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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鞭刑

海妖 | 作者:饭卡 | 更新时间:2016-12-13 14: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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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克多咬牙切齿的完成了他这辈子最不情愿的工作——对一条仅看就很可怕的牛皮鞭子进行消毒处理。如果用平常惩罚用的九尾鞭,那么三十鞭以后,被惩罚的人后背所有皮肤都会剥落下来,在炎热的夏季很容易得败血症。而这根用小牛皮硝制而成的长鞭,则可以延长行刑的次数和时间。

  这是海雷丁的鞭子。

  他很少亲自出手惩罚什么人,也只有这样严重的事件、犯下大错的是他左右手的时候,这根令人的鞭子才会出现在众人眼前。

  鞭刑是要脱掉上衣公开进行的,维克多想了好多办法,最后决定把一件后背开扣的衬衫借给尼克,这样她可以用前襟盖住胸口,再把下摆塞进裤子里,不必赤/裸裸的在三千个男人眼前遭到鞭打。

  做这一切的时候尼克就呆在医务室里,不管船医怎么咒骂劝说、用伤口发炎溃烂而死的病例吓唬她,这个固执的孩子就是不肯松口。

  “你还不如怀了孕!不管在岸上还是海上,孕妇好歹有免刑地权。”维克多用酒精恶狠狠地擦拭尼克即将受刑的部位,这张光洁的背马上要被抽得稀烂,一辈子没有恢复原状的希望。

  “那样也要被开除的。”尼克背对着他说,“这次真是我的错,咬咬牙就忍过去了。”

  “你这混蛋着魔了吗?一百鞭,你把牙咬碎了撑不过去的!听好了,等他打上个一二十鞭,你就晕倒,无论怎么用凉水泼你也别睁眼,按规矩是不能打没有意识的人的。反正跟你上岸那群人也知道你是女孩儿了,等船长出过气,规矩上也做给众人看了,就差不多可以混过去……”

  维克多絮絮叨叨,把他所知一切可以减轻痛苦的方法教给小混蛋,却她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尼克默默等待着行刑的到来,这是第一次,她已经得知自己会受伤害却不想逃跑,海雷丁极度失望和愤怒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她终于明白到,有些事做错了是没有挽回余地的。

  无法回避的时刻终于到了。

  第二天一早,红狮子的所有船只聚拢在一起,众邪月般围着海妖号,所有船员都被要求站在甲板上观看行刑过程。

  船长昔日的宠儿,海妖尼克队长被带上最高层的舰台。两名海盗将她双手拉开,用粗糙的麻绳牢牢禁锢在行刑用碟栏上,保证即使她昏倒也不会滑落下来。水手长上前,把尼克背后的扣子一粒粒解开,如初雪般晶莹洁白的背脊就在空气里,所有男人眼前。

  很少有人产生亵渎的想法。

  这个女扮男装的少女威名传遍地中海,除了船长,没有什么人能在她这双纤细的手腕下走过三招。她有义气,有担当,快意恩仇,就算不是真汉子,也绝对是这群海盗心目中最爷们儿的存在。甚至捆绑尼克的水手也不禁用眼神为她加油,希望这个队长能熬过苦刑留下来。

  “上口枷!”水手长按照规矩大喊,旁边的水手立刻将一根缠了棉布的木棒横塞在尼克嘴里。咬着这个,至少可以多撑一倍时间。

  海雷丁手持皮鞭走过来,在距离三米远的地方停下。鞭子非常长,他根本不需要站在跟前。

  “记住,再也不要违抗我的命令。”威严的声音一字一句敲打在所有人心上,即使没有在刑架上的人也止不住。

  第一记鞭子带着破空的呼啸挥了出去,清脆的抽打声过后,一条红痕便斜斜贯穿了光洁无瑕的背脊,肿成一条渗出血珠的棱。凄厉的鞭痕和白皙皮肤形成了使人目不忍睹的对比,维克多扭过头去。

