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关闭
当前位置:热游文学网 > 怪医,漫天要嫁

第069章 玄机(万更)

怪医,漫天要嫁 | 作者:涵叶今心 | 更新时间:2015-04-21 22:02:19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推荐阅读:
    柳志远道:“这是小女身边伺候的丫鬟,人被找到的时候就成了这副样子,如同傻了一般。我已经为她诊过脉了,不是实病。听闻姑娘医术独到,不知可有法子让她清醒?”

    玉烟道:“所谓的病由心生,若是心里有病,倒不如实病来得好治。这个道理,柳太医应该比我懂。说句大不敬的话,宫里的那些个主子,身体有恙的时候大半是无病呻吟吧?”

    柳志远叹气,道:“姑娘说话,还真是胆大。郎”

    玉烟微微一笑,走向芫花,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动不动的望向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玉烟幼时跟着外祖母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的山跟绘稷山差不多。每到清明的时候,芫花开满山,好看,而且好闻。但玉烟不要花,而是要根。将根置于山涧的小溪里,便会有鱼翻着白肚漂上来。这芫花的根可真是不一般的毒啊!”

    芫花猛的挣脱玉烟的手,跑着躲向柳志远身后,抱着头蹲下来,嘴里喃喃道:“不要逼我!不要杀我!啊------奴婢有罪!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不要------不要------”

    “玉烟,这是怎么回事?”谢老爷问。

    玉烟不答,看向柳志远。柳志远回身,早有丫鬟上去将芫花扶起来,坐到旁边的扶手椅上。柳志远道:“芫花开口说话了!玉烟姑娘看病果然与旁人不同。”

    玉烟道:“玉烟相信柳太医的诊脉,对于心病,那是需要心药医的。看芫花现在的样子,或是受了惊吓,或是受了恐吓,当然还有其他的可能。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指向一件事,那就是在柳小姐的身上定然发生了很可怕的事。对吧,芫花?”

    “走开!走开!”芫花挥舞着胳膊,“你别过来!别过来------”然后将整个的人蜷缩在了椅子上锎。

    柳志远惊道:“她为何对你怕成这样?”

    玉烟道:“柳太医初见玉烟,就觉得玉烟的眼睛似柳小姐。芫花整天的跟柳小姐在一起,自然也识得这双眼睛。如果当时柳小姐出事的时候,她亲眼目睹了。现在又见到一双同样的活灵活现的眼睛出现在眼前,岂不就跟见了鬼一样?”

    在场的人皆恍然,难怪她刚才要抬起芫花的下巴,原来是让芫花直视她的眼睛啊!

    柳志远哭丧了脸,沉声道:“虽有血衣为证,但我一直不相信小女是被狼吃了。定然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这个当父亲的真是无能啊!她活着的时候,没能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现在人没了,却还是没有能力找出真相。唉!”

    谢老爷道:“志远节哀啊!只是找到了衣服,未必人就没了。就算是没了,也总该找到尸体吧?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玉烟,可有法子让芫花清醒?”

    玉烟道:“芫花的病玉烟不医!”

    “却是为何?”谢老爷道,“因为她只是个丫鬟吗?诊金的事,老夫可以帮忙垫付。”

    玉烟道:“老爷子真是慷慨啊!只是在玉烟看来,人命是不分贵贱的。玉烟虽然会漫天要价,但也是看病人有什么就取什么。那日,玉烟在救丁老儿的时候就说过,医得了病,医不了命。今天,这句话用在芫花身上也正合适。现在让她清醒,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姑娘何出此言?”柳志远大惊。

    一个行走在宫中的太医,居然对人心毫无防备,着实令人感叹啊!玉烟道:“佛曰:不可说。事已既此,柳太医何不耐心的等等再说呢?前天找到血衣,今天找到丫鬟,谁知道明天又会冒出什么呢?最坏也不过现在的样子,更何况事情似乎越来越向好的方向发展呢?”

