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魔大战之一：唐三藏vs虎鹿羊角大仙

　　太乙城堡，飘浮在异度空间最深处的巨大倒锥形钢铁建筑。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基本来说是一座空中要塞，由太乙真人耗费近百年时光造成，共有九层，每一层都设有自然的防护关卡。在最底层，除了空旷的格斗场之外，还有可以监控每一层的情况的中心控制室，操纵防护关卡的开关，甚至还附带一个研究室。

　　哪吒现在正坐在中心控制室的座椅上。一个类似眼镜的钢铁圈遮住了他的眼睛和额头。

　　“是时候了。”哪吒喃喃自语道。

　　“哪吒大人！”点绛唇和红孩儿一起推门走了进来。“我们已经找到很多有能力的妖怪，这是他们的名单和详细资料，请问要怎样分派他们？”

　　“妖怪……？什么啊？”哪吒接过那厚厚的一叠资料，随手翻看了几页，脸色立刻变了。“点绛唇！这样太卑鄙了！”哪吒站起来，皱眉看着点绛唇。“我要和他们单挑独斗的。怎么可以在太乙城堡里……”

　　“哪吒大人！”点绛唇截口道，“请不要这样任性！难道您打算一个人对付他们四个人不成？难道这样便公平了？更何况，现在这种局面，我们的信念，我们的理想能否达成的关键时刻，不可以讲究太多公平、人道的！击败敌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哪吒沉默。

　　“点绛唇说得很对。”红孩儿道，“唐三藏他们也许会受重伤，也许会死，这对他们来说当然是很痛苦的事情。但是，为了达成我们的目的，就必须有牺牲。这是不可避免的。你必须学得冷酷一点，哪吒。”

　　理想……？目的……？我所梦想的世界吗？

　　“……算了，我服输了。”哪吒笑了笑，耸耸肩。“按照你们说的办吧。来，我们来讨论一下，应该怎么安排守关人员。”

　　在哪吒布置太乙城堡，制造各个关卡的时候，唐三藏一行人也在向着桃源的边缘前进。一面预测着之后的战斗会是怎样凶险，一面尽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于是，在这种平静却极度紧张的状态下，最终决斗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一座形状十分奇怪的山，没有任何树木或者花草生长，也没有山坡和山峰。整个山看上去就象一个褐色大盒子，正面有一个黑咕隆咚的山洞口。

　　唐三藏、猪八戒、沙悟净和孙悟空站在洞口前，各自沉默。

　　真的……要进去吗？也许真的回不来了……而且，就算战胜了又怎么样？要回到那个根本不了解的凡间去？又要再次改变自己的生活吗……？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也许是好事。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非常讨厌这个地方，讨厌这些战斗。它们好像在提醒我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唐三藏用力敲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真是的！还没有开战，我竟然就开始想打退堂鼓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猪八戒表情僵硬地笑了笑，“站在这里，看着这个山洞，就不由自主地感觉毛骨悚然……我预感，进去之后一定没有好事。”

　　“当然不会有好事了……里面有敌人在等着我们哪！”孙悟空说。

　　“现在说怯战的话似乎太早了些。”沙悟净向唐三藏伸出了手，“别浪费时间了。用那个所谓的‘钥匙’开门吧。”

　　“我叫你们等等！”

　　一道蓝光从天而降，快速滑过唐三藏他们的头顶，停在了山上。

　　这时唐三藏他们才看清楚，那是一只巨大的蓝鸟。

　　在蓝鸟的背上，狼小京正非常不高兴地看着他们。“你们耳聋啊？我刚才叫了五六遍了，你们竟然都没听到。”狼小京随手把一样东西扔了下来，被孙悟空接住了。“幸好我有带扩音器。要不然你们就惨定了。”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沙悟净冷冰冰地看着狼小京，“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吧？”

　　“哼！”狼小京提着一个大背包从蓝鸟背上跳了下来，直落到他们面前。“其实我今天受玉帝委托而来的。你们要跟哪吒对战，现在这种状态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他再怎么样也是斗神太子，比现在的你们厉害百倍。”

　　“那怎么办呢？难道要先去修行一番，提升等级？”

