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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智斗玉鹰

红灯盗 | 作者:萧逸 | 更新时间:2017-05-01 01: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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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红溪寒脸摇头道“什么玉鹰雪雁我可是不知道我还有事告辞!”

  说着转身就走二婢子不由同时一怔!

  那个手持鹰旗令的姑娘一声妖笑身形一纵已落在红溪身边娇声道:“唉!你这人真是莫非我们玉鹰姑娘的金面你也不看么?”

  红溪面色一沉道:“你这丫头好没来由我与她素不相识见她作甚?你再要惹厌我可就不客气了!”

  谁知他这种态度对方并不害怕。

  就见这姑娘眼珠子一转嘻地一笑道:“鹰旗令下没有一人敢不遵从相公我劝你还是识趣一些的好!”

  红溪双眉一挑正要作。

  可是他忽然又忍住了原因是以自己这身功夫去同对方一个小女孩争执传扬出去岂不惹笑?

  当时他冷冷一笑道:“小姑娘我劝你最好识趣些好!”

  那姑娘一双亮油油的瞳子一转笑嗔道“相公你别傻我们姑娘不会怎么样你的!”

  说着抬起一只手背掩在嘴唇上低头一笑似乎有些话不大好出口的样子!

  冷红溪心道怪也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个头戴山菊的姑娘也姗姗的走了过来她娇声道:“相公你就是不知道我们小姐想必这歌不会不知道吧?”

  话语一顿竟自婉转的唱了出来道:

  “小寒山上有双禽玉鹰雪雁交相映

  鹰善解语偏利爪雁最可人啄如针

  狂歌罢剑江湖来莫忘寒山拜彩裙。”

  她歌声清脆听来十分悦耳歌声一敛秀眉微扬了一下道:“怎么这歌也不知道?”

  冷红溪不由冷笑了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们那位小姐的爪子很厉害了?只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左掌向外轻轻一送掌风过处逼得那个持旗的姑娘后退了一步。

  接着就大步前行他这种行为立刻使二位姑娘大为震怒那个持旗的姑娘一声叱道:“站住!”

  红溪回身冷笑道:“你要如何?”

  那姑娘一摇旗令道:“我们姑娘曾有话交下违令者死相公你要一试么?”

  冷红溪闻言忍不住出了一声朗笑。

  这笑声使得这双小婢都不禁面现红云俱都怒目看着他冷红溪笑声一敛道:“我只知道人家的命要听我的却不知道我的命倒要听人家的!”

  他双掌向上扬了一下道:“你们上来看看!”

  那个头插菊花的姑娘眼珠子一转足下一点就到了红溪身边旋见她双手一分直向冷红溪双肩之上捏去动作十分快捷!

  可是红溪又怎会把她看在眼中?

  只见他身形一旋那姑娘已走了一个空招。

  这时那个手持旗令的姑娘也似十分气愤她冷笑了一声道:“相公这可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谁来!”

  说着足下一转手中那杆旗令带起了一阵疾风直向着冷红溪头顶上扫了过来。

  红溪见那旗令周身黑光闪闪其质非金非铁也弄不清是何物编织而成杆上那雪亮的锋刃尖子看来却是锐利无比。

  冷红溪容她旗子卷在了面前忽地身形向左一偏右手“藏云拿月”霍地向外一抖直向她的旗杆上抓去。

  这姑娘出一声尖叱道:“你敢!”

  **向前一迈纤腰猛地一拧掌中旗令随着一拧之势“呼”地一声撤了出来!

  这种“倒展旗”的手法确实是够疾、够快、够狠。

  旗面带着一片尖啸直向冷红溪面颈之间扫至!

  那另外的一个姑娘趁机一垫步两只玉腕也同时向冷红溪腰上勒来!

  冷红溪倒是小看了她们俩了!

  这一动手之下他才知道这两个姑娘虽是名属婢女之流可是一身功夫却是得自名家真传!

  他微微有些惊慌由此推想她们二人的主人那个叫做玉鹰姑娘的人定必是一个具有非常身手的人了。

  在两个姑娘合力出手之下冷红溪出了一声长笑只见他右掌顺着对方的旗边向外一推对方那掌上的力量已为他化解了一半。

  他左掌却也不闲着只用了五成功力向外一翻指尖霍地向上一扬道了一声:“去!”

  潜力出那头戴山菊的姑娘禁不住嗵嗵嗵一连向后退了四五步。

  持旗的姑娘见状一声怒叱道:“你真正是自己找死了!”

  说着一敛掌中旗正想用“秋扇挥萤”的一招再将鹰旗挥出。

  可是就在这时冷红溪的二指已然贴在了她的旗杆之上他朗笑道:“撒手吧小姑娘!”

  这位姑娘顿时就觉得手掌心一阵热掌中那杆鹰旗令已到了对方手中。

  鹰旗令是小寒山庄的威严象征之一如何能落到外人手中?

  这位姑娘旗令脱手立时吓了一个花容失色。

  她惊叫了声:“好贼子!”

  旋即忘命似的扑了上来可是她身子还没有扑到冷红溪身边这位红灯少年突然一声狂笑。

  只见他手上的黑鹰旗向外一展由旗身上带出来的风力竟使得这姑娘站立不住身形一阵蹒跚摔了出去如此一来两个姑娘全不禁为他怪异的手法镇住了。

  冷红溪哈哈一笑反复的看着手中的那一杆旗子只觉得很是沉重旗身为百炼柔钢打制而成尤其是顶端那个尖子寒光闪闪令人望之生畏!

  冷红溪朗笑了一声信手一丢那杆鹰旗令就“刷”地飞了出去。

  可是旗子尚未落地的刹那之间却由树丛中猛地闪出了一条人影!

  这人只一伸手就把这杆鹰旗令接在了手中。

  冷红溪本欲离去见情倒不由吃了一惊他惊诧的向来人望去现来人竟也是一个妙龄的少女。

  只见她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岁身材中等皮肤白嫩两只玉臂之上各套着一双绿玉的翠环。

  她的衣着更是奇特有异于一般。

  一般少女们所穿着的裙子多是长可及地而这少女身上却是穿着一条长仅及膝的短短黑裙。

  那袭黑裙闪闪亮看来轻柔异常衬着她那一双欺霜赛雪的**格外令人望之**。

  她双足上穿着一双长可及踝的黑皮蛮靴更加神气兮兮!