  第一下总是最痛的,身体会吃了惊似的做出各种反应。有人会咬紧牙关闷含有人会吐掉口枷高声尖叫,甚至会有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而尼克,则习惯一声不吭的忍耐痛苦。随着第一记鞭子落在背上,她呼吸暂停了两秒,接着闭上眼睛重重喘息起来。

  海雷丁手腕一抖,鞭梢便像一条灵活的黑蛇在空中划了个圆,顺从的飞回手心里。他握着鞭子耐心等着,一直等尼克的身体熟悉了这种意外帝痛,喘息逐渐平稳下来,他才不疾不徐地挥出接下来的惩罚。

  铁一般的节奏就像海浪拍击在巨岩上,沉稳坚定,永无休止,决不因她的僵硬和而放缓,也不因观者的表情而轻落。每一记鞭打都扎扎实实,鞭梢没有一次落在铁栏、甲板,或者其余什么不相干的地方,鞭痕就这样一道排一道的整齐并列起来,没有一条重合。等整个背部都没有完好的地方时,他就从第一击开始的地方重新抽。

  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海上,只有鞭梢呼啸、以及落下的清脆声响打破沉默。尼克的前襟已经湿透,汗水混合着血水流淌下来,疼痛像海潮没顶般一波波让她晕眩,又总是在下一击的力量下清醒。

  五十鞭,长的简直像□纪。她看起来已经快撑不住了。

  “松绑。”海雷丁收回鞭子。

  两个水手立刻上前松开尼克手臂上的绳子,把像水浸过一样的她扶下刑架,口枷拿出来后是一圈清晰的带血牙印。维克多扑上去,把一杯水凑到她唇爆尼克轻轻摇了一下头拒绝。

  “喝下去!”维克多高声道,然后凑在她耳边轻声吐出一个拉丁词汇。

  “是鸦片。”

  尼克喘了口气,乖乖凑到杯子里喝了两口。她嘴巴里已被自己咬破,血液把杯中苦涩的液体染成淡红。鸦片的作用立竿见影,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传遍全身,背上火辣的鞭痕也好像没那么痛苦难耐了。

  “带她下去疗伤。”海雷丁吩咐。如果不是要故意致人于死命,这种上百鞭的刑罚一般是允许分开进行的。

  “不……一次打完吧。”尼克嗓音嘶哑,推开了维克多的手,轻声道:“结了疤再撕开很麻烦的。”

  “小白痴!歇几天,还有回转余地的!”维克多暴跳如雷,简直想掐死她。打成这个惨兮兮的模样,说不定过几天船长就心软免掉剩下的呢?

  “一次吧,我受得了。”她声音很微弱,但依然固执。

  “……好。”海雷丁的命令简直让人以为他有一副铁石造的心肠,“再捆上去。”

  接下来的五十鞭他换了手,鞭痕从另一个方向倾斜下来,和刚刚的痕迹交叉叠起,像一张鲜红的血网笼罩她身上。皮肉裂开了,最后二十鞭,每当海雷丁挥动胳膊,鞭梢便会扬起一串血珠,飞散在周围的人脸上身上。

  她依然一声不吭。

  当水手最终把血肉模糊的尼克放下来时,维克多觉得他自己都要昏倒了。作为一个医生,他当然见过更严重的伤势,但等待这一百鞭结束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几乎要把他压垮。

  海雷丁走过去蹲下,查看尼克的伤势。力量控制的还好,应该不会死……

  就在这时,已是半昏迷状态的尼克动了动,湿润的眼睛张开一犀断断续续地低语:

  “船长……我没有……背叛过你……从来……没有……”

  她终于撑不住昏死过去。

  维克多自己力气不够,急忙扬手指挥,让海盗们把她搬到医疗室。但海雷丁却推开那些手,自己伸臂穿过尼克胸口腋下,背朝上轻轻抱了起来。

  “到我那儿去。”他对维克多说。

  船医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对对,天气这么热,你那里通风最好,不容易发炎。”接着催促助手把他的药箱工具箱从医疗室送到船长卧室去。

