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05章】 金凰之心上

    卉妍宫

    清晨，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金色的光芒，肆意的击退黑暗，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宽敞明亮的正殿之中，没有半点檀香的气息，只有清新的，若有似无的阵阵果香，闻之令人心情爽朗，不由深吸呼，深深的吸闻一口。

    柔软的大床上，如孩童般调皮的阳光，透过半敞的窗户，欢快活泼的在那沉睡的人儿脸上，惬意的跳动着。

    待得凑近一些，床上双眸紧闭的人儿，可不正是伊心染么。

    卷翘的眼睫颤了颤，微微睁了睁眼，似是在适应房间里明亮的光线，好一会儿之后，伊心染方才彻底的睁开了那双灵动的水眸。

    随意的抓过一个枕头垫在身后，身子往后一躺，伊心染蹙眉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忆起自己身在何处，又都干了些什么。

    本是计划等凤凰宴结束之后，她才回西悦皇宫的，可谁料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而她貌似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一切，唯有随机应变。

    在万和宫发生的事情，知道详情的都是跟西悦皇族沾亲带故的，有了瑞安女皇的施压，他们非但没胆泄露出去，反而还会帮着瑞安女皇掩盖事实的真相。

    毕竟，世人皆知，不管是西悦也好，龙恒，南旭也罢，那至高无尚的皇位，至始至终只能由皇族之中，血脉最为纯正之人继承。

    那，才是顺应民心。

    那，才是名正言顺。

    伊心染的身份是很特殊的，她虽来自飘渺大陆，也无人知晓她的父亲是谁，但却无法抹去她的母亲，曾是西悦皇太女的事实。

    若非有当年那件事情，皇太女妍馨早该继承了西悦皇位，而瑞安女皇也早就该退居幕后，又或者回归了拉雅本族。

    撇开身份不谈，伊心染的血脉之力不但超过了她的母亲妍馨皇太女，更是比皇族中任何一个子孙的血脉都要优秀无数倍。

    一旦她在万和宫中，施加血脉威压，令得皇族上下所有人都对她下跪匍匐一事，流传进入民间，可想而知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瑞安女皇是无所谓的，她不曾跟伊心染接触过，却也瞧得出伊心染无心于皇位，但她又不能惹伊心染不高兴，装装样子总是要的。

    因而，即便有采取手段掩盖当日万和宫中所发生的事情，但她却没有动真格的。

    她本就想把西悦女皇之位传给伊心染，事情的真相流传出去，虽然会有损她一国女皇的威仪，但若能换回一个谋略手段，杀伐果决的下一代女皇，瑞安女皇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至始至终，她都不曾忘记，继承皇位之时，她的母皇对她说过的话。

    西悦皇朝，拉雅一族的传承，重过一切。

    否则，瑞安女皇又岂会在这个位置上苦苦支撑那么长的时间。

    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找一个，有能力统领西悦皇朝的人。

    只可惜，她的儿女，她的孙子孙女，至今没有一个令她满意的。

    直到伊心染的出现，让她双眼猛的一亮。

    这个丫头，岂不正是她一直都在苦苦追寻的。偏偏世人都渴望她这个高高在上，主宰着别人生与死的位置，她却不屑一顾。

    许是知道瑞安女皇的心思，因此，那些个野心不死的人，倒是非常乐意替伊心染掩盖万和宫中发生的事情。

    孰不知，伊心染在推说让瑞安女皇处理之时，就已经料到了现在的结果。

    “奴婢是伺候九公主殿下洗漱的宫婢，不知九公主殿下是否醒了。”听到殿内发出轻微的声响，已经静站在殿外半个时辰之久的粉衣宫女，语气轻柔却恭敬的问道。

    “进来。”清冷的嗓音仿佛自遥远的天际传来，如玉珠落盘，异常的动听。

    轻推开殿门，以粉衣宫女为首，五个宫女双手捧着东西鱼贯走入殿内。

    宫女们进得殿内，脚上的动作很轻，手上的动作更轻，生怕会发出声响惊扰了那侧卧在床上，没有起身意思的九公主殿下。

    小心翼翼的，透过层层纱幔，她们只能隐约看见伊心染朦胧的面部轮廓。

    但仅仅就是这么一个轮廓，便让她们万分确定，那床上之人，定是一个绝色美人。

    “留下一人伺候，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九公主殿下。”

    粉衣宫女冲伊心染微福了福身，转身让跟随她进来的四个宫女退到殿外。

    “你叫什么名字？”经过在乌蓬大陆这段时间，伊心染已经很少让人伺候她穿衣梳洗。

    那些任由良辰美景，雪芷孤霜伺候她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却又不知已经过去多长时间。

    猛然忆起，心中甚是怀念。

    “回九公主殿下的话，奴婢流月。”