    谢老爷抚着胡须,颔首道:“玉烟说得有理。先扶芫花回房休息吧!好生看管着!”丫鬟上前拖着芫花离去。

    玉烟看向柳志远道:“柳太医,玉烟可否请教几个问题?”

    柳志远道:“玉烟姑娘请讲!”

    玉烟问道:“太医久居京城,这昭县却传说是瑭城的小姐丢了,你们不住在一起吗?”

    柳志远长叹一声,道:“瑭城乃老家,尚有老母健在,不愿移居他处。我们兄妹三人,都身在京城。两城相隔,路途遥远,更因职责所在,不能常回家看看。七年前,家兄提议,每家送一个孩子到母亲身边,一来可以代我们承欢膝下;二来,家母出身名门,可以代为管教。志远无子,唯有两女。长女柳烟,当时已八岁。次女柳雪却只有四岁,生活尚不能自理。于是,便只好将烟儿了送去了瑭城。原打算等她十五岁及笄后,就接回来,以便与平祝王爷完婚,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过了腊八,就是她的生日了------”说着,又抬起衣袖擦拭眼角。

    玉烟也跟着叹气,不在娘身边成长的孩子,可怜呢!若是祖母再严厉些,日子就更艰难了。玉烟道:“祖母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柳志远道:“姑娘为何有此一问?”若无重男轻女的思想,他在家中的地位也就不会没有地位了。

    玉烟道:“我换一种问法,其他两家送回去的可都是女孩?”

    柳志远道:“兄长家送的是男孩,比烟儿长一岁;姐姐家送的也是女孩,比烟儿小一岁。姑娘问这个,是何用意?”

    玉烟道:“只是随便问问。”

    谢老爷道:“志远,你可别小瞧这个随便。玉烟丫头的头脑不输男子,心中定然在计量着什么。”

    “老爷子太抬举我了。”玉烟笑,“柳太医可有了离开的打算?”

    柳志远道:“明日便启程回京,太医院那边只给了十天的假。”

    玉烟道:“可是要借道瑭城?”

    柳志远道:“怕是来不及!”

    玉烟道:“柳小姐既是从瑭城失踪的,还是最好走一趟瑭城,最起码应该问一下她之所以出走的原因。”

    柳志远道:“其实,我来昭县之前,已经回了一趟家。对于烟儿出走的原因,已从家母口中得知。说起来也算是家门不幸啊!我姐姐送回去的女儿,名叫艳霞,于两月前突然因病不治而亡。家人自是悲痛万分,而烟儿更是不能接受。要知道她俩一起长大,那感情却是比跟我们当父母的还深。烟儿恨自己不争,便跑来昭县寻找神医花果。”

    “哦?竟有这样的事?”玉烟挑眉,看向谢老爷,“老爷子不是说过这柳小姐是神医花果唯一的徒弟吗?”

    柳志远仰头长叹,道:“烟儿出生时,是确实拜了神医花果为师的。遗憾的是,烟儿天生愚钝,完全不识草药,不辨病症。神医花果教了烟儿五年,失望至极,于七年前离开,从此音信全无。艳霞病亡后,烟儿一直很自责,怪自己在医术上资质平平。便发誓要来绘稷山寻找神医花果,想要从头再来,这才留书离家出走的。却没想到,这一来,竟然------”

    “哦!”玉烟低头,陷入沉思。这样的一番说辞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柳烟出事真的只是个再自然不过的意外吗?那么芫花怎么解释?还有------

    “玉烟!”谢老爷连喊了两遍,玉烟才回过神来。“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玉烟摇头,道:“玉烟只是觉得柳小姐这样的失踪很神奇。还请柳太医节哀呢!玉烟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这柳小姐应该是尚在人间。”自己毕竟有与柳烟相似的眼睛,还有人证实有相同的声音,如果此时揭了面纱,会是什么境况呢?但她还不能揭,尤其这失踪的原因还如此之玄妙,更有很多的疑团未解开,那就再等等吧!

