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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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刹女躺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看着碧蓝的天空。

　　天空，没有任何瑕疵。

　　天空，万里无云。

　　“如果，你能够幸福的话，那么我也会很高兴吧？”

　　远处的花丛中，依旧回荡着一对不是恋人，却似恋人的欢声笑语。她露出一个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却是有些勉强。

　　她的心很小，容不小第二除阿牛以外的人。同时，她的心很狭窄，狭窄到不允许第二个女孩子走进阿牛的世界里。

　　但是，当面对那一份持续了将近百年的友情，从出生开始到一百岁都一直在一起的同伴，她却不知所措起来。

　　每个活着的物种都会迷茫，无论是人类还是精怪。

　　“罗刹女，过来一起玩啊，你看到了吗？这些蝴蝶正在和我说话呢！”香儿银铃般的笑声在她周围回荡着。

　　“是啊，罗刹女，一起过来吧。”阿牛虽然也在邀请着，但声音之中却带着几分奇怪的抗拒。

　　两个人的世界，不容许第三个人插足。

　　罗刹女笑了……

　　“不了，你们玩吧，我还要修行。”

　　修行，也只有这个借口才能说明自己心中最原始的苦闷了吧？

　　世间就像一个大熔炉，一个渺小的存在能够在这个熔炉里挣扎多久呢？

　　“哦，她要修行，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修行了，要知道她的目标可是要做天上的仙女呢。”

　　“阿牛，你的目标难道不是成仙吗？”

　　“成仙哪里有当妖怪来得自在啊。”

　　“是哦……可是我也是修行者哦，我的使命也应该是成仙吧？”香儿笑容停滞了，然后美眸子深邃地望着天空……

　　天空是如此碧蓝，如此美丽。

　　“香儿，你好美。”阿牛看着此刻的香儿，突然忍不住赞叹。

　　“阿牛，以后我们也不能疯玩了，我们也要有自己的目标了。”

　　“目标？”

　　“是啊，你看看罗刹女，她就从来都不和我们一样疯玩，像大姐姐一样有着自己的使命。”

　　“额……可是，你也不是不愿意成仙吗？”阿牛急了。

　　“不！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成仙！”

　　“可是，可是……成仙有什么好的啊？”

　　“如果我们修行者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成仙，那么修行有什么意义？”今天香儿忽然难得地严肃起来，她喃喃看着天空。

　　“可是，可是……我……可是……”阿牛语气顿时有些焦急起来，但即便是他脸都憋红了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借口？

　　也许是借口吧？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远处躺在草地上的罗刹女，眼神露出几分怨意……

　　“阿牛，我要走了，以后我会认认真真地修行，等我成仙以后我们在一起玩吧！”仿佛感觉到什么一般，香儿转过头也看着罗刹女，目光中尽是憧憬之情。

　　尽管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但罗刹女的法力已经高她一大截了！

　　也许，再也不能疯玩了。

　　我也要学着长大了吧？

　　………………………………………………

　　“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冥冥远方，有一处佛音，那声音弥漫地狱周遭，却始终无人知道来自哪里。

　　地藏王菩萨在地狱是一个传说，没有任何鬼差，鬼使见到过地藏王菩萨。

　　尽管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在地狱有一位这么一个菩萨。

　　但，地狱会空吗？

　　世间会脱离劫吗？

　　地狱不空，世间永劫，地藏王也成不了佛。

　　地藏王算是一个传奇人物吧。

　　王晨很遗憾，来到地府问了好久却始终不知道地藏王在哪里，仿佛地狱里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位菩萨……

　　既然找不到，那便不找了。于是王晨坐上了摆渡船准备离开。

　　冥河的风是阴冷的，甚至吹得王晨的脸颊有些寒意。

　　船老大是孤寂的，他始终在河的另一头到河的这头，往复交替仿佛一个没有思维的机器一般……

　　他们真的在赎罪吗？

　　如果不是在赎罪，那么又在做什么呢？

　　“你们，能够说话吗？”

　　站在船的另一头王晨忽然问道。

　　船老大依旧撑着船迎着阴风在缓缓前行，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王晨的话一般。

　　“你们在赎罪，赎什么罪？”

　　船老大依旧不吭声。

　　也许，他们有什么苦衷吧。

　　他们不说话王晨就感觉自己在和空气说话，和空气说话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王晨摇头不再说什么东西了。

　　坐在船上王晨能够望到冥河的远方，在远方始终有一处奇怪的亮点在闪烁着，而且这个亮点忽明忽暗。

　　“那里是哪里？”

　　“是彼岸。”

　　“嗯？你不是哑巴？”

　　“……”

　　“彼岸是哪里？是解脱？”

　　“……”

　　“能不能带我过去看看？”

　　“……”

　　船老大吐出三个字后又再次恢复了沉默，无论王晨怎么问他都不说话了，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默默地撑着船，机械般继续前行者。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当船靠岸的时候，船老大才停止了挥杆，随着他的停止，船在水面上摇曳了下最终恢复平静。

　　“到了。”

　　“你去不了彼岸，还是你想去却根本去不了？”

　　“……”船老大手微微一震，然后用力一动杆子，船缓缓地朝远方行驶而去。

　　他会继续摆渡下一个灵魂，无穷无尽的摆渡，仿佛永远没有终点。

　　王晨看到他的脚下放着一束奇怪的花……

　　难道是彼岸花吗？

　　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

　　王晨走上岸，迎着寒风走向了酆都，在酆都大门前，两个鬼兵拦住了王晨。

　　“站住，给我拿下！”

　　“阎王让我可以走了。”王晨看着前方虎视眈眈的鬼差摇摇头。

　　“阎王让你走？”为首鬼差一愣，然后眯起眼睛。

　　鬼只能单向过冥河从来都没有听过去了地府还能回来，而且是这么正大光明地坐着摆渡船回来的。

　　里面肯定有深意！

　　“那你等等！”他从腰间掏出一张符纸然后点燃起来。

　　符纸的颜色变成了诡异的红色……

　　鬼差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阎王竟让我们放行？这……”

　　地府成立至今，除了鬼差外，还没有几个鬼可以从阴间返回阳间……

　　即使有几个也是那些身具大气运者。

　　但是……

　　这个鬼魂到底是谁？没有任何特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