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貌似是敌人

　　到了星期六早晨，也就是万圣节这一天，城堡里一大群活蝙蝠绕着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飞来飞去，同时还有几百只南瓜雕成的小人儿在每个角落里斜眼望着大家。

　　从那天今天早晨开始，莫里亚蒂的脸sè就很难看，他身边的朋友们都发现了。

　　“他怎么了？”哈利来到礼堂吃早饭的时候，本来想和莫里亚蒂打个招呼，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

　　“不知道，”赫敏回答，满脸担心的说，“我问他也不说，早晨起他的脸sè就这样。”

　　“如果你都不知道，那么估计就没人知道了。”罗恩说，又把碗里的鸡蛋吃掉。

　　莫里亚蒂发了一阵子呆，才发现他的三个朋友在望着自己指指点点。

　　“怎么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难道今天我忘了穿衣服出来了吗？”

　　这个笑话不好笑，也没有人笑。

　　“我们都在担心你。”赫敏担心的说，“你的脸sè很不好。”

　　“啊，是啊。”他漫不经心的张望，“如果你们早晨四点多才睡着的话，脸sè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莫里亚蒂随意的看着门口，那里布斯巴顿正在往火焰杯里投入自己的名字，他们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跟在他们身边。

　　“刚才弗雷德和乔治也想把自己的名字投进火焰杯，但是——”罗恩忍不住哧哧的笑了起来，让他很难把后面话继续说下去，“——我喜欢他们的胡子——”

　　“所以我说增龄剂是不管用的。”莫里亚蒂也被逗笑了，他恰好也看到了那一幕。

　　“那么你呢？”赫敏认真的问他，她忽然想到莫里亚蒂也一直想把自己的名字投进去。

　　莫里亚蒂笑了，他眨着眼睛，“当然我昨天晚上就把名字扔进去了。”

　　“扔进去了！”哈利、罗恩和赫敏吃惊的看着他，“你没骗人吧！”

　　“小声点！”莫里亚蒂瞪了他们一眼，压低声音说，“你们要是不信就算了，别喊出来。”

　　随后他站起来，准备回去睡一个午觉。丰盛的午饭让他有点犯困，自从学校里来了客人之后，连伙食都变得好了不少。

　　“你们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莫里亚蒂走后，罗恩一脸吃惊的看着他的背影，对剩下的两个人说。

　　“我不知道，”哈利实话实说，“不过他——你去哪，赫敏？”

　　赫敏已经站起来向莫里亚蒂追了过去，完全把哈利和罗恩甩在了一边。

　　“嘿，莫里亚蒂，你等下！”

　　莫里亚蒂走到一条长走廊的时候，赫敏也正好追上来，从窗户外吹来的风吹乱了她蓬松的长发。

　　“啊咧，你不是要去找海格推销你的呕吐吗？”莫里亚蒂笑着说，看着气喘吁吁的赫敏。

　　赫敏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摇头，“别去管什么呕吐了——那是S.P.E.W，”她不耐烦的纠正道：“——我是说，你真的把自己名字投进去了？”

　　“是啊，”莫里亚蒂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然而赫敏非常吃惊的看着他，迟疑了很长时间，“你疯了？要是真的选上，你会丧命的。”

　　她忽然变得有点歇斯底里，抓狂的看着他，“你真的不要命了吗？你要是真的出了意外——我、我——”

　　“一般是不会，”莫里亚蒂用笑嘻嘻的样子安慰赫敏，把她抱在怀里，“再说也不一定真能中枪被选中，是不是？”

　　也许是莫里亚蒂故作轻松的样子，让赫敏稍微轻松了一点，她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莫里亚蒂，然后——

　　“咳咳，我说，你们能不能请让开？”一个十分不流利的话忽然说道。

　　莫里亚蒂扭过头，发现一个高大的男孩站在自己和赫敏的身后，yīn沉的看着自己。

　　“哦，可以。”莫里亚蒂说，他拉着赫敏站在一边，给那人让道。

　　可是那个男孩没有过去，yīn沉的看着莫里亚蒂，眼神闪烁着不友好的光。

　　那是一种侵略xìng，让人感到危险。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小姐？”男孩看着靠在莫里亚蒂身后的赫敏，完全无视了莫里亚蒂这个人。

　　这让莫里亚蒂立刻脸sè也变的难看，很不高兴的说，“你这人真不礼貌，最起码问别人名字之前也要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吧？”

　　“你不认识我？”那人有点惊讶。

　　莫里亚蒂露出诧异的表情，然后了然，“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听过你——”随后他又问赫敏，“额，他是谁来着？”

　　“克鲁姆，威克多尔?克鲁姆。”赫敏小声提醒道。

　　克鲁姆显然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他冷哼了一声，轻谬的看着他，“我可没和你说话，小子。”

　　小子？

　　这个称呼和态度可让莫里亚蒂哭笑不得，在我的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们走吧，”赫敏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因为远处许多学生正看着这里指指点点，而且还有更多的学生在聚集在这里。

　　毕竟克鲁姆太有名了，他无论走到哪都能成为焦点。

　　他们走了，克鲁姆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不该这样，莫里亚蒂。”赫敏拉着莫里亚蒂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立刻说道：“他们可是别的学校的贵宾，是客人，而且——”赫敏顿了一下，看着莫里亚蒂的脸sè仔细斟酌字眼，“他也只是单纯的想问我的名字而已——”

　　“唔，好吧，”赫敏看到莫里亚蒂上扬的眉毛，立刻改口说，“总之，我要去找海格了，看看能不能说服他加入S.P.E.W——晚上见——”