    柳志远叹气,道:“但愿能托姑娘吉言!”

    玉烟道:“太医明日,定然早起,而玉烟有赖床陋习,恐怕不能早起相送了。还望太医见谅!就此别过了!”

    柳太医道:“姑娘有恙在身,怎敢劳烦。他日有缘,还想跟姑娘切磋一下医术呢!”

    玉烟道:“那自然是好!老爷子,若无其他的事,玉烟就先告辞了。”

    谢老爷道:“先别急!今天还没给曜儿诊脉吧?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玉烟便与柳太医行礼告辞,随着谢老爷往谢曜住的东厢走去。玉烟道:“老爷子可是有什么话要对玉烟说?”

    “你就是个鬼精!”谢老爷撸着胡须笑,“我就是想听听你对柳烟的失踪是何看法。”

    “哦!”玉烟暗道,好个狡猾的老头!“老爷子在朝为官多年,那官场的生存说白了就是一部血泪史。可以没有害人之意,但绝对不可以没有防人之心。这个柳太医似乎太过耿直,真不知在宫中是如何生存的。”

    谢老爷道:“凡事总有个例外吧!有的时候聪明是会被聪明误的,而傻人也是会有傻福的。柳志远的耿直,只要不被坏人利用,倒是也可以在夹缝中生活的。玉烟似乎对柳家的事很上心呢!”

    玉烟道:“有吗?我只是隐约觉得柳烟的失踪透着太多的古怪,便想要去猜解,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谢老爷道:“我的时间也很无聊,不妨说来听听。”

    玉烟笑道:“还不到时候。也许这昭县的谜,其谜底可能在瑭城,更可能在京城。”

    谢老爷似笑非笑的看着玉烟,道:“我和曜儿会到京城去过年,你要不要一起来?”

    玉烟道:“多谢老爷子美意!这京城,玉烟是一定会去的。至于什么时候去,且行且看吧!”

    谢老爷道:“早上忍冬送韩护卫的时候,说要在此留住十天,可是有什么深意?”

    “怎么?老爷子不欢迎吗?”玉烟笑。这才是他与她深谈的重点吧!

    谢老爷道:“这样子说法不是在打老夫的耳光吗?”

    “呵呵!”玉烟大笑,“老爷子是好奇我在此等候什么人吧?”

    “正是!你这丫头是故意的!”谢老爷虽然严了脸色,却一点儿都不可怕。

    玉烟道:“老爷子可还记得那夜随我一同前来的女子?”

    “好像是有一个!”谢老爷努力回想,毕竟那天的注意力都在谢曜的身上,哪顾得了其他呀!

    玉烟道:“那女子名唤石榴,品性脾气很是投我的缘,便想纳为己用。所以,给了她十天的时间自投罗网。”

    “希望那是个识趣的才好!”

    “唉!”玉烟叹气,“我在牢中赌了三次,前两次都赢了。只是这最后一次,在赢与输之间有些纠结。”

    “却是为何?”谢老爷饶有兴趣的问。

    “因为是在拿人命做赌注,所以,赢也罢,输也罢,都很没意思。”玉烟道,“对了,这谢曜可也想着入朝为官?”话题转换,意味着前一个话题不想再继续了。

    谢老爷了然,道:“今年秋闱的时候,不负厚望中得解元。这次进京,也是为了明年的春闱。”

    “呀!才子呀!”玉烟拍手叹道。解元应该是乡试头名吧!依稀记得唐伯虎似乎有个名字叫唐解元。倒是小瞧这个谢曜了,原来人家还叫谢解元呀!都说富不过三,可人家谢家的基因到了第三代还是相当的优秀啊!

    “你可别抬举了他!”谢老爷道,“曜儿!”说话间已经到了谢曜的屋前,谢老爷直接张开嗓子喊。

    书童赶忙打开门,谢曜也迎出了门口,道:“祖父,您怎么亲自来了。玉烟姑娘也来了。快进屋吧!”

