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南方有嘉木】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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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米雅静，你呢。”
“杨嘉木。”
“很好听的名字，你是南方的朋友？”
“我是老师的学生。”
米雅静哦了一声回过头瞅了眼许南方，许南方耸肩，“去厨房吧，暖暖他们应该已经弄好了。”
米雅静拉过杨嘉木的手，“去了他们可能会比较热情，别太拘束了。”
杨嘉木擦了把汗心想着你都够热情了，他们还会热情成怎么样？
可是杨嘉木还是太天真了一点，走过长廊刚踏进厨房，就听到一个很好听的男声，“听说南方今天带了个妞回来。”
杨嘉木尴尬的停住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北！”站在身边的米雅静吼了一声就松开杨嘉木，踩着高跟鞋腾腾腾就上去了。
顾北放下手里的碗搂过米雅静，“干嘛啦。”
“人姑娘认生，你好好说话。”
“知道了。”
许南方走到杨嘉木的身前，“过去坐。”
“好。”
“我介绍一下，这是陆天逸，就一律师。”
顾北笑出声，“我说南方，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天逸介绍过去了。”
许南方直接没搭话，“这是江暖，天逸女朋友。”
她就是照片中的人，原来是他朋友的女朋友。
陆天逸不满的接话，“暖暖明明是我老婆，怎么就变成女朋友了。”
江暖笑着对着杨嘉木举杯，“别拘束。”
“这是顾北。”
“米雅静。”
全都介绍过后，杨嘉木才开口，“我叫杨嘉木。”
“我们知道，你没来的时候南方就提过了。”
吃完之后，江暖主动站起身，“你们出去坐着吧，我来收拾。”
陆天逸拉过江暖，“明天阿姨会来收拾的，你就别忙活了。”
“没事，阿姨也很累。”
许南方凑到杨嘉木的身边，呼吸温热地喷在她的耳边，“出去走走。”
杨嘉木跟着起身，顾北招手，“你们去哪啊？”
米雅静拉住不开眼的顾北，“你管他们去哪，管好你自己吧。”
房子外面有很多高大的树木，夏日北京的夜晚还带着一丝温热，天还没有完全的暗下来，杨嘉木抬起头，月亮却早已高高的挂起。
“不好意思。”
“嗯？不好意思什么？”
“晚上你都没怎么说话，是我考虑不周。”
杨嘉木本就不是能在陌生的环境自来熟的人，今天能来全都是因为对许南方带着一分感激，“许老师你别这么说，你朋友都很好。”
“他们是很好，但是我也看出了你的不适应。”
杨嘉木这会也没再反驳，她确实不适应，从车子开进这个别墅区的那一刻起，从许南方每个朋友都穿着她只能在杂志上看到的衣服之后，从他们每个人似乎与身俱来的高贵气息之后，她就浑身上下就充满了不适应。
但是她一直憋着，她不想因为她内心深处的自卑破坏了这个聚会。
“今天是我生日。”见杨嘉木没有接话许南方继续说道。
“啊……许老师我都没准备礼物，我……”
许南方抬起手，“他们晚上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让你不要拘束，就当朋友一样，我回北京就是因为他们想跟我聚聚，我想着你也在北京就介绍大家认识。”
“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不好意思。”
这会杨嘉木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情绪，只是单纯的懊恼自己，“对不起，许老师。”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进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吗？”
“不用，他们不会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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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降临，北京的夜晚就跟杭州一样，灯红酒绿人来人往。
似乎现在每座城市都不需要休息一般，无时无刻地绽放着自己的能量，许南方开着车窗，“晚上开车我喜欢吹吹风。”
“为什么？”
“我喜欢风吹到脸上的感觉，混着黑夜混着灯光，好像整个人都能飘起来。”
杨嘉木轻笑。
“笑什么？”
“只是没有想到老师会说出这种话，一瞬间让我有种同龄人的感觉。”
“我看着很老吗？”
“不不不，你看着很年轻，但是我下意识的将你摆在不同的高度。”
“对了，我7号回杭州，你？”
杨嘉木撑着下巴，“老师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为什么不坐飞机，不是方便很多吗？”
车厢内突然沉默，只有秦昊低沉的声音温柔地唱着，“温柔的晚风，轻轻吹过，故乡的天空。温柔的晚风，轻轻地吹过，城市的灯火。今夜的晚风，你要去哪里，请告诉我。”
许南方很久都没有接话，“以前家里有人飞机失事，我便没再坐过了。”
杨嘉木看着他的侧脸，高高低低的就像上帝细心的杰作一般，但此刻他的眼睛好像凝满了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这很深刻的从他眼底刺到杨嘉木的心里，而杨嘉木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不舒服极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用道歉。”
从海淀区到西城区用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杨嘉木下车的时候许南方也下了车。