  这姑娘左肋之下用黑皮带子系着一口长有尺许的短剑剑柄像是真金所铸为一个牛头形状。

  她头上的云用一条银色的链子微微的束着现出她长长的两弯蛾眉和半截粉颈右肩头上用一个水晶的扣花咬扣着一袭黑色披风看起来确实神采飞扬美绝天仙!

  尤其令人奇怪的是她左腕之上正栖歇着一只全身白毛的鹦鹉!

  她这么蓦然的出现并不慌张右手已把冷红溪掷出的鹰旗令接在了手中神色之间并不现出一些怒意!

  她远远地望着红溪一笑道:“红灯大盗果然武技非凡!令人佩服!”

  红溪不由微微一怔因为他的身份极为隐秘这少女怎么能一瞧之下就认出了自己这岂不是怪事?

  当时他神色一变道:“你是什么人?”

  这少女轻移莲步行抵红溪身边。

  只见她嘴角微启轻轻一笑道:“红灯侠不要多心方才我一双小婢无礼得罪了你已为你教训过了算她们咎由自取你也就大人不见小人过如何?”

  冷红溪见她说话时美目时盼秀眉轻扬就知道她是一个十分聪颖的姑娘。

  当时他冷冷一笑道:“方才还称红灯大盗突然又变成了红灯侠?不觉变得太快了么?”

  少女咯咯一笑道:“侠和盗有时是不易分清楚的是不是?”

  她说着话分出一只手轻轻摸着她肩头上的那只鹦鹉显出十分怜爱的样子。

  冷红溪忽然心中一动这只鹦鹉太眼熟了他想起了一竿老人去世的那一日在桃花林内自己所看见的那一只鹦鹉不就是这一只么?

  他不禁暗自呆了一呆忖道:“莫非我的一切她已由这只鹦鹉口中得知了?

  当时佯作不知哼了一声道:“我与你素昧生平你找我又有什么事呢?”

  少女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枉自有这一身功夫却怎地这么胆小莫非我还会害你不成?”

  红溪心中又是一动点了点头道:“那么你意欲如何呢?”

  少女吟了一声道:“我在前面清风亭内备有清茶阁下如不见外即请就近一谈如何?”

  红溪点头一笑道:“也好!既然你们一再相邀我就打搅了!”

  少女闻言眉角一扬似甚欢喜当时转过脸来对一边的二婢嗔叱道:“没有用的东西、就凭你二人那一点小小的本事就敢向冷相公递爪子?我看你们简直是找死还不过来磕头赔礼要惹我生气么!”

  二个婢子似乎怕她到了极点。

  这时闻言之下慌不迭走上前真的竟向着冷红溪跪了下来!

  冷红溪哈哈一笑道:“不要来这一套快起来吧!”

  说着目光视向少女浅笑道:“凭她二人这种功夫还是少出来现眼的好!”

  少女闻言脸色一红更为恼恨的瞪了二女一眼道:“还不头前带路?”

  二婢同应一声“是”相率前行。

  前面是一座石峰峰势颇陡这玄衣少女似乎有意在红溪眼前卖弄身手。

  只见她微微一笑道“请随我来!”

  说罢身形蓦地腾了起来竟自舍路不行而向峭壁之上落去!

  她玉腕上的那只白鹦鹉却也在这时飞了起来就在她头前上空翩翩飞舞盘旋着。

  但是这位姑娘在这只白鹦鹉的前导之下只用一双足尖飞点着峭壁上凸出的部分就像是一粒跳动穿行的弹子一般不多时已到达峰顶。

  她娇声一笑回身道:“冷相公见笑了……”

  可是使她惊奇的是身后并不见那位冷相公的踪影这时却听见身后有人答道:“冷相公在这里!”

  少女蓦的回身只觉脑中“轰”一声差一点要倒在了地上。

  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快的身手、与对方比起来仍然是显得太慢了!

  那位以红灯为标志的怪客竟早已先自己来在了亭前且正在观望着亭前的花草一副轻松悠闲的样子。

  这位玄衣少女不禁又面上一红。

  她微微冷笑了一下即轻移莲步行到了亭前浅笑了一声道:“相公好快的脚程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快请入内用茶吧!”

  红溪回过身来一笑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就请实话实说吧在下是一个直爽人不惯于吞吞吐吐!”

  玄衣女面上又是一红可是她却很轻松的又掩饰了过去依然笑脸相向回身吩咐道:“与冷相公献上一杯南仁松子茶!”

  亭内石桌上置有一份精致的茶具一旁生有一个炭火小炉炉上正烹着一个瓦壶一阵阵的清香随风送过来令人嗅之神爽。

  玄衣少女又环顾左右而言他的笑道“小寒山的南仁松子茶闻名天下只可惜产量极少采摘不易功能清心醒神消火生津相公你饮上一杯尝尝滋味如何?”

  说着玉手微引道:“请入亭一坐吧!”

  冷红溪到此自不便再现出犹豫不前的样子当时步入亭内。

  在亭内除了先前那两个婢子以外另外还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模样打扮皆与先前二女相似分立在石桌左右。

  石桌一旁设有一张湘妃竹编成的靠椅椅上置有一个厚厚的锦垫。

  玄衣女道了声:“请坐!”

  自己就在那张椅子之上坐下冷红溪遂也落坐在一旁的石鼓之上这时一个婢子献上了一个细瓷的盖碗传出香喷喷的茶香。

  冷红溪寒涧几年吃尽了人间至苦从不曾如此享受过他接茶在手轻轻呷了一口忍不住点了点头。

  玄衣女微微一笑道:“这种南仁松子茶我们小寒山庄倒是采存不少你如喜欢等一会包上一些送你就是!”

  冷红溪欠身微笑道:“不必了!姑娘芳名在下还不知道呢!”

  玄衣女眸子注定着他一笑道:“我姓什么叫什么也不必告诉你这些年人们都叫我玉鹰我还有一个妹妹被称雪雁相公你也许有个耳闻吧!”

