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蝶梦（七十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虹猫陪伴若寒返回枫叶宫，一路上又打又闹，气氛甚欢。枫叶宫距轩楚阁本无多远的路程，可若寒为了欣赏沿途美景，不自觉中已放缓了脚步；能与心爱的人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虹猫自然也甚为欢喜，这几个月来奔波江湖，也让他感觉身心俱疲，正好可趁此机会好好放松一下。看着浮出明媚笑脸的若寒，看着在大自然美景面前一脸陶醉的少女，看着一路上欢呼雀跃的枫叶宫主，看着拉起自己的手，调皮地叫着“虹猫少侠”的心上人，名动江湖的白衣少侠心中充溢着满足与幸福，身体心灵的疲乏也随风散去，原来快乐是如此简单！那个单纯可爱的精灵，希望你在我的保护下，可以忘记所有的不愉快，仍能这样快乐无忧地生活！但是，能驭万物而不能驭一心，能降**却不能护一人，这一切本就不是个人力量强弱所能决定的，能保护心爱的人一世无忧，本就是一个奢侈的愿望，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在一路欢声笑语中，二人回到了枫叶宫。左右护法慌忙出来迎接，却意外地现送若寒回来的人并不是他们的少主人，而是侠名震动江湖，一袭白衣胜雪的七剑之，虹猫。向两人行过礼后，左右护法忽然对若寒双膝下跪，让身着浅黄纱衣的明丽少女大吃一惊，不解道：“左护法，右护法，你们这是为何？快起来！”说着，她便要去扶两人起身。

　　不料，二兄弟坚决不肯。左护法一脸内疚，道：“属下受少主人重托，前来保护宫主周全；谁知，我二人护卫不力，让宫主被凌天帮掳走，于心有愧，请宫主降罪！”不等若寒开口，右护法亦是满脸惭愧，自责道：“让宫主遭此大难，是我兄弟二人之大错，请宫主责罚！”

　　见他们兄弟均一脸羞愧，想起黑小虎为救自己那么拼命，枫叶宫主心中丝毫无怪罪之意，反而泛起幸福之感，忙扶二人起身，浅笑盈盈：“左护法，右护法，你们言重了，我知道你们已竭尽全力护卫枫叶宫；此次事件不怪你们，这数日来你们一定累了，快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若寒的安慰让左右护法心中放松不少，齐拱手行礼：“多谢宫主体谅！”而后，两人又对虹猫行了一礼，转身退了下去。

　　待左右护法退下后，若寒回身，对身后的少年道：“虹猫少侠，有劳你送我回宫，你一定累坏了吧，我带你去枫叶轩休息吧。”看着俏脸上笑意犹存，眼波流转的倾城少女，虹猫忍不住想起第一次在枫叶宫见到她时的情景，不知觉中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顺了顺她散垂在胸前的青丝，璀璨的星眸中溢出深深的赞叹，柔声夸道：“若寒，你长大了不少，成熟了很多！”

　　白衣少侠的夸奖让若寒俏脸一红，慌忙避开他温柔欣赏的眼神，低声问：“真的？！”短短两个字，透出少女心中的欢喜与轻微的忐忑和怀疑。虹猫一脸坚定，扶住面前女子的秀肩，温柔道：“若寒，你看着我的眼睛！”强行压下心中的害羞及莫名的欣喜，一袭浅黄纱衣的女子俏脸绯红，抬起头迎上少年的目光，有神的大眼中愉悦流动，闪烁着动人的光彩与几分羞怯，一副小女儿情态，让人格外疼惜且心动。

　　看着这个极美的少女，眉目鼻唇均充满了诱惑，尤其是那无辜可爱的表情，更是对白衣少年定力的巨大考验。凝视着面前这个女子，虹猫感到自己的抵抗力正一点点儿被削弱，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忍不住俯身下去，呼吸已有些急促，温热的气息带着某些暧昧的迫不及待，掠过若寒的鼻尖，声音带着些许暗哑：“傻丫头，我怎会骗你？”说着，他的唇几乎已要贴上面前少女的唇瓣。

