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海

　　距离北海前往伟大航路的入口处仅有小半天路程的一艘中小型帆船上，坐在船头的罗左手拿着一块雪白的石头，而右手则持着一把小刀在上面雕刻着什么。随着小刀蝴蝶般上下翻飞，石头也渐渐更加符合他记忆中的那个形象。

　　在其身后不远处的西格，看着罗身边落下的雪白碎屑不断化为光点消失，不禁再次嘀咕了一句“怪物！”

　　西格认为罗是怪物是有原因的。距离契约的完成刚刚过了七天，同样得到了念能力的克鲁格才刚刚能把念弹打出几米远，而罗已经能极其熟练的应用非自身属性的具现化系念能力了。听着前方细碎的雕刻声和船后方传来的念弹击水声，西格不禁又想起了当日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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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约完成之后，西格非常想试验自己新得到的能力，但看着更加迷茫的两人，最后还是决定先教导他们。

　　制作念能力种子的时候，西格已经对有可能出现的状况有了大致准备，因为两人并非用正常方式学会的念能力，于是种子里其实还包括了念能力简单的应用方式，两人缺的仅仅是确认自己获得的念能力属性，然后针对性开发适合自己的能力而已。

　　所以西格倒了满满两杯水，并在水上分别放上一片叶子，让两人双手围着水杯释放念。

　　其中，罗的水杯呈现的是叶片的不规则移动——操作系，而克鲁格则是水的颜色变红——放出系。

　　西格想想两人的性格，却不太确定他们是否符合西索说的性格辨识法。

　　因为两人都已经看过资料，所以西格告知他们自己的属性之后并没有多作介绍，而是准备教给他们各自属性的基础训练方式之后，就去试验自己获得的能力。却没想到罗更希望学会具现化系的能力，劝说无果后，西格只能将两者同时教给了他。

　　当时西格认定要不了多久，发现进步缓慢的罗就会自己去修习更适合他的操作系，却没想到仅仅七天的时间，罗就已经能具现化出和真实物质无限接近的石头了，甚至还能像真正的石头一样进行雕刻，如果不是掉落的碎屑会立刻消失，恐怕不会有人认为那其实是一件能力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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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神来的西格发现，不知何时罗手中的刀已经停了下来，正在出神的把玩着手中的雕像，于是走上前去坐在了罗的身边，问道：

　　“还没看到你的船吗？”见罗微微摇头，西格继续问道：

　　“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不经过最后一站的补给，直接前往伟大航路了吗？”

　　原来两天前三人出海的时候，原本想着进入伟大航路之前还有一站的克鲁格，并不准备让三人带太多的食物和水，毕竟谁都不喜欢不新鲜的食物。然而罗却制止了他，并提议不经过最后一站直接前往伟大航路入口，满头问号的两人虽然不情愿，但见罗认真的表情，最终还是同意了。为此三人甚至还专门换了一艘稍大一些的船，以便多储存一些食物。

　　听到西格的问话，罗停下了手中对雕像的把玩。西格也终于看到了罗雕刻的是什么，那是一个男人的半身像，他的一只手前伸，仿佛正抚摸着什么，另一只手则比出了一个剪刀的形状，而吓了西格一跳的则是雕像的脸。

　　那是一张像正在做鬼脸的马戏团小丑一样的笑脸，咧的大大的嘴巴搭配上月牙一般却略微上翻的眼睛，多少显得有些滑稽。不过虽然第一眼看上去吓了一跳，西格却从雕像上感觉到那个人当时一定非常非常开心——透着不详的开心。

　　看的出罗对于他的印象非常的深刻，不仅表情十分传神，哪怕脸上的细微伤口和淡淡的灰尘都能从这个完全没有色彩的白色雕像上清晰分辨，但同样也不难推断出，这个笑容很可能是罗对那个人最后的印象。

　　见西格盯着雕像看，罗略微的解释了一句：“这是我最尊敬的人。”随后就轻轻的将雕像放在了另一边的盒子里，盒子里已然放置着数个雕像，不出意外的，所有的雕像都是同一个人。

　　西格看出他不想多说，便顺势转移话题，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我在靴子镇问过镇上的帮派，他们说酒馆烧毁的三天之后，曾经有人调查过那片废墟，又过了一天有人见到那人杀掉了酒馆的老板。”

　　看到西格不解的眼神，罗继续道：“而我正巧认识那个人。”

　　“表面上是海军中将，实际上是多弗朗明哥的手下——维尔戈。”

　　“害死我最尊敬的人的凶手之一……”

　　西格也是一惊，这几天在罗的介绍之下，他已经大致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势力分布。比如说除了鹰眼、老沙和莫利亚之外的另外四个七武海分别是谁，又比如说海军势力和实力的强大。而听罗的意思，身为七武海的多弗朗明哥居然能把手伸到海军之中，甚至已经到了中将级别！那么隐隐压制着海军的四皇又能做到什么程度？罗没提过但西格从记忆角落找到的GM军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看来这个世界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许多。”听过罗的解释，西格产生了这个明悟。他也明白了罗不想经过最后一站的原因：那里是海军的重要分部，虽然不知道维尔戈会不会在那里等候，但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毕竟据罗所说，这个叫维尔戈的伪中将十分强大，十年前就已经达到全身武装色硬化的程度，完全不是现在的他们可以对付的了的。而那个多弗朗明哥比之更要强上很多，这也刷新了西格对七武海实力的认知。毕竟动画中路飞解决老沙和莫利亚的战斗，虽然都是历经几番死斗才侥幸获胜，但也总给观众一种七武海不过如此的感觉，毕竟打败他们时候路飞可是连武装色都不会。

　　同时西格也收起了对武装色霸气的轻视——原本他对克鲁格的契约不过是出于对救命之恩的报答，而不是看上了他的能力。所以这么多天以来，西格基本没有查看过克鲁格那里获得的武装色霸气，反而是对从罗那里得来的空间能力已然十分熟练。

　　看到说完话的罗又具现化出一块白色石头开始了雕刻，知道罗在赶他走的西格也不在意，耸耸肩说道：“你们都这么忙，看来只好我去做饭了。”

　　说完西格便瞬间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张画着奇异符文的纸牌。

　　“究竟谁才是怪物呢？”看着原地消失的西格，罗微微扯了扯嘴角，随手将纸牌捡起收进了怀里。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掀起的袖子下一副乌黑的手铐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