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布置

    首尔郊区的一栋小别墅内，一辆白色现代轿车缓缓停稳下来，纪然脸色抑郁走到车头前看着与别墅门口石柱亲密接触的保险杠。

    “两天……”纪然嘴角抽了下，心疼之色不尽言表。

    “啧啧，停车都能撞上，难怪你一直都不买车了。”就在纪然心疼自己刚买的新车之时，身后传来的调侃声让他收起了心疼之色。

    板着脸转头看着来人，略显消瘦的身材，加上经过烫染的亚麻黄头发，一身休闲服，给人一种在校大学生一般的感觉。

    “你别墅该改改了，在门口摆这些玩意，故意的？”纪然挑了挑眉，踢了下石柱。人家别墅门口摆狮子、摆雕像，这货居然故意在门口竖两个石柱子。

    “布置好了？”年轻人无视了纪然的调侃，而是正色问道。

    “差不多了，除了安阳。”距离他上次去舞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中途除了有时间路过舞厅，偶尔去那里小坐一会，再也没有主动与那个名为朴仁静的女孩有过任何交道。但无一例外，每次去纪然都会给出丰厚的小费，以及点一首必定十分伤感的情歌。

    “安阳啊……对了，你让我查的资料出来了。”年轻人沉思了一会，忽然玩味看着纪然：“你眼光倒是不错，不过你居然会喜欢一个练习生，口味很特别啊！”

    “让你查资料，你就能联想到这个？”纪然瞟了眼对方，鄙夷之色毫无遗漏全都洒在了对方身上：“欧阳xi，我可不是你这种用下半身来思考的生物。”

    “切，直接说你没我那个本事就得了。”欧阳白了眼对方，两人也认识了有是三年了。而且相识的过程也十分惊险，因为那时候……欧阳已经处在了生死边缘。

    两人在斗嘴中走进别墅，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欧阳和纪然见面次数少子又少。而这栋别墅，也只是两人会面的一个据点而已。

    “给，朴仁静家庭环境不错，不过最近好像有点麻烦，看上去你正好可以英雄救美了哦！”欧阳坏笑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夹递给了纪然，眼神中闪着一种男人都懂的光芒。

    “一边玩去。”纪然抢过文件夹，笑骂了一句后开始仔细翻看起来。

    良久，纪然轻轻呼了口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少女会认错人了。也终于知道朴仁静怎么会出现在那么一间破败的舞厅做驻唱了，就如欧阳所说，朴仁静还真是遇到了人生中很难度过的关卡。

    “出道失败……奶奶住院，而且病情危急，舅舅也检查出了重症。”朴仁静的履历简直就像是电视剧中的女主角一般，二十岁之前就像是童话故事。而在二十岁之后，瞬间就回到了现实，也难怪初次见面，对方会如此重的戒备心理了。

    遭遇了如此多的打击，相信少女早就身心俱疲，如果不是家庭的拖累，恐怕对方早就已经站在舞台上开始诠释自己的梦想了。而现在，看着自己以前的同伴在电视、综艺上频频出没，而她自己却只能窝在一间小舞厅赚着辛苦钱，还要忍受那些社会人士的骚扰，饶是纪然这种现实主义者都不禁有些唏嘘起来。

    “看你这摸样，你该不会真的对这女孩有意思吧？”见纪然眉头紧锁，一副难以释怀的模样，欧阳眼神怪异望着对方说道。要知道练习生是什么，那就是做idol的候选人。

    而在韩国idol又代表什么，看上去风光异常，但社会地位其实连一般的公务员都不如。而纪然是什么人，一个周旋于各大财团、企业之间的隐形黑手，这样一个人居然会看上一个整天抛头露面的女孩。怎么想，欧阳都觉的很玄幻。

    “本来我还没这种想法，不过你总这么说，我现在倒是对朴仁静好奇起来了。”纪然沉吟了一下，随后笑着关上了文件夹。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故事，但朴仁静的故事却让纪然感到了一种别样的精彩。

    年仅二十岁便遭遇了许多人一辈子都难以相像的困难，那种从云端忽然掉落在地狱的经历，让纪然产生了某种错觉。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妻子，正在努力奋斗一样。当然，前提是他能改变自己未来必死的结局。

