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疗伤(十)
逭 | 作者:文詞 | 更新时间:2017-04-29 14:5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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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周敏的病床之前,李观棋的脸色比张知秋还要难看三分。
但这次真不是李观棋在惺惺作态,而是他真的感到有些心惊胆战地惶惶不安了!
周敏已经清醒了过来,得到消息地李观棋和张知秋在第一时间赶往她的特护病房,就连手掌依旧肿的象个包子一样地李观书,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的厚着脸皮跟在了后面。
原本张知秋只要顺利地针灸下来就可以立即改善症状的,但李观书却情愿只用药膏外敷来慢慢消肿。
三人心思各异,但却都是满怀激动的冲进了就位于李观书隔壁的另外一间特护病房。
这种高级地特护病房,有钱当然是可以住进来的,但有些时候,却是有钱也必须要被搬出去的。
这两间特护病房,就都是被清理出来的。
不过,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包括那两个被清理的“原住户”——在他们消费某些特权的时候,也早已经有着被特权消费的觉悟。
可是……
但是……
然而……
周敏竟然却是再次地不认识张知秋了!
看着周敏真心实意地、充满了感激之情地笑脸,张知秋和李观棋的心却是都已经沉到了太平洋的海沟里,冰冷而绝望。
与张知秋不同的是,在李观棋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极度地惶恐与愤怒。
虽然是处置此次事件中地国安部人员中职位最高的人,但李观棋却是知道,部里至少有一个副部长已经秘密地莅临秀容,而且还有几个就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部门的人,也已经在这几日内来到了这个晋北小城。
原本张知秋的案件一直都是由十三楼所负责的,但此次来晋的这位副部长却是并不属于十三楼的这条线,并且所带的人员也与十三楼无关。
不过,李观棋却是可以肯定一件事:那些涂抹在周家父女身上的药膏,必然是会被这些人给弄走一些的,因为这是要用来做“科学研究”的。
而且,这个任务原本也应该是由李观棋来负责完成的,但因为李观棋与这位副部长的“默契”,这件工作最终却是由别人来做了。
对于李观棋来说,他也真的是不愿意做这些有可能会惹恼、甚至激怒张知秋的事情,这对他日后的工作没有任何地好处。
李观棋如今所担忧的是,是否是这些贪功心切、且贪得无厌的家伙们,在动手的时候太过贪婪,弄走了太多的药膏而影响到了疗效,进而造成了如今的困境。
果真如此的话,李观棋不知道发现事情真相的张知秋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也根本就不敢去多想这个事情。
是的,李观棋承认,自己是在极度地忌惮着张知秋:根据以往所发生的一些事实所带来地经验,李观棋甚至怀疑张知秋有办法可以获知身边人的某些想法——这可能也会要他付出某些代价而不能常用。
虽然这只是一种不确定地猜测,但李观棋依旧根本就不敢冒险:那些但凡小觑和轻视了张知秋的人,都已经被事实钉在了耻辱柱上。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个顾虑,李观棋甚至没有把自己的这个想法与任何人提起,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其他任何人可以比自己做的更好。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只要有其他人的这个想法被张知秋探知、并发觉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那么李观棋相信,自己的这件任务就算是已经做到头了。
被出卖,在许多时候并不是有意的。
而这也正是职业特工存在的价值所在——从他人地“无意”中找到线索,把“不可能”变作事实。
对于这种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事情,李观棋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动用所有地手段,李观棋竭力的将自己的心思体现在一个方面:震惊、震惊、还是震惊;而那些具体的事由和任何其他地想法,李观棋全都拼命地努力不去想。
“周敏,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张知秋,我是胖叶子啊……”张知秋如丧考妣地哀嚎着,甚至把自己最为原本反感地外号也搬了出来。
“对不起,我知道是你们救了我,可是……我真的是不认得你啊!”周敏秀丽地眉毛纠结着,神情中也满是不安与惶恐。
“你在好好看看——这个李观棋也可以作证的,我看到是你的时候,你一口便叫出了我的名字的!”张知秋已然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虽然失去了许多记忆,但好歹时间已经过去两年张知秋还是知道的;两年时间了,周敏是唯一让他产生了一丝希望的人,但如今这个希望,却是正在犹如一个美丽的肥皂泡般华丽丽地破灭着……
李观棋用力地点头,但心中却是益发地有些冰冷了:周敏当时所处的地方距离自己的汽车较远,那些摄像头根本就拍不到这些细节。
换句话说,周敏当时认出张知秋的这件事情,除了当事者之外,就只有自己这个唯一的现场目击证人了。
至于其他地证据,那是真的一点都没有了!
