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异传 第四十二章 暗谋

　　皇上一时高兴，在林府吃了午饭又去外面逛了一圈才回宫。回到乾清宫，大皇子就在宫门口跪着，如今天正热，大太阳照着，大皇子汗流如注，真是百般苦楚。更让他气愤的是这样跪在宫门口，往来的宫人和官员都能看见，让他觉得丢脸至极，心里便有些怨恨皇父。

　　“水潾你进来。”皇上经过大皇子时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话，看也没看他。

　　水潾磕了个头起身，身子不禁一晃，早有小太监上前扶住，递上帕子，水潾擦了擦脸整整衣衫才进去。跪倒请完安，皇上也没叫起，只冷冷道：“你可知道我今儿为何罚你？”

　　水潾听了心头火起，硬邦邦道：“儿臣不知，可是儿臣什么差事没办好？”

　　看着水潾不忿的样子，皇上心里的歉疚一闪而过，随即又板起脸冷笑道：“好个不知。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啪的一生，一封染着点点血迹的信被抛到水潾的脚前。

　　水潾看完脑袋嗡的一响，汗水从额头涔涔而下，大呼道：“皇父圣明，儿臣冤枉，这绝对是有人栽赃嫁祸啊。”

　　皇上面色铁青，怒道：“够了，你还喊冤，这信上的字体难道不是你的。需不需要朕将你平时写的字拿来对照啊。呵呵，真是朕的好儿子，就为了这张椅子，你竟连叛国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真是枉为我大青子民！”

　　原来这信竟是水潾写给蒙古巴林部族长的。信上说请他们在八皇子攻打突厥时候扮作突厥人趁火打劫将八皇子灭了，随后他会自请去前犀那时候巴林部再以蒙古援军的姿态出现帮忙攻打突厥。大皇子还承诺若此事做成，等他登上那个位置后将突厥最丰美的草原赐给他们。后面还有一系列合作条款，签着大皇子的大名。

　　水潾真个是觉得莫名其妙，他虽然有些刚愎自用，手底下也绝对不干净，可自问却从没想过要通敌卖国。万一在八皇子死的时候不等大青援军过去突厥和巴林部真的勾结起来，边关危矣，他是大青的皇子，怎么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可是那信上的字体和自己的一模一样，连他都不敢说这字不是他写的，这又是怎么回事。有这封信，他就是想喊冤都是百口莫辩。想到此大皇子只觉得自己似乎陷进了一个看不见的陷阱之中，脊背一阵刺骨寒气升起，唯有砰砰叩头痛哭流涕道：“儿子纵然不肖，也不会去做那等千古罪人，皇父明鉴，儿臣真的冤枉啊。”

　　“铁证如山你都敢狡辩，这可是边关偏将拼着性命送回来了。如今八皇子还被困在前犀你最好祈祷水淳无恙，否则……骸”皇上冷冷哼了一声，阴沉着看着水潾道：“你先回去吧，这些日子就别出来了，缺什么东西朕会派人给你送去。”

　　这，这是把他圈禁了？大皇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皇上寒霜冷冽的样子，武人脾气发作，不由大喊：“皇父，为什么，就凭这么个不知所谓的书信？呵呵，太子被圈了，现在又轮到我了，皇上是不是想把自己的儿子全都圈起来，也省了您寝食不安，这样您又何苦将我们生出来。”

　　“你，你放肆！”皇上的脸倏地变得苍白，继而铁青，声色俱厉道：“逆子，这是你对皇父说的话？来人，把这不孝逆子给我撵出去。”

　　“含不用皇上撵，臣早不是小孩了自己会走。”水潾腾地起身转身就走。

　　“你，你－－”皇上着手指着水潾的背影一字也吐不出来，忽然猛地拿起桌上的茶碗摔了出去。

　　屋里的小太监吓得使劲往后缩着当墙纸，大太监戴权只好小心翼翼上前：“皇上，身子要紧啊。”

　　皇上发泄完了忽然灰心起来，疲惫地坐在书案后，眼角眉梢一时都显得十分沉重，叹道：“都是些逆子啊。罢了，戴权，随朕出去走走。”

　　“是。”戴权低眉顺眼答应了一声，眼神示意几个小太监赶紧收拾地上的碎片，而后忙忙跟上。

　　当晚，大皇子的义忠亲王府后角门悄悄进来两个黑影，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悄悄领着他们来到书房的一间密室，水潾正在那里呆呆坐着。

　　“爷。”进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不安地打断了水潾的冥思。

　　“哦，乔绅和德丰来了啊，没人看见吧。”水潾抬眼间正是自己的心腹幕僚陈乔绅和李德丰。

　　“没人看见。爷，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万岁爷怎么好好的竟然将您圈禁在府中。”李德丰看水潾小心的样子不禁发问。