　　察觉到他的行动倾向，若寒大惊且羞，猛地推开热血沸腾的少年，快退开，努力平定好心态，淡然道：“虹猫少侠，你太累了，我让人送你去枫叶轩休息吧。”说到这儿，枫叶宫主叫了一声：“来人。”一个恭顺的小丫头走过来，对若寒行了一礼。“你送虹猫少侠去枫叶轩休息，好生服侍！”言罢，一袭浅黄衣衫的清丽女子转过身，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莫名的感伤，快步向前走去。

　　被若寒推开的虹猫好久没有回过神来，满腔热情也瞬间冷却，直到小丫头把他唤醒。醒过神来的长虹剑主苦笑一下，随引路的侍女向枫叶轩走去，心中思绪纷飞：若寒，你为什么还要逃避我？返回枫叶宫的路上，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难道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黑小虎吗？或者，是我做得不够好，不能让你满意？还是你暂时没有做好接受我的心理准备，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与我相处？你是不是害怕自己会受伤，才下意识地逃避自己内心的情感，亦或是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吗？可是，这一路上，我明明已经感觉到了，你心里对我……！为什么？……正当他神思飞扬之际，耳中传来侍女的声音：“虹猫少侠，这里便是枫叶轩，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内心充斥着沮丧失落的虹猫哪还有心思去关心其他？听了婢女的话，身着白衣的七剑之转过神，淡淡道：“没事，你先下去吧。”虽不知白衣少年为何精神不振，侍女也不敢多言询问，躬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虹猫踱步进去，房间布置雅致，简约却不失和谐之美，让他心中的愁苦消去不少；走到窗前，推开窗，便能看见花园，美丽的景色让人赏心悦目，少年的唇边不禁漾出一抹轻松的笑意，能与她离得这么近，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即使是他一方单恋，亦无怨无悔。爱一个人，只要她开心不就行了？！想透这一层，虹猫更是释然，若寒，希望你给我机会，让我爱你！心中暗暗做了决定，一袭白衣的长虹剑主看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坚毅；花园中，风景依然无限好！

　　若寒回到房间，小雨小霜忙来服侍，询问她被掳走后的情况；得知宫主一切安好后，两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雨开口问：“宫主，是少庄主送你回来的吗？”

　　“不是。”若寒语带疲倦，回了一句，而后道：“是虹猫少侠！”听了这个答案，小霜惊道：“是虹猫少侠？！少庄主呢？为什么少庄主没有送宫主回来？”言语之中，对黑小虎颇为不满。

　　沉默了一会儿，若寒方才开口道：“小虎哥哥送蓝兔姐姐回玉蟾宫了；再者，他们已是夫妻，我一个外人，……”话至此处，枫叶宫主的心猛然一痛，秀丽的唇边染起一抹苦涩的笑，再也无法继续她的话。是啊，他们已是夫妻，她再介入他们中间，又算什么？想起这些，若寒的心就好痛好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她的心，让她痛得难以呼吸，清丽的脸上也浮出一种痛苦的表情。

　　见自己的宫主这么痛苦，两个小丫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心疼地唤着：“宫主，宫主……”“宫主……”见小雨小霜这般为自己伤心，身着浅黄衣衫的清丽少女强行压下心中剧烈的疼痛，极轻极淡地笑了一下：“小雨，小霜，你们不要难过，去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两个侍女应了一声，行过礼后恭敬地退了下去，屋内只余若寒无力地坐在桌旁，俏脸上是千般愁绪，万种无奈，她与他，只有做兄妹的缘分，难以更改；虽然他没有亲力送自己回来，却让七剑中武功最高的虹猫负责保护，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他心中仍有一席之地呢？想清楚这些，若寒心中的痛楚消去大半；转而，她又想起了虹猫，内心不禁有些忐忑，自己方才拒绝他的吻，会不会伤害到他？返回的途中，她清楚地感觉到，那个少年如火炽热的眼神；从小，她受尽宠爱，父亲的呵疼，黑小虎的宠溺，现在还有那个白衣少年的守护，与其他人相比，自己真是幸运很多，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回忆起自己在他怀中的感觉，一阵奇异的喜悦包围了若寒，让她忘记了所有的酸楚，忍不住俏脸泛红，微微垂，唯恐被人窥探到自己的害羞。今年的秋季，自己好像收获了意想不到的东西，他还真是一个美好的措手不及！