　　“不，你们的等级在现在这个状态下已经到达顶点了。”狼小京说，“注意，我是说‘现在这个状态’。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吧？现在的你们只是‘凡体’而已，本来的力量受到来自‘凡体’的限制，无法最大程度发挥。如果想改变这种状态，就必须恢复‘神体’。”

　　“‘神体’？！”猪八戒叫了起来，“你是说，将我们恢复成神仙原型？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会有这种能力？！再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说你并不太清楚关于‘神体’的事情啊！”

　　“那个时候我的确是不知道，但现在玉帝既然委托我来，那么当然已经把恢复‘神体’的魔法教给我了！”狼小京从大背包里拿出了一大卷沉重的毯子，扔在地上，然后一脚踢上去，毯子便随之摊开了。

　　那竟然是个简易魔法阵，四个角上用不规则的梵文划出了四个圆圈。从毯子的花纹和质地来看，似乎是究极魔法所用的道具。

　　“快点，时间宝贵不能浪费啊。”狼小京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紫水晶的匕首，“来，你们全部站到魔法阵里面去。唐三藏去左上角，孙悟空在右上角，沙悟净你在左下角，猪八戒去剩下的那个角。”

　　等他们四个人全部站好之后，狼小京也提着匕首走了进来，扯住猪八戒的衣领就要把刀尖凑到他的脑门上。

　　“喂喂！你想干什么？！”猪八戒一把推开他，“要谋杀啊！？”

　　“不是！我要在你的额头上划上特殊符号，不然怎么施法？”说着狼小京又要去割猪八戒的额头。

　　“等等等等！”猪八戒又一次推开他，“用笔画行不行？”

　　“废话！当然不行了！”狼小京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猪八戒，说：“你该不是……害怕破相吧？拜托！你可是个男人啊！……好啦好啦，我跟你保证，恢复‘神体’之后，不会留下任何疤痕的。”

　　猪八戒不说话了，默默闭上了眼睛。

　　刀尖轻轻的刺入了皮肤，鲜血随之流下，滑过面颊，滴落在泥土中。

　　“守护我辈的神明啊，请从百年沉睡中醒来吧！将您的光辉普照大地，圣灵不要再沉默，请拯救那深陷于痛苦之中的天下苍生吧！”

　　脚下的梵文开始发出熠熠光辉，开始只是不容易发现的微光，但片刻之后突然暴长，形成了四道不同颜色的冲天光柱，直入云霄。

　　地面上刮起了狂风，天空霎时间变得漆黑。万物都因为这惊人的力量而开始摇动，天地间发出阵阵轰鸣。

　　“神的力量……终于觉醒了……他们将带给这个世界希望，还是灾难呢？”狼小京无声的自语着，跳上了蓝鸟，冲入狂风中消失不见了。

　　太乙城堡第九层，中央控制室中。哪吒和点绛唇面对面坐着，研究太乙城堡的关卡布置。

　　突然的，地面开始轻微震动，桌子上的杂物互相碰撞，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哪吒霍然站起，死盯着这些杂物，瞳孔渐渐收缩。

　　“怎……怎么了？哪吒大人？”点绛唇显然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个地震是……怎么一回事？太乙城堡在异度空间里，应该不会发生地震才对……”

　　“哥哥……怎么会这样？”哪吒双手微微发抖，喃喃自语道：“他以前就告诉我唐三藏他们已经恢复成神仙，并且比数千年前更加强……他那个时候竟然是在说谎……他背叛了我，让我失去杀死他们的最好机会……难道，他也希望我落败？”

　　“哪……哪吒大人？”点绛唇叫他，“究竟怎么了？突然之间不说话了？”

　　“没……没什么。”哪吒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便完全恢复了正常。“唐三藏他们大概觉醒了。这下子更加好玩了。”

　　点绛唇大吃一惊。

　　觉……醒？也就是说比以前更加强了？会比……哪吒大人更强吗？……这根本一点都不好玩儿！看来，这次必须要使用“那个东西”了……

　　太乙城堡第五层，正在监工制造火盆的红孩儿也感觉到了这次地震。

　　“地震……？难道是唐三藏他们觉醒了？！真不是个好兆头……哪吒这次可能真的在劫难逃了。”红孩儿重重呼了一口气，微笑起来。“我也下了决定了。”