    玉烟进屋后笑道:“看谢解元行动有力,说话中气十足,已然是好的差不多了。”

    谢曜一愣,道:“姑娘在乎那些个虚名吗?”看她的气质,分明是超然物外的呀!

    玉烟道:“在乎!当然在乎!我对功名利禄全都在乎,只是身为女子,只有眼馋的份儿呀!”

    谢老爷道:“身为女子,嫁个状元郎不就什么都有了。”

    “所谓的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老爷子倒是提醒了我。来年三月,就算挤破了脑袋也要钻进京城,说不准就能捞个状元郎呢!来吧,解元大人!先让小女子为你请脉吧!咱可说好了,要是他日你高中状元,可千万别忘了我这个救命恩人啊!”玉烟一脸谄媚两眼放光的为谢曜把脉。

    “你这丫头!”谢老爷哈哈大笑。

    玉烟把完脉,道:“药可以停了,每日三餐正常进食,调养着就可以了。”

    谢曜道:“多谢姑娘了!银花,不!是忍冬,她在身边服侍还算尽心吗?”

    玉烟道:“解元亲自调教出来的自然是上品。”

    谢曜红了脸,道:“姑娘说笑了!”对于玉烟曾在祖父面前大喊着要嫁他之事,他从下人那里还是有所耳闻的。他以前最烦下人之间胡乱生事,但对于此事却没有斥责,而是听之任之。看着玉烟那双笑意盈盈的眼,他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一个惨遭毁容的女人,居然如此从容的说说笑笑,全无悲戚之色,着实令人惊讶。

    玉烟道:“那就不说了!玉烟还有事,就不耽误未来的状元郎读书了。老爷子,玉烟先告辞了!”出了屋子,申海立在屋外。玉烟忍不住叹气,这奴性!要改也不容易吧!

    申海见玉烟盯着自己瞧,就有些无措,抱拳施礼道:“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玉烟道:“我要是没什么吩咐,你是不是特无聊啊?”

    “啊?”申海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是姑娘在跟他开玩笑吗?

    “啊什么啊?石氏鞋铺知道吧?知道就跑一趟,探听一下那边的动静。”

    “啊!属下这就去!”申海应着,几乎是小跑着离去。

    玉烟看着他的背影,问身边的忍冬,“你看上这小子的什么?”

    忍冬小声道:“姑娘又看中了他什么?”

    “为爱奋不顾身啊!”玉烟大笑。

    忍冬瞬间羞红了脸,道:“姑娘就会笑话奴婢!奴婢也有话要说呢!”

    “哦?这是懂得反击了吗?说来听听!”玉烟莞尔。

    忍冬道:“奴婢觉得少爷似乎对姑娘也不太一样呢!”

    “谢曜?”玉烟蹙眉,“怎么不一样了?”

    忍冬道:“少爷跟姑娘说话的时候会脸红呢!”

    “哦!谢曜今年多大?”玉烟问。

    忍冬道:“过了年,就要十八了呢!”

    “十八岁啊!”玉烟喃喃重复。少年钟情,倒是很符合这个年龄的荷尔蒙分泌。只是他对她,可能吗?已经见识过了她的真面目,没看清她是丑八怪吗?还是这个世界真的有不畏丑的男子?

    忍冬道:“之前也有很多人上门提亲,少爷都以考功名为由给拒绝了呢!正好老爷也认为少爷过早成家会无心读书,还是先立业后成家的好。”

    “哦!”玉烟应了一声,看冰雪映照着温柔的日光。先立业后成家,沈廷钧也是这样想的吗?他跑来昭县真的只为寻找柳烟吗?可是,听闻柳家小姐出事,他分明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莫非这其中还有他的什么事?想到这儿,玉烟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申海回来后,禀告玉烟说,石氏鞋铺早已关门,老板石榴深居浅出,看不出什么异样。

    玉烟听完汇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道:“好无聊啊!”一个人若是断了赖以生存的行当,又该如何呢?

