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蝶梦（六十九）

　　接下来的两天，蓝兔在照顾黑小虎之余，还助他回忆往昔。在逗逗和若寒的帮助下，黑小虎的身体恢复神，但记忆却依旧残缺不全，只能记起些许。这让蓝兔很是无奈，不忍强迫他，只愿他没事就好，回忆可以等待时间，相信时间长了，他必定会记起自己！虽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但蓝兔依然心如刀绞，不知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他一天没有恢复以往的记忆，蓝兔的心就担忧一天；为了让黑小虎安心，在那个少年面前，蓝兔依然强迫自己保持应该有的欢乐。但黑小虎是何等聪明？看着强颜欢笑的蓝衣少女，他心如刀割，痛苦不堪，也曾暗中强迫自己去努力想起，却效果不佳，反而让心中的烦躁感及莫名的怒气倍增，除了蓝兔，其他人均不敢靠近这个喜怒难测的少年，连若寒与他说话时也十分小心谨慎，唯恐引他体内积压的火焰。这样的日子过得好慢，转眼间，夜晚降临，乌云在空中游动，月亮若隐若现，明显黯淡了光彩，看来要变天了！

　　不知为何，今晚黑小虎难以成眠，便踱步走出房门，向踏雪斋外走去。站在夜幕中，抬头看了一眼头上浓密的乌云，少年心中暗叹一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愁绪占据心田，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忘记那么多事情？看着照顾自己的那个倾城少女，心中感觉好熟悉，却不能将她完全记起，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想起这一切，黑小虎更感心烦，转身向花园走去；进去后，闻着散在夜空中的花香，体内的厌烦消去不少，漫无目的地在花园中四处观看，此时，微弱而清冷的月光穿透乌云倾洒下来，让花园中的各种生物享受着月之光华。不知觉中，一袭银色衣衫的少年已来到紫藤花架不远处，正欲继续向前，却听到一个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垂泣声，不禁一怔，是谁？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却在这儿一个人暗自伤心！向来对这种事漠不关心的黑小虎，听到这如诉如怨的哭声，心中竟蓦然一痛，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待看清花架下的人后，双脚再也无法移动一步：花架下俏立着一个少女，背影倩丽，宛若天宫广寒仙子落入凡间，周身笼罩着一层轻淡如雾的气质，如梦如幻，让人不敢近前，唯恐破坏了这样的美好，一时间，黑小虎愣住了，这个背影依然是——她！她微微颤动的双肩表示，此刻的她正在哭泣，却又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她心里一定很苦，苦得连她自己都成了习惯，不习惯对他人倾诉，只能咽下所有的泪水，然后以乐观的笑容来面对他人，即使心中滴血，也依然坚持，这个让人疼惜的天使啊！

　　犹豫了一会儿，银衣的少年悄然上前，走到她背后停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却又唯恐自己会打扰她从而让她难堪；正在迟疑之际，哭泣的少女转身，陡然惊呆了，不禁退了两步，怔怔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着俏脸上泪痕仍存，脸色苍白的女子，黑小虎心痛万分，精致的脸上慢慢浮出悲伤又温柔的神色，颤声道：“蓝儿，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儿哭？你心里压存了太多苦楚，为什么不告诉我，而要一个人背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好心痛，好难过？”说着，他缓步上前，轻轻伸出手抚上她的脸，绝美的眼眸中尽是疼惜，隐隐有几分责怪。

　　蓝兔慌忙拭去脸上泪痕，避开他怜惜哀伤的眼神，道：“我没事，只是心里有些难过，不知怎地就哭了，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说到这儿，她已平定好心态，看着对面的少年，疑道：“你身体刚恢复不久，为什么不在房间里休息？今晚天气不是很好，你快回去吧，小心身体！”

　　少女的关怀更让黑小虎心中一阵莫名的生气，薄唇紧抿，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娇弱的女子，猛然拉过她，拥入怀中抱紧，道：“你的难过是不是我造成的？因为我的失忆，对不对？对不起，蓝儿，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忘了那么多关于你的事？你原谅我，好不好？”说着，他轻吻着她柔软的丝，眼中是深深的自责，语调温柔而忧伤，带着轻轻的颤抖。