  冷红溪道了一声“久仰”又道:“姑娘既是住在小寒山庄怎又会在此清晨来到这巴山呢?”

  玉鹰微微怔了一下遂点头道:“不瞒你说年前一竿老人与蝇面叟定约之时我也在场因他二人都是当世名家所以我才赶了一个早想来看看热闹!”

  红溪心中一动道:“这么说他们二家因何定约姑娘必定知道了?”

  玉鹰摇头笑道:“老实说我不大清楚!”

  她说话之时无意间看见了红溪手上那枚戒指不觉瞳子一亮接着笑道:“你手上这枚戒指可肯借我一看么?”

  冷红溪打量她不至于存有异心遂把戒指取下递过去玉鹰接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阵面现惊异的笑道:“如果我记得不错这戒指是一竿老人的东西却又怎会落到了你的手中?”

  冷红溪微哂道:“这是我那位老友临终之时送给我的!”

  玉鹰又向手上戒指看了一会儿面上现出无比羡慕之容她把戒指还到了冷红溪手内微笑道:“这枚戒指所藏着的隐秘你不会不知道吧?”

  红溪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迟早我总会知道的!”

  玉鹰淡淡一笑道:“我也许可以告诉你一点但不一定对!”

  她笑眯眯的望着红溪又道:“你把这戒指翻过来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新奇的花样?”

  红溪本不想借他人之口以了解这戒指的底蕴现见对方肯自动说出好奇心促使他遂就把这枚戒指翻了过来。

  玉鹰眼睛望着他道:“你可曾看到有一个白色凸出的小圆珠?”

  红溪目光至处果见那戒指底圈的地方有一个圆圆的、白色的小珠子。

  玉鹰似甚紧张的问道:“看见没有?”

  红溪点了点头道:“不错!”

  玉鹰突然站了起来她掠了一下散披在额角上的头自语道:“那就完全不错了两相环!”

  红溪怔了一下道:“什么两相环?”

  玉鹰愣了一下道:“两相环就是这枚戒指。好!你试着按一下那粒小白珠看看!”

  红溪不觉用手指向那粒小珠子上一按只听得“铮”一声整个戒指的上面一层全部错了开来。

  这真是一种非常巧妙的设计在戒指的第二层上现出一幅美丽的图案。

  那是两个老人对坐的凸出的图形两个老人雕凿得栩栩如生一个是长须垂胸寿眉出颊的老叟另一个则是瘦小干枯的和尚。

  二老各坐在一方蒲团之上双手合十面对面的坐着状甚安宁。

  至此冷红溪才知道这枚戒指之所以披命名为两相环的意思了他不禁惊诧地道:“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玉鹰这时已经轻移莲步走到了他身边她用手指着两相环上的那两个人道:“这二人你认识么?”

  红溪摇了摇头玉鹰叹了一声道:“你自然不认得他们是已经故世达数百年的两个老前辈这个老人名叫‘天哑’这个和尚名唤‘二呆’他二人在数百年前被天下视为武功至高的武尊到目前为止很多的武功学说还都是出自这两个人的明与创造!”

  说着她又轻巧的笑了一下道:“红灯侠这两相环你能暂借我一段时间么?至多一月我必定双手奉还!”

  冷红溪哂笑道:“不行!这是敌人的一件纪念物我怎能随便借人!”

  玉鹰不禁面色一冷;道:“并不是随便借人你借给我其实并不吃亏!”

  冷红溪微微一笑道:“不是吃不吃亏的问题我只是不愿借人!”

  玉鹰面上顿时现出失望之色她勉强的笑了笑道:“我可以把这其中的隐秘告诉你听只要你能借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红溪摇了摇头道:“我宁可不知道也不愿把它借给你!”

  玉鹰闻言粉面一红两道蛾眉蓦地向上一挑退后了一步道:“你未免太不通人情了!”

  冷红溪朗笑了一声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他自袖内摸出了半锭银子往石几上一放道:“这银子大概可以够付茶钱打搅了半天告辞!”

  说着正要举步下亭却不料那位小寒山庄的玉鹰姑娘忽然身形一闪挡在了他的面前。

  她面上带出一丝笑容道:“红灯盗我劝你还是答应的好!”

  冷红溪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不必再谈了!”

  玉鹰气得吁了一口气道:“这些年以来从没有一人敢像你这个样子对我的!红灯盗别人也许怕你可是小寒山庄的玉鹰雪雁却不会怕你的!”

  冷红溪面色一沉道:“我又何惧于你们?”

  玉鹰见他怒冷冷一笑道:“我不想过分为难你只是你应该知道你得罪了我今后在江湖上是十分不便的!”

  红溪一笑道:“我也正想这么告诉你!”

  玉鹰姑娘杏目一睁却又微微眯起道:“你太不识趣了我就不知道有谁能在我鹰旗令下走得开的……你也不会例外!”

  冷红溪见她一只玉手叉在纤腰上一副要打架的样子不觉淡淡一笑道:“你的鹰旗令我已见识过了。不过如此!”

  玉鹰哼了一声道:“红灯盗你要三思而行!”

  红溪拂袖道:“我已三思过了!”

  才说到此玉鹰已带着一阵香风扑了过来这姑娘右手向上一抖中食二指分开直向着冷红溪双瞳之上点至。

  冷红溪身形岸然不动说也奇怪玉鹰双指已几乎要点上了却忽然撤招抽身如同旋风似的退出了数步以外!

  她面色微红道:“你的内功潜力虽是不弱却休想伤我!”

  红溪冷然道:“你敢一试么?”

  玉鹰愤愤的道:“我方才反手扣你脉门以左手击你天灵盖只怕你那潜力也不出来那样你后悔也无及了!”

  冷红溪点了点头道:“只是你却近不得我的身我所练的内功潜力与一般人不同能在五步之内制人于死命!”

  说着五指向外一抓一放当空炸出了一声轻鸣。

  玉鹰及手下四婢全不禁面色一变。

  这姑娘冷笑道:“我方才如以‘风摇墙苇’的手法以内力暗袭你的两肋你就会大大的失策了!”