“老师，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到家吧。”
许南方说这句话的时候路灯照在他的脸上，昏黄的光在他脸上倒印出一个光圈，杨嘉木突然觉得这光就像他与身俱来的一般。
就那一秒，她觉得自己喜欢上他了。
“那麻烦老师了。”
胡同里面隔很远才有一盏路灯，年久失修的路高高低低，杨嘉木没注意一脚踩空，许南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小心。”
手臂传来的温度好像瞬间传遍全身，“谢谢。”
“路灯怎么这么暗。”
杨嘉木稳住身继续向前走，“我记得小时候这路灯还挺亮的。”
“好，我家到了。”
许南方目光越过杨嘉木向里面看去，“就住这里吗？”
杨嘉木点头，“对，跟老师你家不能比。”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杨嘉木轻笑，“开个玩笑。”
“那进去吧。”
“老师路上小心。”
到家的时候发现母亲还为自己留着灯，“妈，还没睡。”
“你姥姥说你去朋友家，我不放心就留着门。”
“就去朋友家吃了个饭，他还送我回来。”
“男的女的。”杨兰一副发问的模样。
杨嘉木低着头，“男的……”
“男的晚上还出去，算了，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住了。”
“妈……”
杨兰说完就站起身，“去洗个澡睡觉，别整天握着手机。”
“知道了。”
杨嘉木本来想询问家里招贼的事情，但是看她并没有想让自己知道的意思便没再开口。
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多说也没有意义，回杭州重新找一份好点的兼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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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都过的很平淡无奇，临走前一晚杨兰将杨嘉木叫到自己房间。
杨兰的房间几乎跟杨嘉木如出一辙，整个房间除了多了一台上个世纪末就在的土黄色缝纫机就只剩下*柜子跟一张桌子。
杨嘉木在*上坐下，“妈。”
从当年的事情之后，杨嘉木对自己的母亲就一直带着一种愧疚，不敢面对她，也害怕面对她。
可是她又是自己不得不面对的人，是自己的至亲。
杨兰看着杨嘉木叹气，“估计你也听陈姨说了，家里前几天遭贼了。”
杨嘉木脸色阴沉下来，“妈，你钱放哪里的？”
“就放在柜子最里面，本想过几天存到银行，没想到就这么被偷走了。”
杨兰说着就眼角含泪，“妈，丢了多少钱。”
“3000。”
杨嘉木握住杨兰的手，她知道三千块钱对这个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接下来一整个学期的生活费，意味着母亲跟姥姥几个月的柴米油盐，意味着母亲更加难受的心情。
“妈，你不用给我钱了，我周末都自己打工，够用。”
“厂里一发钱你就存到银行，别放在家里，存到银行更安全。或者是直接让老板打到卡上。”
杨兰摇头，“妈有时候说话尖酸了一点，但是你别放在心上。这个家虽然没钱，但是我饿着自己也不会饿着你。”
说着 杨兰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布包放到杨嘉木的手上，“这你拿着，别弄丢了。”
杨嘉木摊开布包，是几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百元钞票，一瞬间杨嘉木就感觉视线变的模糊，眼里的泪水就要忍不住滴了下来。
“妈，我说了我有钱。”
“钱不多，就800，没有了再给妈打电话。”
“妈……”
“别说了，拿着。”
回到房间，杨嘉木我这这几张钞票，每一张都像刀片一样在心里划过，她躲在被子里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哭声。
手指不断的握着被子，胸腔里面被一种叫做悲愤的情绪填满。
杨嘉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痛恨命运，尤其是在刚从全北京城几乎最豪华的地方出来之后，便躲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小小的被子里，握着区区八百块钱，握着母亲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八百块钱。
而她却无能为力，她不甘心对命运妥协，但却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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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昨晚许南方发来了一条微信，“明天八点走可以吗？”
杨嘉木看了下时间，七点。
本想回复微信，但又想着隔到第二天还只是回复消息会不会不太礼貌。
脑袋中还在想着，电话却已经拨出去了，“许老师，我昨晚睡着了。”
“我就是想着你可能睡着了就没有打电话，那几点出发？”
“八点没关系，我东西昨天就收拾好了。”
“那我现在过来，你准备一下。”
“好，老师再见。”
“再见。”
挂掉电话杨嘉木就下*，杨兰正在煮粥，“几点走？”
“八点。”
“你先去洗把脸，粥马上就快好了。”
“好。”
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姥姥也坐在餐桌上了，“嘉木啊，吃完饭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杨嘉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还有些时间就点头，“知道了姥姥。”
