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文化祭1

　　双眸紧蹙，双手紧握放在大腿上。木先森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长腿的麻烦，已经蹦达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了。

　　窗外，B大的校园风景一览无余。只是没有心情的人，怎么也看不出美在哪里。

　　无良按照先森的吩咐，往他的公寓开去。

　　“先森，那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也拦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终究是问了。只是没有了以往的玩笑态度。

　　“ＨＡＭＡＮ董事，朴仁叹。”

　　三个字从木先森的嘴里说出来，平平淡淡。却雷焦了凌大公子。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啊？”

　　身后的人闭上眼睛，不去回答。凌无良也算识趣，没有追问。双双沉默，双双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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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森的公寓不远，出了B大左拐第二条街。秦文早一步就派人收拾好了，家具日常用品也都置办了。

　　木老这次是铁了心思要好好疼爱疼爱孙子啊？

　　凌无良跟在先森的后面，滴滴答答地跑进公寓:“先森，先森，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吧，这么大不寂寞么？”说完好奇满满地左看看右碰碰。快二十年了，先森也终于有了GD少东家的样子。难不成真是木老开窍了？

　　也不怪无良这样惊讶，一座公寓几乎占去了半条街。从地下泳池，到天台上的露天高尔夫球场。这哪里是像来上学的啊？

　　“不要。”冰冷冷地两个字回绝了凌大少爷的盛情。木先森脱了上衣，随意地搭在沙发上，就往厨房走去。

　　嘛，无所谓了，反正早就知道答案了。凌无良看着，先森挽起袖口，从冰箱里拿出菜肴分门别类，动作娴熟。

　　公寓外又下起了雪，晃人心神。厨房里的俊朗男孩握着木勺，细细品尝锅里煲得银耳莲子汤。汤有些烫，先森舌尖一触就收了回来，微微皱眉。随后放下木勺，又添了一些糖，就着汤轻轻搅拌。较真固执的样子同外面的白雪一样，让人心神恍惚。

　　太阳悠悠下山，无良也奉命把任好好和韩亚当都接了过来。四个人坐在公寓里围成一圈，银耳汤黏黏稠稠，驱走了身体里的寒冷。

　　聊天，天南地北，有一句，没一句。心情，或好或坏，就着红酒，干杯随意。

　　都醉了，谁问了：“爱情是什么？”

　　快睡了，谁回了：“爱情是两个人的相互救赎。”

　　起风了，雪停了，四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公寓客厅的地板上。

　　先森轻柔地扶起好好的头，放在胸前，生怕地板僵硬骼了她。胸口醉酒微醺的乖乖地把自己交给他，醉与不醉，都一样。

　　亚当的呼吸带着酒气，直直扑在无良的脸上。被扑的人寻着酒气香味，咧嘴贴上去。

　　呼吸逐渐统一，梦境慢慢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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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学的事情，在先森的坚持低调下，也是落下帷幕。就是任好好有些不甘心，按照道理来说，先森应该是从大一开始读的。这样子，平白无故多个学弟当男友，也可以体验体验老牛吃嫩草。

　　无奈木大少爷在这个想法还没有落实的之前，就给扼杀在摇篮里了。

　　B大的校长都发话了，凭先森的水平，即刻入学即刻毕业也是没有问题滴。

　　一旁等着看戏的，也只好作罢。

　　这边的任大小姐还没来得及遗憾，就摊上了另一件事儿。

　　“会长，学办那边已经定下来了，说是明年春天的文化祭提前到今年年底。”站在任好好面前的是文子，姓文名子。齐刘海长马尾，小清新风的娇姑娘，学生会的副会长。

　　“为什么？年底要考试，哪有时间办？”好好坐在学生工作室里，双腿翘起搭在办公桌上，愤愤不平。这文化祭可不是说办就能办的。

　　“不知啊，好像说，是为了做样子给媒体看吧。”文子无奈地嘟嘟嘴，“听说我们学校这两年风评不好。”

　　媒体，又是媒体。由于家庭原因，任好好对这两个字可是相当的敏感。什么事行的得为不得都得看媒体大众的脸色。她算是心宽的了，若是遇上个死心眼的还不得郁闷死。

　　“还是按去年的流程来？”

　　“嗯，但是这次不能像以往一样草草了事，校长那边亲自叮嘱要隆重，额……”文子说着，突然停下来，掏出了上衣口袋里记事本，用手轻轻一拨翻到做好记号的那一页，“说要突出我们学校的文化特点，要打造我校学生待人友善平易近人的形象，开展元素要多元化，不能单一……”

