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出师不利

    艾玛迟疑地问：“董事长，您……？”

    陆杭神情疲惫地说：“一切都是天意，留不住的终归要失去，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算了。你去准备我今天的行程吧！”

    艾玛似懂非懂，但心里已经踏实了：“是，董事长！”

    艾玛退出，轻轻把门带上。陆杭拿起那块盖布端详着，轻轻叹着气，片刻之后，把它折叠起来，放进抽屉里锁了起来。

    莲姐得知庄缄语弄坏了董事长的宝贝被艾玛带去见董事长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她又不敢贸然上董事长办公室去，只得在保洁办公室焦虑地等待。

    她一见庄缄语回来，立马拉着她问：“这么样？董事长怎么说？”

    庄缄语说：“董事长没有说什么，她叫我回来上班。”

    莲姐不信：“怎么可能？你可别瞒我！有啥事该咱们承担的，咱们就得承担。”

    庄缄语说：“真的，莲姐！”

    莲姐长舒一口气：“小姑奶奶，你真是我的祸精啊！来了两天，大小老板都让你得罪了！中午时间快到了，你赶紧去吃饭，然后好好打扫总经理办公室，千万别再出幺蛾子了！”

    看到莲姐揪心的样子，庄缄语也不忍心，她说：“莲姐，要不我还是去管楼层厕所吧，七楼派别人去好了。”

    莲姐说：“你以为你一个新手，我怎么会派你去七楼这么重要的地方打扫？还不是陆总的意思！我也不敢违背！”

    什么？是陆则麟的意思？庄缄语心里一愣，陆则麟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让她去七楼？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总之以后要多加小心，别给莲姐再惹麻烦。

    庄缄语洗了手，下到一楼去员工餐厅用餐，这是用餐高峰时间，用餐的员工在窗口排起了队。

    庄缄语默默排在队尾，她那身保洁员的服装跟其他员工高档的正装比起来，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今天的午餐是鱼块套餐和大排套餐，轮到庄缄语时，只剩一份鱼块套餐了。庄缄语不爱吃肉，就对大厨说：“师傅，我要那份鱼！”

    大厨正要把最后一份鱼块套餐递给庄缄语，突然眼光越过她看到了排在她身后的一位气质美女，大厨立即无视庄缄语，对那位美女说：“秦小姐，还剩最后一份鱼块，给您！”

    还没等庄缄语反应过来，秦小姐就接过餐盘走了。

    庄缄语对大厨说：“师傅，我先要的鱼，为什么给她？”

    大厨说：“小姑娘，秦小姐不吃肉，你就让给她吧！”

    庄缄语说：“可是，我也不爱吃猪肉啊！”

    大厨撇嘴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挑食呢？你是保洁部的吧？多吃肉才有力气干活嘛！”

    庄缄语无奈，只得打了一份大排套餐，在餐厅角落里找个座位默默坐下。

    “缄语！”庄缄语听到有人喊她，扭头一看，是安静端着餐盘过来了。

    安静坐在庄缄语身旁，小声说：“刚才我都看到了，你别在意。我的鱼跟你换，我反正鱼和大排都爱吃。”

    庄缄语心头略过一股暖流，感动地说：“谢谢你，安静。”

    安静说：“那位秦小姐是法务部的总监，牛津大学博士生，擅长国际法，陆缔国外的一些法律事务都要依仗她，她是董事长请来的红人，所以公司里的人都要让她三分。”

    庄缄语问：“她这么牛，怎么肯回到国内来呢？”

    安静说：“还不是陆总这个诱饵？其实公司里有多少女精英都是冲着他来的！这让陆缔可占了不少便宜呢！”

    庄缄语不解地问：“为什么呢？他有那么受欢迎吗？又不是国民老公。”

    安静笑道：“看来你真不是冲他来的，哎，你有男朋友吗？”

    庄缄语摇摇头。

    安静又问：“那有喜欢的人吗？”

    庄缄语笑了：“那当然有，不过他不知道。”