　　光芒消失了，魔法阵燃烧成灰烬，地壳的震动也平息了。

　　唐三藏、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四个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巨大的力量在身体内部沸腾，急于喷薄而出。

　　“天啊！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这是我的力量吗？……嘿嘿！我是无敌的了！”

　　“哼……看来大家都信心满满，那么，三藏，开门吧。”

　　银色的戒指轻轻放入了山洞门楣上一块下凹的石槽里。

　　与石槽接触的一瞬间，戒指发出了耀眼的七彩光芒，经久不散。

　　光芒中，缓缓走出了一个女子。

　　“各位，玄奘法师，斗战胜佛，天蓬元帅，卷帘大将，我是负责带路的南海观世音。”那女子道，“我在这场战斗当中恐怕是唯一的中立者，所以，各位请放心的跟我来吧。”

　　南……南海观世音？！那个号称看破一切的神仙吗？

　　所有人暗中惊讶，她怎么会在这里呢？……希望她说的是真话，她真是中立的。否则，恐怕战局会被她所左右……

　　没有人说话，大家跟着观世音，走入了光芒。

　　光芒之路与太乙城堡的第一个房间是相连的。当他们走出光芒的时候，就进入了第一个战场。

　　那是一个模拟沙漠。一望无际，没有树，也没有绿洲，只有起起伏伏的的沙丘。不知从哪里射出的模拟日光强烈得要把一切都烤焦了。

　　七彩光芒在他们身后消失了，也就表示，从现在开始，他们无法再回头。

　　“这里就是太乙城堡内部第一层。”观世音远远地走到一旁，脚下的沙子翻涌而上，组成了一把椅子。“祝你们好运。”

　　她话音刚落，模拟沙漠上方的天空便裂开了一线缝隙，三个人陆续从裂缝中缓缓落了下来。

　　这三个人都穿着同样的褐色袍子，同样的肤色，同样的高矮，同样的身材，除了头上带着的面目不同之外，其他什么地方都一样，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欢迎你们！”带虎头面具的人开口说道，“我们是虎、鹿、羊角大仙。受到红孩儿大人和哪吒大人的委托，奉命干掉你们的。”他耸了耸肩。“你们可不要怨恨我啊！我们只是服从命令而已。谁叫你们是我们的敌人呢？不过请放心，我最讨厌打打杀杀的了，所以我可以用比较斯文的方式来跟你们决胜负。我可是个和平主义者呢。呵呵！”

　　唐三藏等人心道：“神经病……这人一定是个神经病……”

　　“啊，不说笑话了。”虎角大仙停下了那个神经质的笑声，“总之，让我们用比较和平的方法一较高下吧！请你们派一个人出来，我们来比赛法术。如果你们的代表输了，就算你们全体失败。这片模拟沙漠会自动将你们埋住，并加以封印。同样，如果我们失败了也是如此。这种游戏规则你们可以接受吗？”

　　“当然。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唐三藏向前走了一步，“我来做代表。”

　　“三藏！”孙悟空喊，“太危险了！这……”

　　“好了！”沙悟净和猪八戒同时出手，一人拉住了孙悟空的一只胳膊，“三藏是我们当中魔法能力最强的，如果比魔法，应当不会输。”沙悟净说。

　　“所以，让我们信任他吧。”

　　“请说吧，”唐三藏盯着虎角大仙，道：“要比什么法术？攻击？还是防御？”

　　“不，都不是。”虎角大仙把身体一侧，指了指远处荒芜的沙漠。“我们来比创造法术！看到这片沙漠了吗？我们先从降雨开始，一个人降雨，另一个人对其进行阻挠，至于时间限制……”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非常非常小的沙漏，捏在手里左右一晃，便立刻变成了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矮的大沙漏。“这个沙漏漏光的时候，仍然没有降雨，便是降雨者失败，失败的一方将全体阵亡。有一点需要强调一下，不一定非要降雨，只要能让沙漠有水，下雪下冰雹都可以，只不过一定要使用气候法术，不可以使用移山倒海之类的东西。明白了吗？划拳决定谁做降雨者，谁做阻挠者。”