  冷红溪一笑道:“那么我身形下伏以巧点花灯一招伤你胸腹你的双掌掌风正好伤了自己双肋岂不是自己断送性命在自己双掌之下那不是更为失策么!”

  玉鹰闻言不由微微一愣她生性好强到此仍不肯服输当时秀眉深锁道:“那也未必我如果拼着性命不要以‘绞盘沙’毒招攻你两臂岂不玉石俱焚了?”

  红溪一声狂笑道:“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玉鹰怒嗅道:“怎见得?”

  红溪冷然道:“你莫非忘了我双掌上出的无形内力这内力岂能容你近身分毫、不过姑娘你的武功的确已很不错了!”

  说到此他轻视的一笑道:“只是要同我比起来不是我小看了姑娘你你至少还要再下十年的苦功才能和我一较长短!”

  玉鹰姑娘面色显然变了一下可是冷红溪的话确也令她内心折服。

  她出了一声长叹道:“你的武功确实高明你能告诉我你这身功夫是谁教给你的么?”

  冷红溪冷如冰霜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道:“没有人教导与我!我走了!”

  说着他步下了亭阶玉鹰气得咬了一下下唇恨声道:“冷红溪你的武功虽高可是我们寒山二女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怕你……”

  跨前数步又道:“如果你肯把这枚两相环借我一月我将来必重重报答你!”

  冷红溪哂然道:“不必再谈了!”

  玉鹰冷冷一笑道:“好!那么你今后要格外小心我会用尽方法对你不利!”

  冷红溪不由剑眉一挑道:“随时欢迎指教!”

  说着大步前行玉鹰姑娘在背后紧紧咬了一下牙齿道:“你记住就是了!”

  说罢返身自石桌上拿起红溪留下的那一锭银子冷叱道:“拿走你的银子!”

  玉手向外一甩那锭银子已在她掌心中变成粉碎就像是一蓬银雨似的射了出去。

  这一蓬银雨分上中下三路直向冷红溪背影上射了过来一闪即至。

  冷红溪一声朗笑道:“姑娘你太客气了!”

  霍地回过身来右手轻抬已把一蓬碎银接在了掌中随着他哈哈一笑张开手掌心内竟又是一锭完整的银子。

  他一收笑容道:“冷红溪出手的东西概不收回姑娘既不要那我就改造给这亭子吧!”

  说着右掌向左掌一合略用玄功双手蓦地张开那银子又成了一把细粉。

  冷红溪“噗”地一吹掌中银粉顿时化成了一片银雾卷向石亭上空历久不坠!

  这种功夫使玉鹰又是一惊!

  因为谁都知道银子是软的捏成碎块并不太难可是如搓成粉未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冷红溪这么随便的一手功夫正显示了他人的内力那是一般武林中人梦想不到的!

  就在这位小寒山二女之一的玉鹰姑娘惊骇欲绝之际冷红溪已步下了巴山时间不过是略为晚了一会儿太阳正悬挂在中天!

  在蒙蒙月光之下一座巨大的白色坟墓静静的睡在山窝。

  坟墓的四周闪着点点的鬼火偶尔传过来一两声野狗的吠声更增加了这一带的恐怖气氛!

  这时却有两个高大的少年正向这边行来。

  二人面貌相似身材高矮也相差不多各人穿着一袭素白色的长衣在黑夜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对鬼魂一般!

  他二人各人手持着一只自纸灯笼一路翻腾着甚是快捷不多时就来到了这座巨坟面前。

  然后他们熄灭了灯笼互相低语了几句一起在这坟前的大墓碑前跪了下来。

  其中之一伸出手来在那方碑石之上用力的拍了三下沉声道:“晚辈雷鸣雷九向祖师爷爷问安!”

  说着各人朝着坟前磕了个头。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阵喀喀之声那块大墓碑竟向一边移了开去墓内泄出了一片昏黄的亮光。

  一个冷峻的声音传出来道:“只你们兄弟二人么?”

  雷九肃然道:“是的!”

  那声音停了一刻才道:“进来。”

  二人伏身而迸进墓之后雷鸣信手拉动了一下一条通向底内的绳子又听得一阵喀喀之声那墓碑又自行合了起来。

  他二人面上都现出极为惧怕的神色因为他们此刻所要会见的这个人就连他们死去的师父对之也是敬怕十分更不要说他们二人了。

  雷氏兄弟徐徐步下了石级。

  石级之下不远处有一间极为坚实的石室石室前垂着一块用各色彩线织成的帘子它是那么死沉沉的垂着看起来把室中的那个怪人与人间的距离隔得更远了!

  在帘边左上方的石墙上插有一支细若手指粗细的松条这时已被点燃放出昏暗的绿色光芒。

  二人连带这一次不过是第三次来到这神秘的坟墓前两次他们都是站在帘外只由师父独个人见的。

  从他二人脸上的情形看出兄弟二人似乎都处在极度的惊慌恐怖之中。

  雷九这时垂手肃立道:“我兄弟二人奉恩师遗命前来晋见祖师爷爷请准入内一见!”

  那人吃惊的道:“遗命?闵苍死了?”

  雷九凄然道:“师父已在巴山投涧而死!”

  “啊……”那人过了甚久才道:“你们进来吧!”

  雷氏兄弟互看了一眼答了声:“是!”

  当时雷九在前雷鸣在后揭帘而入一入垂帘他二人鼻端立刻闻到了一种极为浓厚的烟草气味。

  在白色的烟雾中他们看见了那个过去只听过声音而未目睹过的怪人禁不住各自打了一个寒战。

  他们看见室内砌有一个高约三尺的石台那石台打磨得极为光洁。

  就在那方光滑的石台之上坐倚着一个怪相的枯瘦老人!