    “属下不知!”申海道。玉烟被他你老实样子逗笑。申海不好意思的挠头,道:“姑娘,属下刚才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刘县令出府。”

    “刘县令?”忍冬奉茶的手抖了抖,茶水撒了出来。

    玉烟看了她一眼,道:“随从可有进府?”

    申海道:“没有!都在府外候着。”忍冬长长的出了口气。

    玉烟道:“是了!例行公事而来,你们不用紧张。”

    “奴婢没有!”忍冬说的很小声。

    申海道:“公事?属下不懂!”

    玉烟笑,道:“昨日县衙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全城的百姓可都看着打听着议论着呢!此事总得平息,谢府这边也总得知会一声,否则怕是堵不住众人天马行空的猜想呀!尤其这谢老爷,那可绝不是一般人哪!”说着起身。

    忍冬道:“姑娘要出去走走吗?”

    玉烟道:“有什么好走的?这谢府虽似花园,却也不过就那么大。景致看过了,也就没了新鲜感。唉!忍冬,我说要在这里逗留十天,是不是太长了点儿?”

    “姑娘,你听!”忍冬惊喜道,“是琴声呢!定是少爷在弹琴呢!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少爷弹琴了,咱们去听听可好?”

    “不要!”玉烟干脆俯身到桌上,“这古琴的声音听起来总给我一种悲戚的感觉,不喜欢听。要说同为古代乐器,我还是喜欢古筝,音色清亮,悦耳动听,表现力也很丰富。”这谢曜不但文采好,居然还会弹琴。看来琴棋书画对于某些古人来说,真不是说着玩的。

    忍冬道:“没想到姑娘也是懂音律的呀!”

    玉烟笑,“姑娘我懂得多了去了,你们就拭目以待吧!不知道高飞会带回来什么消息,若也是无趣的,那么我明天顶多再呆一天。咱们,后天一早就去神医谷啊!”

    “可是------”忍冬咬着唇,“姑娘让我带给平祝王爷的话怎么办?”

    “啊?”玉烟一愣,旋即笑了,道:“你当我是神算魏玄机呀?随口说说而已,唬人的,不过是逗逗沈廷钧。但也不好说,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不小心这些坏事全被我猜中了,我肯定会被视为毒蛇猛兽的。到时候,申海,你和高飞可得好好保护我啊!”

    “属下自当尽力!”申海一本正经的说。

    “你还当真啊!”忍冬白他一眼,“姑娘说话做事自然是有分寸的。”

    玉烟哈哈大笑,他们这样也算打情骂俏了吧!蛮有趣的!“忍冬啊,你若想留我在这谢府中,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得想出些有趣的事情来做才好。”她现在最怕无聊,一空下来,就会很想她那个时代,厌恶现在的处境。想要对一个地方产生留恋,比得有令其留恋的事留恋的人才行啊!

    忍冬想了想道:“姑娘可曾去赶过这绘稷山的庙会?”

    “绘稷山上有庙吗?”玉烟拖着腮问。

    忍冬叹了口气,道:“看来,姑娘真的是从外地来的。这绘稷山方圆百里,山上的寺院可是多得很呢。每年的腊八节前后,山道上总是有集会的,尤其是临近年关了,那可是很热闹的。而且,这个时候,山上的腊梅花正开的好,很多文人墨客都会去赏梅的。”

    “也好!那咱明日就去山会上走走,顺便采点儿腊梅花回来。”玉烟起身。

    “啊?”忍冬张大了嘴巴,“姑娘是去采梅而不是赏梅吗?”

    玉烟道:“腊梅花可是很好的中药啊!多备点儿,说不准来年夏天会派上大用场呢!”

