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基础培训 第四十八章 公诸于众

　　星期六吃了早餐，大家都乘旅游巴进城区，一个个像是即将放出铁笼子的鸟，兴奋地叽叽喳喳。三个小时后，车到了城区，学员们自由组合，分成好几拨，有去市购物，有去娱乐场玩耍，还有漫无目的闲逛街。在基地困了那么长时间，看看街上的行人，也觉得tǐng过瘾。

　　安娜来城区有事要办，因此，没马上随黄家欢他们这一拨人行动。

　　开始，他们这拨人还浩浩dangdang七八个人，走着走着，学强和美国女生失踪了，非洲黑人和古巴女生也跑没影了。

　　日本娃娃问：“学强呢？”

　　黄家欢说：“他可能去买点什么东西。”

　　日本娃娃问：“他要买什么？这市里没有吗？”

　　黄家欢说：“可能没有吧！”

　　惠颖也像是要离队，眨下眼，竟不知她跟美国佬跑到哪个货架去了，只剩黄家欢和两个日本人在一起，或者说，日本太郎时刻警惕着，担心黄家欢把日本娃娃拐走了。

　　黄家欢心里老大的不高兴，想我黄家欢真要把日本娃娃拐了，你日本太郎看得住吗？生捉jian事件后，日本太郎老实了许多，也不敢在大家面前显摆他的空手道了。黄家欢想，我把日本娃娃拐了，你也不敢再像对付美国佬那样对付我吧？

　　于是，黄家欢就想气气日本太郎，很殷勤地帮日本娃娃推购物车，遇着日本娃娃有可能看中什么物品，忙凑过去，几乎贴着她耳朵问，这东西好用吗？这牌子好吗？日本娃娃说，这牌子不错，我一直都用这牌子。黄家欢用眼睛的余光看日本太郎，只见他鼻子都气歪了。

　　黄家欢就说：“好用就多买一点。”

　　日本娃娃突然意识到什么，脸红起来。

　　黄家欢也愣了一下，仔细再看，她手里拿的竟是卫生纸。黄家欢跳起来，不停地呸，呸，呸。倒大霉了，竟串到女人专用货架来了，竟跟日本娃娃商量买大姨妈纸了。

　　日本太郎反而笑起来，说：“家欢黄，你占大便宜了。”

　　黄家欢却板着脸说：“我愿意！”

　　日本太郎问：“你愿意还‘呸’什么？”

　　黄家欢真够机灵的，说：“她的头飞到我嘴里了。”

　　日本娃娃就说：“对不起。”

　　黄家欢说：“没什么。”

　　又说，你用的什么洗mao水，淡淡的香，我闻了tǐng舒服的。他说，我就喜欢这种淡淡的香，太浓烈的香，反而闻不惯。

　　日本娃娃说：“美国女生就喜欢浓烈的香。”

　　黄家欢说：“白种人都喜欢抹太浓的香水。”

　　他想起安娜身上浓烈的香。日本娃娃的思路从美国女生那跳到学强身上了。她说，学强好像是跟美国女生一起离开我们的。

　　黄家欢又装没听见，一扭头，见惠颖和美国佬推着满满的购物车过来，黄家欢脸色也不好了，想当初，你惠颖还喊流氓抓强jian的，现在倒跟这美国佬打得火热。

　　惠颖问他：“你怎么用这种目光看我？”

　　黄家欢说：“我鄙视你被美国佬征服了。早知这样，当初就不帮你了，就让美国佬把你拖进房间，解决他的需要了。”

　　惠颖红着脸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没看我这是在利用他吗？我是让美国佬帮我拿东西，跟在我身后做苦力。”

　　黄家欢说：“你算了吧！利用来利用去，不知哪天你就叫日本娃娃回避回避了。”

　　惠颖从车上抓起一包东西扔过来，狠狠的砸在他身上，但一点不痛，接住一看，竟然又是大姨妈纸。黄家欢就哭笑不得，说：“你们就不能别让我看到这种东西？”

　　惠颖笑着说：“就是要让你晦气。”

　　说着，又拿起一包卫生纸甩了过来，黄家欢一躲，却砸在走过来的安娜身上。惠颖一愣，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安娜说，你们不要在这打打闹闹，影响很不好！惠颖说，是的，是的。

　　安娜出现后，日本太郎显得很活跃，问安娜教官，我能帮你点什么？是不是要买什么？一边说，一边推着购物车跟在安娜身后。

　　美国佬很有些不甘地说：“家欢黄，你真没用，多好的学于致用的机会，拍安娜马屁的机会，竟让日本太郎抢了。”

　　黄家欢说：“我才不稀罕！

　　他说，你们看见我拍谁马屁了？看见我练习过拍马屁吗？

　　日本娃娃说：“你不思进取。培训三大课，只剩一大课了，那一课你就是学得再优秀，也未必及格。”

　　黄家欢说：“我可不像有的人，样样都优秀，喝酒受表扬，拍马屁也受表扬。”

　　惠颖问：“你说谁？”

　　黄家欢说：“还用我明说吗？”

　　惠颖就骂黄家欢丢脸，不仅丢自己的脸，也丢中国人的脸。她说，你不是总说要报仇雪恨吗？你今天就报一回给我看，跟日本太郎抢一把，去拍安娜教官马屁！

　　黄家欢说：“我可没那本事！”

　　后来，惠颖把自己对黄家欢的不满的告诉了学强，学强说算了，别为难他了。他说，人各有志，不喝酒，不拍马屁，也不一定就没有作为。这时候，他们坐在一家麦当劳的店铺里。日本娃娃见学强和美国女生一起出现，一直像是咬牙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黄家欢压低声音问，你老实jiao代，跑去干什么了？

　　学强说：“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钻进了一条街。那是一条很有段历史的古街，后来，又坐马车转了大半个城市。”

　　黄家欢问：“有蓬的马车吧？放下帘子，外面的人看不见你们吧？”

　　学强笑了起来，说：“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美国女生说：“就是有帘子又怎么样？就是坐在里面没人看见又怎么样？我们喜欢，又没碍着谁。”

　　这似乎是第一次公开他们的关系。

　　美国佬也帮腔，说：“晚上，在城区过夜。他们住一个房间也可以。”

　　大家都不说话。安娜低头喝可乐，不参与他们的争执，日本娃娃却站起来扭身往外跑。大家愣了一下，日本太郎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