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山风雨 第20章 什么意思

　　温馨家园的老板如果赚不到钱，那真的是没有天理。

　　不知道张婷婷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好地方的，比老子这个北山本土还厉害。老子在这里土生土长，竟然不知道县城的这个角落里还有这么一个好去处，而张婷婷到北山来只有一个多月。

　　一个小包厢，里面的灯光幽暗，不仔细看，就连对面坐的美人儿都看不实在，轻音乐慵懒地想着，暧昧的气氛充斥其中。

　　落座以后，张婷婷问道：“石头，想吃点什么，随便点。”

　　石磊读大学时的外号就是石头，因为他的姓名里就只有四个“石”子，所以，大家都叫他石头。

　　石磊还沉浸在这暧昧的氛围中，突然想起，今天是跟大学同学张婷婷第一次重逢，又在自己的家乡，再说，男人也该有点绅士风度，于是说道：“得了吧，你！再说我今天也是东道主，这顿我请了。美女，请点菜！”石磊说着就将菜单递了过去。

　　张婷婷露出了笑容：“这还差不多。有进步，比学生时代强多了。弱弱地问一句，你身上的钱带够了吗？”

　　这不是伤自尊吗？这娘们，恶习难改，老子大学时代被她整惨了，好在今天刚取了工资，还在口袋里暖烘烘地躺着呢，于是，底气十足：“放心，把你的肚子撑破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来一份白灼虾，”张婷婷点着菜，眼睛勾了过来，“石头，你知不知道你大学时代还有一个什么外号？”

　　啊？还有一个外号？老子从来没听说啊？

　　石磊听了，没有过多的好奇与惊讶，而是很平静地问到：“是吗？说说看。”

　　“再来一份爆炒牛肉，”张婷婷没有抬头，“等下，我先点菜，吃晚饭再告诉你，免得你气得单都不想买，那我就亏大了。”

　　明知这是欲擒故纵，张婷婷往日的拿手好戏，读大学的时候，她经常用这种方法来整石磊。

　　以前是幼稚，单纯，现在，石磊也算是老麻雀一只了。听张婷婷这么一说，石磊也不着急，坐坐在哪儿默不作声，欣赏着张婷婷点菜的姿势。

　　石头怎么不接招？话说了快半分钟了，石磊怎么不问另外一个外号是什么？这家伙变了，变得沉着冷静了，张婷婷有点奇怪，抬起了头：“在想什么呢，石头？”

　　石磊变守为攻：“没什么。对了，你踩踩，刚才我在想什么？”

　　张婷婷估计刚才过多的思维沉迷于菜单，不知是计：“老实交代，你刚才在想什么？”

　　“你叫我说我就说啊，我又不是你的谁谁谁——”石磊卖起了关子。

　　“你说不说？”张婷婷张牙舞爪。

　　“哎，还是一点也没变，”石磊举起了双手，叹了口气，“我刚才才发现，其实，你长得还可以啊，勉强过得去，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石磊连连出招，不断吊着张婷婷的胃口，这家伙从北岭市到北山县来工作，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肯定有其它的原因。

　　石磊原本认为张婷婷听了这句话以后会直接扑将过来，准备接招。谁知，张婷婷的表现大大出乎石磊的意料之外：“真的吗？”

　　石磊被意料之外的情况弄得一下子不知所措，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当然——当然是真的，在表扬美女方面，我从来不说假话，也比较吝惜自己的赞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个张婷婷当然知道，大学时代，张婷婷虽然自称是石磊的铁杆哥们，从来没有听到石磊对哪个女孩子说出赞美之词，看样子，这个势头今天说的话是真的，老娘等你这句话等了四年多了！

　　张婷婷的心情大好：“我记起来了，你好喜欢吃空心菜，服务员，再来一份空心菜，一瓶长城干红，谢谢。”

　　石磊看了一下，张婷婷点的菜基本上都是他喜欢吃的，不由得心里一热：“婷婷，怎么想起到北山来工作了？”

　　张婷婷没有马上回答，喝了口茶才说：“市委组织部下发了干部下基层的文件，团市委有2个名额，我就报名了。也没什么，主要是想锻炼自己。”

　　“下来镀金？”石磊点燃了一支烟，问道。

　　“镀金？”张婷婷笑了，“镀什么金？怎么，我好像觉得我到北山来，你不是很欢迎啊，至少不是很高兴。”

　　“啊？”

　　老子怎么会不欢迎，怎么会不高兴？老子欢欣鼓舞还来不及呢！老子以前是农民的儿子，自卑得很，现在再怎么说也算是混进了公务员队伍。你一个常务副市长的千金，老子的老同学，你跑到这里来，老子的脸上说不定也会增光不少呢！如果有可能的恶化，老子大学时代的美好愿望，说不定也会得到实现。那是关于癞蛤蟆与白天鹅的问题！

　　“啊什么啊？是不是不欢迎啊？”张婷婷见石磊不做声，想问个究竟。

　　石磊终于从美梦中醒了过来：“说什么呢，你？我是幸福得不知所措呢，在这里碰到老同学，还是美女同学，我到哪里去找不高兴的理由？再说了，故人相遇，不亦说乎？”

　　张婷婷笑了：“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发现几个月不见你，你的嘴巴比以前厉害多了，怎么回事，老实交代，是不是女朋友教的？”

　　哎，女人终归是女人，三句话不提本行，这还坐下没几分钟，就打听对方女朋友的情况了。

　　老子哪里是跟你几个月不见，是八年多呢！不过，跟你说你也不会相信，你会说我还没喝酒就喝醉了，或者说是老子脑子烧坏了。

　　石磊决定给张婷婷来一个悬念，主要是想试一下张婷婷在毕业晚会给他献歌的时候说的那句“我喜欢你”是不是真的，于是说道：“女朋友想调教我，你看像吗？”

　　话一说完，张婷婷就急了：“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在哪里工作？性格怎么样？”说完脸有点红，石磊注意到了。

　　石磊在心里狂笑，这妞还真的中计了。不过，石磊心里迅速发慌，这娘们还真的是喜欢上老子了？莫非那次说的话是真的？没可能吧？人家是常务副市长的女儿呢！

　　正在此时，酒菜上来了，刚刚缓解了这不和谐的尴尬。

　　石磊亲自为张婷婷斟了酒，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说道：“婷婷，来，祝贺我们老同学重逢，让我们为咱们的重逢干杯！”说完一饮而尽。

　　张婷婷抿了一口，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石头，你女朋友漂亮吗？”

　　这也太明显了点吧？石磊答道：“婷婷，如果我现在有女朋友，她怎么会比你漂亮呢？你说是吧？”

　　张婷婷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不知所措：“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