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故国神游梦 第14章 西域小国（2）

　　听说是刘钦的奏章，刘奭愣了一下，追问石显：“二弟？他还没有离开长安？”

　　“是，德公爵回来两个多月了，还没走。”

　　“他不是说夫余那里战事顺利，年内就能平定，怎么还要援军？”刘奭有些奇怪，现在已经进入三月，马上就是用兵之时，可刘钦却留在了长安，这让他多少感到一些不安。

　　“陛下，依臣之见，德公爵似乎……”石显没有说完，他见张伟业在场，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话说出来。

　　“似乎什么？”

　　“德公爵的目标似乎不仅仅是一个夫余，很可能是要平定整个北方。”

　　“什么？他……他尽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在大汉的北方，并没有多少大国，除了东北方向的夫余和肃慎，也只有西北的阿兰国的地方大一些，可这三个国家人口却很少。除此之外，大多是一些人数不多的游牧部落，因为那里冬季时间长，不宜于耕种，大汉还没有将这么大的一片土地收过来的意思。

　　“据臣了解，德公爵这段时间一直在收集北方各部落的消息。”

　　刘奭有些迟疑，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给刘钦增派援兵，他揉了揉脑袋问石显：“你说朕应该怎么办？”

　　“这个……”石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臣以为，平定夫余已经是一招败笔，圣祖当年平朝鲜、战匈奴、灭大夏，一来这些国家对大汉有一定的威胁，二来我朝需要大量的牧场，获取大量的战马。可夫余、肃慎等国兵地处极北，国小兵弱，而且那里也不适合放牧、耕种，拿来也没有用处，日后反而可能生出事端。”

　　“这么说，你是不赞同派兵了？”

　　“是，微臣的确有这个意思。”

　　刘奭又想了想，问道：“内阁是什么意思？”

　　“内阁似乎没想这么多，他们只说看战局而定。”

　　刘奭又看了看一旁的张伟业，问道：“伟业，你说呢？”

　　张伟业很想帮刘钦说话，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忍住没有说，只是对刘奭说道：“下官不太懂，一切全凭万岁做主。”

　　刘奭也不愿再向营州派兵，当初把刘钦调到营州，是怕他在长安生出什么事端来，想找点事给他做做，没想到刘钦来了兴致，越玩越大。可刘奭又不好直接回绝，一时拿不定主意。

　　石显似乎看出了刘奭的想法，在一旁提醒道：“陛下，既然德公爵没有提及此事，陛下也就不必往心里去。以德公爵手中现有的实力，对付夫余绰绰有余。”

　　石显几句话就让刘奭茅塞顿开，他笑着说道：“还是你有办法，好，就按你说的办，只要他不提，就当没这回事。等他提出来了，再让内阁做出决定。”

　　一旁的张伟业没说什么，但他把两个人的对话都记在了心里面，可他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刘钦。

　　几天之后，张伟业正在家里陪着张铃说话，下人来报，说德公爵刘钦到访，张伟业一听，急忙出去迎接，把刘钦请进了客厅。

　　“哈哈，你是不是做了爹了，就不认我这个兄弟了？”刘钦削瘦了很多，可精神很好，看得出他最近心情不错。

　　“呵呵，钦哥，你就别笑我了。听说你在北边打得不错，今天怎么有空跑到小弟这儿来了？”

　　“马上要走了，所以我到处转转，主是要辞个行。”

　　“这么快？”

　　“嗯，已经开春了，我要马上赶回去，要不是催那些粮饷辎重，我早就走了。”

　　“朝廷把物资都拨下来了？”

　　“没有，不过内阁说了，让我先回前线，物资随后就到。他们保证不会耽误我平定夫余的。”

　　刘钦看样子很高兴，可张伟业马上就明白了，内阁说的物资只够他平定夫余的，而刘钦却以为是他要的所有物资。张伟业几次张嘴想告诉他，可还是没说出口，他知道刘钦的脾气，万一让他在长安闹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刘钦总觉得张伟业今天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问道：“怎么？你有什么心事？”

　　“哦，没什么。”张伟业急忙岔开了话题，“这几天老是在研究那几本天书，可依然没有结果。”

　　“呵呵，看来你在长安真没什么事好做，我在营州那里忙得要死，哪儿还有心情管什么天书。你是不是研究出什么来了？”

　　“没有，发现了一点规律，可我把两本天书都拿来对照，还怎么样也得不出结果来。”张伟业说到这里，自己的心里一动，他似乎领悟了什么。

　　“嗯，那你慢慢研究，有了结果告诉我一声。”说完，刘钦站起来就要走，“我走啦，一会还要和几个老弟兄辞行，丞相那里你帮我带个好。”

　　张伟业一直把刘钦送到了大门口，目送他离去。接着，他又吩咐陈汤给他备马，然后匆匆忙忙地去见张英。

　　张伟业先把刘钦要离开长安之事告诉了张英，又把石显与刘奭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张英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嗯，不错，看来你现在真的是长进了。”

　　“多谢父亲夸奖。父亲，孩儿还想看一看那本天书。”

　　张英没有拒绝，在他看来，这是儿子上进的一种表现，当下，他把《军歌嘹亮》取了出来，交给了张伟业，自己则离开了书房。

　　张伟业等父亲走后，急忙把从刘钦那里得到的那两页数字拿了出来，张伟业已经研究了这组数字很长时间了。这两页数字一共有360个数字，张伟业相信每六个数字应该为一组，前两个应该指某本书的第几页，中间两个应该指这一页的第几行或第几列，后面两个肯定是指这一行或列中的第几个数字。因为每一组数字的第三和第五个数字一直都是“零”或“壹”，而所有天书上，每一页的行或列一般都不超过二十。

　　张伟业曾经对照《军歌嘹亮》和李萧手中的《富甲天下》，可不管是从前往后，还是从后往前，都无法破解这一组数字。这一次，张伟业对照《军歌嘹亮》再一次从前往后进行破解。第一组数字，对照的是一行乐谱上的“陆”，第二组数字，对照的又是乐谱上的“叁”，以前，张伟业对照到这里就放弃了，可他这一次却一直坚持了下去，他猜测，如果对照出来的六十个都是数字，那他的思路就是对的。

　　张伟业越来越兴奋了，因为加上乐谱之后，他找到都是数字，他相信，这就应该是新的密码。终于，张伟业查找出了60个新的数字，他终于离鬼书又近了一步。

　　张伟业把这60个数字重新抄了下来，然后收好，又把《军歌嘹亮》交还给张英，这才离开了丞相府。

　　第二天一早，张伟业找到了李萧，再次提出要看一看《富甲天下》，李萧没有拒绝，张伟业也不是第一次看这本书了。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找李萧，李萧把书交给了张伟业，然后匆匆离去，张伟业求之不得，他一个人坐在李萧的书房里把《富甲天下》打开，然后取出自己刚刚找到的新的数字进行对照，这一次，张伟业还是把这60个数字分成十组，每组六个数字，他对照《富甲天下》，用同样的方法查找，终于得到了十个汉字：地狱之湖正东水下一丈！

　　当看到最后一个汉字的时候，张伟业呆住了，这十个数字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是过去，他一定会大喊着冲出书房，把这一发现告诉李萧，而且赶回去告诉自己的父亲，可是，张伟业并没有这么做，他在一瞬间做出决定，在没有看到鬼书之前，不对任何人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