　　听着他包含自责的话语，想起他是因自己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蓝兔不禁再次落泪；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她真的不舍得离开，伸出双臂抱住他，柔声道：“傻瓜，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与你无关，人有时候就会莫名其妙地心情不好，泄过之后就会没事了，你不必担心，我很好！”

　　她温柔的声音让他心中的罪恶感大为削减，松开怀抱，与她稍稍拉开些许距离，此刻，清凉的月光透过紫藤花错乱分布的叶子洒下来，照在蓝兔脸上，将她的神色清清楚楚地展现在黑小虎面前。认真凝视了怀中的女子片刻，少年俯下去，用火热的唇去吻干她脸上的泪痕；蓝兔心中甚感甜蜜，双颊晕红，更增娇丽，微微闭着双眼，享受着专属于她的温柔，俏脸已然有些微烫。吻过之后，黑小虎右手抚上她的脸，极尽温柔道：“蓝儿，你还难过吗？以后如果有什么为难忧心之事，千万不要闷在心里，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的！”

　　他眼中的坚定让蓝兔无法拒绝，忙点头道：“好，以后我绝不会再瞒你什么！”转而，温柔的少女道：“为什么你还没有休息？你的身体……”话未说完，便被拥抱自己的少年打断了：“我没那么脆弱，早就好了。”说完，他拉着蓝兔走到石凳处落座，将蓝兔抱在怀中，道：“你怎么也没休息？这几天你一定累坏了，是不是？”无限的呵疼及深浓的情意通过低柔醇美的嗓音传出，让蓝兔心中泛起甜意，双臂环着他的脖颈，道：“不，不累，能看着你我就很开心了，真的不敢奢求更多，害怕上天会收回它对我的赏赐！”说着最后一句话，蓝衣少女的语音竟有些轻颤，隐隐传达着极度的担忧与惶恐。

　　黑小虎宠溺地叫了一声“傻丫头”，将她抱得更紧，柔声呢喃道：“蓝儿，我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你不用担心，嗯！”说着，他埋头于少女的颈间，贪婪地嗅着她身体的雅香。他的呼吸盘绕在蓝兔的粉颈耳际，让少女忍不住俏脸泛红，慌忙推了他一下，轻嗔道：“坏蛋，不要这样！”言罢，蓝兔更是俏脸烫，小手成拳，撒娇似地打了他一下。

　　少年回过神来，俊脸一红，幸好有夜色掩护，才没被蓝兔觉，忙远离诱惑源，但仍不肯放开怀抱，低声道：“对不起，蓝儿，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好不好？”蓝兔心中大羞，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他的话。秋季之夜，已有微凉，但在黑小虎的怀里，蓝兔丝毫没有察觉到冷，反而安静地睡着了。看着在自己怀中安然入睡的甜蜜可人儿，黑小虎心中泛起万丈柔情，忍不住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记，而后起身，抱着她往回走去。

　　旦日。当蓝兔悠悠醒转时，觉自己正在一个人怀中，心慌之下，忙抬眸一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是他！这个家伙抱着自己睡了一夜吗？不用问，肯定是了，看着仍在熟睡中的年轻男子，蓝兔秀丽的唇边渐渐浮出一抹害羞的笑意，更显得她淡雅脱俗，清丽绝伦。他安静的时候，恬淡而温暖，让人不敢相信他手上曾染过无数的血腥，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奇特的人？即使是掌管大多数人的生死，全身散的气质却让人感到安宁惬意！虽然他现在不能完全记起过往，但只要他在自己身边，爱着自己，蓝兔便已心满意足；想起这一切，身着天蓝纱衣的少女唇边的笑意更深，不禁轻轻将头伏在他胸口上，感受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享受着与自己契合一致的美好！虽然外面依然乌云密集，却丝毫不影响室内的温馨浪漫，黑小虎，希望你尽快想起我，求你！

　　正在蓝兔独自一人感受着少年胸膛温暖的时候，忽而，意识到少年抱着自己的手一动，顿时大羞，同时心中暗有几分欢喜，忙起身，看着缓缓睁开双眸的夫君，雪白的脸上泛起一抹潮红，轻声道：“你醒了！”待看清周围的一切，黑小虎的目光落在蓝兔身上，淡淡一笑，犹如拂过寒塘的月影，道：“蓝儿，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说着，他坐起身，宠爱地轻刮了下蓝兔玲珑的鼻尖，满目柔情。

