?你叫我为叔叔?”

  “叔叔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小蛟儿正想除下自己的面罩甘凤凤及时制止了他说:“你别糊涂你知道他真的是怪影吗?你不准他是神风教的人?”

  小蛟儿一听顿时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

  那人说:“你们装扮了我还问我是谁?”

  甘凤凤说:“说得好笑了!谁说我们扮成了你?你才是扮成我们哩!”

  小蛟儿说:“你说你是怪影能不能除下面罩让我们看看?”

  “你认识怪影的真面目?”

  “我当然认识。”

  “你在哪里见过我的真面目了?”

  “大巴山中的一条山涧中的岩洞。”

  “大巴山中山涧的一个岩洞?”

  “是!那是在九年前了!”

  “九年前!?”

  “是呀!那时怪影正中了毒叫我在岩洞门看守着。”

  怪影惊讶:“你就是小蛟儿?”

  “叔叔我就是小蛟儿呵!”小蛟儿一下将自己的面罩除了下来。

  怪影一下见眼前出现的是一位英俊的青年神态异常目光飘逸英气逼人惊疑地问:“你真是小蛟儿?”

  “叔叔你怎么不认得我了?当时我由小琴姐姐带走以后又拜徐神仙为师。我……”

  小蛟儿仍想说下去甘凤凤打断了对怪影说:“现在到你除个面罩让我们看看了!”

  “我要是不除呢?”

  “那你就别想离开这里。”

  “你们能拦得住我么?”

  甘凤凤急对小蛟儿说:“千万别让他跑了!他不敢除下面罩就一定是假的。”

  小蛟儿也不由戒备起来:“叔叔你最好将面罩除下来别生误会。”

  怪影将面罩除下露出了一张清奇瘦削的面容。正所谓小孩子认大人容易大人认小孩子难因为成年人面目变化不大事隔多年一下就可以认出来小孩子就不相同了几乎是一年一个样变化极大何况事隔**年小蛟儿已不同以往十岁的小蛟儿了。

  小蛟儿高兴得跳起来:“叔叔真的是你呵!”一下热情的将怪影抱起来。

  怪影自嘲地说:“我一向没在别人面前除下自己的面罩更不会为别人逼着除下面罩想不到现在给你们逼得除下面罩了!”

  小蛟儿说:“叔叔请原谅小蛟儿不除下我怎么敢认你呵!叔权你比以前似乎老了!”

  怪影说:“小蛟你已经从一个天真的孩子变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我怎么不老?要不是你说出大巴山中那一段的经历我真不敢相信你。”

  甘凤凤在旁边问:“你真的是江湖上闻名的神秘怪影?”

  “呵!?你仍怀疑我?”

  小蛟儿说:“凤凤他真的是怪影叔叔你别多心了!”

  “蛟哥!江湖上人心险恶你再看清楚一点他有没有经过化装或戴上什么面皮的。”

  小蛟儿又不禁仔细打量起怪影来。

  怪影含笑的问:“我有没有戴上人面皮和化装过?”

  小蛟儿说:“没有!”

  怪影说:“其实江湖上认识我的真面目没有几个人谁能扮成我这副模样了?”怪影又转问甘凤凤“你就是武林中人称的红衣女魔甘凤凤?”

  “咦!你怎么认得我的?”

  怪影一笑:“在川黔湘一带一连挑了神风教的几处堂口以后又火烧言家寨姑娘之名早已是闻名江湖了我怎么不知?”

  甘凤凤笑道:“我怎及得你老人家那么惊震江湖!”

  小蛟儿问:“叔叔你怎么也来到这里了?”

  怪影看了四周一眼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你们跟我去一处地方我们好好详谈一下。”

  “好!叔叔我们跟你去。”

  怪影说:“戴上面罩跟我来!”说时已抖展轻功跃上围墙。

  这时大火已烧到大堂了由于黄双翼一死所有的神风教人都吓得逃光了火也没人敢救神风教在赣州的大堂口又夷为废圩。

  小蛟儿和甘凤凤跟随怪影来到一处叫大犹山的森林中怪影凝神倾听了一会说:“这四周无人也没人跟踪我们都除掉面罩和黑披风吧别让人看见大惊小怪。”

  甘凤凤看看天色已近黄昏了问:“我们就在这森林里谈话过夜么?”

  “不!走出森林没有多远就有一间古寺我们像一般人那样到古寺投宿。”

  小蛟儿问:“叔叔这一带是什么地方?”

  “上犹县的大犹山属于南安府所管辖远离赣州府有一百多里。神风教的人怎么也想不到我们来了这里。”

  甘凤凤问:“叔叔这一带你很熟悉么?”

  “不很熟但来过两趟。”

  他们各自除下面罩和黑披风怪影一身装束似深山中的老者面容慈祥神态清奇又有谁知道这么一个面容慈祥的山中老人竟然是令黑道上人闻风丧胆的怪影?

  甘凤凤恢复了自己原来的装束和面目怪影云中鹤一看眼前竟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少女笑容似春花云中鹤又是惊讶:“想不到甘姑娘竟是这等的漂亮在江湖上走动恐怕容易招惹大祸。”

  甘凤凤问:“我怎么容易招惹大祸了?”

  “甘姑娘江湖上见色起心的人不少望甘姑娘注意。”

  “那么说我最好是改换面容在江湖上走动了?”

  “最好是这样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好呀!那我现在就改容。”

  甘凤凤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副人面皮戴上顿时又变成了一位中年丑妇的模样云中鹤又是惊喜:“原来姑娘随身戴了—副精巧的面具怪不得神风教的人找不到姑娘了!姑娘好像突然在江湖上消失了!好好这样太好了!”

  甘凤凤说:“蛟哥你也戴上面具吧!”

  小蛟儿戴上面具变成了一位中年人加上他衣服的装束像一个常见的一般人怪影连连点头:“好好这样我带你们到古寺里投宿不易引起寺里和尚们的注意了!”

  是夜他们就在古寺投宿吃过晚饭他们坐在松林下的石凳上淡往事小蛟儿先数说自己过去的一切怪影云中鹤听了心里甚有感触叹了一声说:“小蛟儿你怨恨我不?”

  小蛟儿愕然:“我怎么怨恨叔叔了?”

  云中鹤似自责的说:“看来我和小琴这丫头都看错你了!我不能不佩服徐神仙和地贤夫人慧眼识人他们有勇气更有胆识传你武功。”

  小蛟儿说:“叔叔你千万别这样说当时你们也是为我好我要是不碰上叔叔和小琴姐姐也就没有今日。叔叔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我是偶然路过江西便听说有那么一个怪影神出鬼没一连挑了神风教的几个堂口。我心里想:谁冒充我的?去招惹神风教?是不是其中有重大的阴谋给我天山一派找麻烦?于是我先后到那几处堂口暗暗查访没想到碰上了辽东那疯癫二怪。”

  甘凤凤感兴趣问:“叔叔你碰上了他们怎么说?”

  辽东二怪又会怎么说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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