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更可怕的妖怪

　　一场对峙在村口发生，并没有人围观。

　　妖类率先出动，有三头小妖从不同方向进攻古懿。古懿微转铁剑，一步踏出，以千钧力瞬杀在他前方的那一头小妖。速度之快，显然令在场所有妖类惊讶，以至于其余两头先杀的小妖还没来得及改变战斗，就被古懿先后灭杀。妖类这才意识到它们此刻遇到的这个人类比村里的其他人都要强上不少，当下齐声高吼，发动总攻。

　　妖怪们个个张牙舞爪，獠牙和利爪如兵器般狠狠撞击着古懿的铁剑。妖群的围观虽然没有完整的套路，但胜在妖法诡异，数量众多，也给古懿造成极大的束缚。古懿三增道法，强行杀出一条血路，并斩杀五头中型妖怪。不过，在古懿正要下进一步狠手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妖怪们突然爆血，并且体型扩大一倍，妖气更烈。古懿心中一动，他的隐意识提示他，那是妖怪在进化，随后它们的实力至少能强一倍。此时已经有三头妖怪接近完成进化，再动很难，古懿只能先灭掉那些还有进化可能的妖怪。只见他凌空挥剑，不断穿梭在妖群中间，尽量减少即将到来的危险带来的威胁。

　　“嘭！”三头大妖最终完成进化，它们保护住还没被古懿灭杀的五头小妖，再次和古懿形成对峙。看着眼睛冒火的三头大妖，以及在它们身后妖息逐渐在强化的五头小妖，古懿眉头紧皱，面对这样的敌人如果仅凭纯粹的道法是不够的，他必须想办法提升武技，或者找到帮手。

　　就在古懿思忖间，有两头大妖出动，都以一种能威胁到前者护体道法的妖法奔袭而来。古懿顾不上细虑，动用最多的道法聚焦于铁剑，再腾空一跃，俯身锁定其中一头大妖。

　　两头大妖瞬间感应到古懿攻势中蕴含的强盛杀机，被锁定的那一头大妖更是速度减缓。但是古懿知道和它们对垒是不会有任何好结果的，于是顺势改变方向，直扑另外一头大妖以及那五头小妖。

　　三头大妖都没想到古懿的攻击会是这样，更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天生脑袋转动慢的妖怪们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本能地杀向古懿。古懿闪转腾挪，转眼跃到那头没有出动的大妖身前，重重地对着它的头颅挥斩过去。

　　奇怪的是，那头大妖尽管保护脑袋的妖法更加雄浑，但它竟然没有躲避。古懿虽有疑惑，但关键时刻可不会手下留情，一剑毫不犹豫地劈下，干净利落地斩掉那头大妖的头颅。

　　头颅飞，血溅十尺，妖法瓦解。

　　古懿正要趁势一脚将大妖踢开，同时避开后面杀来的两头大妖。但是就在古懿出脚的那一刻，原本被他判定为死掉的无头大妖突然出手，将他捉住。古懿一惊，想要挥剑抽身。但是那无头大妖失去头颅以后好像反倒更加强，能一边硬扛古懿的进攻，一边发动自己的妖法。它双手并用，打飞铁剑，然互将古懿紧紧摁在地上。

　　古懿立即意识到，原来大妖的命门不在脑袋。不过为时已晚，三头大妖虽然灵智低下，但本能相当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古懿挣扎不过，最终被妖怪们封锁，带离乡村。

　　再次醒来的时候，古懿发现自己在一座黑色铁牢中。古懿心中疑惑，妖怪居然能造大牢？细思极恐，他表情凝重，心知去围攻村庄的那些妖怪都只是小卒，真正厉害的角色还在后头，妖怪危机比预料中的要严重许多。

　　古懿站起身，打量着四周。这里看来是妖怪关押人类的地方，因为同样被关押的还有十几个人。从他们各自的眼睛中，古懿读出不同的身体状态，有的疲惫，有的痛苦。古懿过去询问情况，但很多人和他一样都是刚被捉来，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正思索间，一边墙前突然黑雾升腾，是有妖怪出现。古懿转头望去，愈发凝重，因为此刻出现的妖怪气息非常平稳，不像以前他所见的大妖那样是最原始的狂野。那一双黑雾中的眼神，更是让人惊颤。

　　黑雾消失以后，妖怪出现，居然是令人惊讶的人类模样。他没有普通妖怪简单的凶相，却让包括古懿在内的所有被关押的人类一种奇怪的压迫感。在他的身后，还有四名同样有着人类模样的妖怪。

　　“就这些？”为首的妖怪审看着这群人类，居然开口对一旁的妖怪问道。妖怪恭敬回道：“是的，大王。”妖头微微摇头，眼中带有愤怒，说道：“体质好的太少了！”他指着牢中比较强壮的几个人类，命令身后四个妖怪手下，说道：“带走！”妖怪们立即领命，开始扑向人类。

　　“哼！”被点名的人类中都是修行高手，他们可不会束手就擒，即使道法运转不畅，也能施展出几招。毕竟同处危境，又都有一技傍身，古懿和其他人类也不会袖手旁观，纷纷发动支援。不过这里毕竟是妖怪们的大牢，他们很快捉住被点名的人类，并且压下古懿他们的进攻。

　　“不要管这些废物，他们活不久。我们走！”妖头不屑说道。当所有妖怪都聚集在墙边后，黑雾重新卷起，大牢里重新只剩下人类，只是数量比以前少了五个。古懿面如土色地看着黑雾消失的方向，双拳紧握。其他人类同样愤怒，骂声不断。他们这一战消耗太多，道法近乎殆尽，差不多被废。

　　“不好！”古懿他们很快又感觉出一个可怕的事实：这座大牢的道法正在急剧减弱，而妖气不断攀升。这样的现象这样持续下去的话，不出半个时辰，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因为感染妖气而走火入魔，然后自相残杀。

　　此刻人人自危，彼此关系也变得十分微妙。他们开始警惕那些道法微弱的人，后者在妖法的强灌下最容易崩溃。古懿因为是表面上道法保存最多的人，所以不是别人警惕的重点。但是古懿却感应到自己的体质正在被影响，他很可能就是第一个受难者。

　　灾难来得无声无息，防不胜防。妖气不断灌入古懿的七窍，搅动他的经脉和穴位，那是一种直接折磨灵魂的痛苦。但是妖气这种违反明界定律的霸道行径最终触动天地本源，反而被纳入古懿的潜力。

　　古懿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他能通妖气，再出手就是修炼。但一旦控制不好，容易走火入魔，沦为妖怪。可是不出手呢，他将深受妖气影响，甚至会丧失人性，同样是走火入魔。妖气沸腾不止，古懿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为了保护亲人，他只能下定决心修炼妖气。

　　其他人无法感悟妖气，只能被动挨灌，所以陆续入魔，互相残杀。古懿也数次面临危险，其实他只要借用妖气便足以一步杀十人，换来一些喘息时间。但是古懿隐忍不发作，他不愿滥杀无辜，也怕彻底走火入魔。

　　但是这样的结果让古懿体内的妖气越聚越多，越来越重，最终失去控制，威胁到天地本源。古懿下意识地感到威胁，他只能爆发。古懿暴喝一声，双拳紧握间向前重重一推，两股妖气在道法的作用下形成一场强势，在撞开两个被妖化的人类后重击妖牢，最终无意冲破一面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