    “哎一股，你还真想……”欧阳张着嘴，满脸诧异看着纪然，本以为这家伙是有别的目的才会调查对方。但现在，纪然的态度却是让欧阳感觉到不安了。

    两人的职业注定了不能够暴露在公众视线底下，甚至都不能告诉亲人。纪然的确帮助了很多人，其中权势极大的也不是没有。但纪然在维护了别人利益的同时，也得罪了许多同样权势滔天的存在。如果不是两人一直小心翼翼隐藏着身份，并且依托着那些自己所建立起来的人脉共存着，恐怕两人早就沉尸汉江底了。

    “放心吧，我不会把别人给牵扯进来。”纪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从本质上来讲，他与欧阳的合作基础便建立在他的理性之上。

    欧阳是一名黑客，并且还是那种屹立世界顶端这个层次的黑客。对方就算不靠着纪然，同样可以过上奢华的生活。但因为那一次的救命之恩，才会答应纪然入伙fw商务咨询。而这一前提，便是建立在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如果纪然敢做出任何不妥的事情，欧阳虽然不会马上翻脸不认人，但心中难免会出现某些别的想法。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被什么爱情之类的玩意冲昏了头，不过我也觉得你不会被这么一个黄毛小丫头给迷住吧……”欧阳不敢确定，因为纪然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这一点从他能够在第一次见面，就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一样。

    而愿意，却仅仅是因为纪然看他顺眼。要知道当时纪然可不知道欧阳是什么身份，更不知道欧阳得罪了什么人。

    “她可不是黄毛小丫头，应该说是一只带涅槃的小凤凰。”纪然脑袋微微扬起，眼神中带着某些憧憬望着窗外：“不知道帮她重生，是不是能够占据一个重要的地位呢！”

    “还凤凰，不就是个idol吗！”欧阳嘴角抖了下，纪然的评价他着实难以认同。真正有魅力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那种靠着公司策划、包装而推出来的商品。

    纪然没有反驳，因为很多事情不是通过言语能够解释的。当发现环绕在自己耳边一千多个日夜声音的主人后，纪然就已经难以压制住那种喷薄愈发的冲动了。虽然还没有到非朴仁静不娶的地步，但也对女孩产生了一种特别的看法。

    “看你这花痴模样，我开始担心了。”欧阳敲了敲茶几，示意纪然回神。

    “花痴？”纪然笑着摇了摇头，他不喜欢朴仁静。而且从欧阳所给出的资料上来看，对方的长相也不是他的菜。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让他对朴仁静产生了奇怪的执念而已：“如果这丫头真的能够让我满意，我不介意花痴一下。”

    “我看你现在就很花痴。”欧阳鄙视的看着纪然，心中却是在考虑是不是要继续劝诫下去。

    “白认识三年了。”纪然满脸失望望着对方，他要是真的花痴，现在就不是坐在这里和欧阳调侃了。而是转身走出别墅，然后拿着一张大额支票，直接冲到朴仁静面前，一副我要你的模样把支票塞进对方口袋里。相信就凭借现在少女家庭的困境，对方就是为了这笔钱……也会好好考虑他的提议了。

    “你准备怎么做。”发现纪然好像是准备玩真的，欧阳正色看着对方。

    “简单，慢慢来呗！”纪然摊开手无所谓的说着，心理学专业给他奠定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基础，那就是对任何事情都抱有客观性。就算他决定了非朴仁静不可，也会用多个角度考虑后才会实施。更何况现在他对朴仁静还没有任何感觉，谈何去做出冲动的事情呢。

    “随便你！”欧阳盯着纪然看了几秒，最终只能吐出了三个字。欧阳沉默了几秒后，再次开口道：“现在该谈正事了，找到人选没有。”

    “这个不急，位置选好没有。”纪然双手随意放在脑后，他在首尔周边的小城市都买下了几处房产准备作为据点来使用。当然，明面上会成为咖啡厅、舞厅、或者干脆一家小吃店来经营着。

    “两处候选，一个是汝矣岛公园附近，一个在jn区，看你决定。”欧阳起身走到客厅的橱柜旁，拿出一份地图放在了茶几上：“建议选择汝矣岛公园，而且还能加一个临时码头。”

    “哦！”纪然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游弋着，这次选址关乎到未来的发展，因为将会作为fw商务咨询真正的办事地点。如果不出意外，他也将会能够拥有一个正式的身份，并且地位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