　　任好好无奈地举起右手揉了揉太阳穴。面前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性子里的那点迂腐劲儿怎么也改不掉。

　　“……总之就是要改变媒体说我们学校是富二代制造地的谬论……另外，会有记者到场，给独家……”文子愣是把学办那边下的通知一句一句全部读完，收起记事本，端端地站在好好的面前，等待指示。

　　“文子啊，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你不用拘着，坐下一起……”

　　“在学生会里，你是正的，我是副的，这规矩还是要有的。”

　　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文子姑娘就这一点最不让人得劲。中规中矩。尤其又是遇上任好好这样最讨厌规矩的人。有种秀才遇上兵的感觉。任大小姐就是那无礼的兵。

　　“好吧！”既然交涉不成功，那也只好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通知一下策划部，让他们尽快把策划赶出来。宣传部发通知出去，所有单独的社团活动暂时取消或延迟，以文化祭为主。前期的工作就这些，其他部门协助策划和宣传。星期五开会，就这样。”

　　任好好说完，抬腿准备走人。气场不对的人就不能独处，会出大事儿的。

　　对面的文子姑娘正认认真真地用笔记下每一点，突然笔尖停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便转头冲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任好好说：“会长，前期的预算是不是要做一下？好向上面打资金申请。”

　　“不用，那一点钱就没必要了。”任好好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心里话。这是四合大院里长大的孩子的通病。他们眼里，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优点也好，缺点也罢，计较与不计较，有钱就是有钱。这是铁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后面传来一声弱弱的：“哦!”

　　任好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却没有回头。有些东西听着是刺耳，难道就可以不听么？

　　留下文子一人，满眼落寞。

　　学生工作室在五楼，任好好站在电梯里再一次狠狠地咒骂自己，当初就不该上了伍百的当，应了会长一职。本以为就是一个出出风头吃吃白食的挂名，却没想到一年到头有这么多的事情。

　　而这次的文化祭，又是学校相当重视的，想蒙混过关是没有可能了。任大小姐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振作，振作。”

　　给自己打完气之后，她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在角落的分组里找到一个名字：“伍拾，如果你还活着，周五的会就给我乖乖地出现，否则别怪我去刨了你的坟。”

　　伍拾，伍佰的弟弟。现任的另一个学生会副会长，这小子既不像好好，有本事可管事儿。也不像文子，成绩好做事细心。他能当副会长，纯粹是因为自己的哥哥伍佰是上一届的会长，别嫉妒别羡慕，这就是红果果的世袭。

　　好在伍佰还是有点良心的，生怕自己的庸才弟弟毁了学生会，所以死气掰咧地把好好求过来。

　　语音“嗖”过去之后。任好好拨通了木先森的号码，脸上的肃杀之气明显减淡。

　　电话嘟了两声，随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好好。”木先森压低声音，他那边正在上课。

　　“没事儿，定时巡查军情。”好好感觉到了电话那边的氛围，也知趣地放低声音。

　　“报告殿下，一切正常，除了个把个苗头不正蠢蠢欲动的以外。”

　　她听见电话那边的玩笑，捂住了嘴，忍住不笑。调整呼吸之后：“哦？是谁这么大胆？”

　　“殿下要不要御驾亲征啊？”

　　“好啊！”鬼丫头，明明就是在等先森的这句话。

　　“信知楼B栋402。”先森语气里的笑声也传来过来。这是给彼此思念的一个台阶！

　　收到地址，任大小姐的脚步便不再犹豫，奔着先森的教室飞奔而去。那么帅的男朋友，天天放在外面晾着，她可是极其地不放心。还不得天天去浇浇水施施肥，宣誓宣誓领土权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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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MAN董事会上，手机刺耳的嗡鸣震动声扰了所有人的思绪。

　　“谁，开会手机静音还要我亲自强调么？”董事长正位上的女人正襟危坐。干练的短发没过半个耳朵，硕大的水晶半月牙耳坠挂在耳垂上，衬得巴掌大的瓜子脸更加精致了。她是朴智慧。Joey的生身母亲。

　　“sorry~~~~”Joey拿起手机，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细细瞅了瞅号码。从表情看来，这个电话非接不可。

　　他自顾自地走出了会议室，如若无人地样子相当自大。留下一屋子无奈又习惯了的其他董事，惶恐地看着因为被忽视而隐隐发怒的朴智慧。

　　电话那边传来了值得Joey高兴的事情：“文化祭安排好了，任好好负责。一切按计划进行，终究归结于意外。”声音低沉，听不出恩怨，听不出情绪。

　　会议室门口的人，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笑容：“okey，你想要的，也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