  这个怪人的年岁似乎远比他二人想象得还要高特别瘦简直瘦得可怜。

  这还不说最惊人的是这种天气并不能算热可是他们眼前这个怪老人竟是全身上下脱得一丝不挂。

  不过在前阴后股的地方分别遮着极小的一片黑布。

  室内只点有一盏小小的松子油灯似乎这个怪老人很不喜欢亮光亮度仅仅容许他们彼此看清对方的脸。

  石台一边有一个厚而大的棉垫是老人用以靠背的。

  在他正前面设有一盘残棋。

  其实并不能称为一盘棋因为并没有棋盘只是在石面上散放着几粒五色的石子并画着几道线。

  另外在他右手上架着一支极大极大的烟袋杆儿。

  那支烟枪的烟斗看起来足足有西瓜那么大小而在如此的大斗头之上却仅仅有黄豆大小的一个小孔其中插着一小卷黑色的烟叶。

  那种刺鼻的烟味正是由这上面传出来的。

  雷氏兄弟几乎不敢向这个怪人直望一眼他二人进门之后就跪了下来。

  老人徐徐的喷出了一口烟才直起了身子。

  他向兄弟二人望了一会儿冷冷的道:“你们的师父是怎么死的?他借我的那一口宝剑呢?”

  雷九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吓得一呆。

  他这才看清楚这个辈份极高的老人是一份什么长相。

  只见他头上白乱蓬蓬的就像女人似的披到两肩上乱中是一张苍白的脸苍白得怕人。

  他前额生得极高两颧高高的耸起一双眼睛呈“八”字形向两边垂下那双瞳子却是黑油油的亮。

  雷九只敢匆匆一看就又把头低了下来。

  他很是害怕讷讷的道:“师父他老人家不幸落败被迫跳涧身死至于祖师爷爷那口宝剑却为对方那贼子抢去了!”

  怪老人闻言顿时面现怒容。

  可是他并没有立刻作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道:“怎么他连一竿老人也打不过么?”

  雷九叩头道:“祖师爷有所不知一竿老人已死往巴山赴约的乃是另一人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少年!”

  老人猛地怔了一下冷哼了一声道:“是什么样的一个少年?”

  雷九战战瑟瑟的道:“此人正是目前在江湖上闹得天翻地覆的红灯大盗不知怎么他竟和一竿老人盛昆是朋友!”

  怪老人放下烟杆了一会儿怔。

  雷鸣想起前恨犹有余痛的道:“这人年纪虽轻可是武功之高确实惊人师父在这人手下只不过走了数招就落了败被迫落崖而死祖师父的那口剑也被他抢去了老前辈……你老人家务必要设法为我师父报仇才好!”

  怪老人闻言后出了一声哑笑。

  他重新倚下了身子道:“你二人先站起来把事情说清楚!”

  二人遂依言站起把当日的情形详细地叙说了一遍。

  老人只是狂喷着烟室内整个为白色的烟雾所布满雷氏兄弟被烟呛得连声的咳嗽可是老人的烟兀自狂抽不已!

  他听完了全部经过情形之后鼻中哼了一声道:“这红灯盗少年到底有多大年岁了?”

  雷鸣忙道:“不过二十五六!”

  雷九却道:“二十三四!”

  老人那双眸子眯成了一道细缝点了点头道:“他的肤色是否同我一样的白?”

  雷九怔了一下道:“好像看起来也很白祖师爷你老人家问此作甚?”

  老人突然站起身伸出一只手在乱上用力的搔了一下道:“果然是他……一定是他……”

  他说着话显得情绪很激动忽然双手抱住头把身子蹲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站了起来鼻中哼了一声一只手搔着瘦腿咧着一张大嘴哧哧哈哈的道:“我的卦象每一次都是很应验的我出山的时候到了!”

  说话时他的眼睛、鼻子、眉毛似乎任何一个地方都在抽*动着。

  他跳下石台走到一张石桌旁石桌上放着一个瓦壶壶内似乎泡着茶水他端起来口对口的大喝了一阵子。

  放下了手上的瓦壶后他才又转过了身子对着那双惊愕的兄弟冷笑了一声道:“其实你们的师父只不过是偶然现了我他的武技很差他答应供我差遣做些事情我不过传了他三招两式……”

  说到此目光闪闪的道:“他并没有什么长迸死了也就算了你二人用不着替他报什么仇!”

  二人一怔未免心中气愤。

  怪老人目光再次看向他们。哑声道:“那个红灯盗我虽然没有见过可是方才我听了你们所说的情形已然知道一个大概!”

  说着又操起了那杆烟袋就近***吸了几口喷出一口浓烟。接下去道:“你们要是找他报仇无论你们请出什么人来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雷九咬了一下牙道:“莫非祖师爷你也不行么?”

  老人挥了一下手上的烟袋怒声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你们师父关系平常不必如此称呼我!”

  雷鸣叩了一个头道:“先师故世之前曾关照我兄弟二人前来请你老人家……”

  才说到此那瘦小的老人摆了一下手道:“没有我什么事不要找我!”

  雷九打了一个寒颤道:“莫老前辈……”

  怪老人忽地颤抖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雷九吓得面色青怔怔的道:“我只是称你莫老前辈……并没有说什么呀!”

  老人面色一沉道:“谁说我姓莫?谁说的?”

  雷九怔然道:“师父生前好像告诉过我们你老人家大名是叫莫……”

  怪老人阴森森的一笑道:“那是你听错了我并不姓莫我姓骆!”

  雷九低下头道:“是!骆老前辈莫非你老人家那口剑也不要了?”

  怪老人呵呵一笑他双手连连搓着道:“那是我的事!”

  雷鸣雷九二人对望了一眼全是敢怒而不敢言他们虽不知这怪老人武功到底有多厉害只是从以往师父对他的那种恭谨情形上知道这个人似乎是武功已达化境高不可测!

  因此他二人尽管心存犹豫满心不服却不敢表露出来。

  二人之中雷鸣性较鲁莽为人直率他满以为这位老前辈在闻悉师父遇难之后必定会代为报仇万未想到他竟说出这话非但不肯自己出头却反倒说出叽嘲自己弟兄之言。

  他当时强忍着心中一口怨气对着老人叩了一个头怒冲冲的对雷九道:“既如此我兄弟算是白来了一趟走我们上别的地方去再找能人吧!”

  雷九闻言生恐他这几句话触怒了老人吓得面色一变当时忙拉了他一下正要向老人叩头谢罪却不料那怪老人早已会意。

  他出了有如儿啼似的一声怪笑道:“你二人以为可以随便来去么?”

  雷鸣这时已站了起来讷讷的道:“老前辈既无意援手愚兄弟只有告辞……这莫非有什么不对么?”