　　枫叶轩。正在虹猫独自伤神之际，耳中传来一个少女清婉疑惑的声音：“虹猫少侠，你在想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少年心头一颤，侧一看，只见门框上斜倚着一位少女，一袭绛红衣衫，神态悠然，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是若寒。看着那个清丽绝伦，浅笑嫣然的女子，身着白衣的少年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不知觉中站起身来，哑口无言，只是一脸震撼地凝视着她，感到心跳逐渐加，似乎可以听到它在胸腔内不安跳动的声响，并大有冲出体内之势。大惊之下，痴迷的男子下意识伸手按住狂乱活跃的心脏，他知道，自己对她真的好喜欢，好爱！那颗狂热的心就是证明，为什么她淡雅的美会让他这么震惊？想到这儿，虹猫慌忙回过神来，深深吐纳一次，艰难平定住澎湃的心潮，开口道：“若寒，你来了，快请进！”简短的一句话，仿若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同时，他感到自己口中好干，急需一样东西止渴，那就是那个少女的……唇！

　　察觉到虹猫内心的狂乱无序，若寒心中暗笑一下，迈步走了进去；至桌旁停下落座，道：“虹猫少侠请坐！”说着，小手一伸，示意虹猫落座。白衣少年俊脸通红，微微烫；听闻若寒之言，忙坐下，却不敢面对那个少女无邪的双眼。她澄澈似水的眼神，宛似有一股无形且巨大的漩涡引力，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而且让人有一种想犯罪的冲动。

　　正当虹猫不知所措之际，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虹猫少侠，你没事吧？第一次住在枫叶轩，可还习惯吗？”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听了少女关切的言语，一袭白衣的七剑之暗自欢喜，柔声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枫叶宫主暗暗喟叹一声；看了一眼誉满江湖的少侠，迟疑了一下，续道：“虹猫少侠，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但是现在，我还没有做好接受你的心理准备，请你给我时间，让我把对小虎哥哥的感情转化成兄妹之情，好吗？”说着，一袭绛红衣衫的少女微微垂，避开白衣男子如火的炽热眼神，但一字一句均传达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若寒的话让虹猫微怔，心中虽有些失落沮丧，却也佩服她的坦诚相对，忍不住轻柔一笑：“没关系，若寒，你肯将心中所想告诉我，便说明你并非完全排斥我，我很开心；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接受我，你也不必因此而有心理压力，知道吗？我还是喜欢那个活泼开朗，可爱娇憨，稚气仍存的你，宛若精灵，将自己的开心带给其他人！”

　　这番话让身着绛红纱衣的女子心中放松不少；听他说自己“稚气仍存”，不禁又是害羞又有些生气，小嘴一鼓，道：“你不是说我长大成熟了吗？怎么又说我‘稚气仍存’？难道你是在骗我？！”

　　见她噘着小嘴，似有不满，虹猫一阵心慌，急道：“没有，没有，我怎会骗你？你的确长大成熟了许多，但在我面前，你在很多方面依然像一个不谙世故的孩子，天真无邪，……”说到这儿，他神色恢复如常，认真道：“所以，我决定，要倾自己一生之力，让你快乐无忧！”

　　被他异常认真的神色震住了，少女瞬间哑然无语；他的话让她在诧异的同时，心中蔓延着琐碎的欢喜，只把她一张小脸都烧红了。忽而，若寒霍然起身，让白衣少年一惊：“你怎么了？”俏脸泛红，面带几分羞愧的少女走到虹猫面前，俯下身，看着他，关切中隐含几分自责，道：“虹猫少侠，我曾不小心打了你一拳，踩了你一脚，真是十分抱歉，现在你没事了吧？”

