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渊源

　　虽然鬼印还是一样的不能自如驱使，余化却是大喜过望，连忙全力运转玄功，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攻击。但在远处的吸魂妖女却是吃了一惊，诧异的看向鬼印，口中“咦”了一声，又是一道白色光柱射来。

　　鬼印迎了上去，紫白两道光芒在空中相撞，片刻之后，白光消散，鬼印抖了一下，却依旧安然无事。余化放下心来，心想，这鬼印虽然不能自如驱使，但用来防守却已是足够，或许先天之物，需要一定的修为才能自如驱使吧！

　　他心里这般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脚下却是没停，缓缓向吸魂妖女靠近。此时吸魂妖女原本轻蔑的表情已经化为乌有，神情专注的盯着余化，白色光柱“嗖嗖嗖”连射不止。

　　每到白芒闪过，余化虽然抵挡的有点吃力，但那鬼印却是丝毫未损，而白芒所带的摄人心魄的力量，似乎对他也无影响。在柳飘雪担忧的注视下，余化就这么一步一步地逼向吸魂妖女。

　　转眼之间，吸魂妖女额头之上已微微冒汗，在她心中，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费尽心血练成的“夺魄灵光”，对其余修士与法宝皆有奇效，为何竟对这外表普通的紫色印章和余化无能为力。

　　其实她又哪里知道，夺魄灵光固然威力极大，以其摄人心魄，迷人神智的力量打在人身上，轻者使人神智失常，重者使人元神溃散。但余化那看似普通的鬼印却是极为难得的先天灵宝，并且还蕴涵有鬼道奥秘，不管是印章的材质，还是其内蕴涵的鬼道灵力，皆非夺魄灵光的威力能匹敌的。

　　虽然余化不能自如驱使鬼印，但鬼印融合了余化的鲜血，已于余化同为一体，此时此刻被余化祭起，出于护主的特点，当然是得吸魂妖女的攻击无功而返。

　　但吸魂妖女绝无想到鬼印会是先天灵宝的可能，只因先天灵宝已经绝迹几亿年。面对余化的步步紧逼，她突然做出了余化始料不及的举动。

　　当余化只距离吸魂妖女二丈距离时，只见她眼中白光暴闪，一道比之前更为粗大的白色光柱破空袭向余化，自己却转身化为一道青烟，片刻间便已消失于余化眼前。

　　“嘻嘻！既然小哥如此敌视小女子，那人家离去便是！”一声调笑声远远传来，余化对此只能报以无奈的摇头苦笑，谁能想到吸魂妖女会说走便走呢。

　　“你那印章是什么法宝啊？居然能挡住妖女的白光攻击！”柳飘雪见妖女退走，走到余化边上疑惑道。

　　余化收回鬼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爷爷临死前交给我的，只说是世代相传下来的，却没说是何来历。”

　　他如此解释，并不是不信任柳飘雪，而是经历了三脉会武时的事件后，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因为任何秘密，即使有一个人知道了，也不再是秘密。

　　柳飘雪对余化的含糊其辞也不在意，点点头，转而道：“我们寻个安全的地方修炼恢复灵力吧！以免再次遇到敌人时，却没有灵力战斗！”

　　余化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两人循着通道一路小心的行走，以期出了通道后能有相对较为安全的地点恢复灵力。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先前退走的吸魂妖女，去而复返，化为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烟，远远地跟着他们。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已经极为警惕了，可是一片黑暗的通道内，虽然作为修真者的他们，能在黑暗中看见事物，可是离得远了也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两人走了良久，眼前豁然开朗，通道两壁再次出现法宝灯，散发出蒙蒙的灯光。两人发现，前方通道变得更为宽阔，同时通道的中间，竖立着一块足足有三丈高的巨大石碑，上面雕刻着一行大字：

　　忽兮恍兮，不可为象兮；恍兮忽兮，用不屈兮；幽兮冥兮，应五行兮；遂兮洞兮，不虚动兮；与刚柔卷舒兮，与阴阳俯仰兮。（注1）

　　余化看了良久，直看得脑袋晕晕乎乎也不知其所云，使劲摇了几下脑袋，才恢复清醒，奇怪地问柳飘雪：“你知道这行字是何意思吗？”

　　柳飘雪听道余化的询问，目光从石碑上收回，柔声解释道：“这是奥妙无穷，蕴涵有诸般妙法，很多修行功法皆是前人从这本书里领悟而来，可惜流传至今，早已遗失大部分！”