  瘦老人森森的一笑道:“太晚了你们是不能走了!”

  雷九这时面色铁青吓得跪在地上道:“老前辈你老高抬贵手……我弟兄无意前来冒犯你老人家只是师父遗命如此不得不来……”

  老人一双瞳子骨碌碌在二人身上转着。

  他嘻嘻笑了一声道:“你们并没有什么错只怪你二人知道得太多了我本来是打算放你们出去的如今……哼!”

  说着用手指了雷九一下道:“我的姓名从来无人知道你师父必定是趁我不在室内偷看了我的手卷等东西……”

  他冷森森的一笑道:“他真是死有余辜!”

  说着目光向二人一扫又道:“所以你们两个人也就该死!”

  二人闻言就好像当头响了一声霹雳吓得各自后退了一步雷九讷讷的道:“不……老前辈我只知道你老人家姓莫名字叫什么并不清楚!”

  老人森森一笑道:“这已经够多了!”

  说到此他吸了一口烟望着二人道:“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死的方法只是不得在这间石室之内!”

  说罢缓缓坐到一张石椅之上拿起了茶壶又喝了几口似乎根本就不怕他二人跑走似的!

  雷氏兄弟浑身战抖相互对望了一眼雷鸣紧紧咬着牙道:“老前辈你不能如此此事传扬出去只怕要为千万人耻笑!”

  老人怪笑了一声道:“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我知道又怎会传扬出去!”

  他说着冷冷一笑道:“怎么你们是自己下手还是我替你们下手?”

  雷鸣忽然转身就跑雷九犹豫了一下也随其身后奔了出去老人却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

  二人扑到了阶前用力的去推那石门可是一任施出了全力却休想推开一些!

  雷九脸色大变道:“这可怎么办?我们真要死么?”

  雷鸣冷笑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有一拚了……”

  雷九打了一个哆嗦道:“这……千万使不得!”

  雷鸣鼻中哼了一声以无比的勇气道:“横竖都是一个死还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

  他紧张得额角上己见了汗一面推门一面道:“你听着我们现在重新回去假装跪地求饶你准备好一把暗器用满天花雨的手法向他打出我再猛然出手制其于死地你听见没有?”

  雷九两腿直抖但是事实上也只有这么做了。

  他抖着声音道:“要小心呀……”

  雷鸣冷冷一笑道:“我知道我们下手要快!”

  室内的怪老人这时忽然出一阵儿啼似的笑声道:“没有用的你们俩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二人一怔雷九道:“他知道了?”

  雷鸣一咬牙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走!”

  说着一拉雷九二人转身重入石室却见那瘦老人又已坐到了那个石台之上正在抽烟。

  雷氏兄弟入室之后一齐跪下双双道:“老前辈饶命!”

  瘦老人鼻中哼了一声道:“我已很久没有杀过人了可是从现在起可就说不定了只怪你们知道得太多了!”

  雷九痛泣道:“我们知道什么呢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你老人家姓莫姓莫又怎么样呢?”

  瘦老人冷冷一笑点了点头道:“在你们死前我可以叫你们知道一下也免得你们死了也做一个糊涂鬼!”

  二人咽了一下口水连连点头。

  瘦老人于是冷冷的道:“一点都不错我姓莫叫莫环我前半生有着一段极为离奇的遭遇那段遭遇几乎使我离开了人世可是我毕竟又活着出来了!”

  二人听得莫名其妙却又不敢多问。

  瘦老人苦笑了一下道:“现在我有一个最可怕的仇人出现了他与我必定是势不两立的……这个人可能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红灯大盗!”

  二人全是一怔老人冷笑了一声接下去道:“这个人如果真是我那个冤家他的武功必定是高不可测我不能不事先防备一下虽然他必定不是我的对手可是也不会相差多少!”

  雷鸣苦笑道:“老前辈如此说我们正好是同仇敌忾却又为什么非要取我二人性命不可?”

  怪老人阴森森的一笑道:“我对敌向来是一个人尤其是对付这个人稍有差错后果不堪设想你二人既知我的一切保不住日后就会走露口风如此岂不坏了我的大事?”

  二人听了这话才知道他所以要杀自己二人的原因。

  怪老人莫环森森的一笑又道:“再者你师徒损失了我一口心爱的宝剑已是该死我所要的两相环又没有取回来反倒落入红灯盗的手中……”

  说到此伸出一只白手在鸡窝似的头上用力的搔了一下怒容满面的道:“这两相环如果落在一般人手中还没有什么大不了偏偏就落在了他的手中以他今日武功再加上这件东西不出一年之后红灯盗只怕天下无敌了!”

  说着用手指着二人气得抖道:“你们想一想你们为我做成了些什么事情?你们还有脸来此求助于我要我为你们那该死的师父报仇?”

  他说到这里又出一阵笑声。

  这笑声真比哭还要难听听得兄弟二人身上都起了一阵鸡皮粟儿。

  雷鸣睹情见状知道自己兄弟二人要想讨得活命已是万不能够了。

  他把心一狠暗中提贯真力于双掌之上。

  同时向雷九递了一个眼色雷九听对方这么说心也就寒了。

  事到如此也只好与对方一拚了。

  这时见雷鸣向他一递眼色他立刻就会了意。

  他兄弟二人双双又拜了下去口称:“老前辈饶命……吧!”

  就在一拜抬起头的刹那他兄弟各自出了一声厉吼!

  雷九右手向外一扬自掌心里一窝蜂似的飞出了一蓬铁莲子。

  这一蓬铁莲子就像是一片云似的直向着那石台上的怪老人全身上下罩盖了过去。

  雷鸣却也在同时又出了一声厉吼。

  他那原本跪着的身子就像一阵风似的直向着莫环身上扑去双掌分左右疾进出两股劈空掌力!

  他兄弟二人这种双管齐下的动作确实是厉害到了极点!任何人在无防之下也是难以应付的。

  可是眼前这个怪老人却是不能以常情去加以衡量!