　　少女如兰的气息拂在一袭白衣的年轻男子脸上，让他登时意乱情迷，长臂一揽，拉她入怀，让她在自己怀中坐好，深情且有几分抱怨道：“没事，不过，若寒，你不觉得自己的关心送来得有些晚吗？当时打我踩我时，你还真是‘不小心’啊，而且没有丝毫负罪感，怎么，今天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回宫途中，若寒曾数次这样坐在虹猫怀中，一开始也颇感难为情，但每次都被虹猫强行控在怀里，不愿她离开；慢慢地，少女也习以为常，安然自得，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对，此刻亦是如此。他的怀抱很宽厚温暖，让若寒感到安心且暗自有些开心，此刻被他抱在怀中，她的唇边不自觉已泛出一抹娇羞的笑意；虽然那个不谙世故的少女感觉良好，但对虹猫来说，每一次都是极大的挑战！鼻中所闻全是她身体淡淡的幽香，怀中所拥是娇小可人的温香软玉，要让他一点儿邪念都没有，简直是挑战他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极限！但若让他放开怀抱，终又不愿，只得艰难定住心神；且，黑小虎曾告诉过他若寒心底的伤痛，白衣少年只能强行抑制心中的冲动，不让自己越雷池一步。

　　白衣男子这几句话让若寒脸上绯红加重，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惭愧，在白衣男子怀中垂下去，默然不语；沉默了片刻，身着绛红衣衫的可人儿俏脸上红潮退去，看着虹猫，小嘴不屑地一撇：“你少自作多情了，本宫主只是不想你留有任何后遗症，要不然不用你动手，其他武林同道也必会因恨我入骨而对我动手，我可不愿让枫叶宫四面树敌！”说到最后，少女转开目光，看向窗外。

　　她的话让虹猫心中一阵暗恼且怪，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丫头，让你承认关心我就这么难吗？想到这儿，一袭白衣胜雪的少年忽而剑眉一皱，俊颜上尽是痛苦，道：“谁说没有留下后遗症？若寒，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已身中剧毒了吗？”

　　听了他的话，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枫叶宫主大惊：“什么？虹猫少侠，你中毒了？！快让我看看！你要是死在枫叶宫里，我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赔的呀！”说着，她便要挣扎落地。

　　最后一句话让少年很是无语，见她要挣出自己的怀抱，少年忙收紧胳臂，将她固在自己怀中，吐出两个字：“别动！”见他神色怪异，若寒停止挣扎，不解道：“虹猫少侠，你怎么了？你不是中毒了吗？快让我帮你诊断一下，万不可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啊！”

　　“不用！”虹猫悠悠吐出两个字，继而看着怀中的绝世女子，她的紧张让他开心，俊颜上再次现出异常认真的神色，缓缓道：“若寒，我确实中了毒，而且这种毒只有你能解，它的名字叫‘若寒’，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相思’！”

　　当最后两个字符从少年唇边滑落时，若寒脸上已满是惊愕；待悟出他话中的含义，少女不禁大羞，忍不住小脸一红，故作生气道：“好啊你，竟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她小手在虹猫胸前又打又拍，力道却极轻，神态娇憨，可爱至极。

　　白衣少年只感到一股燥热从丹田之中升起，并迅燎原全身，让他难以控制；意识到自己即要处于失控边缘，想起先前黑小虎的警告及那件事对若寒的影响，一袭白衣的少年叫了一声：“若寒，别乱动！”声音有些嘶哑，显然他在极力忍耐，这个傻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刚才的举动有多危险？简直就是在往他身上点火，让他居然有了那种冲动！该死，他怎么会有那种亵渎怀中仙女的念头？

　　听他让自己“别乱动”，若寒以为生了什么事，立即屏息凝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一切，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气氛有些异常的暧昧；过得片刻，不见丝毫怪异，枫叶宫主放松下来，疑道：“虹猫少侠，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叫我‘别乱动’？”

　　少女的话让虹猫更是无语，难道她没有察觉到适才自己身体中那阵异常的反应吗？亏她还是精通医理之人！但见怀中人一脸迷惘，长虹剑主也无法说明原因，只是无奈一笑，无限宠爱道：“若寒，你真是一个傻丫头！”语气中是深浓的温柔与呵疼。

