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两个男人

　　十时，宫中的灯火全部掌起挂于各宫各院大门前。除了巡夜侍卫外已经显少有宫女还在外当差了。

　　我一个人，别有告之依若就悄悄前去赴约，拉木苏，那个可爱得率真的男人。

　　今日的他没有穿着一龙奇怪的西域服，而是随意穿了件京都男人们爱穿的绸锻衣，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至少在我心底觉得舒坦了点。

　　“我可以叫你若雨吗？”拉木苏见我来，忙拉过我的手随他一同坐在池堂旁。今天的月光淡得伤人心，只是印在水里，却也让人觉得心神荡漾。特别是他拉我手时，竟也觉得脸些有微热起来。他的气息呼在我的身旁笼罩着我，慢慢的心变得安静起来，在他身爆可以率真到不要顾忌讲话的形式与方法，更不要顾忌会勾心斗角。

　　“嗯！”应了一声，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要说些什么好，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说我来这里的目的。

　　“听苏修仪说，你与她是亲姐妹？”

　　慌乱的，又点头，这段孽缘，我该要怎么样向他解释？

　　“那么与苏丞样签定百年休战官文，也是你所期待的？”他疑问，却带着笑不像是在审问。

　　我没有回答，是我所想的，但是却不能那样做。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表面一汪春水，内心却汹涌澎湃。

　　“这样就够了，只要是你所希望的，我都可以做到！”拉木苏笑了笑，反倒过来安慰起我来，“你不要觉得有负罪感，签这份文书与苏丞是我的本意与你无关，只是，为何要入宫成为妃嫔？我来朝这些日子，并未见着皇上有多宠你！”

　　该要怎么去回答这个伤透脑筋的问题？只能郁郁的扬起手捂住嘴假装被呛着干咳起来。

　　“继然他不宠你？那就由了我向皇上求饶把你要了去，随我回西域，不好么？”

　　我抬头，面无表情的望着一脸认真的他，为何他总是逼我？难道他不明白我走到这一步实属被逼迫么？也对，身为西域国王子，谁会低贱到去了解下等人的生活与命运？更何况，他只是异国王子，与我，离天远地远。

　　“就算是我把你带出宫，然后你不随我回西域也可，好么？任我带你出宫！”

　　我，僵硬的，不想与他扯太远去，开口，一字一句说得极其清楚，“如果你真想与苏丞签下百年休好之约，那么，必然是要在皇上早朝时上奏折的，那时皇上必然会摆下宴席，在宴席当中你与苏丞签合约，我不知道修仪娘娘要我前来所为何事，也不明白那句只有我来你才答应是何道理，只是我知道，身为妃子，就算再不受宠就算地位再低，我也是皇上的人，皇上的奴，皇上的妃，此生为他生，此生为他亡，别无他求！”

　　拉木苏的脸，死灰般一寸寸变冷，我笑了，站直起身，“若是拉木苏真有心以和为贵，那么宴会当日，我定当送你一曲留作纪念，那日的舞，只为你舞……”

　　他的脸，又开始恢复元气起来，难道，只为了我那句承诺？为他舞一曲？只为他舞？

　　转身，毫无留念的一步步往采莲宫踱回去，我知道他是会答应的，果然，我还未走出十步远，就听得他一句回复，“明天，我一定会送上奏折！”

　　点点头，想笑，但却无力，这一次，我一定不要输，要让苏丞相，彻底败得爬不起身。

　　……

　　“若雨……”一双手，紧囚住我。

　　我回身，望着那我日思夜想的身影，为什么他总是在我需要他的时候来找我？明知道，这样的他会更走入我心，明知道，他是毒药不能靠近，退后几步，我冷盯着他冷言道，“王爷怎么会有心思来采莲宫？更何况，身为皇上的皇帝，深夜来访妃嫔的宫殿是何居心？”

　　“皇上的皇弟？”他着磨着我的话里话外，抬头，温柔如水却忧愁伤怀的眼神，捆绑住我的心阵阵缩痛起来，“你都知道了？谁说的？崔昭媛？”

　　“崔昭媛知道？”我惊讶的开口问，如果崔昭媛也知道太医的身份，那么为什么，他一直以来都不道出来？晃回过神，摇，“是苏修仪！”

　　“你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难道，我还有资格恨王爷的欺骗？下等人，哪来的这些资格？”张口，明明不想说这些伤人的话，却又在不觉当中一字字说了出口，我想，他被伤着了吧？因为他的脸，史无前例的没有了笑容。

　　“你的处境，真的很危险！”他却这样开口对我说话。

　　嘲笑？还是帮助？我倔强的转身，大步朝采莲宫内步去，他却伸手，紧拉住我的手硬让我停下脚步，“你了解皇上么？了解崔昭媛么？了解太后了解苏修仪么？更重要的是，你了解宋美人么？”

　　竟然连宋宁河，他也会包括在内？那么，太医他到底知道多少我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他总是欺骗我？

　　“你骗我？”

　　“我不能再眼睁睁望着你走火入魔，更不能望着你一步步轮为别人的替身，若雨……”是第一次，他叫我叫得如此醉人罢？“没有你的世界，不可以，所以今日开始，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帮你，就算是争宠与夺爱！”

　　松开我的手，犹豫了一会还是大步朝采莲宫内步去。他要帮我？扬起唇笑了笑，却笑得格外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