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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桂花落(下) | 作者:阳光晴子 | 更新时间:2017-03-13 02:2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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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敬跟朱小小一优雅洁净的客房后,向总管道了谢,在看着他离开后,勤敬将房门关上,一脸凝重的看着妻子。“我觉得华王爷有些古怪,虽然我们都知道他得过怪病,虽然说他已病愈——”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感觉,我也觉得怪怪的,甚至有些害怕。”一想到华王爷看她的眼神,她是寒毛竖立,忍不住搓起手臂来。

  勤敬上前将她拥入怀里,“这样吧,我们休息一会儿,就跟玉格格道别。”

  “好。”

  但他们的打算,在稍后玉格格亲自端来点心跟茶,还有双胞胎的央求下,却无法坚持走人。

  玉格格笑笑的看着像左右门神一般拉住朱小小的儿子,“难得他们跟小小如此投缘,而且不知这一别,再相见又是何年何月,就多留几日嘛。”

  勤敬看着妻子已经投降的笑眸,点了点头,“那就叨扰了。”

  “哇!太棒了!太棒了!”双胞胎可开心的咧,绕着朱小小就追逐起来。

  玉格格脸上带笑,但心里却好有罪恶感,便从椅子上起身,“我先回房去,你们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就直说。”

  她一赚双胞胎也拉着朱小小要到外面玩,勤敬点点头,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一下,“放心,我会守着你,不会有事的。”

  “羞羞小”双胞胎脸红红的又笑又叫,朱小小也脸泛嫣红,但勤敬可不理两个小鬼头,牵着她的手率先往外赚双胞胎也跟着在旁边依样画葫芦,又是亲额头又牵手,逗得两个大人也笑逐颜开。

  后来,一大二小又在山坡上追逐,勤敬看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当娘了,却还是可以当孩子王!

  他们一直待到满天彩霞,双胞胎被喊回房里洗澡,勤敬才拥着朱小小回房。

  一进房里,她就闻到淡淡的桂花香,愈往里赚味道愈浓,这才看见枕头上竟躺着两根刚折枝的桂花,她眼睛一亮,走上前拿起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回头看向跟着自己走进来的丈夫,上前啄了他的唇一下,“谢谢你,不过——”她柳眉一拧,“你都跟我在一起,怎么有时间送?”

  “对,并不是我。”他一脸凝重,“更甭提我们是在做客,就算想折给你,也不会诉诸行动。”

  她不解的看着手上的花,“不是你折给我的,那会是谁?”

  “是我送来的。”

  一个温柔嗓音突地在门口响起,两人一愣,同时转向门口,就看到华王爷一派优雅的走进来,向他们微微颔首一笑。

  “我觉得福晋跟桂花很像,纯白、柔和,沉静又迷人,散发着淡淡的诱人香气,所以就冒昧送来了。”

  “呃——谢谢王爷。”朱小小尴尬的点头,但在凝于专注的眼神下,还是忍不住更靠向丈夫,只觉得鸡皮疙瘩要掉满地了。

  勤敬对他这直驱而入房间的行为也颇不悦,所以,深邃的黑眸也毫不掩饰这等不快的直视着来人。

  见状,华王爷脸色微变,黑眸半眯起来,似要动怒,但下一秒却又转为笑意,“呃——王府太久未迎客,我莽撞失礼了,真对不住。”

  “没关系。”勤敬仍绷着脸,这让华王爷的笑脸微微一僵,但仍不舍的再看了朱小小一眼。

  “晚膳一备妥,总管会前来通知,我们待会儿见。”

  等他一走出去,朱小小立即奔上前将房门关上,一回身就将那两枝桂花丢到纸篓里,再走到丈夫面前,“王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拧眉,“我也不知道,我会找个时间问问玉格格。”

  “嗯。”只是即使贴靠在他怀里,朱小小心里还是觉得毛毛的。

  半晌后,总管就前来请他们前往花园用餐。

  月光下,一桌山珍海味已备妥,华王爷、玉格格及双胞胎皆已入座,勤敬带着朱小小坐定,几人闲话家常,气氛还算融洽,华王爷也没再盯着朱小小瞧,让她暗暗的松了口气。

  用完餐后,玉格格跟朱小小看着小朋友玩耍,一边吩咐下人替他们准备洗澡水,好送进他们房里,华王爷则跟勤敬谈论一些国事。

  不一会儿后,两名丫鬟走上前来,玉格格明白的看向朱小小,“洗澡水已备妥了,两个丫鬟——”

  “不用,我习惯自己来。”她忙拒绝,再看向跟华王爷聊天的丈夫,“我先回房。”

  “嗯。”他跟她点个头。

  朱小小朝王爷微点螓首后便先行回房,在将门窗都关好后,看着那一池氤氲的水,她微吐口气,开始脱衣服,但——

  奇怪,是她多心吗?怎么好像有人在偷看她似的?她脱衣的动作停顿下来。

  窗外,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目光停留在她红艳的唇上,而后又继续往下,停驻在那件肚兜所勾勒出的诱人上——

  蓦地,不远处传来双胞胎的声音,“不可以找小小玩了吗?”