　　唐三藏伸出了手。“剪刀、石头、布！”

　　第一局双方都是布，平手。

　　第二局双方都是剪刀，再次平手。

　　第三局布对石头，虎角大仙赢。

　　“啊！太好了！”虎角大仙双手一拍，“我本来以为我赢不了了！那么，我就先开始罗！”

　　他清了清喉咙，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竖在面前，喃喃说道：“最慈悲的雨神哦，请赐给这片干涸的土地一场豪雨，让它生长出植物吧！”

　　话音方落，晴朗的天空上突然乌云密布，雷鸣声大作，眼看就要下雨了。

　　听他刚才的咒语，似乎是召唤法术……这么说来，这里虽然是虚拟空间，但应该跟外界是相连接的。也就是说，在外界能用的法术，在这里也应该能用才对……

　　唐三藏双手摊开，两股气流从他手掌上生成，瞬间化成了惊人的强风。

　　乌云很快就被吹散了，天空又恢复了晴朗。

　　“……你比我想象得要厉害呢。没想到，除了战斗以外，你的法术也这么老道。”虎角大仙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完全烟灭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力量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寒冷。“稍微再玩一下，我就要真的认真了。必须让你们被这一片茫茫沙漠活埋！”

　　虎角大仙跳了起来，在空中飘浮。“看招吧！发雷！起风！暴雨！”

　　刚才消失了的乌云顷刻间又重新布满了天空，狂风掀起了地上的万丈黄沙，闪电划破天空敲击在沙地上，砸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坑。

　　唐三藏在狂风中拼命稳住了身体，大喊：“光之神啊！请停止这无端的灾难，还给这片沙漠干燥与宁静吧！”

　　一道光芒从乌云中透了下来，照射在唐三藏身上，然后迅速向四周扩展。

　　“见鬼！”虎角大仙发出一声咆哮，“落雪！”

　　狂风更加寒冷了，吹在身上犹如刀割。伫立在一旁的沙悟净、猪八戒和孙悟空都发现自己的发梢洁了冰。

　　“热风！”唐三藏喊。

　　一股炽热的气流从唐三藏身后喷出，直迎上迎面扑来的寒风。

　　在热风的协助下，阳光蔓延的速度开始加快，短时间内便把沙漠的一部分烘干了。

　　诺大的沙漠被他们的法术切成了两半，一半阳光灼热，连风都是热的，烤得人汗流浃背，好像八月份的夏天。另一半暗无天日，狂风暴雪冰雹一起下，好像三九寒冬。

　　最痛苦的就是站在中间的沙悟净猪八戒和孙悟空了。半边身子热得流汗，半边身子冷得结冰。但站在沙漠另一边，虎角大仙身后的鹿角大仙和羊角大仙却稳稳地站在狂风暴雪中，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脸上仍然是木木的没有一点儿表情。

　　“好了，游戏时间已过！”虎角大仙的脸上浮现出了黑色的虎斑纹，口腔中长出了獠牙。双手在空中缓缓滑开，刚刚刮起的热风一下子消失了，变成了有点凉意的微风。同样，炽热的阳光也变得柔和起来了。“看到了吗？这就是化解术！一切气候法术都会被它分解，化为乌有。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赢不了我了。”

　　“不可能的！”唐三藏重新调动自己身上的法力，再次刮起了热风。

　　热风又一次消失了。相反，寒风却越刮越厉害，闪电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看样子再过一小会儿整片沙漠都要被冰雪覆盖了。

　　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能在使用溶解法术的同时使用与之相反的气候法术，而且还能保持两者互不干扰？！难道……他是传说中的妖怪神吗？如果真是那样，他又为什么替哪吒卖命？

　　唐三藏的思维急速运转着，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一向冷静的他也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老天爷！现在那个该死的沙漏还没有漏完吗？我已经开始感觉累了，他却连一点儿疲倦的样子都没有……再这样下去……等等！我明白了！

　　“等……等一等！”唐三藏突然叫了起来，“能不能停战片刻？”

　　“你想拖延时间吗？”虎角大仙冷笑道，“还是想趁停战的时候使用恢复法力的道具？”

