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四面楚歌 第四十九章 鸡和鸭说

　　第四十九章jī和鸭说

　　往前走了一段路，翻过一个小山坡，就见有茂盛的竹林，在竹林的摇曳中，隐约可见一角角屋檐，便知那是土族人住的山寨了。

　　人还没到，就有狗很起劲地吠，把一些看热闹的小孩子吠了过来，很稀罕地看着这个不是土族打扮的人。黄家欢还没走近，从一个拱型门走出一个大人，吆喝几句，小孩们像是被惊吓般，都绕着他往拱门里钻，看仔细，竟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想多少是个有文化的人，应该可以说英语吧？

　　黄家欢笑着说：“你好”

　　中年人回他：“你好”

　　黄家欢笑得更灿烂了，想能在土族山寨遇到讲英语的人真不容易，刚才，自己还担心遇到土族人，jī和鸭说沟通吃力呢

　　他问：“你们这是什么山寨？”

　　中年人却冲他叽里呱啦地叫，知道黄家欢听不懂，便“嘿嘿”笑。黄家欢心一冷，想难道他只听得懂“你好”？

　　黄家欢又说：“你好”

　　他又回他：“你好”

　　黄家欢便指指自己的xiong口说：“我从中央市来。”

　　他连连点头，说：“ok，ok。”

　　显然，他听懂了黄家欢的意思，指指黄家欢，问，去哪？

　　黄家欢说：“想回中央市。”

　　中年人就有些míhuo，手足舞蹈说了些什么？或许，是说你怎么一个人？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黄家欢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中年人摇摇头。黄家欢问，你们这没有电话吗？中年人还是没搞清他的意思，茫然地看着他。

　　黄家欢想了想，又指着自己的xiong口，又做着打电话的手势，说：“我的，要打电话回中央市。”

　　中年人琢磨好半天，黄家欢又重复几次，他终于笑了，点头说，是的，是的。这才带他走进拱门。身边早围了一群围观的土族人，这会儿也随在他们身后叽里呱啦说些什么？

　　拱门是一个院门，里面还有一排房，像是课室，刚才那些小孩子都端正地坐在课桌前。原来，这是一所学校，中年人应该是老师，是一个只会几个英语单词的老师。

　　拨打电话的时候，黄家欢犹豫了一下，便拨打农业部那位科长的手机号码。这种事件，不好告诉主任，更不好告诉馆长，积米又躺在医院里，似乎就只有那科长出手相助了。

　　科长吓了一跳，说：“你还敢跑到土族山寨去？不怕他们把你杀了？”

　　黄家欢也一惊，问：“为什么？”

　　科长说：“你没看报纸吗？这两天，你上岛国的报纸，够出名了，是破坏土族人传统习俗的罪魁祸。”

　　黄家欢真把这事忘了，如果早想起来，或许不敢往山寨里钻，这些土族人知道你是黄家欢，会比眼镜更想要他的命

　　他问：“报纸上没有刊登我的相片吧？”

　　他在网上看过的几份报纸都没有刊登他的照片，却不知其他报纸有没有登？

　　科长说：“应该没有，可能是你来岛国不久，没有你的相片，不过，你还是别大意，别让土族人知道你就是黄家欢。”

　　黄家欢说：“你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也听不懂我的话。”

　　科长说：“你在哪个山寨，我去接你。”

　　黄家欢说：“我也搞不清楚。”

　　科长说：“你让他们的人跟我说话。”

　　虽然，老师不会英语，却能说一口流利的岛国官话，跟科长沟通一点不困难，一阵叽里呱啦，又把话筒递给黄家欢，科长便说：“我告诉他们，你是我们农业部邀请的外国专家，希望他们好好照顾。大概两小时，我就到了。”

　　黄家欢说：“太感谢了”

　　科长说：“你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干活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跑到那里去？但一定是工作原因。”

　　在学校等科长时，进来了一个老人，黄家欢见土族人都很敬慕的神情，便知道他应该是族长了，忙迎上去搀扶他，对老师说，打扰了，太对不起了

　　老师没听懂“打扰”，却听懂了“对不起”，多少猜懂了意思，就向族长翻译。然后，又向黄家欢翻译族长的话，先是指着族长的xiong口，说，谢谢，谢谢。又指着黄家欢的xiong口说，辛苦，辛苦黄家欢半猜半想，应该是说黄家欢来山寨是帮他们的，非常感谢，说黄家欢为他们山寨辛苦了

　　如此这般聊了一会，似乎都觉得太累，只好坐着不说话，偶尔目光相碰，就“嘿嘿”一笑，很有一种尽在无言中。科长赶到，彼此才如释重负，能听见松一口气的声音。然后，土族人前呼后拥地送黄家欢上车，让他好感动。想没与土族人接触前，都觉得他们粗俗蛮不讲理，其实，他们非常朴实，只要认为你为他们做事，就会真诚流1ù出十二万分的感jī。月牙山寨不也一样吗？寨长一听说黄家欢破坏土族人的传统习俗，就急着向他表明山寨人的态度。

　　科长说：“以后，你到山寨来，最好还是找我们本地人带路。”

　　这句提醒了黄家欢，便来气了，拿过科长的手机，打电话给三小姐，一开口就说：“你把我害惨了”

　　三小姐像是没听出他的声音，问：“你是谁？”

　　黄家欢说：“你的暂时男朋友”

　　三小姐知道是谁了，问：“什么事？”

　　黄家欢说：“那个眼镜差点要我的命”

　　三小姐似乎不相信，说：“是吗？”

　　黄家欢说：“你可以打电话问眼镜，问他前不久都干了什么？”

　　三小姐说：“不用问了，你说，你想怎么样？”

　　黄家欢说：“我想让你知道，为了你，我差点丢了命”

　　三小姐说：“还有呢？”

　　黄家欢想了想，说：“我们扯平了，互不相欠，你帮过我，我也回帮你了，以后，你遇到什么麻烦，我再不会帮你。”

　　三小姐说：“这样好不好？你开个价，我一定补偿你。”

　　黄家欢差点跳起来，说：“有钱大过天啊有钱很了不起啊？**，你们岛国有钱人太嚣张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他就挂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