　　水潾苦笑了一下：“这才是天降灾祸呢。”说着将今天的事情说了。

　　陈乔绅和李德丰也大惊失色，叛国可不是小事：“爷，不管事实如何，您现在只是被圈禁，可是万一那八皇子侥幸逃脱，知道此事定然会落井下石。”

　　“我如何不知，可是能怎么样呢，真不知道人这么黑心算计于我。”

　　“爷，现在已经不是找幕后主使的时候了，显然皇上已经认定了您了，这可是叛国之罪啊，皇上现在不处置您只是因为前线还没消息，您可得早作打算。”李德丰愁眉不展地说道。

　　水潾整个人几乎陷在阴影里，脸色再灯光下忽明忽暗，沉默良久他苦涩道：“怎么打算，他是皇上，还不是想谁生就生，谁死就死，太子怎么样，还不是他一句话就给圈到上驷院去了，我那时还幸灾乐祸，现在轮到我了。可笑我自负军功，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如今怕还不如他的结局呢。”

　　“爷。”陈乔绅突然出声叫了一声水潾，神色凝重，“爷现在得自救啊，小人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爷想不想听。”

　　水潾见陈乔绅凝视着自己，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知怎的心跳的厉害起来，想要说不听，可嘴里却不受控制地说：“乔绅有什么办法。”

　　“爷，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有点老糊涂了，小人怎么觉得他这是给八皇子清路呢。若真是如此，即使这次您侥幸逃过，以后也会……所以小人觉得一不做二不休，皇上岁数也大了，您……”

　　“住口！”水潾猛然打断陈乔绅的话，冷冷盯着他：“乔绅，我就当从没听过这句话。”

　　陈乔绅悻悻看了水潾一眼：“好，小人不说了，只是爷想想太子，他什么罪过？秽乱宫闱，窥伺帝踪迹，这就被圈到上驷院去了，您可是叛国！小人已将身家性命全压在您身上，是一心为您的，您细想想。”

　　“你！”水潾气的张大嘴呼哧呼哧喘气，半晌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德丰，你的意思呢？”

　　李德丰看了陈乔绅一眼：“小人同意陈兄的话。爷您军功盖世，这是八皇子唯一弱于您的地方，可若这次他活着回来，您就是被开恩赦免处境恐怕也不会好了。”

　　“你竟也同意？”水潾这下也愣住了，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口里喃喃道：“你们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乔绅、德丰，咱们可以调动的人有多少，得是绝对忠于咱们的。”良久水潾忠于下定了决心，鹰眸中射出一股杀气来。

　　陈乔绅道：“京畿的西山和丰台大营都有咱们的人，只是级别不是很脯何况保皇派的忠勇公云家在这两个地方根系颇深，所以小人等觉得不易惊动。倒是现在的九门提督王子腾是个中立派的人，此人野心颇大，性格阴沉，唯利是图，对咱们表示过好感，咱们可以拉拢。”

　　李德丰道：“兵部还有其他衙门也有咱们的人，小人可以负责去联络。”

　　“那御林军呢？宫门一闭，恐怕咱们也无可奈何。”

　　“御林军固然分布在宫里每个角落，可爷忘了玄武门之变吗？有时候比的并不是人多，而是出其不意，若能迅速控制了那里……”李德丰在桌子上画了个圈，在中心点了点。

　　水潾低下头想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拉着两个幕僚仔细商议细节。

　　从第二天起，从城外进城做买卖的人忽然多了起来，似乎在昭示着某些与众不同的事情要发生了，而人们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变化。

　　林海自然也没有那么大神通马上发现大皇子的阴谋，他正为今天要去贾府而不高兴呢。吃过早饭林海、墨涵和黛玉分坐三两马车往贾府去了。

　　坐在车里，黛玉不满地鼓着腮道：“爹爹可千万别答应让我在那里住着。哥哥说那块石头最讨厌了。”

　　青鸾笑道：“好，你就放心吧，昨儿和老爷磨了那么久，老爷答应才怪了。”

　　黛玉轻叹：“那也不一定，毕竟长辈有命不好辞啊，在两家彻底决裂之前，和那里的交往是免不了的。听哥哥说我小时候见过那块石头，他竟然还撺掇着买我进去给他做丫头，外祖母竟然还纵着，含一听就不是好人。”

　　说话间已经到了贾府，因昨儿已经递上了拜帖，门上早就有人在等候着了，一见他谬来早飞跑着进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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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宝哥哥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