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入门考试 第二十七章 隐瞒真相不上报

　　安娜把自己的míhuo告诉了大鼻子，大鼻子不相信，安娜就让他看黄家欢和财主佬的试卷。虽然，各试室的试卷都装订好了，但还没有最后封存起来。只有把各试室装订好的试卷集中起来，清点核对后，才在主考官大鼻子的监督下，装进档案袋糊上袋口，贴上封条。

　　正是这封存前的一瞥，让大鼻子和安娜看到财主佬入围笔试前十的成绩，都惊讶得好久没有说话。

　　大鼻子先出声音：“什么？什么？你再读一遍？”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要宣读入围名单的人再说一遍。安娜听大鼻子要重复一遍，也醒过神来，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

　　上帝，竟有这样的事！

　　大鼻子马上叫人把财主佬那个试室的试卷调过来，两人再翻看时，财主佬的试卷已面目全非。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安娜说：“封存后，一定是封存后？”

　　大鼻子说：“到老师改卷前。”

　　安娜说：“路上。在试卷送去酒店批卷的路上。”

　　大鼻子说：“不可能。开封条的时候，我们都在场，封条都是好好的。”

　　两人就不说话了。

　　好一会，安娜问，改卷老师是你们负责邀请的。大鼻子说，我怎么知道他们也会参与作弊？安娜说，只能向总部汇报了，请示他们取消这次成绩。大鼻子见安娜伸手拿办公桌上的电话，忙按住她说，你先冷静冷静！他说，这事我必须负全部责任。但是，你好像是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吧？你有没想过，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就出这么大的问题，总部对你会有什么看法？

　　安娜跳了起来，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让我上报？你是要我隐瞒事实？你有没有想到公平公正，有没有想到有人作弊对那些老实人伤害有多大？

　　她说，难道你就这么放任那些作弊的人？难道你就让那几个老师玷污我们的公平公正？他们应该受到谴责，他们应该被清理出教师队伍。

　　大鼻子并没有阻止安娜，他让她叫，让她吵。他想，如果，自己年青的时候，遇到这种事也会义愤填膺，也会大呼要惩罚所有与作弊有关人员，不管他是谁？就是那些受人尊重的知名学者。然而，许多的事并非一厢情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即使你完全正确！

　　他站起身，给安娜倒了一杯热咖啡。

　　安娜即便再气愤，也还礼貌地说：“谢谢！”

　　大鼻子说：“有什么话都说出来，我听着呢！你说什么我都不怪你。一点不怪你。等你把要说的都说了，等你说得累了，我再说我的看想。”

　　安娜说：“我不说了。我累了。听你的，看你怎么为自己辩护！”

　　她靠坐在沙上。

　　大鼻子说：“我不为自己辩护，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但是，有些责任不是我要承担就承担得了的。”

　　他说，你有没有考虑到影响？如果，取消这次成绩，我们怎么向那些没有作弊的考生jiao待？怎么向社会jiao待？我们的声誉，联合国的声誉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总部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吗？我相信，你就是上报了，总部也未必同意你的意见。

　　他说，你要惩罚作弊人员，说说容易，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家作弊？我们要动用多少力量来查这件事？如果，查不出来呢？财主佬咬定他没有作弊，我们对他也无可奈何。有一点，我们要清楚，敢于作弊的人，采用这种形式作弊的人不会是普通人，连专家学者都收买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反戈一击，在我们无法找到证据的时候，反戈一击！我们招架得住吗？总部愿意看到这种状况吗？

　　他说，再说说，我和你吧！出现这么大的问题，责任在我们办事处，责任在我这里，但是，你就不受一点牵连吗？或者叫连累。总部不会责怪你，我也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但是，就没有人在背后议论吗？这不是一般问题，这问题可能十年八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都不会被人遗忘，那么，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呢？至少会成为你的一个污点。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但是，人家不会跟你面对面理论，人家只是在关键的时候，在评优秀的时候，在你晋升的时候，翻出这事，你就有可能被竞争对手比下去。

　　大鼻子说，过两年，我就要退休了，或许，明年就会退居二线撤回总部，我希望，撤回总部能晋升一级再退休，如果，生这事，总部马上就会把我撤回去，别说晋升一级，能安排个好位置也难。

　　大鼻子说，这件事，不管对组织对个人都没利。我们不隐瞒，照实上报了，总部考虑到种种后果，也会隐瞒不公开，那么，我们又何必要自己为难自己，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这事只有你知道，我知道，我们不说，谁又会知道？

　　大鼻子说，目前，那个财主佬只是笔试入围，我们不让他过面试是非常容易的，他通不过面试，他作弊的目的也没有达到，对我们来说，对组织来说，都没有造成损失。至于那几个改卷老师，其实，我们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夜路走多了总会碰鬼，就让他们在哪一次走夜路的时候碰鬼吧！好有好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没到！

　　安娜问：“那个黄家欢呢？”

　　大鼻子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很带有几分开玩笑地问：“你不会是喜欢那个中国男孩子吧？”

　　安娜愣了一下，说：“我在跟你谈正事。”

　　大鼻子笑着说：“不要那么认真吗？放轻松点。”

　　他说，就算你喜欢那个中国男孩子，也没什么奇怪嘛！也因为你关心他，才现了财主佬作弊，才让这次出错没有造成大的损失。也算是一件好事！

　　安娜被大鼻子说得脸一阵阵地红，语气却很硬地说：“我要澄清一点，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履行我的职责，我对他好奇，只是想知道，他凭什么举报别人？难道他就一定能考得出好成绩？”

　　大鼻子说：“他的成绩还考得不错，第五名。”

　　安娜说：“你不要认为，面试的时候，我会给他多加分。”

　　大鼻子说：“不会，不会。我们安娜督导官怎么会公sī不分呢？”

　　安娜说：“你这话就有点公sī不分了。”

　　大鼻子大笑起来，她能够不上报作弊的事，已经让他很安慰了，至于面试时，安娜会不会给黄家欢打高分，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是不会给他打高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