　　慌忙平定住内心的害羞，蓝兔故作生气，道：“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害得人家都睡不好觉了！”说着，蓝衣少女小嘴一噘，很是委屈，但欣喜的笑意却不易察觉地漾出瞳眸，俏脸更红，如初升的太阳明丽绝世，光彩照人。

　　“是吗？”少年怀疑似地回了一句，故作沉思道：“不对啊，昨晚我送你回来的时候，你睡得很是香甜，怎么会睡得不好呢？不仅如此，你还紧紧抓着我的衣服，不让我离开，作为你的丈夫，我当然义不容辞地留下来，做你的守护神了！”说到这儿，似乎有什么在黑小虎脑中闪过，他一脸疑惑惘然，像是自言，又好似对蓝兔道：“我记得有一次，情况也是这样，第二天你大叫了一声，快要把我的耳朵震聋了！”而后，似乎对这件事的真实性心有疑虑，少年摇了摇头。

　　听了他的话，蓝兔欣喜异常，拉着他的手，笑意盈盈，道：“黑小虎，你想起这件事了？！”言语之间，尽是惊讶愉悦。看着一脸笑意的妻子，黑小虎大惊：“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之间以前生过着类似的事情？！”见面前的女子用力点头，银衣少年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忍不住又惊又喜；忽而，他坏坏一笑，靠近蓝兔，柔声道：“蓝儿，那晚我们之间有没有生什么？”柔美的嗓音透着无限的邪气，让蓝兔又是害羞又是尴尬，猛地推开他，俏脸一沉，佯装气道：“当然没有，你这个坏蛋想什么呢？”

　　听蓝兔说那晚什么都没有生，黑小虎俊颜上的笑容冷结，似有不甘，喃喃道：“真是的，当时我怎么没出手呢？”见他念念有词，俊脸上一副不甘的神色，蓝兔略提高声音叫了一声：“黑小虎！”而后疑道：“你在想什么？”

　　听见蓝兔疑惑的声音，黑小虎急忙回过神来，俊脸泛红，掩饰道：“没、没什么！”言毕，少年心中仍是懊恼不已，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呢？见他不肯吐露心中所想，蓝兔虽心中暗怪，却也没放在心上，道：“好了，我要去给你准备饭菜了，你等着！”说完，她就要下床。

　　“等一下！”黑小虎开口叫住了欲要下床的少女，迎着她不解的眼神，少年的舌头瞬间打结，讷讷道：“没什么，蓝儿！”满心欢喜的唯美女子抿嘴一笑，眼波流转，风致嫣然，而后下床，稍稍整理一下，向外走去。

　　对黑小虎而言，欢乐总是暂时的，那段残失的记忆让他痛苦不堪，这两天的压抑虽在蓝兔的安慰有所排遣，但依然让他无法忍受，终于他再也无法忍耐，独自一人跑到山林中举行婚礼之处，对天泄。此刻，云越积越多，到后来已是黑云密集，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与此同时，狂风大作，几乎能把人吹起来。虹猫等人本想离开轩楚阁，但为答谢七剑相助之情，同时亦想与若寒多相处些时日，江孤月极力挽留，再加上黑小虎重伤初愈，众人便留了下来。看大雨将至，众人忙回了各自房间；当蓝兔回到房间时，却现黑小虎已不知去了何处，心慌之余，来不及通知其他人，忙去寻找，大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黑小虎，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突然失踪，我好担心你？难道你要离我而去吗？想到这种可能性，身着蓝色衣衫的玉蟾宫主更是心神错乱，独自一人跑出去寻找那个少年。正在这时，一道闪电劈开厚厚的云层，大雨倾盆而下。