  “明天好吗?”

  是勤敬的声音,男人的黑眸一眯,很快施展轻功离去。

  勤敬看着两个小终于回房后,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门口轻敲,“芙蓉出浴了吗?”

  门倏地被拉了开来,他不解的看着东张西望的美丽妻子,“怎么了?”

  她马上把他拉进来,再将门给关上。

  挑起一道浓眉,看着马上以双手环抱他的妻子,勤敬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你这么心急,要不然,我一定把那两个缠人的小鬼早早扔回房去。”

  “不是的——”

  听到她的声音闷闷的,他才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托起她的下颚,关心的问:“怎么回事?”

  “我没洗澡,虽然门锁着,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在偷看我?”

  他笑了出来。

  “是真的!”

  “好,是真的,那既然没洗,我们就一起洗——”

  “你不相信我——”

  他的唇倏地吞噬了她尚未出口的话,朱小小生气的要推开他,但勤敬却突地一把将她抱起扛在背后,“嘿,你干什么——”

  “帮你洗澡。”

  “不要……”

  但来不及了,他竟然将她整个人放入浴盆里,大手一扯一撕,她身上的衣服几乎成了破布,美丽的有大半呈现在他眼前。

  朱小小喘着气儿,勤敬的唇继续往她饱满的红唇、她的脖颈前进,而后继续往下,她的很快就被挑逗起来,那双带着火焰的双眸邪邪的着她,半温的水突然变得烫了,她喘息着,觉得全身愈来愈热,“好热……”

  “我也很热……”勤敬体内的愈来愈旺,两人身体交缠,在水花冲撞下,绵密的持续,伴随着她一声又一声的激狂。

  在过后,勤敬抱着她上了床,轻轻抚触她的裸背,看着她微笑,然后,慢慢的放轻松后,看到她缓缓阖眼,睡着了。

  凝睇着她的睡颜,他的眼神才逐渐转为凝重。

  他知道她有多不安,这样下去不行,连他也感到有一股不寻常的氛围,于是在看妻子睡得更熟后,他轻声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前去找玉格格。

  “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王爷他不在?”玉格格尴尬,“我们并未同房,我早睡,他晚睡,所以——”

  “呃——我只是想说,小小很想念静儿,我想明天就带她回去。”

  “不行!”她突然激动的大叫。

  “你——”

  她眼眶一红,“我知道我的反应很奇怪,可请你不要问,也请你跟小小再多留下来几天,算是为了我好吗?拜托你了!”玉格格说完突然跪了下来。

  动敬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将她拉起,“玉格格——”

  “我知道,我太莫名其妙,这个要求也太真名其妙,但我真的求你了!呜呜呜……”

  “……好吧。”

  他只能应允,扶起了她,看到她激动的感谢,不知该说什么。

  再次回到小小身爆他不安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玉格格、王爷及小小之间,难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结果,勤敬跟朱小小这一待,就多待了三天,庆幸的是王爷对朱小小不再有奇怪的言行举止,而且跟玉格格更是表现出人前恩爱的模样,但尽管如此,勤敬仍觉得此处不宜久留。

  “玉格格,有什么问题我希望你能说出来,不然,我跟小小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

  这一晚,他再次向玉格格提出离开的请求,语气更为坚定,他必须知道问题,才能解决问题,虽然对这个问题,他已有七、八分确定了。

  “呃——小小呢?”

  她知道勤敬一定会再问,也知道自己肯定瞒不住那个秘密了,但是这个秘密她只能告诉勤敬,因为她无法面对朱小小,面对那一张神似叫她“玉姊姊”的美丽脸孔。

  “她睡了。老实说,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她就很不安稳,所以,我寸步不离的陪着她,直到等她睡了才来找你。”

  看着他那双像洞悉了什么的深邃眸子,玉格格悲戚的笑了。“你猜到了,是不是?所以刻意让小小避开,来找我要答案?”

