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尘埃落定万事空
红楼之还珠与溶 | 作者:心若芷萱 | 更新时间:2017-03-10 23:3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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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起身告辞,这次黛玉倒是亲自送到馆的大门口。紫娟侍候黛玉多年,往常见惯了二人口角,今见二人如此客气反倒觉着不安。
“妹妹回吧,仔细站在风里,回头着了凉。”宝玉在大门口回身给黛玉系了系大毛领子。
“哥哥,回吧,黛玉这就进去了。”往日宝玉这样做,黛玉断会打了他的手再有一场气生,今天却泰然处之地接受宝玉的关心。
“也是时候回去了。”宝玉说完竟然笑了,秋纹提着灯,碧痕扶着宝玉出了园子。望着宝玉远去的背影,黛玉心里生出一种暖暖的情愫,让自己觉着安全有了依托。
“奶奶,二爷回来了!”袭人已去大门口不知张望了多少次了,终于远远地看到秋纹提着灯笼,三人徐徐而来。
“回来就罢了,给你二爷备茶。”宝钗忙回身吩咐莺儿。
“宝姐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歇着。”宝玉进屋见宝钗正在自己屋里坐着,不知正看着什么,遂笑着问道。
“宝二爷,明儿是三天回门的日子,老太太把明天回礼的单子送回了,你要不要看看。”宝钗说着把礼单递给袭人。
“罢了,宝姐姐色色都想的周全,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宝玉并没有打算接袭人递来的贴子。袭人举到半空的手又尴尬地收了回来,她又看看宝钗,宝钗笑笑伸手把礼单收了。
“二爷,不早了,您和奶早些安歇吧!”袭人见宝玉眼含困意,连忙去铺床。
“袭人你好好服侍奶睡下吧!碧痕,抱了我的铺盖拿到书房去。”宝玉给宝钗施了一礼,打着哈欠出了新房,朝前厅书房走去。
“奶,这……”袭人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
“不妨事,让他自去吧。今天你就睡在外间大吧,这里不用你侍候,你先下去吧。莺儿,过来帮我把头发解了。”宝钗仅仅嘴角边的肌肉轻轻跳动一下,随即就恢复正常了。
袭人领命退下,莺儿过来扶宝钗坐在铜镜前,一点点把宝钗的头发放下。“姑娘,你,你没事吧。”莺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回门,你抽空到你娘那里去一下,看看收拾得怎么样了?还有往后在这府里,少开口说话,这屋子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宝钗换了睡衣,独自坐在大红的绣了鸳鸯戏水的,百无聊赖,忽然想起来一句诗来:“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宝钗暗自垂了一会泪就睡下了。
书房里宝玉让碧痕掌了灯,灯一读了会《南华经》,忽然叫碧痕把自己前些日子画得那幅画找出来。宝玉很少画画,他总说没那耐心,因此宝玉完工的画就那么几幅,碧痕自然知道宝玉要的是哪一幅了,不一会碧痕就把那幅,《黛玉葬花图》拿出来,宝玉在灯下细细观赏了一会,就让碧痕找个匣子装好,说自己明天要用。
鼓打三更,碧痕见宝玉还在灯下发呆因说道:“二爷,夜深了睡下吧。”碧痕乖巧灵俐侍候宝玉已有些日子了,今晚站在灯下宝玉见其极其俏丽,遂携了碧痕的手上床,碧痕红着脸半推半就与宝玉颠鸾倒凤成就佳偶。岂不知新房鸳鸯帐里宝钗却孤枕独眠。
第二日早起,宝钗穿了新妇装,挽好新妇髻。准备到上房给贾府众位长辈敬茶。才收拾好要上去,只见宝玉也穿戴一新进来了。
“宝姐姐,咱们去上房给老祖宗敬茶吧!”宝玉笑着说,好像他昨晚不曾离开一样,笑得那么坦然。
袭人、莺儿、碧痕跟着二人到了贾母房里。贾母在正位上坐了,左手边依次是贾政、政赦、贾琏,右手边依次是邢夫人、王夫人、迎春、挥春、惜春、黛玉。李纨和凤姐在贾母身后站立。见他二人进来,小丫头忙把跪垫摆好。宝玉在左,宝钗在右二人给贾母诸人磕头问好。接着,袭人又用托盘上了茶,宝钗亲自斟了第一杯给了贾母,贾母无非说些夫妻和睦的话,又给了红包。二人又给在座长辈敬了茶,当是全了家礼。平辈得也都请安问好,礼罢,贾母才命他二人坐下。
黛玉昨日见宝钗心里还有一丝愧疚之意,今天黛玉坐在那里却极其坦然,宝钗不明白黛玉怎么可以表现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行了,宝玉时辰不早了,快陪了你媳妇回你岳母那里去吧。省得你岳母惦记着,就说我给亲家问好了。”贾母见礼毕见时辰不早了忙让宝玉二人起身。
王夫人派了周瑞家的跟着,宝玉骑马,宝钗坐轿袭人、莺儿等跟着从贾府正门出去自后角门进了梨香院,薛姨妈才打发儿子和媳妇出了门,正坐着唉声叹气的,香菱站在薛姨妈身红眼睛肿涨着,很显然是哭过了。
“太太,姑爷、姑奶奶回来了。”管家忙把宝玉等人让进客厅。