  在两个人这么快的合攻之下他只出了一声长笑雷九的一蓬铁莲子先就偏了方向。

  只听剥剥落落之声不绝全都打空了。

  雷鸣那就更不用说了他的劈空掌力却连对方的人影子也没有沾着。

  二人先是一呆惊顾之下却现那个瘦皮猴似的怪老人竟把整个的身子平平的贴在了屋顶之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纸一样的平帖!

  二人不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事情一经动自无再中途住手之理!

  雷鸣大吼了一声身上向上一长自双掌之内出了两股真力整个石室都为他这种真力震动了出了“轰隆”之声。

  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掌力击中了对方。

  而对方的身子也就像一张纸似的飘落而下。

  雷九又惊又喜以为兄长已得了手。

  他跟着一个垫步扑到了老人身前口中喝了一声道:“打!”

  他双掌向外一吐使出了“双撞掌”暗合“小大星”的掌力只听“呼”一声击了个正着。

  瘦老人被击得像不倒翁似的摇晃了起来。

  可是跟着他却又轻轻飘飘的飞到了一边。

  兄弟二人打量着这个怪异的老人都不自禁的呆住了。

  那个赤身白皙的老人竟像平常一样的含笑站立着从他的表情上看来就不像有一点不对的劲儿。

  二人这时已不容再有第二个念头了。

  他们很快的交换了一个眼色当时一左一右又向着老人左右两侧猛扑了过去。

  他二人俱都使出了“蝇面叟”所传授最厉害的“桑皮掌”生死关头掌力格外雄浑。

  在他二人忘命合击之下那个怪老人只是轻轻地笑了一笑旋即双手不经意地向两边一分。

  说也奇怪二人那么快的动作并不见得比对方占了一点先!

  莫环的双手迎着二人的来势只不过轻轻向外一送雷氏兄弟立时就嗵!嗵!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双双跌倒在地!

  至此那位怪异的老人才出了一声尖笑道:“你们俩死心了吧?”

  雷九禁不住又跪了下来大哭道:“老前辈饶命我……”

  雷鸣却不愧是一条汉子他重重的跺了一下脚道:“雷九你这是做什么?”

  雷九经哥哥如此一喝跪又不是不跪也不是一副可怜的样子。

  瘦老人望着雷九怪笑了一声道:“你真没出息!”

  说着又狞笑了一声道:“我正好借你二人试一试我新练成的‘无极掌’功事实证明已离大成不远你二人可以死了!”

  话落忽地双掌平着向外一翻。

  雷氏兄弟只觉耳边如同响了一声焦雷一股劲气透耳入脑。

  当时连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双双栽倒在地。

  鲜血由他们双耳之中汩汩的流出来他们只抽*动了一下就一命呜呼!

  莫环随即料理二人的尸身。

  他把二人用衣服紧紧的扎在一起然后拖出墓外就在附近挖了一个洞草草的掩埋了。

  可是、他的心里并没有因为杀了这两个人而得到平安的感觉!

  回到了石墓之内他只觉得心神很是不宁。

  他喃喃的自语道:“红灯盗……你真的就是那个人么?”

  说着他出了一声冷笑返身自一个瓦罐里取出了几粒红豆按先天易理推算法把这几粒红豆洒出去略为更换了几粒的位置之后立刻现出了一个卦象。

  莫环注目微微呆了一下旋即缓缓收卦冷笑了一声自语道:“这就不错了……”

  在这间石室内他来回走了几步忽然站定狞笑道:“红灯盗呀红灯盗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抹斜阳正向西边天际沉去红红的霞光把附近的景致渲染得更美了。

  在翠绿带彩的溪水之滨那美丽的桃林深处冷红溪总算有了一个安适的住处他那幢完全用青色竹子搭制而成的小楼确实别致得很!

  冷红溪自巴山返回后暂时他哪里也不想再去了在他以为一动不如一静而且现在气候渐热不如在这地方过了夏天再说!

  浣花溪边蔓生着无数的藤萝他看中了其中的几株于是连根带本挖了回来把它们移植在自己所居住的小楼四周。

  他用绳索把那些幼嫩的枝桠一枝枚的系好如此到来年的今日这些藤蔓就会长得很好了。

  九年的孤独生活使他信赖他自己的这一双手现在在享受到自由之后再回想一下昔日涧底石道中的那些日子真是……。

  当他用石块砸着泥土之时又使他不由联想到了那些涧底的玉米自己也是这么一株株的培植它们的!

  地洞、石崖、寒涧、大雪、蝙蝠以及那些不知名的雪猴……这些东西整整的打了自己九年时光。

  九年是多么漫长的一段日子?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自己是如何地以铁一样强的毅力去挨过的。

  这一切无非是自己基于一个人应有的道义同情心去对一个陌生的老人莫环加以援手所得到的不合理的报应!

  如果一个人为了道义去救助、同情另一个人却得到了如此的报应请问这种怨气又将如何去泄?

  所以在他得到了自由之后他誓自己要做一个硬心肠、完全没有同情心的人!

  他恨关禁人们自由的牢狱因此他肆意的到处打开牢房一批批的放走了犯人。

  当他目睹着那些待死的犯人在获得自由生机后那一霎时的喜悦情形他以为那真远比格杀百十个恶人要痛快得多!

  其实这是一种报复的心理作祟不久他自己也就明白了。

  在避居到浣花溪以后由于静中的体会使他对这些任性的行为大感不安他知道由于自己这些行为己被人们在自己名字下加上了一个“红灯盗”的绰号。这实在是一件令他痛心的事!

  因此他誓要还自己清白要重新在江湖上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物!

  人们并不见得都是该死的除了其中极少极少的大恶人之外大多数的人都还是善良的他们和自己更谈不上什么仇恨。

  如果说到“仇”这一个字这茫茫人世上却仅仅只有一个与自己有仇那个人就是莫环!

  想到了这个人冷红溪全身不禁血液怒张眼前金星直冒他简直不知道有一天自己找到了这个人之后应该如何的去处理他?一刀把他杀了?那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他怅怅的站起了身子长吁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桃花喃喃低语道:“桃花啊桃花你能告诉我那该死的莫环他还在人间么?他在哪里呢?”

  微风过处落英缤纷就在这时他耳中听到了一阵呵呵的笑声。

  冷红溪的视听力极强能在静中体察十丈以外的任何细微动作可是这时由于沉思愤怒竟让来人趋近咫尺方始觉他不禁吃了一惊!