  “是,发生在月牙岛的血案,即使皇上悲愤震怒,派了许多高手查缉追捕,可是仍成了悬案,而你却在戒恩寺第一次见到小小时,把她当成了鬼,第二次见面,又说出了血染桂花等事,”他深吸口气,“再想到王爷看着小小的神态及目光都很不寻常,事情就这么全兜在一起了。”

  “是,是……”听见这话,玉格格这才抽抽噎噎的将过去那段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娓娓道来。

  朱小小愈睡愈不安稳,额上微微冒起汗珠,甚至喘起气来。

  有人……好像有人在看着她,而且好像是——

  突然,有人拿了帕子轻轻擦拭她额上的汗水,她瞬问惊醒,但在看清楚坐在床沿的男人是谁时,脸色又是刷地一白。

  华王爷几乎是用着迷的眼神凝睇着她,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呼吸都屏住了,见他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她的额际,她更加头皮发麻,却不太敢动,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勤敬呢?!他人在哪里?她心里涨满了恐惧。

  “怎么了?作恶梦了?你在流汗呢。”好温柔又好怜惜的声音,可是朱小小听来却更加害怕。

  蓦地,华王爷的眼眶里涌上哀痛的泪水,痴痴的、痴痴的看着她,泪水竟一滴一滴的坠落,她吓呆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勤敬绷着一张俊脸,快步走进房。

  朱小小这才回过神,急急起身,以求救的眼神看着他,而华王爷则是迅速别过头,快步走出房门,始终没有跟勤敬对上眼。

  “小小?”着急的走到床爆看着投入他怀中紧紧抱着自己的妻子,勤敬很自责。“你没事吧?”

  “你去哪里?为什么不在?!”

  “我再去跟玉格格说要离开的事。”他抿紧了唇,回头看向门外,再看着怀中的妻子。

  “那她怎么说?还要我们留吗?我不要!”她忐忑不安的看着他,“我觉得好不安,好可怕!王爷的眼神……他看着我流泪,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好可怕,我们马上就离开好不好?”

  勤敬刚刚才听到了一个好大的秘密,也因此陷入两难之中。他们若是离开,就怕下一个遭到毒手的人是玉格格,所以,得想个方法,安全的安置他们母子三人后,他才能眼小小离开。

  “我们毕竟是客人,怎么也不该不告而别——”

  “那现在去跟玉格格说——”

  “时间很晚了,玉格格就算还没睡,双胞胎也都应该睡了。”

  “嗯,那明天一定卓”

  “嗯。”他只能先安抚她,他知道她吓坏了。

  勤敬抱着她上床,朱小小窝在他怀里,还是很不安,让她几难成矛还是他温柔安抚,她才沉沉睡去。

  勤敬也很不放心。看来,他得赶紧做好安排!轻叹一声,看着怀中的人儿,他不断思索着能以何种名义带走玉格格母子三人,就这么想着,一直到天空都泛起鱼肚白了,才疲累的拥着妻子睡着。

  但几乎才睡没多久,他就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一双恶毒又的视线在注视着他?!

  他倏地睁开眼睛,但同一时间,身上立即被点住道。

  “你——”

  他的哑再次被点,发不出声音的他只能恶狠狠的瞠视着出手的华王爷,却见他冷笑一声,伸手又点了下一个,他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华王爷看着同样被他点了而昏睡的朱小小,极其温柔的将她从勤敬怀里抱出来,像捧什么易碎的珍宝轻轻放到另一边后,才粗暴的将勤敬拖下床,一路拖着他到后花园的假山,按了机关。

  一扇门开了,出现一个秘道,他拖着勤敬进到地下秘室,再点燃火把,将人拖进一个监牢里,才炼条“咔”的一声上锁后,凶暴的瞪着那张昏迷却依然俊逸的脸。

  “她是我的,我的!我不容许任何人再把她抢赚当年的七阿哥不可以,你也不可以!”

  奇怪,勤敬呢?怎么又不见了?!朱小小一早起床,身旁竟然空无一人,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是了解他的,在昨晚的事件后,他绝不可能再独留她一人!

  于是她很快下了床,换了衣服,急着去找玉格格,一跑到她房间,连门也没敲就推了门进去,“玉格格——呃——对不起!”

  只见床榻红纱帐帘半开,半裸的玉体就映入朱小小眼帘,吓得她赶紧转身要跑。

  “唔唔唔……”

  但这个带着奇怪又急促的声音喊住了她,她停下脚步,不确定的回过身来,“你是要叫我回来吗?玉格格?”

  她尴尬不安的走近床,神情随即一震,眼眶迅速浮现泪水,“天啊,这是怎么了?”她连忙拿掉塞进玉格格嘴里的布,再将她被绑在的四肢松绑,就见玉格格除了脸上没有伤之外,身无寸褛的身子有咬痕、有瘀青,也有可怕的伤痕。

  “怎么会这样?!”她好不忍,太可怕了!

  面如死灰的玉格格连忙拿了衣服套上,忍着泪水看着她,“快走。”

  “什么?”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王爷想要小小,但勤敬的寸步不离,令他压抑却高涨的无处宣泄,只能在她身上……但她不能说,那会吓坏小小的。

  于是她拉着她的手,“快赚什么都别问,跟勤敬贝勒马上就住”

  朱小小点点头但又摇,急着道:“不行,勤敬不见了!”