两人吃完之后姥姥从房间拿出一个袋子，杨嘉木接过，“这是什么？”
“一些吃的，姥姥知道你嘴馋，回去的路上可以吃，回学校也可以跟朋友分着吃。”
杨嘉木笑着抱住姥姥，“姥姥你真好。”
“哎呦，这么大姑娘了还那么腻歪，也快八点了，你去路口等着吧，让你老师久等反而不好。”
杨嘉木松开姥姥，“姥姥我会想你的。”
“哎呦，姥姥也会想你的。”
杨嘉木从房间拖出行李箱，“妈，姥姥我走了。”
杨兰靠在门口，“注意安全，有事就往家里打电话。”
“知道了。”
“钱不够别自己撑着，记得跟妈说。”
“够的，妈你就别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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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木刚走到胡同口就看见许南方的车子，许南方下车将行李箱放到后车厢才又上车。
“早上好，许老师。”
“早上好，吃了吗？”
“已经吃过了，许老师你呢？”
“我也是，那出发吧。”
“这次回家感觉怎么样？”刚上高架的时候许南方突然问。
“挺好的。”
“昨晚没睡好吗？”
“啊……还好。”
“看你眼睛有点肿，哭过？”
杨嘉木一下子没敢接话，她不想说谎，但是又怕说实话许南方一再的追问，自己就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 。
“不想说没事，累的话就睡一会，时间还很多。”
“谢谢许老师。”
“不用一直把谢谢挂在嘴边。”
中午的时候许南方将车停在服务站休息，“下去吃饭？”
杨嘉木果断摇头，“不要，我姥姥让我带了些吃的，老师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吃。”
许南方轻笑，伸出手从后座抓起一个袋子，“我早上想到你应该也不愿意下去吃饭，就让阿姨做了几个便当，放在盒子里还是热的。”
杨嘉木接过，看着便当又看着自己手里的袋子。
这就是有钱人跟普通人的生活，一个便当都比自己大多时候还要丰盛。
杨嘉木的确饿了，这个时候再推脱就显得矫情，“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吧。”
杨嘉木吃完之后举着空盒子，“老师，这个盒子我带寝室洗干净再还你吧。”
许南方皱眉，但随即想到什么又点头，“好。”
“系好安全带，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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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许南方将杨嘉木送到寝室楼下。
杨嘉木喘着气将行李提到四楼，开门的是苏岩。
寝室只有苏岩一个人，苏岩见到来人是嘉木，用力的抱住她。
杨嘉木踉跄一下，“姐姐，你脸上糊的一层东西都弄我脸上了。”
“你懂什么，这是海藻。”
说完傲娇的一甩头走向卫生间。
杨嘉木将行李箱放到一边，坐了一天的车这会也没有什么心情整理行李，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等着苏岩出来。
苏岩出来的时候脸上那一层东西已经没有了，“看，看什么看，没见过水嫩嫩的大美女吗？”
杨嘉木笑出声只感觉特别亲切，“陆雨跟伊依怎么没回来。”
“陆雨这人你也是知道，要是回家了能拖几天就拖几天。”
“伊依没买到车票，这傻姑娘也不知道早几天买票，结果买的还是后天的票。”
“我呢，绝对不会帮她请假，整天仗着学分比我多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看她回来我不挫挫她的威风。”
“我说苏岩你演电视剧呢？”
苏岩拉过凳子在杨嘉木身边坐下，“你管我演什么，说说你吧，回去发生了什么？”
杨嘉木想了一下，回去的那几天平淡的就跟温水一样，除了家里遭贼就只有豪华别墅一日游值得说的。
家里的事情她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虽然苏岩不是外人，但是这总归是自己的事情。
“我去了许老师的家。”
“我靠！”苏岩站起来，“你俩发展这么快呢！”
杨嘉木连忙将苏岩拉回来，“别一惊一乍的，我们只是老师跟学生的关系。”
“学生能随随便便去老师家吗？”
“那天是许老师生日，他家很多人，顺便邀请我的。”
苏岩不信，“是吗？”
“你知道许南方他家在哪吗？”杨嘉木故意岔开话题。
“哪？”
“颐和园隔壁那别墅，你不是北京的可能不知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
“你看过北京爱情故事吗？”杨嘉木接着问。
“看过啊。”
杨嘉木一拍手，“记得程峰跟石小猛住的那个别墅吗？”
苏岩又是一句卧槽站起身来，“你别告诉我许南方就住在那？”
“对！我回来之后就上网查了下那栋别墅的报价，起码这个数。”杨嘉木比了一个四。
苏岩惊呼，“天呐！四千万。”
“四千万，四千万你在那只能买个厕所，网上保守估计四个亿。”
苏岩翻了个白眼，“嘉木啊，我要冷静冷静，感觉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人家四个亿还在我们学校当老师呢，他是当着玩的还是怎么的啊？”
“我今晚之前一直认为我是个小土豪，我现在觉得我就是个屁。”
杨嘉木站起身，“苏岩，你严重了，你要要是个屁，我实在想不出来我是什么了。”
苏岩娇笑一声，搭住杨嘉木的肩膀，“你是豪华别墅的少奶奶呀。”
“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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