　　在山林中的黑小虎站在雨里，丝毫无惧寒意，也没去想这样淋雨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只是呆呆想道：“为什么我会失去关于蓝儿的所有记忆？为什么我的回忆总是残缺不全？为什么我的大脑中会经常一片空白？为什么？为什么？”理不顺所有的事情，无法透彻了解故事的前因后果，这一切让向来冷静从容的黑小虎难以承受；过得片刻，仿佛无法忍受什么，一袭银色衣衫的少年仰天长啸，啸声传遍山林，终被雨声淹没。那一声长啸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长啸之后，黑小虎猛然摔倒在地，任雨水冲刷自己，大脑中依旧空洞无物。忽然，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天空，照在少年苍白俊秀的脸上，让他心中陡然一阵空明，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直涌心头，往事依稀浑似梦，皆随风遇到心头：为了保护最心爱的她，自己来到轩楚阁；蓝兔遭人妒忌，不幸中毒；紫晨奉命，前来邀请自己去凌天帮的营地；为了取得寒夕穿心莲的解药，自己答应加盟凌天帮；羽影之死，服下天星魔煞花的果实，失去记忆时的痛苦，凌天帮主的冷酷无情，为救她而挺身受凌天帮主一掌……心中那个人的身影渐渐明朗，白衣也好，蓝衫也罢，均是那副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悲伤的泪，灿烂的笑，全冲出冰封的记忆，让他心中豁然开朗；所有的往昔瞬间连在一起，悉数涌至心头，让他猛然起身，仰天大笑，原来是这样！突而，一种刻骨的不安占据心田，失忆的自己对心爱的她说了那么多嘲讽的话，必定会伤透她心；想起蓝兔因悲戚无奈而流泪的无助模样，一阵尖锐的刺痛蓦然传遍黑小虎全身，让他恨透了自己！这时，一种强烈的相见蓝兔的愿望袭击了他，让他往回奔去。虽然这几日与蓝兔朝夕相处，但他却感觉有一万年没有相见，思念所带来的蚀心之痛让他加快脚步，继续向前奔去。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担忧的柔婉女声断断续续地传入黑小虎耳中，让他霎时停下了步伐，这是她的声音！惊愕地望向前方，只见茫茫雨帘中，一个娇小孤单的身影正急切地寻找什么，在倾盆大雨中，显得那么无助，那么需要人保护！这副场景不禁刺痛了黑小虎的眼睛，更让他心痛如割，这个傻丫头怎么不打伞就出来寻找自己？不害怕生病了吗？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想起这些，黑小虎心中百味杂陈，大叫了一声“蓝儿”，向那个娇小的人奔去。

　　听到那声充满思念与愧疚的呼喊，蓝兔猛然转身，望向前方，看着向自己奔跑而来的他，瞬间泪盈于眶，说不出的心酸与欢喜。这时，黑小虎已冲至蓝兔身边，无限深情地唤了一声“蓝儿”，而后把她紧紧搂在怀中，丝毫不敢放手。

　　蓝兔抱住他，垂泪道：“你这个坏蛋，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说着，少女更是泣不成声，小手成拳，捶打着少年的胸膛。

　　“我知道，我知道！”黑小虎连声应道，语气中尽是自责，“对不起，蓝儿，我让你担心了，我该死！我应该早些想起我们之间所生的事，这样你就不必承担那么多痛苦了，对不起，我该死！”

　　听了他这番话，蓝兔猛然推开他，小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震撼神色，雨水泪水混合，顺着玉颊滑落，惊愕道：“你……你恢复记忆了？！你确定吗？”看着娇妻一脸怀疑，说不出是喜是气的复杂神色，黑小虎用力点点头，表示所言不假，肯定道：“是，蓝儿，我全部都想起来了，真的！”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蓝兔更是泪落不止，扑到他怀中，泄着这几日积压的焦虑，委屈及莫名的愤怒：“你这个坏蛋，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看着你迷惘无助的样子，我都好恨自己，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想起来？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对我来说有多漫长？每天担心得要死，祈祷你快点儿醒过来；可是你一醒来，却叫我‘姑娘’，对我那么冷淡，说那些让我伤心的话，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话未说完，便被拥抱自己的少年用唇堵了回去。他火热的吻带着内心深深的自责传输到蓝兔身上，让她心中的怒火委屈渐消，忍不住抱住他，稍显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若不是感到呼吸困难，两人真愿意这样拥吻下去！

　　松开自己的唇，看着怀中一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至爱，黑小虎更是心疼，道：“对不起，蓝儿，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看着俊颜上写满内疚自责的丈夫，想起他为自己受了那么多苦难，蓝兔禁不住再度珠泪滑落，抱住他，没有说话，只是在他怀中毫无顾忌地哭出声来；银衣少年没有出言安慰，只是抱紧她，给她力量，让她尽情泄。大雨依旧，很快淹没了少女的哭声，只听得满耳雨声响！