  “你说什么?!是真的吗?”她倒抽了口凉气。

  “真的,昨晚明明还抱着我入睡的,今天一早就不见他的人,我来就是要问格格——”

  不好了,王爷一定察觉到什么,甚至知道她已把那个秘密告诉勤敬,所以先下手为强了!“你快住”她惊喊着。

  “什么?!”朱小小一头雾水。

  “你先回房收拾行囊,我替你去找勤敬,也叫我儿子去帮忙,快!”

  朱小小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勤敬不见,再加上玉格格此时紧张又仓皇的神态,令她全身血液都要凉了,不敢再迟疑,急急就往房里跑。

  她先是将门给关上,便迅速定到柜子前,将衣服一件件的拿出来。

  突然间,房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打开,她整个人颤了一下,缓缓转过身,一见到是华王爷,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王、王爷,你进房来要干什么?勤收他马上就、就进来了。”

  华王爷黑眸眯起,浓烈的欲像一把燎原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了。他不能等了,也不要等了!他不要只能用眼神追逐,他要碰触她,感受她!

  他要她娇小的身子裸的熨贴在他同样的身上,他要她在他身下嘤咛、轻颤,他要把她占为己有,老天,他是如此的着她……

  看到他眸中不寻常的黑闇之火,朱小小想也没想的直往后退,不小心撞到身后的桌子,看到他仍走上前来,她惊惶失措的拿起桌上的茶壶、杯子就往他身上扔,“不要过来!”

  但几乎是一眨眼,他已站在她眼前,她脸色一白,转身想逃,但他一手倏地扣住她,拥着她直接翻身上床。

  朱小小喘息着,害怕的看着他眸中炽烈的光芒,“别乱来……别乱来!”

  他的眼神有令她窒息的强烈,在他低头要吻她时,她绝望的大喊着,“不要——”

  “王爷,你的孩子在看你呢!”

  玉格格的声音及时从门口传来,身子一僵,倏地起身,朱小小也立即坐起身来,紧紧的靠往床角,吓得泪如雨下。

  惊慌的猛吞口水,玉格格畏惧的看着丈夫阴森而冷酷的俊颜,“孩子们往后跑了,王爷——”

  他怒不可遏的一把抓着她就往外跑去。

  “你干什么!不要!救命!”

  朱小小吓坏了,但仍踉跄的要下床去救玉格格。

  “小小,小小!”这时双胞胎突然跑了进来,一人一手拉着她,“快点,我带你去救贝勒爷。”

  “什么?”

  “额娘说我阿玛疯了,要我们帮忙救你跟勤敬哥哥,快来!”

  她连忙拭去泪水跟着双胞胎跑,三人一起到了后花园的假山,没想到假山竟设有机关,他们秘道,走进一地下秘室,在熊熊火把的照映下,勤敬竟趴倒在一个牢笼里。

  她立即街上前要扯掉铁炼,却发现上锁了,“钥匙呢?”

  两个孩童你看我、我看你,再一起向她摇,“不知道,我们跑来这儿玩过,但从没看过这儿上锁,额娘要我们带你来,也没交代——”

  “快找一找,找一找,拜托!”

  她看他们着急的东找西翻,也忙着伸手去拉牢里失去意识的丈夫,“勤敬,醒一醒,拜托你,醒一醒!”

  她一再的叫唤,勤敬才终于醒了过来,发现到自己竟被关起来后,连忙起身握住她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小小眼眶泛红,“是王爷,他疯了!玉格格要我们赶快赚可是我找不到钥匙——”

  “在这里!”双胞胎之一突地大叫,拿了一把几乎要生锈的钥匙跑向她。

  她立即接过打开锁,扯掉铁链。

  “小心!”勤敬一边大吼一边推开了门,但还是慢了一步。

  朱小小只觉得腰间一紧,她仓皇回身,脸色悚地一变,“王、王爷?”

  华王爷将一把锋利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显得相当痛心。“你为什么不乖?”

  “我——”

  “他是坏人,你为什么来救他?!”说完又恶狠狠的瞪着勤敬。

  “我——”她只能。

  走出牢房,勤敬严峻的怒视着眼前人,而双胞胎早已吓得跑到他身后,不敢看他们又发疯的阿玛。

  “放开她!”勤敬冷声怒道。

  “你退后,不然我杀了她!”华王爷也火冒三丈的咆哮,架在朱小小脖子上的刀子又贴近她的肌肤一分,勤敬不敢再向前,只能忧心的看着泪水直掉的妻子。

  抓着朱小小,华王爷一步一步往后退,在离开假山后,突地抱起她施展轻功往后面山坡而去,勤敬慢了一步,在冲出假山后,隐约看见急掠而过的身影,身形跟着一凌,迅速追了过去。

  惨白月色下,夜虫鸣叫,还有着潺潺的溪流声,华王爷一手抓着朱小小走在山头,前方有一吊桥,连接到另一座山,强烈的夜风呼呼的吹,吹得吊桥“伊呀”的晃动着,许多落叶也飘落至那深得几乎看不见的溪谷中。

  “快放开她!”勤敬神情平静的看着他,他们已追逐太久,华王爷的神情看来也愈来愈糟,他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火,好好跟他说。

  “不要再过来了!”华王爷一脸狰狞,还不停挥舞右手的刀,“再过来,我就砍断吊桥——”

  “你!”瞠视着他,再忧心忡忡的看着被他拥在怀里的妻子,月光下,她的泪水闪动,他忙安抚她,“你不要怕。”

  朱小小哽咽。她不怕啊,但她希望他不要再跟过来,她知道王爷疯了,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但她不要他受到伤害!