    忍冬笑,这姑娘的思维还真是与众不同啊!看姑娘往外走,忙拿了披风追上去,问:“姑娘,这是要去听少爷弹琴吗?

    玉烟任她为自己披好披风,问:“这谢老爷子和谢曜相比,谁的字写得更好?”

    忍冬道:“自然是老爷的字好。”申海也跟着点头。

    玉烟道:“那我就不去打扰这谢少爷弹琴了,还是去叨扰老爷子教我写字吧!”在现代,会写毛笔字的人可是凤毛麟角,想要学个书法,一周就那么一次课,还要缴费。现在好了,周围会写字的人都用的是毛笔,任何人都可以当自己的老师了,而且自己还可以挑挑拣拣。看来,穿越到这古代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打发走了申海,玉烟便带着忍冬去拜访谢老爷。谢老爷听说玉烟要习字,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谢曜来给谢老爷请安的时候,恰好看到满脸墨迹的玉烟,那副样子,真的如同鬼魅了。玉烟笑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如此这般应该可以断了这孩子对她的好感了吧!一个女子可以不美,但若太过邋遢,就让人无法容忍了。

    玉烟冲谢老爷福了福身子,道:“谢老爷子不吝赐教!你们祖孙慢聊,玉烟先告退了。”退出谢老爷的书房,想想谢曜几乎惊叫的下巴,玉烟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老爷道声:“好!”跟着送了出来。

    “对了!”玉烟走到门口又回头,“听说这绘稷山上有个开源寺,那里的梅花正开的香。玉烟左右无事,明天便想着走一趟。不知可否借府里的马车一用啊?”

    谢老爷道:“玉烟这是又跟我老头子见外了,这府里的一切,你尽管请便,我已经跟高管家交代过了。”

    “玉烟谢过老爷子。”她也只是客套一声,免得人说不懂事。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屋檐下,别人再怎么开绿灯,最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玉烟!”谢老爷踏出门口喊。

    玉烟止步,回头,问:“老爷子还有何吩咐?”

    谢老爷道:“出门在外,一定注意安全。刚刚刘县令来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说他那后堂昨夜招了贼,他儿子在房里睡觉睡得好好的,手指让人给硬生生的剁去了一个。”

    “真的吗?”玉烟两眼放光的说,“我虽然饶过了他的鞭子,没想到还是有人不放过他。报应不爽啊!剁去的是哪个指头啊?如果让我选择,就剁他右手的食指,那样以后就再也不能用手指人了!呵呵!”

    谢老爷道:“剁的正是右手的食指!”

    玉烟赶紧用手捂了自己的嘴巴,道:“老爷子,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谢老爷摇头笑,道:“你这丫头呀!他刘猛这也算是养不教父之过啊!定是刘文刚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否则那贼子不取金不取银,独独要他的手指作甚?”

    玉烟道:“老爷子明鉴!那刘猛还好意思来哭,如果我是您啊,早就拿笤帚把他扫出去了。他可是一县之长啊!连他重兵把守的县衙都出了这样的事,这平常百姓家还怎么活啊!要是沈廷钧没走,非得让他给皇帝带话不可,最好参他一本。”

    “你这丫头究竟在想什么呀?”谢老爷直摇头。

    玉烟笑,道:“唯恐天下不乱呀!呵呵!老爷子放心吧!玉烟没做什么亏心事,自然是不怕鬼敲门的。告辞!”

    走出了很远,忍冬一直盯着玉烟的脸看,因为没注意脚下,差点儿摔了一跤。玉烟叹气,问:“你看什么呢?”

    忍冬道:“奴婢服了!就算风云变幻,姑娘却仍然可以含笑以对。实话跟姑娘说吧,从昨夜起,奴婢的心是一直都提在嗓子眼的,现在总算放下了。”

    玉烟道:“你是担心他会大规模的搜城寻找凶手吧?”

    忍冬道:“姑娘何以断定他不会?”

    玉烟道:“因为他的心中有鬼!”