　　说到这里，柳飘雪微微叹了口气，好似在为的遗失惋惜，又道：“这句话的意思为；恍恍惚惚，却有着无限的用处；恍恍惚惚，却不会展现为具体的形象；幽幽冥冥，感应无形可循；深邃洞彻，却没有毫无痕迹的运动；随刚柔而屈伸，共阴阳而升降。”

　　余化听了愈加疑惑，观其意境，这话应是道门之言，为何魔门的死魂堂却会把这句话可在这处石碑上！

　　正当余化苦思不得其解时，柳飘雪再次解释道：“我曾无意中从一无名典籍上得知，无论魔门亦或道门，其修行功法皆来源于。据那无名典籍所记载，万年前，大多数修真者的离开，使得修真没落，众多高深功法尽皆失传，后来，有人得到了残篇，并以此修炼有成。”

　　“而因各人所得所悟的不同，遂有了道魔之分。如果那无名典籍所记属实，那就能解释为何在死魂堂总部的石碑上会刻有这句话了！”

　　余化听了，奇怪道：“既然各人所得皆是不同的残篇，那你怎会知道这话出自？”

　　“那是因为最早得到的是个书呆子，而且他得到的还是较为完整的，只不过缺章少词而已。他看不懂，便到处找人为其讲解。于是，书里的一些句子便流传开来了，也因此引起一些留存的修真者的注意，最后在争抢中四分五裂，每人都只是得到一卷残篇！”柳飘雪道。

　　“那么说来，道魔两门其实都是源自书了？”余化问道。

　　李飘雪摇摇头，道：“不是的。道门四派中天山派乃是源自上古仙剑门，魔门三宗六堂有一宗二堂是源自上古圣莲教。另外在散修中也有修炼残篇的修士。”

　　“真是可惜了一部奇书，却被分成众多残篇！”余化闻言摇头叹息。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惜的，如果不是这样，修真界又如何能这么快重新兴起，而且没人能修炼完整的，从道魔之分就能看出，这奇书记载的功法都是迥然不同的！”柳飘雪并不认同余化的看法。

　　突然，余化想起在仙华派无量洞府中，翻阅过的创派祖师留下的功法上，也有“原道残卷”的字样，难道仙华祖师得到的也是的一部分？

　　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还是赶紧寻个地方恢复灵力才是目前该做的！余化甩甩头，驱走脑中的胡思乱想，道：“我们继续前进吧，估计离石碑不远处会有空旷的洞穴！”

　　这是一个幽深的通道，两侧石壁上挂有法宝灯以供照明，但也数量不多，使得通道显得非常昏暗。

　　这一路上，倒也平静，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通道颇为曲折，幽深且长，而且慢慢向下，余化心里默默计算，只怕自己合柳飘雪已经深入地底。

　　两人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处石室。整个石室呈圆形形状，通道正在石室中间，而对面，居然还有一条通道向里延伸，看来这并不是唯一的尽头。在石室的左边，放着两尊巨大的石刻雕像，一尊长须飘飘，微笑而立，一身衣衫被刻的如吹拂般栩栩如生，倒有点仙风道骨的风采。

　　另一尊却是完全不同的模样，柳眉小嘴，长裙拖地，妩媚多姿，精致的嘴角还挂着荡人心魄的微笑，气质极为妖娆。

　　至于这石室的另一头，只有一张长桌，八张椅子，随意的摆放着，没有其他东西。

　　余化看在眼中，虽然这里不是很理想，但通道深处不知是否会有危险，于是决定就在这里修炼恢复灵力，对柳飘雪道：“就在这恢复灵力吧！我看那雕像后面还行，不易被人发现。”

　　柳飘雪点头答应了一声，过去搬来两张椅子，随同余化来到雕像后面，取出一块绢布，擦去椅子上的灰尘，道：“地上灰尘多，坐椅子上打坐吧！”

　　余化微笑着接过一张椅子，盘腿坐于其上，取出一颗万年石乳炼制的丹药服下，便闭目修炼。柳飘雪见了，也依样服下丹药后便开始恢复灵力。

　　一时间，洞穴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便没有其他声响了。

　　此时，一缕轻烟突兀的飘进石室，在石室内转了一圈，飘到了石像后，化出一张妩媚的脸庞。赫然便是之前退走的吸魂妖女。

　　只见吸魂妖女看了看正沉浸在打坐中的余化两人，发现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轻烟一阵流转，凝聚出身体，双眼中白光曝闪，一道足有手臂粗细的白芒瞬间便凝聚出来，带着破空之声击向毫无所觉的余化。

　　ps：注1，原句出自，这里小落引用并设定为本书中这一奇书记载的对道的理解，后文中还会出现其他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