“给姨太太道喜了。”周瑞家的上前给薛姨妈请安问好。
丫头们铺好跪垫宝玉二人给薛姨妈磕了头,薛姨妈也嘱咐了好些话也给了红包。薛蝌才请了宝玉外面用茶,让宝钗母女叙话。
“钗儿,这宝哥看着大好了,妈妈我也就放心了。唉,你那个不晓事的哥哥呀!” 薛姨妈不等宝钗说话就哭了起来。
“妈妈,这是何意呀?哥哥又怎么了?”宝钗原本有一肚子苦子要和母亲倒倒,没想到还没等开口妈妈就哭了。
“你那新娶的嫂子也是个不贤之人,昨天就开始百般挑刺,找香菱麻烦,你那哥哥是个喜新厌旧的主,今儿一早为了洗脸水,就把香菱打得鬼哭狼嚎的,天长日久得可怎么好哦!” 薛姨妈也不问问宝钗境遇如何,只顾自己诉苦。
宝钗见妈妈如此,只得劝道:“嫂子在家也是金尊玉贵,才到了咱们家不习惯也是有的,暂时别让香菱到他们屋子里去就是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薛姨妈哭了一会,方想起问宝钗道:“你在那府里可一切都如意吗?那宝哥对你可好?”宝钗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听妈妈一问,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了下来,宝钗更是放声痛哭。
“你姨娘给你气受了?还是宝哥?” 薛姨妈从没见女儿如此失态,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莺儿,你说谁给你家姑娘气受了?” 薛姨妈见女儿不说,只得转而问莺儿。莺儿就把宝玉一醒就找黛玉的事说了,“昨晚二爷吃过晚饭,就去了林姑娘那里,回来后就自去书房安歇了。”莺儿说完也低头垂泪。
“我的钗儿,是我害了你了,可咱们有什么办法呢!” 薛姨妈一把把宝钗搂在怀里也哭起来。“明天,我就去找你姨娘评评理去。”
“妈妈,姨娘倒好,这都是那颦儿害得我。”宝钗止住哭声,说到黛玉眼露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钗儿,放心我会找你姨娘给你出气。”
“妈妈,现在还不是时候,如今那颦儿攀上了北静王府正兴着呢!整治不了她,我定会拿她身边人开刀,也让她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宝钗恨恨地说道。
娘两个又闲话了一会,宝钗又出去安慰了香菱,让香菱多几分忍耐。香菱含泪答应。中午,薛姨妈设宴娘几个吃了饭,未时一过宝玉就来辞行回府。薛姨妈只得送他二人出了梨香院。不想宝玉都没有跟宝钗的轿子回府,眼见着宝钗的轿子进了府,宝玉便带着小厮茗烟打马去了北静王府。
宝玉成亲第二日,水溶请肖遥师傅去诊治宝玉,不想肖遥师傅口念道号说宝玉不妨事,说什么也不愿前往贾府。无奈,水溶打发小厮到贾府一问,方知宝玉已经醒了,并无大碍,水溶这才放了心。
“王爷,荣国府贾宝玉来访。”水溶正在书房研究行军路犀这天寒地冻得不提前设定好路犀怕粮草在路上耽搁时间过长,前方将士跷首以待呢。听小厮来报宝玉来了,水溶倒是没想到。
“快请。”水溶急忙收好边疆地图,准备迎客。
“给王爷请安。”宝玉见了水溶倍感亲切。
“宝玉休要多礼,值此新婚燕尔,不在家陪伴娇妻,怎么到小王这里来了?冷落了佳人岂不是小王的罪过。”水溶见宝玉除了略有消瘦外,精神倒是很好,因而调侃道。
“王爷莫要说笑,个中缘由如今也说不清楚。今天我带来一幅画,请王爷雅正。”宝玉解了大衣坐下,拿出一个朱红的匣子放在桌子上。
“哦,宝玉如此雅兴,不知是谁的大作?”两人常常谈诗论画,这倒是平常事,只是新婚第三天来与我谈画,这个难以让人理解。
“王爷见笑,确是在下涂鸭作。”宝玉说着把匣子掀开,取出画递给水溶。
“哦?”水溶心里充满了疑问“如此小王就见识一下宝玉的丹青妙笔。”
水溶在宝玉对面坐了,拿起画卷轻轻展开。只见画上落红纷飞,杏花树下“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一粉衣少女正肩担花囊,手持花帚轻扫落红,眉宇淡淡一点忧伤,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念的黛儿吗?
“宝玉,这是何意?”水溶心中一动,莫非是……
“王爷,这是家表妹林黛玉,想来王爷已见过,你我心照不宣,在下愿将此画送与王爷,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愿你和家表妹能‘结就同心芯,因标连理枝’”说着宝玉站起来向水溶深施一礼。
“宝玉,请受在下一拜。”水溶此时方知宝玉来意,心下感动弯身就下拜下去。
“王爷不可,表妹自幼孤苦,望王爷能惜之怜之,我愿足矣。王爷若接了此画,还望王爷早做打算,以免夜长梦多徒生波折。”宝玉知道家里过了年就要给黛玉定亲,可宝玉却不知道水溶和黛玉之间的一段公案。
“多谢宝玉提醒。”水溶见宝玉真心为黛玉着想,心里也为黛玉高兴。二人重新坐下正在闲话。
“王爷,门上大同府孙绍组来访。”小厮打断二人谈话——
咦!亲们的留言哪儿去了?检讨面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