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黛玉及茾

    转眼到了二月十二，黛玉已经年满十五岁了，正是及茾之年。黛玉也是仅仅请了几个交好的姐妹来庆祝生日，姐妹们一起宴饮作诗，放放风筝；又一起赏红，挂花神灯，玩的十分开心。小郡主还悄悄的递给黛玉一支兰花簪子。黛玉一看上书“十五岁芳辰”。咦，在萧澈心中自己不是女金刚吗？怎么还是兰花簪子呢。难道是他只会雕兰花？黛玉觉得自己真相了。

    三月初三，女儿节，这日正是黛玉行及茾礼的日子。林府事先邀请了东平郡王府，贾府，以及几家和林如海交好的文官之家来观礼。林如海和黛玉商量了，最后还是请贾母前来做正宾，毕竟她是黛玉的嫡亲外祖母，林如海又没有至亲的亲戚长辈。

    因为林府没有家庙，所以就在林如海的正堂前铺上地毯，搭好彩棚，做了一个临时的行礼场所。一时吉时已到，小郡主作为赞者，先走了出来，以盥洗手，在西阶上站了；然后黛玉穿着采衣采履走了出来，到了场地中央，给来宾行了礼，又面相西跪坐到了茾者席。小郡主为黛玉梳了几下头发，又把梳子放在席子南面。

    然后林如海扶着贾母站起身来，贾母在东阶盥洗了手。黛玉又向东跪坐，绾玉作为有司将罗帕和发茾奉上。贾母走到黛玉面前，高声吟颂：“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贾母跪坐下给黛玉梳了头发，戴上发茾，又起身回到原位坐下。小郡主为黛玉正了正发茾，黛玉起身，宾客向黛玉作揖祝贺。小郡主从绾玉手中接过衣服，和黛玉一起进了屋里换上素色襦裙。

    黛玉换好襦裙出来，向来宾展示了。走到林如海面前，正礼跪拜，感谢林如海的养育之恩。黛玉又回到茾者席，面向东跪坐。贾母再次洗手，站于东阶上；绾玉奉上发钗，贾母接了，走到黛玉面前，复高声吟颂：“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小郡主把黛玉的发茾取下，贾母跪坐着给黛玉簪上发钗，又起身回到原位。小郡主给黛玉正了正发钗，黛玉起身，宾客又作揖祝贺。小郡主又从绾玉手中接过衣服，和黛玉一起进了屋里换上曲裾深衣。

    黛玉换好衣服出来，向来宾展示了。走到贾母面前，正礼跪拜，表示对长辈的尊敬。黛玉第三次回到茾者席向东跪坐。贾母也是底三次洗手，立于东阶之上；绾玉奉上钗冠，贾母接了，走到黛玉面前，高声吟颂：“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小郡主为黛玉取下发钗，贾母跪坐着给黛玉加上钗冠，然后起身回了原位。小郡主给黛玉正了正钗冠，黛玉起身，宾客也是第三次作揖祝贺。小郡主从绾玉手里接过衣服，随着黛玉一起进屋换好了红色大袖长裙礼服。

    黛玉换好礼服，向来宾展示了。又面向挂图，正礼参拜，以示自己忠君爱国之心。绾玉带着人把及茾礼的陈设撤去，在西阶位置摆好醴（li,三声）酒席。贾母揖礼请黛玉入席，黛玉站在席的西侧，面向南。贾母面向西边，小郡主奉上酒，黛玉转向北边，贾母接过醴酒，走到黛玉面前，面向黛玉念祝辞道：“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体，寿考不忘。”黛玉行拜礼，接过醴酒。黛玉入席，跪着把酒洒在地上作祭酒。黛玉又象征的喝了酒吃了饭，又拜了贾母，贾母回礼。黛玉起身离席，面向南的站在西阶东面。

    林如海起身面向西，贾母面向东，贾母对着黛玉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爱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安和甫。”黛玉答曰：“某虽不敏，敢不夙夜袛来。”黛玉又想贾母行了揖礼，贾母回坐。

    黛玉又跪在林如海面前，林如海看着黛玉道：“我儿幼年失恃，远离亲父，受苦受难，为父实在痛心。惟愿我儿自今日后，如同给你取的字般和乐安康，苦尽甘来，再不复以前的悲苦。”黛玉红着眼睛答道：“儿虽不敏，敢不袛承。”又对着林如海跪拜行礼，

    黛玉起身走到中央，对着来宾，贾母，小郡主，绾玉和林如海一一作揖行礼。林如海又来到黛玉身旁说道：“感谢各位前来参加黛儿的及茾之礼，林海不胜感激。”林如海又对着众人行礼。后又分男女入席，筵宴音乐。黛玉又给贾母敬酒：“老祖宗今日为了黛儿之事，受累了，黛儿敬老祖宗一杯。”

    贾母叹道：“你母亲及茾之日还仿佛在昨日，今日我的玉儿也及茾了，真真是岁月如流水啊。”王妃笑道：“这才是老太君有福呢，嫡亲的重孙子都有了，我们啊，还不知道媳妇在哪呢。”一时大家又说笑起来，黛玉又给来宾斟酒，表示谢意。还专门谢了小郡主和绾玉。

    宝钗和探春也随着王夫人一起来了，王夫人自是陪在贾母身边和王妃搭话去了。宝钗看着黛玉穿着华丽鲜艳的礼服，看着来的宾客都夸黛玉知书达理。想想自己及茾的时候都没有办，心里酸涩极了，若是自己父亲还在世，哪怕不能大办，自己也可以有个简单及茾礼啊。哪里和现在一样，还得寄居贾府。

    探春心中更是悲苦，今日还是自己的生日呢，太太她们肯定是忘记了。自己和林姐姐同年，想想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嫡母和亲娘，谁会给自己办及茾礼呢。又见绾玉和小郡主说的正热闹，想来将来四妹妹也会有一个自己的及茾之礼的吧。姑父和老爷同样是在朝为官，姑父怎么就有时间关心林姐姐呢。自己的父亲恐怕都不记得自己的年龄了吧。

    这边姐妹二人戚戚苦苦也不好表露，只得压在心底强颜欢笑。那边黛玉被这些个官家夫人拉着直夸，甚至还说要不是皇上赐婚啊，真的是想娶回家去呢，听得黛玉只剩呵呵了。儿贾母确实很高兴：“不是我自夸，我这外孙女啊，真真是一个可人儿。不单单是满腹的诗书，规矩上又是半点不错的。还最是孝顺，我怎么都疼不够她噢。”黛玉只好假装害羞的去找绾玉她们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啊，再夸，自己就成了天下独一无二的了，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啊。

    一天下来，父女三人都累了，林如海看着黛玉半晌，只叹了一口气，便让姐妹俩回去休息了。黛玉和绾玉也累得狠了，回到屋里洗漱一下就各自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