　　赫敏和莫里亚蒂拥抱了一下，然后哼着小曲离开了。

　　……

　　傍晚，莫里亚蒂从格兰芬多的塔楼下来，来到礼堂的时候，人已经来满了。

　　“我错过了什么？”莫里亚蒂坐到赫敏的身边说，桌子上的盘子空的，晚宴还没有开始。

　　“没有，还没开始呢，我也刚回来。”赫敏把怀里的盒子扔到桌子上。

　　“那么，S.P.E.W入伙的事情怎样了？”莫里亚蒂笑着问道，但看到赫敏的脸，马上就知道了结果了。

　　这一次的万圣节晚宴的时间似乎比往常要长得多，一下午的睡眠让莫里亚蒂也没有什么食yù。

　　也可能是接连两天都是宴会的缘故，几乎所有人都不像平常那样喜欢那些jīng心准备的丰盛菜肴了。

　　礼堂里的人不断引颈眺望，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

　　大家都坐立不安，不时站起来看看邓布利多是不是吃完了，恨不得快点吃完盘子里的东西，赶紧知道究竟是谁被选为勇士。

　　“真希望马上知道谁是勇士。”罗恩使劲咽下盘子里最后的食物，扭头对他们说，他看起来很兴奋，而且还不断的往布斯巴顿的餐桌上看去。

　　至于他在看谁，这是显然意见的。

　　“你很快就知道了，罗恩。”莫里亚蒂笑着开玩笑对罗恩说，小声地不让赫敏听到，“说不定真的是我，到时候你可别惊讶。”

　　“你真的把名字投进去了？”

　　罗恩对于莫里亚蒂能骗过火焰杯和年龄界限的事情，一直保持怀疑，他不断的重复的问他这个问题。

　　“你觉得呢？”

　　罗恩嘟囔着，显然是不大相信。

　　终于，金sè的盘子又恢复到原来一尘染的状态，礼堂里的声音突然升高了许多。

　　随即，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下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他两边的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看上去和大家一样紧张、满怀期待。

　　卢多?巴格曼满脸带笑，朝各个学校的学生眨着眼睛，而克劳奇先生则是副兴味索然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有些厌烦。

　　“好了，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神sè有点凝重，“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

　　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

　　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里的任何东西都明亮，那迸shè着火星的蓝白sè火焰简直有些刺眼。

　　“还没好吗？”罗恩小声说，他已经难以掩饰他的兴奋了。

　　“快了。”哈利小声回答，他也显得很激动。

　　只有莫里亚蒂十分镇定的看着这一切，他已经知道了结果，那又有什么好激动的？

　　忽然，高脚杯里的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sè，噼噼啪啪的火星迸出来。

　　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落到了邓布利多的手里。他接住那片羊皮纸，举得远远的，这样才能就着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有力的口吻说，“威克多尔?克鲁姆。”

　　“一点儿也不奇怪！”罗恩大喊道，几乎要蹦到房顶上了，紧接着掌声和欢呼声席卷了整个礼堂。

　　克鲁姆从斯莱特林的桌子旁站起来，没jīng打采地朝邓布利多走去，顺着教工桌子往前走，从那扇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掌声和交谈声渐渐平息了。现在每个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脚杯上，几秒钟后，火苗又变红了。

　　第二张羊皮纸在火焰的推动下，从杯子里蹿了出来。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嘿嘿，是她，罗恩！”莫里亚蒂坏笑着用胳膊肘捅了捅罗恩，只见那个酷似媚娃的姑娘优雅地站起来，甩动了一下她那银亮的秀发，轻盈地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过去。

　　罗恩看着那个姑娘眼睛都直了，最后还是在哈利和赫敏的笑声中回过神来。

　　“这没什么好笑的，哥们。”罗恩不好意思的说，咧嘴笑了。

　　当芙蓉?德拉库尔也进了隔壁的房间后，礼堂里又安静下来，这次的寂静里涌动着简直可以品尝到的强烈的兴奋。

　　下面就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莫里亚蒂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人抓住，他扭头看去，是赫敏。

　　他可以清楚的听见赫敏的嘴里在喃喃自语，眼睛紧紧的盯着火焰杯，“千万别是你，千万别是——”

　　这时，火焰杯再次变成红sè，火星迸溅，火舌高高地蹿入空中，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

　　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那个瞬间，整个礼堂都安静极了，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然后，邓布利多好似轻微的叹了口气，把目光看向格兰芬多的方向。许多人都跟随着邓布利多的目光看向这里，他们猜测勇士大概就是格兰芬多桌子上的某个人。

　　“莫里亚蒂?威廉。”

　　邓布利多喊道，目光看着他。

　　“天哪！”赫敏吃惊的看着他，不可置信，好像这一切都是梦境。

　　下一秒，格兰芬多的桌子上的欢呼声就淹没了赫敏的声音，每个格兰芬多同学都在跳上跳下，都在尖叫、跺脚。

　　弗雷德和乔治一把拉过莫里亚蒂的脑袋，“你成功了，你竟然成功了——果然还是应该用你的方法——我们说好平分的，你不要忘了——”

　　“我一会就回来，放心。”莫里亚蒂对赫敏微笑着，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离开了格兰芬多的桌子。

　　很快，他一个人来到木门的后面，轻轻的关上了门

　　一瞬间，他感受到一个目光在看着自己，是克鲁姆。眼神很yīn沉，大概能比得上好几道阿瓦达索命咒语，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莫里亚蒂不在乎那眼神，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你也是勇士？”

　　说话的是芙蓉?德拉库尔，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他，“虽然我听说了，但是——”她的话语的强调透露着不可置信，“——显然我没想到真的会有年龄不够的学生能被选上——你确定你没做手脚？”

　　莫里亚蒂抬起头，看着这个姑娘，“你觉得呢？”

　　“唔，好吧。”

　　这时，门又开了，莫里亚蒂连看都没看来人，就转身笑着迎接那人，“呦，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