    “鬼?”忍冬狐疑,但见玉烟抿了嘴巴,便也不再多问。姑娘既然对一切都胸有成竹,她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直到掌灯时分,高飞才回来,跟玉烟交了差,就下去休息了。玉烟用过晚饭,便指导忍冬做蝴蝶面具。里面衬柔软的棉布,外敷紫绸。她是偏好紫色的,不是因为紫色天生的高贵,而是因为紫色乃红色和蓝色的结合。红色是体内血液的颜色,蓝色是天空的颜色,血液澎湃在无垠的天际该是怎样的激情。

    玉烟把玩着忍冬做好的鞋靠子,这个东西应该跟现代的硬纸盒差不多。要是以此来制作一副扑克牌,应该没问题吧!到时,就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了。

    忍冬做好面具,为玉烟试戴,刚刚好。玉烟笑,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忍冬,你的手还真够巧的。”

    忍冬笑,“谢姑娘夸奖!奴婢服侍姑娘歇息吧!明儿一早还要去开源寺赏梅呢!”

    “也好!”就是不知这吃了睡睡了吃会不会让这个小身体长成肥猪。

    一觉醒来,太阳早已等在了天上,推算一下时间怎么得九点左右。那个柳太医早已出城很久了吧!不是目中无人的姚泽樟有没有跟他一起。

    忍冬为她梳洗,然后伺候她简单的吃了早饭。高飞已经等在了外面,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正在府门那边候着呢。

    刚出了院子,却见高管家前来,问道:“姑娘这就要出去吗?”

    玉烟道:“莫非老爷子那边还有什么事?”

    高管家道:“老爷正在前厅会客呢!刘县令来了!”

    “哦?又来了!”玉烟笑,“来得可够勤的!这次不会是来给我送银子的吧?”

    高管家道:“是!刘县令的确带了一百两纹银来,老爷让我问姑娘如何处置。”

    “他这是花钱消灾呢!我不收倒显得不好了。”玉烟脆声道,“回头换成银票,交给忍冬就好了。”

    “明白!”高管家道,“姑娘不打算去见刘县令吗?”

    “我怕他见了我会恨得牙痒痒不说,闹不好是会吐血的。麻烦高管家跟老爷子说一声,我们这就去开源寺了。”玉烟笑道。

    “玉烟姑娘!”高管家急急的喊了一声。

    “管家还有事?”玉烟看着他,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

    “刘县令此次来,似乎不光是送银子的事。”高管家道。

    “哦?”玉烟挑眉,“除此之外的事,与我有关吗?”

    高管家道:“那倒不是!只是听他与老爷谈话,好像是在说昨儿晚上县衙里来了一位娇客。”

    玉烟道:“能让刘猛跑来跟老爷子商议的主儿,想必是个很尊贵的。他刘大人可得悠着点儿,县衙的防范必须加强啊!他儿子失了手指事小,贵客若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没我什么事,还是先走了。”

    高管家道:“姑娘小心走好!听闻那人今日也去了开源寺。”

    “是吗?”玉烟扯动嘴角,露出浅淡的笑。“那倒是巧的很!”

    “姑娘走好!高飞,忍冬,好生伺候着。”高管家嘱咐道。二人点点头,随着玉烟离开。

    马车在山脚下停住,再往上走就是石阶了,只能靠人力了。玉烟下了车,望向山路。路两边有人摆摊,人来人往,已经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忍冬问:“姑娘可要坐轿?”顺着忍冬手指的方向,玉烟就看到了那种两人抬的轿子。靠山吃山,靠人力吃饭。玉烟叹口气,道:“让他们跟着吧!我想先走走,等累了的时候再坐。”申海立马转身去吩咐轿夫。“高飞!”