　　虽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自己，但少年如水的柔情及由衷的疼惜却让一袭绛红衣衫的少女俏脸绯红，更增娇丽，禁不住眼帘低垂，遮住眸中流动的欢悦光彩，长长的睫毛时而抖动，好似两只颤翅的蝴蝶，美至极限。

　　这时，一个低低的急切的声音飘入若寒耳中，带着几许期待：“若寒，你为什么要这么美？害得我又想吻你了，怎么办？”抬眸看进少年的瞳孔，星目中盛满了烈烈如火的热情，枫叶宫主既惊且……暗喜，不禁再次羞红了脸，秀唇含笑，心道：“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我对虹猫少侠的感情增加了几分，姑且试一试吧！”想至此处，抱着试探的心理，少女右臂上勾，环住了少年的脖颈，在他火热的唇上飘下一吻。正欲离开，却被少年猛地抱紧，两人的唇瓣紧贴在一起，顿时房间里一片说不出的温馨。不曾料到她会如此主动，虹猫怎会放过此次良机？于是，少年化被动为主动，让她沉沦在自己的热吻中。

　　本来只想缓解一下他体内的躁动，没想到他会吻得这么深情，这么投入，反让若寒沉醉其中，欲罢不能，同时心道：“虹猫少侠，我决定，从今天起，试着爱上你！”想到这儿，她睁开双眼，看着一脸陶醉神情，亲吻自己的少年，暗自笑了一下，唇角很配合地弯了一下。

　　察觉到怀中人在笑，虹猫心感好奇，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唇，问：“你笑什么？”呼吸仍有些急促，显是在极力控制体内不安乱动的欲念。

　　他身体的反应让若寒一惊之下，也已心中了然，更是玉颊似火，装作无所谓地回了一句：“没什么。”转而，她用力挣开虹猫的怀抱，落地，向前走了几步，才转过身，俏脸一沉，似带怒意道：“我一直以为虹猫少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也这么坏，你刚才心里在想什么？”

　　少女的话让虹猫顿然大惊且惭，俊颜泛起羞愧的红潮，嗫嚅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为自己辩解，只得垂下去，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看出他心中的自责与羞惭，想起他刚才的深深长吻，若寒心中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浮起若有似无的甜意，让一张小脸更是灿若玫瑰，回身走到门口，顿了一下步伐，头也不回，眼中明明带笑，说话的语气却让虹猫心中一紧：“要想让本宫主原谅你，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言毕，不等抬起头的年轻男子开口，那抹轻盈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脸惊愕的俊美男子坐在那儿，若有所思。

　　若寒走后好久，室内的虹猫才回过神来，俊脸上浮出开心的傻笑：是她主动吻了自己？！自己不是在做梦吧？下意识抬手抚摸了一下嘴唇，余香犹存，又让他感觉恍若一梦：自己刚才对她竟然有那么强烈的渴望，真是让他自己都大吃一惊，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全部感情已转移到她一个人身上？她会主动吻自己，是不是意味着，她准备接受自己了？想到这种可能性，身着白衣的少年霍然起身，欣喜若狂，只觉得幸福之感充溢胸腔，若不泄出来，他必会因狂喜而亡！思想走到此处，虹猫立刻拿起桌上的长虹剑，向外走去。

　　从枫叶轩逃出的若寒，直跑到一颗大柳树下才停住脚步，俏脸通红，心跳加，又是害羞又是自责，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怎会主动吻他？即使是要试测自己的内心，也不必吻他呀！想到这儿，若寒忍不住懊恼地打了一下身边的柳树，为自己方才的举止而后悔不迭。还以为那个人是正人君子呢，没想到他竟然会有……那种念头？！适才虹猫抱紧她时，虽隔着衣衫，医术过人的她仍感受到了那个少年体内燃烧逐渐旺盛的火焰，血液里流淌着对她的渴求！忆起这一切，一袭绛红衣衫的清丽女子更是小脸红透，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不愿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若寒忙飞奔回自己的房间，让自己狂乱跳动的心平静一下。没想到他的热情竟不丝毫不弱于黑小虎，那个只对蓝兔钟情的少年！一时之间，枫叶宫的气氛既甜蜜温馨，又尴尬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生着难以察觉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