    “流月？”伊心染淡淡的勾起嘴角，又道：“好名字。”

    “奴婢谢九公主殿下夸赞。”

    “果真是个聪慧的丫头。”流月微微低首，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接下伊心染的话，心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把衣服拿进来。”

    救醒皓月之后，伊心染就一直呆在万和宫的大殿里，一直到第二天日落时分才离开。

    皓月不负所望，大概命里也有足够的机缘，她那三滴金色的血液在逼退蛊虫之后，残存在他体内的能量依旧很庞大，没曾想他竟然吸收了十之七八，福缘很是不浅。

    而他本身的血脉被彻底的净化，在他睁眼之时，就让伊心染瞧了出来。

    拉雅一族特殊的功法，的确有促使血脉净化，继而变得越发纯正的能力。

    随风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血脉之力，他的天赋甚至是高于皓月的。

    接收伊心染传进他脑海里的功法之后，一时也难以接收那么多的讯息，当即，他亦是在大殿中找了一个位置，盘膝进入修练状态。

    苦逼的伊心染，顿时成了两人的护法。

    必须守着他们睁开双眼，否则她哪敢走开，万一走火入魔，或是发生意外，伊心染岂不是连哭都找不到地儿。

    别以为她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在随风跟皓月的身上是没有目的，她可不是会做亏本买卖的女人。

    西悦皇朝的皇位，她从来就没有兴趣，但她又不得不守护西悦皇朝，是以，她得培养一个新皇出来，然后还得为新皇培养一个得力的助手。

    新皇的人选要好好选择，而助手更要仔细考量，不然又将引起一场战争。

    那便不是伊心染所乐见的，好在随风跟皓月，并没有让伊心染失望。

    于是，心里的小九九打得更响亮了。

    可怜那两个一心想要变强，保护伊心染不受伤害的哥哥，哪里知道从伊心染跟他们相认的第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被伊心染算计了。

    如果早知道，兴许他们会避得远远的。

    丫的，你不喜欢皇位，就捉磨着把别人推上皇位，真有你的。

    流月动作快速的将层层纱幔收起，捧着一套华丽的衣裙走到床边，距离伊心染两米左右停下脚步，不敢再冒犯。

    “换套素色些的过来。”扫了一眼流月捧在手里金光流溢，贵气逼人的衣裙，伊心染好看的眉头蹙了蹙，语带不快。

    赶往万和宫的时候，她正准备去北城行宫，打探沐天城的事情，行李都留在龙悦客栈。她的身上也不过只有昨天穿过的衣服，难不成还让她穿昨天那一套？

    只是想想，伊心染就开始磨牙。

    瑞安女皇替她准备宫殿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要为她准备几套换洗的衣服吗？

    “九公主殿下不喜欢这套衣服吗？”流月觉得这套衣服很好看，她相信穿到伊心染的身上会更好看，可她不明白伊心染为何不喜欢。

    她只是一个在凤仪殿伺候女皇的宫女，不过才十六岁，有关伊心染的事情，都是来伺候之前，瑞安女皇提醒过的。

    流月只知道，面前这位九公主身份很尊贵，女皇陛下对她很是疼爱。

    她只知道，九公主乃是皇太女的女儿，身份远不是其他公主所能相提并论的。

    瑞安女皇离开万和宫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训斥她的儿子女儿跟孙子孙女，而是拟指昭告天下，伊心染乃皇太女之女，肯定了她九公主的身份。

    然后，想也没想就让伊心染住进这座宫殿。

    这，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宫殿，二十年来，这里几乎可以称之为禁地。

    哪怕是语兰公主等人，也不敢擅自踏足这里，违令者，斩。

    水眸轻眯，冰冷的眸光扫向流月，没有开口却有泰山压顶般的威严展露而出。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九公主恕罪…。”好冷，好冷的眼神，流月吓得冷汗直冒。

    她怎么敢，怎么敢质疑九公主的话，真是自寻死路。

    咦——

    看向流月的同时，伊心染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个这个寝殿，不由轻咦出声。

    “这里是……”离开万和宫的时候，伊心染整个人都累得要命，只想快点儿洗个澡，然后睡一觉，连饭都懒得吃。

    当时她直接跟着一个宫女到了这里，也没问这是什么地方。

    “回九公主的话，这里是卉妍宫，是以前皇太女住过的宫殿，女皇陛下一直有吩咐好好打理这里，经常会来这里看看坐坐，乃是宫中一个不能提及的禁地。”

    犹豫了一会儿，流月还是提心吊胆的开了口，她埋着头丝毫不敢揣测伊心染的心思。

    “我母妃住过的地方？”

    “是的。”