    安静好奇地说：“你不敢表白吗？”

    庄缄语说：“也不是不敢，只是我觉得该男生做的事情，女生最好不要去做，否则终究会有心结。”

    安静说：“那如果错过了，你不遗憾吗？”

    庄缄语说：“面对面都能错过的爱情，就不必要遗憾。”

    安静点头：“说得也是，我也不太赞同那些穿着婚纱举着婚戒向男人求婚的女人，总觉得怪怪的。男人如果爱你，不会等你来向他表白。”

    庄缄语三口两口就扒完了饭，她起身对安静说：“你慢慢吃，我得抓紧这一小时打扫总经理办公室呢！”

    安静挥手：“去吧！陆总是处女座的，要求高，你要仔细了。”

    庄缄语一听“处女座”心里就发毛了，心想：难怪陆则麟这么难搞，原来是这个破星座。看来真得倍加小心了。

    她回保洁室洗了把脸，推着清洁工具就上了七楼。莲姐说过，陆总每天中午这一个小时会出去，现在老总办公室应该只有芬妮在。

    庄缄语敲了敲门：“芬妮姐，我来打扫卫生了！”

    等了半分钟，不见芬妮回应，庄缄语举手再敲，这回她使足了力气，唯恐芬妮听不见。

    过了几秒钟，门拉开了。

    庄缄语抬起笑脸，却发现不是芬妮，而是陆则麟给她开的门。

    庄缄语吓了一跳，赶紧鞠躬问好：“陆总好！陆总，您怎么在啊？那我等下再来打扫！”

    陆则麟面无表情地说：“进来吧！”

    庄缄语有些意外，但也只好听从：“啊？噢，不会打扰您吧？”

    陆则麟说：“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庄缄语更惊讶了：“等我？”

    陆则麟嘴角浮起一丝嘲笑：“我这办公室里也有一些不许别人碰的东西，如果我不交待你，怕你又会犯同样的错误。”

    原来上午她弄坏董事长重要物品的事已经传到陆则麟耳朵里了，所以他这么不放心。可是既然知道她毛手毛脚会闯祸，为什么不换别人来做呢？难道此人心胸狭窄，因为上次手表的事情所以想折磨她？他报复性不会这么强吧？他是处女座又不是天蝎座！

    庄缄语忐忑不安地跟着陆则麟来到里间办公室，总经理办公室和董事长办公室的格局基本一致，有所不同的是陆则麟的办公室多了一间健身房。

    陆则麟吩咐道：“我呢，有些小洁癖，所以清洁工作必须做得仔细，不留死角，你做完清洁以后，一定要戴上白手套检查一遍，否则我就会过敏。”

    从来没有听说过对灰尘过敏的，这不是找碴吗？有本事你别上街啊！庄缄语心中顿时一万头羊驼奔过，但仍然连连点头，毕恭毕敬道“是，陆总。”

    陆则麟瞟了她一眼，似乎对庄缄语这种谦逊的态度很满意

    他继续道：“你记住了，我的床，我喝过的杯子，是不允许任何人碰的。”

    庄缄语讶异道：“那我怎么收拾？”

    陆则麟说：“床和我喝水的茶具、咖啡杯和红酒杯都不需要你来收拾。”

    啊？庄缄语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难道还有专门的人来收拾这些？也太离谱了吧？

    陆则麟说：“这些我自己会收拾。”

    庄缄语这才合拢嘴巴，低头道：“是，陆总，我明白了！”

    陆则麟说：“那你开始工作吧！你现在只有四十分钟时间了，抓紧！”

    说罢他就出了门，庄缄语不敢怠慢，赶紧打扫起来。等到她收拾完毕，走出办公室大门的时候，陆则麟正好回来。

    庄缄语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再出什么差错，这份工作也太难做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庄缄语像放飞的小鸟一样飞奔出了陆缔大厦，公司和家分别在城市的南北两头，她必须坐地铁绕行小半个城市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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