  被放置在海雷丁三乘三米的宽阔大,尼克看起来更是小的可怜。两个人把她血汗浸透的湿衣全部除了下来,背上的伤跟光洁的臀部皮肤一对比,更加惨不忍睹。船医用棉花球沾了酒精给她消毒。鞭痕层层叠叠,破损的肌肤已经不起擦拭,只能一点点轻沾。海雷丁执起她因为用力被粗绳磨破的手腕,用极轻柔的力道包扎起来。任谁都想不到,这双手刚才竟会那么残忍的将的小人儿鞭打至晕倒。

  维克多明知海盗法则不可违背,却仍忍不住絮絮叨叨的抱怨:“该怎么说你才好,既然事后会雄,又何必打她这么狠?这伤痕怕是一辈子也不褪掉了呢……”

  “那么,她就一辈子也不敢再忘掉我说过的话。”男人如此道。

  尼克只觉得有无数小小的火舌不停在背脊上,简直要把她煎熟了。接下来就是全身燥热,背后血管一鼓一鼓跌动着,血液似乎随时都能喷射出去。重伤后总是会伴随高热,没过多久,尼克就开始发烧,直烧得两颊通红嘴唇干裂,半昏半醒,而心里的事却始终没有放下。

  “我不走……不走……”

  她反复喃喃,一阵冷一阵热,汗水把身下的床单都浸透了,看起来睡得极不安稳。维克多很着急,这么闷热奠气,如果伤口发炎,不论是转成败血症还是大面积溃烂,都会危及生命。

  一双有力的大手不停擦拭尼克的额头、掌心、肘弯、腋下和脚心,刚开始,散发着酒味的液体一下子就被她高热靛温蒸发了,但这双极有耐心的手擦了一遍又一遍,渐渐的,清凉的感觉缓解了热度。

  “水……”只开口要了一次,立刻有人扶着肩膀把她上身抬起来,带着一丝酸涩的淡水送到嘴边。

  是船医吗?尼克昏昏沉沉的想,这双手抱着她简直像摆弄一个孩子,维克多好像没这么大力气。

  “酸的……”尼克小小声咕哝了一句,船上的淡水已经开始腐坏了吗?

  “是柠檬水,乖乖喝下去,不然会得败血症。”低沉的男声回荡在耳爆尼克立刻知道手的主人是谁了。

  “船……长?”

  “嗯,是我。”

  “我没有……没有背叛……”

  “知道了,我原谅你。”

  尼克再次陷入昏睡。她不知道“原谅”这个词意味着什么,不会将她赶下船?还是仅仅免除了流放荒岛之刑?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吊在半空中,尼克很想再做点什么以证明自己的忠诚,却连翻身挪动都办不到。

  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树梢送来微风,摇篮插满玫瑰……

  一阵阵轻柔的乐音似有似无的飘了过来,尼克昏沉沉谍着,直觉回想起欧洲大陆流传的那首摇篮曲的曲词。

  宝贝,我曾经也是被谁呵护的宝贝吗?在一个安全无忧的地方静静沉睡?不用因饥火灼烧而翻来覆去,不用时时惊醒、恐惧涤避敌人?

  现在,再也没有敌人了,所有仇恨都被她焚烧殆尽,所有过去都被弃于脑后,但这个怀抱,这个安全的所在又在哪里?

  极轻柔的乐音回荡在耳畔,曲调如此温柔熟悉,尼克觉得眼睛潮湿了。

  好怀念,好怀念……

  睡吧,我亲爱的宝贝,不要悲伤哭泣,一切安逸属于你……

  流泪也不会有人来擦干,挣扎也没有手来安慰,这些年来,她不是早已忘记泪水是什么模样?那么现在脸上流淌的是什么,印湿了枕头的又是什么?

  就在这温柔的摇篮曲里,尼克终于安心睡去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弧线优美的舷窗大敞,纱雾般的窗帘在海风吹拂下轻盈飘动,一个红发男子靠在窗前,缓缓拨动一把古老的鲁特琴。轻柔的音符从琴弦上漫溢出来,像一条从过去流淌到现在的时间溪流,带来无穷无尽的怀念和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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