    怪不得格局清新雅致，别出心裁，那画像上跟她有几分相似的少女，应该就是她母妃年轻时候的模样，比起在夜国看夜绝尘拿给她看的画像，多了几分无忧。

    “九公主殿下，女皇陛下为公主准备了许多漂亮的衣裳都放在衣柜里，因为今天是举行凤凰宴的日子，所以……”

    这套衣服是女皇陛下特意吩咐她今日要为九公主穿上的，不然流月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自作主张替伊心染挑选衣服。

    万和宫之事虽然一再禁止了，可多多少少前于这位九公主的事情，宫里还是流传出来了一些。

    虽然这位公主刚刚回宫还没有两天，但谁又敢小瞧这位公主呢？

    流月敢拍着胸口保证，整个皇宫上上下下，绝对找不出一个人胆敢对伊心染不敬。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需要长时间的相处，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有了令人臣服的魄力。

    “凤凰宴今天举行？”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伊心染轻抬了抬眉梢，细长的手指落在床上的金色的衣裙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为什么是金色的？”

    “回九公主的话，出席正式场合之时，历代皇太女的衣服都是金色的。”

    金色，放眼整个西悦皇宫，敢穿的只有女皇陛下一人。

    寻常百姓的衣服，更不可能出色金色，那是对皇室大大的不敬，要掉脑袋的。

    当流月颤着手抱住这套衣裙的时候，她就知道卉妍宫的这位公主，不是谁都得罪得起的。

    “是吗？”

    “是这样的，奴婢不敢欺瞒九公主殿下。”

    “起来吧。”伊心染再瞅了那衣服一眼，眸底掠过一抹冷意。

    看来，瑞安女皇是很想将她推上位，她就不怕她毁了西悦皇朝？

    真不知道，她那位便宜外婆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很好说话了？

    又或许，是好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对皇位有意思了？

    倘若今日她真的穿着这套金色的衣服出现在凤凰宴上，可想而知会招惹来多少的麻烦，同时她也真的涌上了风口浪尖。

    啧啧，敢情瑞安女皇是嫌她，近来遇到的刺杀事件太少了么？

    “九公主殿下，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穿衣着妆吧！”

    “到外面候着，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流月一惊，以为自己又说错话，后背升起一股寒意，立马又跪到地上，颤声道：“奴婢该死……”

    可她，偏偏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心里着实觉得委屈。

    顿时，只觉伊心染喜怒无常，心思难以捉磨。

    “出去。”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伊心染眉头皱得更紧，很想一脚将这个宫女有多远踹多远。

    “是，奴婢立马就出去。”

    躬着身，流月再不敢多言，灰头土脸的退到殿外，心跳仍是跳得飞快。

    打开衣柜，手指依次划过挂得整整齐齐，款式各异，颜色各异的衣裙，不由暗道：瑞安女皇动作可真是神速，短短时间之内，竟然就命人替她准了这么多款合体的衣服。

    只是想到她想将皇位丢到自己身上，伊心染又觉心中很不痛快。

    颜色过于鲜艳的衣服，一般不会是伊心染的首选，她个人比较偏好素色一些的衣裙，清清爽爽的，才是她的风格。

    以往夜绝尘为她制办的那些衣裙，大多以白色，银色，月白色为主，再有水蓝，淡蓝跟浅紫，绝对找不出一件大红大紫的衣裳。

    显然瑞安女皇并不知道她的喜好，又不能以她母亲的喜好来替她制办物件，只得将时下女子大多都喜欢的颜色，各给她做了两套衣服。

    布料，针线，都实乃上承，丝毫不见仓促，倒真是为难那些绣娘了。

    目光首先落到她常穿的几个颜色上面，要不款式异常繁锁，要不就衣服上绣的图案，让伊心染极为不喜。

    挑来挑去，目光最后定格在一件火红似血的立领露锁骨的束腰长裙上，眸底掠过一抹惊艳。

    几乎第一眼，就让她喜欢上了这件衣服，虽然颜色过于鲜艳了些。

    红色的衣服，貌似伊心染只穿过一次，那便是和亲时所穿的那件新娘新袍。

    利索的换好衣服，伊心染快速的漱了口，洗了脸，走到铜镜前开始替自己绾发。

    妆台上，整齐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珍贵的珠宝首饰，宝石头面，可供她随意挑选。

    “奴婢参见二王子殿下，五王子殿下。”

    “免礼。”随风又恢复了温润佳公子的形象，柔柔的嗓音有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皓月跟二公主对轰，也算是因祸得福，精神极好的他，找不出一点儿受伤的痕迹，痞里痞气的模样，不时引来宫女们的频频注目，“九儿妹妹还未醒么，你们怎么不进去伺候。”

    “回五王子的话，九公主殿下已经醒了，只是公主她…她不让奴婢们伺候。”

    吱呀——

    殿门从里面被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伊心染迈步而出，举手投足之间，莫不优雅贵气，令人眼都移不开。