周敏闻言,真的就这么仔细而认真地看了张知秋有三十秒钟,最终却还是极其抱歉地摇摇头:“对不起,我真的是没有任何地印象了……”
巨大地失望击垮了张知秋,他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发起呆来。
如果从来没有这个希望的话,张知秋此刻也不会如此地失望,但是在有了希望、却又被剥夺之后,这份失望几乎已经转换成了绝望,那份痛苦,绝非是其他人所能够真正地理解和体会的。
“张……张知秋,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万籁俱寂中,周敏吃力地坐直了一些,羞赧但认真地说道。
“我们本来就是……哥们。”张知秋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女孩子那熟悉而陌生的精致面孔,终于苦笑起来。
“你还是先躺着吧,这有助于你的恢复。”看着两腿被打满石膏后固定起来的女孩子,张知秋微笑了起来:“疼的话就叫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胡说什么啊……谁和你是哥们!”女孩子的脸颊绯红起来,但语气却是并不坚定,随即却是有些惊慌起来:“我现在两腿都没有任何感觉呢——不会是废了吧?!”
“怎么可能?”张知秋闻言一愣,从立即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这特护病房的地上,铺着的也是上好的纯毛地毯,是以他坐在地上也才会无人理会。
“这不应该啊……”张知秋皱着眉头摸向周敏。
这些药虽然有极好地止痛作用,但却绝不会让人一点感觉都没有:猎人们身在野外,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如果这些伤药有极强地麻醉效果,那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谋杀。
事实上,在大多数的时候,身上涂抹了药膏地猎人们,还必须要与那些野兽们继续周旋的。
“你干什么?”出乎所有人地预料,周敏在看到张知秋伸来的手后,却是紧张地叫嚷起来,好在这屋内的护士和护工都早已经被打发了出去,也不算是太过丢人。
“别紧张,我只是想给你把把脉而已!”张知秋有些尴尬地咧咧嘴:对于这个明显地有些“张大”了的女孩子,他也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昔日地那种“哥们”的感觉。
“你……们家是学医的?”周敏不确定地向三人扫视。
“你这腿都是我给接好的啦!”张知秋有些下不来台,说不得也只好是板起脸来扮酷:“不过你所说地这个感觉不对啊,所以我要检查一下。”
“牛皮吹破了吧!”周敏一愣,旋即却是笑靥如花地嗤笑起来:“那些医生们刚刚才给我换好药的,你到是在这里大吹法螺了!”
“谁让他们给你换药了?”张知秋一愣,随即便是大怒:“我不是说过了,不要动她的吗?”
这一句话,张知秋是分别对周敏和李观棋两人所说的。
“他们应该只是给周敏打石膏吧。”李观棋努力地使自己心无旁骛,因为难度实在是有些太大而面孔都有些涨的微红,这使他看起来颇为腼腆。
“你有能耐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哥啊!”尽管同样对李观棋的反应有些诧异,但李观书还是毫不犹豫地在第一时间跳出来给自己的老哥打抱不平:“他又不是医院的领导!”
“那些医生……他们很好的!”周敏也被这突如其来地一幕弄的有些犯傻,这时也终于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紧张说道:“他们很细心,也很负责任!”
“他们懂的个屁啊!”饱经打击的张知秋终于开始借题发挥地发散自己的痛苦了:“让他们给你治疗,你下半辈子就在轮椅上过吧!”
当然,把自己的痛苦强加于别人,确实是一个非常行之有效地减压、减痛办法,这已经是经无数人地无数次验证所再三证明了的……
与此同时,李观棋却是定定地直着眼睛,犹如催眠般地在一旁不停地唠叨着:“他们没有换药,他们没有换药……”
PS:感觉自己真的是确实很罗嗦啊……
或许,俺应该去写剧本?!
打滚求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