  虽然这些话她没说出来,但从她那双传递清澈的美眸中,勤敬看出了,明白了,他深吸口气,只能用感动且深情的眼神凝睇着她。

  “勤敬贝勒,”华王爷在风中狂吼着,“这是我心爱的女人,我爱她爱到发痛、发狂了,为什么你要跟我抢?!你跟七阿哥一样坏!”

  “请你看清楚,她是七阿哥的女儿,不是你心爱的女人!”勤敬语气还是平静,就是不想刺激他。

  “她是,她明明就是!”他先是大吼,后又喃喃低语,接着突地看向朱小小,“我忽然觉得好累好累……”

  朱小小瞪大了眼睛,蓦然感到害怕。

  “我们跟那些讨厌的人证明好不好?向他们证明我们是一定要在一起的,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他要做什么?!她的心发寒,惊慌的看向勤敬,却看到他的黑眸惊恐的瞪大,然后突地大喊,“不要!”

  强烈的山风在她耳边呼啸起来,她才惊觉到自己在往下掉,知道她被抱着往下跳,但更令她惊恐的是,勤敬竟然也跟着跳下来了!

  “不要啊!”她大叫。

  令她错愕的是,勤敬又跟王爷对打起来,两人是边打边往下坠。

  华王爷单手打得辛苦,但也不愿放开她,也因此显得捉襟见肘,愈形招架不住;而勤敬心系妻子的安危,攻势更为凌厉,逮到一个机会,他一掌正中华王爷的左胸,就见他“噗”一声喷出一道血箭,整个人往后摔落,总算放开了朱小小。

  勤敬急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但在两人直直往下坠的同时,朱小小泪汪汪的直,看着他们已离水面不远,又惊慌抬头,“放手,你可以上去的,我相信——”

  “不!我说过,我不会再放手,你到哪里,我也一定跟到哪里,我一定不会让你孤单,不让你一人再承受任何苦难了!”

  勤敬坚定无比的声音即使在呼啸的夜风中,她仍听得好清楚,听得她热泪盈眶、感动到不能自己。

  “砰”的一声,两人摔落至湍急的溪水里,她不谙水性,整个人往下一沉,溪水灌入她的口鼻,她又呛又咳,眼睛也被水弄得好难受,但她知道自己被一个紧抱的胸膛紧紧护住了身子。

  接着,她感觉到自己被托高了起来,到了水面上,她用力呼吸、咳嗽,感觉自己被带到岸爆狼狈的爬上一旁的大石头后,一回身,却看到勤敬整个人往水面下沉,她焦急得上前,双手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拉起,却看到他面无血色外,嘴角还流着吓人的鲜血,双眸痛苦的紧闭着。

  “不行,不可以,快起来,我拜托你……”

  这样的感觉有些熟悉,勤敬觉得在要被黑暗吞噬的刹那,一双小手硬是拉住他的领子,奋力要将他提起来,还大声嘶喊着。

  “你使点力气啊,我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拉不起你,拜托!”

  半昏迷间,他不自觉的跟着她的力量、她的声音使力,勉强撑起自己。

  但他的身体好痛,知道是坠溪河时,他承受了两个人重量的缘故,即使已用内力保护两人,但他的身体还是受了不少撞击,有被撕裂的痛楚——

  朱小小觉得自己在跟溪河拔河。她快抓不起他了,他会沉下去,可她绝不允许的,绝不!

  “啪”的一声,她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也因她放开了一手,勤敬右半身立时往下一沉,但也因这火辣辣的一掴,他瞬间清醒,直觉又将身子往上一撑,她马上又拉住他,看到他终于张开眼睛,朱小小的眸中尽是泪水,口气却很凶狠。

  “大骗子,不是说你绝不会放手的,你的手呢?!”

  他吃力的从水中伸出手抓住她的。

  “还不够,你起来!我的身体好痛,我要你抱我赚我好冷,也饿了……还有——我全身都不好,你说的,你一定不会让我孤单,呜……呜……你说的,你不会再让我一人承受任何苦难……所以,呜呜……我没有力气了……你起来,起来!”

  “我……我上来了……”脸色惨白的奋力一撑,勤敬乏力的趴在岸边大石上,一手仍紧紧抓住她的手,想睁开眼再看她,却做不到,只能急吸一口气,带着虚弱的笑,“你……你又掴了我一耳光……”

  朱小小流泪哽咽,“我知道,没有女人可以打你耳光,我欠你一个,我知道……所以,你快张开眼,我让你打,我还给你啊!”