    嘶——

    当伊心染整个人从殿内走出来，天地，日月，百花都不禁黯然失色，那是怎样一种惊人的美，简直完全无法用言语形容。

    皓月看得呆了，仿佛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啧啧，他这妹妹可真真是个天生的妖孽啊，生来就是祸害人的吧！

    美，太美了……

    “我脸上有脏东西？”听到随风跟皓月的声音，伊心染方才觉得这深宫中，还有让她感觉到温暖和熟悉的人。

    “没…没有。”

    黛眉微微一蹙，那绝世的容颜，越发令人惊艳了，大有一种愿意倾天下之力，只为换她舒展双眉的冲动。

    “咳咳，九儿，这样的你会让天下女子羞愧而死的。”皓月一本正经，若有所思的道，“这样的你，更会让天下男儿都为你疯狂，尽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愿意为你生为你死的。”

    自己说完还不算数，又用胳膊捅了捅身侧的随风，轻笑道：“二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九儿今天很美。”几次见伊心染，女装时她钟爱一袭白色，男装时也只穿银色，乍见她一袭火红似血的长裙，墨瞳里竟只余惊艳之色。

    随风不觉得皓月哪里说错了，这样的她，会令天下男儿都为之疯狂的。

    “随风表哥的意思是，九儿只有今日才美，以前都长得很丑？”

    女人都喜欢听赞美之词，伊心染也是女人，她也不例外。

    更何况，是自家两个哥哥发自真心的赞美之词，她自然是欢喜的。

    她并没有刻意的打扮自己，因为那个能让她那么做的人不在这里。

    打扮得再怎么美丽动人，也无人欣赏不是。

    “九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随风表哥是什么意思？”

    “……”随风默，他说不过这丫头。

    “若生得九儿这般也能叫做丑的话，天下女子都该举刀抹脖子，她们岂止就是不堪入目了。”

    扑哧——

    伊心染露齿一笑，那笑如雪山之巅迎阳绽放的雪莲花，美得令人屏息。

    “你们怎么会来？”

    “沐天城城主昨日进了宫，算是为那日在北城门发生的事情给了祖母一个交待，今日他们会直接出现在攀云峰，而祖母此时正领着朝中百官前往。”

    看皓月说话的样子，敢情他们都已经准备待绪，就只是在等她了。

    “流月。”

    “奴婢在。”

    “你去告诉女皇，本小姐自会去攀云峰，就不跟她同行了。”

    “这……”流月一愣，站在原地没动。

    “你只管按照九公主的话去传话便可。”随风皱眉看了一眼这个宫女，突觉这样的人，貌似没有资格留在伊心染的身边伺候。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流月强忍着心中的惧怕，不住的点头，答道：“奴婢马上就去。”

    “你们两个…。”

    “九儿妹妹可真无情，哥哥我可是要跟你在一起的。”皓月嗲声嗲气的说话，直让伊心染浑身寒毛直竖，没多想就一脚朝他踹去。

    “啊，九儿你谋杀亲哥。”

    伊心染嘴角一抽，满脸黑线，“祖母说过，你的安全交由我跟皓月负责，所以你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不用担心别的。”

    对上随风认真的眼神，伊心染知道甩不掉他们，那就干脆一起走呗。

    反正，她今天也没想闹事儿，就乖乖去攀云几百瞧瞧凤凰宴究竟是个什么宴。

    “龙恒跟南旭国的人，也是自己前往攀云峰么？”

    “嗯，他们的使臣在到达雅惠城的第二天，进宫觐见祖母之后，就可以在雅惠城自由行走，直到凤凰宴结束。”

    凤凰宴举行的地点，在三国都城都是固定的地方，并不需要同行或是怎么样。

    只要在当天出席了，沐天城便不会追究什么，至少凤凰宴举行当天，从不曾有谁胆敢不给沐天城面子。

    “那我们先去龙悦客栈吃早点，然后再去攀云峰，比比咱们的速度谁更快。”

    随风皓月点了点头，他们的修为刚有大进步，能够伊心染较量，自然是同意的。

    “我可是不会放水的，你们也拿出真本事来，不然输了可是要受罚的哟。”

    “九儿妹妹放心，我是不会让着你的。”皓月嘻笑道。

    “我会拼尽全力的。”

    他有血脉之力一事，皓月果然是知情的，正如伊心染所说，只是皓月不曾点破罢了。

    经此一事，随风倒是向皓月坦白了，兄弟两人的感情更近一步。

    是以，伊心染对这两人，越发的看重起来，铁了心要把他们培养成她要培养的人。

    但愿，等他们发现之后，不要太生她的气。

    也许那个时候，她已经回到了飘渺大陆，回到了夜绝尘跟孩子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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