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寻找小熊杰里米

　　老外对于自家的保姆提出了若干的要求，这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一部动画片，叫做《小熊杰里米》。．小熊杰里米是一只周游世界的小熊，他常常唱的一歌就是，我是小熊杰里米，聪明能干又伶俐，会唱小调doRemi！不过，月薪一百块，不知道杰里米能不能接受！

　　13：45我就在小区门口等了，其实心里面挺紧张的，这将是我第一次见老外媳妇，早就听说过她的刁钻，住院期间陈渔去送饭都不直接对话了，而是写小纸条。

　　据陈渔说，有次，陈渔送饭到老外媳妇的病房，然后老外媳妇什么话都没说，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1.请返还她的一个旧床单（是很久之前老外媳妇的破烂从新西兰运过来的时候，非常珍重的交给陈渔的！）；2.冬天借给她的电热风扇，3.一个饭盒，一个茶杯等小物件若干。看来老外媳妇一点都没见外，真拿咱们中国人，当要饭的处理了。

　　还好陈渔对老外媳妇给的都非常谨慎小心的保存在一个特定的箱子里．没有随手乱丢东西，否则真的是赔不起啊。陈渔接过老外媳妇的小纸条，嘴角上扬，轻蔑地一笑，结果这个小动作，都被老外媳妇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陈渔送饭回来的路上，老外媳妇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责骂她。陈渔说，一听说得那么遛，就是照着草稿念的，哎，真难为老外媳妇了，刚动完手术，为了整治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陈渔临回家时特意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可不能收老外媳妇送的那些“破烂”，否则翻脸后还都还不起。陈渔还和我说，老外媳妇的目的就是要让我，哭着去求她，我才不呢，我一定下定决心，为国争光，气死她！

　　没多久廖经理，余亮还有他老姑——也就是我们要找的小熊杰里米，也从厂区那边赶到了，按门铃前廖经理又一次叮嘱余亮老姑说：“这活儿咱干得了就干，干不了咱走人，还不伺候他两口子呢。”

　　本来人家余姐还挺自信的，被我们廖经理一说，再看看我一脸凝重的表情，好像赶上一个狠心的杨白劳要把喜儿送给黄世仁了，余姐也有些打退堂鼓了，“廖经理，要不我不进去了。”

　　“怕啥，他们还能把你给吃了，这不我们都在旁边嘛！”这句话有歧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我们不在时，余姐就可能被分吃了。廖经理这么说不但起不到安慰的效果，反而适得其反了，果真我看余姐更紧张了。

　　开门的是老外，随后他媳妇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没想到她居然留了个挺酷的板寸头，披着一条灰色的大披肩，穿着及地的红色呢子裙，跟我想象中的俄罗人一样的打扮，如果不考虑她怪异的脾气的话长得还是属于白种人中比较漂亮的那种，有点像《人鬼情未了》里面的女主角。可能是刚动过手术，身体还有点儿虚，说话也有些吃力，每一句话说完都要停顿几秒钟，不过比起老外来音清晰得多，按陈渔总结的规律，老外媳妇虽未见过我的面可也已经对我了如指掌了，所以根本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不自然，她先带我和余萍去了厨房，老外和廖经理则在客厅连比带划地交流着。

　　谁都会以为周末来他家洗碗保准是个清闲活儿，可等参观完厨房再加上老外媳妇的要求，就是给一月给五百块钱估计也没人愿意接这活儿的。别看家里面就他们老两口，但厨房的餐具这辈子真让我长见识了，光那些用餐的刀、叉、勺就有七八十把，盘、碗、碟，茶杯、酒杯等加起来至少一百多个，蒸锅五个，炒锅三个，两台冰箱，两个过滤式饮水机等等。别以为东西这么多都是些摆设，几乎每样都能天天上岗，打个比方他两口子吃次水果每人都会用三四个盘子，五六把刀叉，一个苹果恨不得分成十份，每一份搁一个盘子里旁边再配一套刀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贵族礼仪？真是万幸我没生在西方国家，否则不仅洗碗的累，我看吃饭的更累。

　　也可能是因为老外媳妇觉得家里有专职保姆伺候着，可得让她人尽其责。比较麻烦的是他家决不允许使用洗涤剂之类的洗碗，虽然这些东西也不会在他家出现的，但是为了防止保姆图省事自个掏腰包买来在他家用，所以老外媳妇才特意强调这条禁令的。她认为那里面掺了n多有毒品，应该坚决抵制，所以保姆只能戴着橡胶手套用洗碗布硬蹭，洗完后还要求所有东西必须用干毛巾擦干净然后归回原位，我看就差给每个盘碗碟编号了。看这排场这讲究估计只有古代的皇帝老子享受过。

　　余萍呢是城郊的农民，家里没有固定收入，听说还有两个孩子在读书，她挺希望能接这个活儿多赚些钱补贴家用。所以余萍一再保证自己肯定能干好，但是希望老外媳妇能把钱加到两百块，双方在厨房一直在讨价还价。那边老外急着跟廖经理开会，无奈之下，老外媳妇终于肯答应工资涨为两百，不过有个条件就是每次都要顺便把客厅也打扫了。她可真会精打细算，第一次交锋我就深深感到到这女人真不简单，病成这样还能一点不含糊，真要生龙活虎的话还不把别人给玩得团团转。

　　这边刚搞定他媳妇，还没缓口气儿那边老外就带廖经理和我来到二楼书房，一坐下老外也没开场白便直奔主题说：“作为惩罚，务必请廖经理安排陈渔到化验室倒班，并且只能上夜里12：oo到凌晨8：oo的夜班。”看来老外唯恐容总手软，提前要下功夫赶尽杀绝了，刚才在楼下一番的寒暄客套也没把老外的复仇心理给稍稍平复一下。

　　“化验室属于质量部，不归咱技术展部管，并且跟我们是同级部门，我无权调配的。”廖经理说到。

　　老外考虑了一下，估计他是准备用私刑不好太张扬而牵扯太多人，所以又临时决定把陈渔调到廖经理管辖的厂区车间里面上班，反正她必须得接受惩罚，老外那份执着都近乎可笑了。

　　廖经理想了想说：“陈渔虽说是化工专业的高材生，但咱公司是把她当专业翻译培养的，再说车间也没适合的岗位。”

　　“我说过了陈渔是要接受惩罚才被安排去车间的，并不是因为车间需要她才调去的。”这侩子手咋就这样残暴啊。

　　“算啦，直接把陈渔开除吧。”这还痛快点，再跟他较真连我们都变幼稚了，老外至此才肯罢休。其实陈渔并没有被开除，而是直接调到项目部被闲置了起来，我一方面觉得可惜，另一方面佩服，廖工糊弄洋鬼子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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