　　“不是！请你给我一分钟的时间，让我跟我的伙伴说几句话！”唐三藏望向坐在远处的观世音，“我可以保证不使用恢复法力的道具，否则就算我们失败，怎么样？”

　　观世音用询问的目光看了虎角大仙一眼，后者思考一下，点了点头。“好吧。虽然不知道你想搞什么，但估计不会给我带来太大的伤害。”虎角大仙停了手，向沙漏那个方向打了个响指。“而且，如果我如此压倒性的胜利，也没什么意思了。势均力敌才好玩。”

　　沙漏中的沙子好像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堵住了一样，悬在空中不再落下。

　　“谢谢你了。”唐三藏喘了一口气，向猪八戒站立的地方走去。

　　“喂！你没事吧？看你的脸色好像……”

　　“嘘。”唐三藏低声打断了猪八戒的话，在他耳旁悄声说：“对方实在太厉害了，光凭气候法术，我打不赢他……”

　　“啊？！”猪八戒大叫起来，但立刻又被唐三藏截断了。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唐三藏向自己身后扫了一眼，“呆会儿我再次开始施展法术的时候，你就用鞭子把站在虎角大仙身后那两个跟他打扮一样的人击倒。”

　　猪八戒惊讶地看着唐三藏。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虽然不懂你的意思，但我会照做的。”

　　“谢谢你。”

　　唐三藏转过身，回到了方才他施法的地方。“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虎角大仙冷笑一声，再次鼓起全身的力量，一次喷出了冻结一切的寒气。

　　唐三藏同样用足全身力气，顶住了寒风的侵袭。“是时候了！八戒！”他放声大声喊。“全看你了！”

　　“了解！”早已做好准备的猪八戒像箭一样突然来到了鹿角大仙羊角大仙面前，在他们吃惊的时候，用鞭子上的尖刺刺进了他们的咽喉。

　　一道兰光在他们身上闪烁了一下，瞬间就消失了。

　　鞭子拔出来之后，鹿角大仙羊角大仙的伤口没有流出鲜血，他们的身体也没有倒下，而是仍然立在原处。沙漠的沙子从他们脚下升起，像一层保护膜一样地笼罩住了他们的尸体。

　　沙漠中的寒冷空气在鹿角大仙和羊角大仙死去的同时消失了，天空恢复了原来的晴朗与炎热。

　　“怎……怎么会这样？！”虎角大仙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你们竟然敢杀死我的……是你刚才跟那个长头发的说话时吩咐他这么做的？可是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你的法术的来源？”唐三藏很疲倦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只是在赌运气。你竟然能使用两种相反的魔法，而且在我法力急剧消耗，体力也急剧减少的情况下，你竟然没有一点儿疲倦的样子。这也未免太厉害了。如果真有如此实力，又为什么甘于服从哪吒的命令呢？所以，我猜测，那可能不只是你的力量，而是一直都呆站在你身后的两个人在帮助你。还有，那两个人恐怕根本就不是人吧？他们一句话都没说，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甚至在八戒去攻击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没有露出惊讶的样子……他们大概是你自己修炼出的法宝吧？”

　　“……的确是的。看来，这次我真要认输了。”沙子已经悄悄的埋过了虎角大仙的脚背。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什么都猜对了，只有一个地方错了——我们不是哪吒大人的手下，更不是因为力量不足才服从他。哪吒大人虽然是神仙，但却从来不歧视妖族，甚至在五百年前救了身受重伤的我们，还因此受到了神仙的责骂。从那个时候，我们就决定跟从他，将我们的生命，我们的力量，还有我们的理想，全部都交给他……他跟你们这些家伙不一样，他是值得我们这样做的。只是……我们到最后也没有帮到他什么，真是可惜……”

　　沙子把虎角大仙完全埋住了，也截断了他说到一半的话。

　　唐三藏皱紧双眉盯着虎角大仙被埋住之后的沙柱，似乎在想些什么。

　　猪八戒收回了自己的鞭子。

　　孙悟空遥遥望着唐三藏，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沙悟净双手抱在胸前，什么都没说。

　　“非常精彩。”观世音的声音打碎了沉默。“超乎意料之外。你们可以到下一层去了。请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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