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化妆舞会

　　七点，舞会开始。两个女生随着众人鱼贯入场，在这么珠光宝气的殿堂里，一切都不会显得更加夺目。

　　明伊有些脸红，但想着谁也看不见自己的脸，于是很快安下心来。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众多明显欣赏的眼光还是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原来，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原来，自己仍然具备吸引力！满心的喜悦涌上来，觉得自己走路都轻盈了。原来，偶尔地一点点放纵，可以让生活充满滋味！

　　音乐已经响起，舞池内有人在翩翩起舞。

　　两人正想穿过人群去拿杯香槟，却被一名高大绅士挡住了去路：“美丽的，能否有荣幸您共舞一曲？”

　　跟前的男人面具有些桀骜不驯，说话却如此温文尔雅，场面显得有些滑稽，明伊忍不住扑哧一笑！她正准备闪人，免得妨碍若曦好好跳舞，那只手却伸到了自己面前！

　　啊？啊？啊？

　　明伊很是意外！为什么是自己？已经习惯了躲在旁爆做一个隐形人，今天居然轮到了自己来当主角？

　　若曦冲她笑笑，留了个鼓励的眼神给她便找自己的舞伴去了。

　　有些紧张，手心微微沁出了汗。人家的手已经伸出来好半天了，再没表示就太没礼貌了，明伊不自然地笑笑，终于把自己的手放在那只手上。

　　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跳舞。

　　那男人极优雅地弯下腰，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背。当他的嘴唇碰到她的皮肤，她像是被电流击了一下，心漏跳了一拍，手足无措，脸腾地红了！她知道这是礼节，她知道这没有任何意义，但她还是脸红了。强迫自己静心，不要乱想，开始专心地跳舞。

　　“懿轩，我想请你跳第一支舞。”

　　一个回身，却见若曦微笑着用透人心魄的眼神看着自己，懿轩的心里泛起涟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原本就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想要找到她的身影，站在一边看着。而现在她人却就在这里，她手心得温度也源源不断地滑进自己的心底。

　　“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你的周围有种世外桃源的味道。”

　　跳着跳着，就如是掠过平如镜面的一双燕子，步步到位，轻松而流畅、大有淋漓尽致的味道！一支曲子下来，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舞步越来越纯熟，意犹未尽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我还以为你会和昔澈王子一起跳的。”

　　“这样的机会对我来说已经不多了。”

　　“要回去了吗？”

　　若曦顿了一下，感叹道：“对啊，是要‘回去’了……总之，谢谢你懿轩。认识你是很幸福的事情……”

　　纵使是这里有再多的鲜花，若曦的存在依旧不容他人忽视。大概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吸引的周围的目光。她微微地笑着跟他们问好，场面话她很会说的，该做的她也做的很好，好像永远都不知道疲惫的样子倒是让人真的有些佩服。

　　“能否请你跳支舞。”

　　她依旧的笑着，然后拿起侍者端过的酒杯想喝点酒让自己看上去忙一点，只是脸上虽然精神恍惚的微笑，思绪却飘向很远很远，仿若乘着歌声……

　　“小心。”温柔的声音蓦然响起，先是感觉被人撞了一下，然后手腕上一紧，她被拉到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嗯？”茫然的抬头，一时搞不清楚状况，这是——昔澈？

　　“没事吧？”那手依旧是温暖的，他放开若曦，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这个被他顺手互住的女孩竟然就是左顾右盼地找到现在的人，眼神落到她手中的酒杯上——

　　“不要再喝了，你已经喝了很多。”今晚，又一次的看到她职业化地笑，心里好生舍不得。

　　“不要紧的！”她轻声的回答着，看着他脸上有种淡淡的忧伤，不知不觉把手寄给他，然后两个人进了舞池。

　　“终于找到你了。”一个转身，一个回怀，当他把她拉进怀里的那一刻，他明明是笑着，可是话却很忧郁。

　　“我一直都在。”她在第二次转进他怀里的时候。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涵那边我会去说。”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他。”

　　“我也是……”

　　……花园的风中依然飘着舞会的音乐声，那么欢快和甜美，而在涵的心里确实那么苦涩，他在等。

　　“终于来了么。”

　　草地上沙沙的脚步声格外明显，然后站定。

　　涵回身伸出手去，在她的后颈一个用力就把措手不及的她禁锢在自己被风吹凉的怀里。

　　“涵，你听我说……”试图想要离开，却被压得更紧。

　　“就一会儿，你听我说。”

　　他的声音也变得像初冬的落叶般残破而无力。

　　“一开始怎么也不明白，直到后来才知道你一直透过我在看另外一个男人……你可知道我的感受……原来从头到尾我只是你和昔澈的连线而已……”

　　他的声音在抖，若曦不敢抬头去看他此时的脸。风拂过他的发丝，一缕缕地贴在她的脸颊上。

　　“对不起。”

　　“……其实从皇家音乐会那天我就知道我输了，昔澈一听就知道是你，而我在台前和你合奏却丝毫没有察觉……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不过那似乎是不能为人所闯入的禁地。在昔澈眼里我第一次看到了——是你；第一次看到嫉妒——是你；第一次看到愤怒——还是因为你。以前一直觉得他像台机器，好像没有七情六欲，不过现在总算愿意释放一下真正的自己。他能这样我很高兴，可为什么承受这一切的人是我……”

　　他的手压得更紧了，若曦没有办法回话，只能静静当个听众，涵好象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

　　“我输得一败涂地，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悲惨的自己。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一次机会。就连今天也是这样……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对不起。”若曦终于明白时间停止是什么样的事，觉得自己象是已经没有语言的能力，只好任凭他将自己的内心展现在自己面前。

　　“我和海明懿轩不一样，我没有他那样的洒脱，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放手，就算现在依旧如此。我一直都没有选择的权利，爱上你的我没有错，可是为什么连放弃的机会都不给我。可是我不能不在乎你，我想不在乎你。我受的伤你知道吗？你只知道昔澈一个人会孤单，可若曦，当我看到你和他手牵手的时候，我又是何等寂寞。”

　　一种不是她的温度在她的脸上蔓延，眼泪一点一点的被那样的温度蒸发。

　　良久良久，直到他的心跳平缓下来，直到舞会接近尾声。

　　“殿下，最后一曲，我请你跳，可以么。”

　　那一个称谓就让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长了，好陌生。当她将手放入他掌心的时候，感觉到了他的心，他在向自己道别……再作他最后一次女伴……

　　舞会的最后的舞曲是JonMcLaughlin的《咫尺》。舞曲缓缓地，似要把一切喧嚣排开，将舞会带入最后梦中。带着面粳带着它的魔力，再一次放纵一次……

　　当你扶着我的臂弯

　　世界突然变得平静安谧

　　音乐似乎只为我们而响起

　　我和你是如此贴近

　　如此之近，甚至可以感到你真实的气息

　　生命悄然消逝

　　浪漫的梦想终会停止

　　当我与我的梦想道别

　　我却不曾意识到它就在我身边等待

　　我知道今天唯一想要的只是拥着你舞蹈

　　如此之近，直到永远为止

　　那人尽皆知的童话般的结局

　　让我相信这一次不是虚拟

　　现在这一刻我们终于在一起

　　以为我们远若天涯

　　而我们却近在咫尺

　　假如我失去了你

　　你让我如何去面对那些没有你面孔的夜夜？

　　我们知道自己心的位置

　　我想让梦想继续

　　你近在咫尺

　　却依然远若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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