    “姑娘有何吩咐?”高飞上前一步。

    玉烟道:“我只是告诉你,心中用不着不安。天塌不下来!我让你和申海所做之事不会事发的。”

    “姑娘为何如此肯定?”高飞惊道。从听闻刘县令去了谢府开始,他就一直惴惴不安。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姑娘的眼睛。

    玉烟道:“因为扮鬼的人遇到了真的鬼,只能是有苦说不出。他刘县令不是傻子,此事一旦公开,不等他找上我们,有人自会要他的命。”

    “啊?”冷风吹过,高飞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怎么?怕了吗?”玉烟道,面具后面的表情无从得知。

    “有姑娘在,属下不怕!”高飞肃然挺直身子。

    玉烟扯动嘴角,道:“这正是我要嘱咐你的,我是你们的主子,一切自然有我!”

    “是!”高飞应声。

    申海已经带着轿夫回来,一行人拾阶而上。面摊,粥摊,各种点心摊,胭脂水粉摊,珠玉簪子摊,手工艺品摊------从眼前经过,玉烟只是扫一眼,没有打算停留的意思。

    忍冬问:“姑娘,没有相中的吗?”

    玉烟扭头看看她,笑道:“申海,陪着忍冬四处逛逛,有什么喜欢的买给她。你们俩不用跟着我了!”

    “姑娘------”忍冬红了脸。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吗?”玉烟提高了嗓音。

    高飞道:“你们自去逛吧!别走得太远就行。”申海和忍冬这才不好意思的奔向路边摊。

    “你这个表妹!”玉烟摇摇头。

    “姑娘要坐轿吗?”高飞问。

    “离开源寺还有多远?”

    “一刻钟吧!”高飞答。

    玉烟道:“给他们钱,打发他们在这儿等着,我下山的时候再坐。身后跟的人多了,我会不自在。”高飞依着吩咐去交代轿夫。玉烟看向路边,一个算命的摊子。摊主脸上没有皱纹,须发却已经白了,一双眼睛也正看着玉烟。

    玉烟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在摊前坐下,问:“先生算命是看面相、手相还是生辰八字?”

    摊主道:“姑娘的命,老朽不看!”

    高飞跑过来,道:“你这老头忒不识相,怕我家姑娘给不起银子吗?”

    摊主起身,道:“明明是已死之人,看不懂,看不懂啊!十五年前看不真切,现在更是老眼昏花了。”

    玉烟心中一悸,惊道:“你是魏------”

    “姑娘是个聪明的,保重吧!死在姻缘,生也在姻缘。既然是天注定的,岂是人能更改的?”说完,扬长而去。

    高飞恨恨道:“这是什么人啊!会不会做生意啊?”

    玉烟看着那个背影,喃喃的问:“你可知他是谁?”

    “算命先生啊!这山会上多得是,他不给看,咱再找别家。”高飞话落,却见一瘦瘦的中年男子跑来,在刚才摊主的位子上坐下,问道:“二位是要算命吗?刚去方便了一下,怠慢了。”

    “你是摊主?”高飞问。

    “当然!你到四周问问,我在这里支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孙半仙算命,那是不准不要钱啊!喂!别走呀!”

    见玉烟已经转身,高飞连忙跟上去,问:“姑娘,为何不算了?”

    玉烟道:“因为他不是魏玄机!”

    “哦!”高飞跟着玉烟紧走几步,突然间尖叫,“姑娘说刚才那老头是魏玄机?”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玉烟没理他,继续往前走。她并没有见过魏玄机,自然不能妄下结论。但是十五年前的魏玄机看柳烟的命如烟如雾,飘渺不定,十五年后的老者更是自称看不懂,岂非太巧合了点儿?如果真有人能算出灵魂的穿越,那人就真称得上神算了。
怪医,漫天要嫁最新章节http://fahao.reyoo.net/guaiyi_mantianyaojia/,欢迎收藏本书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新书推荐: 重返十九岁倾世皇妃农家新庄园重生山花烂漫复转军神超级饭店风雷破光芒神决宇宙农民重生之娱乐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