  但这一次,勤敬还是跟上一次在龙湖一样,昏迷不醒。

  朱小小觉得她真的是上辈子欠了勤敬,所以这一生,竟然得扛他两次!

  不过,这一次,玉格格很快的派人寻来,把勤敬紧急送回府中,只是一个个大夫来了又去,换了一个又一个,因为,他这次受的伤比上回更甚,即便是抢回了一条命,但却是气若游丝,好像也只剩那么一口气了。

  其实勤敬的外表看来还好,只有一些皮肉伤,但内伤很严重,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都已经过七天了,他还是无法睁开眼睛。

  但她不愿意相信也拒绝相信他伤得很重,不是还有张开眼镜看她吗?不是还有撑起身子,自行爬上岸?所以,他当然可以像上回一样清醒过来,恢复健康!

  此时,躺在的勤敬脸色苍白,胸膛微弱起伏,她只能坐在床沿,双手紧握他冰冷的手,感觉他的脉搏好微弱的跳动着,她紧咬下唇,脸上也是面无血色,还外加一双熊猫眼。

  白发苍苍的大夫拧眉,“老夫认为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噢!”

  冷不防的,他突地被跳起来的朱小小拿了一杯水就往他身上泼,他一脸错愕的摸着湿淋淋的老脸,又害怕的看着她气呼呼的冲上前来,指着他的鼻子怒叫。

  “不准给我乌鸦嘴,我丈夫一看就不是薄命之人,我也不恃妇相!”

  “小小——”玉格格忙走过来安抚她。

  老大夫以手拭去脸上的水,整个人很无辜。“可是他身上遭到重大撞击,筋骨皆挫,五脏六腑皆伤啊——”

  “你说够了,出去!快出去!”朱小小火冒三丈的就将他赶出去,脸上的泪水却掉不停,看在站在一旁的双胞胎眼中,他们的眼眶也红了,玉格格更是不忍的掉泪。

  “对不起,请你们也出去好吗?谢谢。”

  眼中含泪的将他们请出房门后,朱小小将门上了锁,走回床爆双手紧紧握住丈夫,心魂俱裂的痛哭,“不可以!听到没有,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你答应我的,不会再放下我一个人的……呜呜……你要是敢丢下我,我会追到九泉去的……你听到没有?呜呜……”

  凄怆的哭声不绝于耳,房门外,玉格格蹲坐在地,眼中早是一片模糊,双胞胎则一左一右的紧靠着她哭。

  这一晚,天空下起倾盆大雨,雷电交加,层层叠叠的乌云就像朱小小心中怎么挥也挥不去的愁云,但她仍静静的靠在勤敬身爆眸中有千言万语,也有深深的期盼。

  她希望这只是她跟勤敬人生中的另一场雷阵雨,明天过后,或宅几天过后,这一切一切都会恢复成原状,届时乌云尽散,又将是一个阳光晴朗的好天气……

  然而,勤敬仍持续昏迷着,但朱小小已经不愿去计算时日了,只是天天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但他的病情一直无法好转,也不好再一直叨扰下去,加上王爷惨死,她跟勤敬留在这里也是不妥,何况对王府而言,王爷的死还牵扯出一段不得外扬的家丑。

  所以,在一个初秋的早晨,她和仍然昏迷的勤敬上了马车,告别玉格格及双胞胎,经过几天赶路后,再次回到宁夏府的家。

  城里的大夫全被小清及江总管请来诊治了,但几名大夫的反应无异,都表示情况并不乐观,这让抱着静儿的朱小小心都凉了。

  而玉格格基于愧疚,在丈夫的丧事过后便亲上北京面圣,道出十几年前月牙岛血案是她夫婿所为,而那日失踪的女婴就是朱小小,也就是勤敬贝勒的福晋。

  可没想到,这件事皇上早已知情,除了血案的凶手是华王爷一事。

  “玉格格,当年到底是如何?你说清楚!”皇上忙问。

  她闭了闭眼,挣扎了许久,才又把这件痛苦的往事揭开。

  当年,她跟孤女孙雁秋情如姊妹,两人也结拜为姊妹,谁知道丈夫竟爱上了义妹,但义妹跟七阿哥却情投意合,七阿哥甚至为了她放弃江山,择了山明水秀的月牙岛过着快乐似神仙的隐居生活。

  义妹只向她透露她跟七阿哥的去处,但不堪丈夫一再凌虐的她最后不得不妥协,被迫带他前往月牙岛,没想到丈夫竟对他们痛下杀手。

  已怀有身孕的她不忍两人留下的小女婴也命丧夫婿掌下,便抢过她,求夫婿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积点阴德,那时,他答应了,但她知道小女婴的生命仍在飘摇,喜怒无常的夫婿不见得会容下她,所以,她把孩子丢在一户不知名的人家门前,不管丈夫如何问、如何凌虐,她都不说,她的孩子也因此流掉……