  他蓦地转过身来却见桃林边的小路上站着一个高瘦的老头儿。

  这老人头戴一顶马连波的大草帽身着一套蓝布裤褂腿下打着高脚绑腿足下是一双青脸布鞋一副朴实模样!

  但见这老头远远的抱拳道:“请问这里是红溪兄的居庭么?”

  红溪不由剑眉微轩因为目前知道自己名字的人并不多这人怎么一开口就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当下不动声色道:“足下是谁?来此何事?”

  那人向前跨了几步笑道:“在下姓丘此来是专访冷大侠的!”

  红溪不由怔了一下这时那人已把头上的大草帽摘了下来现出了一张紫黑色的脸膛。

  冷红溪一望之下不由冷笑道:“足下可是北京城的大捕头么?”

  那人怔了一下又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红溪几眼道:“啊呀!原来兄弟你就是冷大侠呀看我这双眼睛唉!你可真会享福这地方美极了简直是人间仙土!”

  红溪冷漠地道:“足下莫非是来擒我的么?”

  这人抱拳呵呵一笑左右看了一眼又上前几步小声道:“兄弟你猜错了我丘池可不是替官府卖命的鹰爪子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

  红溪怔道:“你不是北京城的三班大捕头么?”

  丘池摇了摇头道:“兄弟你错了我可不是吃公家饭的料北京的金豹子郭松明乃是我一个要好的朋友那件事我只是替他帮个场我要是知道兄弟你这么大本事这么大的英雄我也就不现眼啦!”

  说着哈哈一笑一只手在胸前一拍压低了嗓门又道:“兄弟你放心北京的那件案子冲着我已给你压下去了!”

  顿了顿小声又道:“九门提督那边可是催得真紧呀这件事要是弄不好他提督也交不了差非丢乌纱帽不可!”

  一笑又道:“可是那是他们的事兄弟你不知道做官的那份奸、那份坏呀!妈的!这也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冷红溪冷漠地道:“那么你来此是为了什么?”

  丘池面色一红道:“兄弟说来话长我们进去细谈如何?”

  冷红溪微微一笑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也是一样!”

  丘池怔了一下笑道:“一样!一样!”

  他说着就在门旁树根上坐了下来冷红溪也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丘池抱拳道:“冷兄弟你那一手功夫实在令人佩服在下是拜服之至!”

  红溪一言不丘池尴尬的笑了笑又道:“今天我来是因为有几位好朋友对阁下你的大名敬佩之至因此想见一见兄弟你!”

  红溪微微一笑道:“这倒不敢当我暂时不想走动待以后有机会再拜访他们吧!”

  丘池立刻笑道:“兄弟你太客气了我们怎敢劳动你的大驾只要兄弟你看得起我们点一点头我那几位朋友改天一定来专程造访!”

  冷红溪正要一口回绝可是转念一想遂又笑道:“丘兄太谦虚了这几位朋友目前是作何买卖?”

  丘池嘿嘿一笑眯着一双小眼道:“这么说兄弟你是答应了?”

  冷红溪微微一笑道:“我对于义气朋友一向是求之若渴的!”

  丘池不由面色大喜他用一只手遮着唇角道:“兄弟这就对了这几位朋友可以说都是当今线上顶尖儿的人物!”

  声音变得更小的道:“老实一句话兄弟你本事虽然大可是一个人到底难成大事干我们这一行的讲究的是人多、手众!”

  他那两撇小黄胡子翘了翘又道:“我这几个朋友可说都老于此道久矣只是目前江湖上正派也很有几个厉害人物如果兄弟你能加入的话那情形可就完全不同了!”

  冷红溪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含笑道:“如果你们看得起我我倒是愿意参加的!”

  丘池鼠眉一翘喜道:“唉哟!这是什么话像你红灯大侠这么大的招牌我们就是打着灯笼找也找不到呀!”

  冷红溪不由牙关一咬可是他仍然带出一个微笑道:“丘老兄你所要给我介绍的朋友中有些什么人物?武艺如何?”

  丘池一笑道:“南北十几省的几个人物都在里面了武艺虽不能同兄弟你比可是也够瞧的了!”

  冷红溪冷冷一笑道:“那么就烦你老兄作一个召集人定一个日期由小弟作东设几桌筵席请一请这些了不起的朋友如何?”

  丘池双掌抚搓道:“这太好啦!兄弟你真够意思!行!”

  说着并挑了一下大拇指冷红溪冷冷一笑道:“可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要遵守!”

  紫面叟丘池一呆道:“什么……条件?”

  冷红溪冷漠的道:“我要请的是绿林道上的第一流高手鸡毛蒜皮的角色你也就不用找了!”

  丘池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个没问题兄弟就冲着你红灯侠三个字来的人也差不了!”

  冷红溪淡淡一笑道:“还有正派的人物你可别邀请我不侍候!”

  这句话太对丘池的心意了他点头道:“这还用说吗!咱们要对付的就是正道上的人还能请他们来?兄弟你放心吧来的人说一句老实话可是没有一个好人!”

  说着一笑道:“都是些绿林豪客江洋大盗!”

  冷红溪面色阵阵青他强忍着心里的不悦冷然道:“丘兄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知道?”

  紫面叟丘池皱眉道:“只要有名有姓的我都知道是谁呀?”

  红溪微微一笑道:“这人姓莫名环是一个老人你可知道么?”

  紫面叟丘池“哦”了一声道:“是这个人呀可是很久没听说过他了!”

  红溪一笑道:“此人是我一个老朋友了我一直想见一见他只是不知他身在何处!”

  丘池点了点头道:“这个不难我慢慢给你打听!”

  红溪站了起来伸出一手道:“丘兄话就到此为止了你为我请的客人名单列好后请先送给我过过目我也好略为准备一下!”

  紫面叟丘池弯腰笑道:“冷兄弟你真是太赏面子了这件事你放心。人是一定到我明后天就把名单送来绝错不了要是没有能耐的人我也不敢往你府上请!”

  红溪一笑道:“不送!”

  丘池兴冲冲的戴上了草帽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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