　　两人回到轩楚阁，才现虹猫等人均在寻找他们，若寒已急得哭了；此刻见二人平安而归，众人均松了一口气。见两人衣衫尽湿，江孤月忙命人送来干净衣物，让二人换下，并命人熬制姜汤送至踏雪斋。换好衣服，喝过姜汤后，两人就坐在床上，深情地看着对方，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用眼神传达着内心浓烈的情感。良久，黑小虎一把揽过蓝兔，拥入怀中，俯在她耳边柔声唤道：“蓝儿，蓝儿……”除此之外，更无任何言语，只想唤她的名字，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的存在，同时将她抱得更紧，唯恐稍一松手，这个人就会永远退离自己的生命。

　　听着这一声声温柔的呼唤，蓝兔觉得自己好幸福，无声落泪，抱紧他，在心里回应着他一声声温柔的呼唤，嘴上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抱紧他，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真实想法。一时间，温馨甜蜜充满了整个房间，铺天盖地，让人分外羡慕！雨一直下，冲走二人之间所有的不愉快，带走黑小虎所有的记忆隔阂，给了他们幸福生活的开端！

　　翌日，雨过天晴，风中带有微微的凉意，却让人感觉分外舒坦。逗逗来为二人检查身体时，得知黑小虎已恢复所有的记忆，大为惊奇：天星魔煞花的果实药性猛烈，一旦失忆，能恢复的几率真是微乎其微，没想到黑小虎竟能完全康复！或许是黑小虎内功精湛，罕有人敌，这才得以压制住天星魔煞花的果实药性吧！世间当真存在奇迹，那一对少年璧人经历了人世的生离死别，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看来上天也不愿拆散那对神仙眷侣啊！在为这个医学界的奇迹感到震撼的同时，逗逗心中亦有颇多感慨，当爱情已越了生死，真的可以创造奇迹！

　　身体康复，记忆重回的黑小虎在欣喜万分的同时，在晚上休息之际，含蓄道：“蓝儿，今晚我可以不走吗？”听他又提出这个要求，蓝兔大羞，但态度依然无所改变：“黑小虎，我不是说过吗？我们不能忽视江姑娘的感受，所以不行，等回到玉蟾宫或龙隐山庄，再……再说这件事好不好？”说着，少女脸上的羞红更甚，说不出的娇媚可爱。

　　见她如此坚决，黑小虎也不勉强，忽而剑眉一轩，抱着蓝兔，柔声建议：“蓝儿，我们明天就回玉蟾宫，好不好？”他热切的眼神传达了内心的渴盼，知道他的眸光代表着什么，蓝兔略一沉思，道：“明天我征询一下虹猫他们的意见吧，黑小虎，你还要护送若寒回枫叶宫吗？”

　　“这个嘛——”少年迟疑了一下，道，“不，这次我让虹猫送若寒回去，给他们制造多相处的机会，这样若寒才有可能爱上虹猫啊！”蓝兔微笑颔：“我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希望他们真能走到一起！”轻微的叹息中似有无奈；转而，少女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言罢，她挣开少年的怀抱，正欲飘然离开，却被快起身的黑小虎猛然一拉，横抱在怀，而后一起倒在床上。

　　蓝兔大羞且急，小脸通红，低声道：“黑小虎，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不能……，你怎么……？”话未说完，便被少年柔声打断：“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蓝儿，我已隐忍了这么久，难道你不该给我些微补偿吗？”看出怀中女子的担忧羞怯，少年邪气一笑，好不温柔，俯吻住她的唇，将这一个月的隐忍通过这个吻泄出来。深深长吻后，黑小虎松开他的唇，看着怀中玉颊似火，娇羞不胜的妻子，眸光柔得醉人，唇边溢出一抹魅惑人心的浅笑，道：“蓝儿，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我去隔壁房间！”言罢，少年松开怀抱，起身快离开，刚才那个吻已让他险些失控，只怕再待下去就会无法抑制那股强烈的冲动！蓝儿，待回到玉蟾宫，希望你不要再拒绝我！夜，渐渐加深，让人的心慢慢平定，几颗顽皮的星星在空中交头接耳，似乎知晓人间生的所有故事，美好的一切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