  但因为小女婴下落不明,做了亏心事的丈夫天天作恶梦,开始精神耗弱,一直到几年后,她再度怀有身孕,生了双胞胎,丈夫的情形更糟了,疯癫狂叫,不仅频喊见鬼,甚至还想掐死自己的亲生儿,迫得她只好将他送到庙里去住。

  其实,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

  原本就是倪太妃看中的孙女婿,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朱小小,让朱小小他的生命中,又与双胞胎有了特殊感情,而后,又为了不失信于两个孩子,偕夫上前拜访,当年的悬案,竟因此而水落石出。

  十六年前,她毁了义妹的幸福,十六年后,她不能再毁了义妹女儿的幸福,所以除了坦承一切外,她也求皇上务必救活勤敬。

  于是,皇上派了多名太医前往宁夏府会诊,进贡的珍贵药材更是一箱一箱的送去,太医也长期驻诊,总之,就是要从阎王爷的手中将勤敬的命给抢回来。

  春风起。

  桂花树下,白色的小花随着风儿调皮的跳起舞来,在转了一圈再一圈后,这才缓缓飘落到树下半坐卧在躺椅上的一张沉睡俊颜。

  勤敬似乎闻到了淡淡花香,远远的,好像还听到熟悉的声音。

  “不可以喔,阿玛在睡觉,不要爬上去。”

  好像——不,是小小的声音,他听出来了。

  “玛……玛……”

  是阿玛,不是玛。勤敬觉得自己的嘴角微微扬起。

  一岁多的静儿似乎发觉到这一点,胖胖的小手竟然去碰那嘴角,“玛……玛玛……”

  是阿玛!他可以感觉到一个小小重重的身子,把他当阶梯似的爬到他胸口就坐了下来。

  “不可以,不是说了,这样是不行的吗?”

  朱小小走了过来,看见小竟然舒服的趴在丈夫胸前,两双胖嘟嘟的小手还在挖他嘴巴,不禁笑了。“阿玛的嘴巴没有东西,不可以这样。”

  揉揉小的头,她再看向她深爱的男人,带着亲密的口吻,“喂,你会不会睡太久了?桂花谢了又开,你知不知道?”

  也就是一年过去了?他眉头微皱。

  “阿玛跟额娘来看过你好几次,对了,御沙、芸儿,奶奶还有玉格格,甚至是双胞眙,我刚刚才送他们走的,他们来看看你,这一年来,他们来了好几趟了,你这男主人太没礼貌,连起身打招呼都没有——”朱小小的眼眶有泪,但仍强打起精神,抚着孩子的头,“不过,我们的女儿代替了你,把大家逗得呵呵笑的。”

  他们都来看过他?他怎么都不知道?!

  “还有呢,记得我们的大媒人吗?你的好友,黄子健跟季治平,他们也来看你了,待了两三天,两个大男人在你身旁哭得浙沥哗啦的。”她沉沉的吸了口长气,再摇笑了笑,“他们还哭着骂你,说你搞什么,不过是掉下山谷而已,不会睡太久了吗?还说你不适合当猪,虽然娶了个卖猪肉的格格。”

  勤敬皱着眉头,想起身,但身体重重的,他也想出声,却觉得喉咙好干,出不了声音。

  “他们说,他们把一辈子的眼泪全哭在你身上了,所以等你好了,得哭还给他们。”

  静儿突地抬头看向母亲,圆又大的眸子里闪动笑意,突然头一低,只见她掏出小嘴里一颗快吃完的糖,就塞到她阿玛的嘴巴里。

  沾黏着许多口水的帖黏呼呼的一到他嘴巴,勤敬不自觉的咽了一口,总算觉得喉咙舒服了些——

  “天,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你阿玛!”朱小小马上把重量不轻的女儿抱起来,轻轻拍了下她的屁股。

  小清也在此时走过来,笑笑的道:“,我来抱吧,你陪陪爷。”

  “嗯。”

  看着靠在小清肩上,朝她摇摇手的静儿正笑嘻嘻直朝着她身后喊着,“玛……玛玛……”她露齿一笑,看着雕琢玉琢的女儿,话却是对着她身后的男人说的。

  “真是的,怎么教都只会叫这个字,我的勤敬大老爷,你就别再懒惰了,你是她阿玛,别把责任都推给我好不好?”

  “好……”

  “还有啊,我欠你一巴掌,你不是不让女人打耳光的吗?”

  “是……”

  “我还等着呢,我知道你会怎么要回这一巴掌,直接把我吃干抹净,是不?”

  “是。”

  咦?朱小小突地住了口,眼睛眨了眨。是、是她耳朵出了问题吗?!

  但腰突地被人抱住,她愣了,接着激动的一手捣住唇。

  可能吗?真的吗?他真的醒了吗?但刚刚的那一声“是”太沙哑了,她不敢确信是他开了口,也害怕回头,万一只是双胞胎在跟她开玩笑……

  不对,他们才刚跟玉格格离开!

  “小小……咳……你得帮我一下,我觉得精神很好,可是身体好像不太像我的,不怎么听我的指挥。”

  她听出来了!虽然仍然喑哑低沉了些,但的确是勤敬的声音!

  朱小小身子轻颤,眼眶泛泪,先低头看着扣在腰上的那双大手,泪水顿时滴落在他手上。

  “你哭了?”好温柔的嗓音。

  “因为你……你让我等好久……好久……”她的手紧紧握住他的。

  “小小——转过来,我想看你。”

  “等一下,我的眼泪一直掉个不停,可我要看清楚你,一定要很清楚,看到你是真的醒了!”她哽咽低泣。

  “傻瓜。”

  她深吸口气,缓缓转过身,看着已能坐起身来的男人,那双深情的黑眸的确是凝睇着她的。

  一眼瞬间啊,这一眼,她像是盼了一个永恒才等到!

  她再也忍不住,狂喜的投入他的怀抱,泪如雨下,“天啊!真的,是真的醒了!我好怕是我在作梦,因为我一直幻想你醒了,我好怕——”

  勤敬紧紧的抱着她,不断轻吻她的脸,“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好久……”

  “没关系,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

  就是这里吗?月牙岛,当年她阿玛跟额娘选择隐居的地方,也是两人的长眠地。

  又是一个美丽的春日,勤敬带着妻子跟静儿来到这个隐世孤岛,祭拜他的岳父岳母。

  蓝天白云下,千朵万朵的小白花齐绽放,一栋美丽的江南园林宅院沉静的伫立,一池碧湖倒映天光云影,蜻蜓点水而过,蝶儿追逐戏花,偶尔还伴着几声清脆的啁啾鸟声,凉风拂来,水波粼粼,眼前此景只应天上有,好似世外桃源。

  “这里真的好漂亮,连我都想留在这里住下来呢!”小清一边说一边牵着已经会走路的小四处走。

  “那儿,好多花花。”

  “是啊,小清带小去。”

  勤敬拥着朱小小,看着小清牵三步并作两步,已会快跑的女儿直往另一边跑去,微笑的低头看她,她也正好抬起头来,四目深切凝望,眼里都有着浓浓的深情。

  半晌,朱小小的目光才移开,看着眼前这片美景,“我的阿玛一定很爱我额娘,这座岛上全署花树。”

  “我也相信,而且,七阿哥显然也是个有心人,你跟我来。”他突然抱着她,施展轻功到那栋差丽古朴的阁楼上,这是可以鸟瞰全岛风景的地方,“你看,那些桂树其实是排列成字的。”

  朱小小眼睛倏地一亮,瞬间泛起感动的泪光,“是‘永恒’。”

  “是,我刚刚陪你走了一圈,就觉得树的排列有其奥妙之处。”

  因为有心吧,即使这么多年来这里乏人照顾,但那一棵棵而开满白花的桂树,在璀亮阳光下,那两个字仍是那么清楚且熠熠生辉。

  “这是阿玛对额娘不变的爱吧,所以才写上了永恒。”

  朱小小忍不住阖上眼睛,感受温暖的阳光,感觉淡淡的花香,一股幸福的氛围紧紧包围着她,似乎也听到风儿的幸福呢喃……

  “很多事情稍纵即逝,爱情也是,但我想他们把握了当下,也创造了永恒,无憾了。”勤敬看着这一景色,也有所感。

  他话里的笃定,让她不由得睁开眼睛看向他。

  他笑,“因为这里留下了许多幸福的轨迹,包括了你,如此美好的你也曾在这里啊。”他深情的凝睇着她。

  她粲然一笑,“你真的懂我,而且还是走进我的灵魂里了。”

  他挑眉一笑,“是,也许就从被你扔了那一块肥猪肉开始。”

  “那不是肥猪肉吧?”

  “明明是!”

  “不是!”

  “是!”

  “那可以再尝一块吗?”

  “什么?”

  四周突然变得好安静,静得只听得到风儿吹动树梢的沙沙声,然后是一声忍不住逸出口的。

  是啊,勤敬正封住妻子的红唇,深情拥吻着,吻得她差点没软脚,一直到他放开她后,她才一脸纳闷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我像一块肥猪肉吗?”

  “噗——哈哈哈!”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蓝天下,一朵朵小白花随风飞舞,又落了满地,然而,繁花散尽又如何?

  勤敬的怀中有美人相伴,有儿膝下围绕,有亲密家人共度晨昏,如此他便很满足了,也心怀感恩,因为,他有一个如此轰轰烈烈的美丽人生。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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