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死也在一起
宫女 | 作者:倾城之恋 | 更新时间:2016-11-27 21: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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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死也在一起
我轻轻地摇头:"你好好对他,他也会发现你的好的,我已为人妇,我已有了上官的骨肉,我怎么会再跟他扯一起去呢?你倒也是可以放心啊。"
"放心。"她冷哼着:"有你在,我就永远放不下心来,昨天他跟我说,他要离开,叫我也离他远远的,他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你就是死了,他也爱你一个。我就不知道,我哪里不如你了,你就一个贱人。"
我倒吸了一口气:"米小姐,请你放尊重一点。"
"什么尊重,他夜夜想的人,是你,就算是我脱光了,什么都脸面都丢光了,求他,他也是冷冷的把我推开。我就不知道,你倪初雪有什么好,为什么让他念念不忘,不就是跟他上过一次床吗?你做宫女,就想着往上爬了。"
话越说越难听,我摇摇头:"米小姐,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
"好,不关,不关,谁叫我爱上了他,我喜欢的东西,我就是毁了,我也不会再留着。"她阴狠地说着:"对不起,倪初雪,我要毁了你。"
"为什么?"我觉得好笑:"你毁了我,你也得不到他。人心,就这么狭隘吗?"
"别跟我说这些,我皇妃我都不做,我想,你死了,他就会慢慢地放开心,就这样。"她轻笑。
他爱我,真是如此的深吗?
米如玉又轻喃,手在腰间一摸,摸出了雪亮的匕首逼近。
我抱着肚子往后退,三个男人就守在三方,我似乎,无路可退。
"要怪,就怪他爱你,我爱他。"她难过地说。
"你喜欢他什么?没错,他爱我,又怎么样,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跟他有什么?为什么你听不懂呢?你这样子,怪不得,他不爱你。我有我的上官雩,我心满意足了。"不能再退了,下面,就是葱郁的青山。
"米如玉,你搞什么?"楼破邪的声音传来。
米如玉一惊,转身看了,脸色都煞白了。
"你这个疯子。"他冷厉地说着。小心地走近:"不得伤害她一根寒毛。"
"我不是疯子,我就喜欢你。"她大声地叫着,逼近我。"我要让她死在你的面前,看你心会不会痛,你伤我的心,我也不会甘心的。"匕道朝我捅了过来。
楼破邪扑近,去抢那匕首。
锋利的匕首划破他的手掌,血流如注。
我不能害怕,我要往一边走。
米如玉一看到他流血,吓得脸色苍白,手指发抖。
楼破邪顾不了那么多,狠狠地甩了米如玉一巴掌就来救我。
就他一个人,这些人也断不是他的对手。
我吓惊恐了,手抓有些轻颤,抓住他的衣服。
可是米如玉的疯狂眼神,让我知道,我得离他远一点,如我所说的一样。
楼破邪轻轻地说:"不要怕。"
我舒了一口气,觉得头好痛,扶着崖边的树喘着气。
或许米如玉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有些不敢看我。
那领我来的家丁爬起来,还想再挣扎地攻击。
楼破邪走过去一脚把他踩得动不了。
米如玉捂着脸颊看我:"他打我,为你打我。"
我怕她,往后退着,不知踩着什么,脚下一滑。如断线的风筝一样,整个人就往下摔了下去。我尖叫着,惊恐地大叫。
没有了感觉,就觉得什么也抽离我一样。我不想死的,我的上官雩怎么办?不要,不要这样子。
崖上的黑影也一跳,朝我扑了下来。
没有了感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周身的痛,满地都是鲜血,是我的,还有那不远处楼破邪的。
没有任何来形容我此刻的痛,我感觉到我全身的血还在流个不停。
我以为,我要死了。
楼破邪在坠下的时候,不断地想要抓住我。
他用的方法极是极端,在我要掉地上粉身碎骨的时候,他使劲地将我一推,降缓了我的速度,而他呢?也是重重地摔在一侧。
我不知道他死了没有,我感觉,我就要离开了,温热的血,不断地流着。
我的孩子呢?我连想也不敢起想,老天,就让我死了吧,我对不起上官雩,我不敢去面对这样的结果了。
可是,我死后,我的上官雩怎么办,想到他,我脑子里就清醒地痛着,眼泪,泊泊地流下来。
都是我冲动啊,也没有问个清楚,就跟着人跑了。
还害了楼破邪,究竟是因为他呢?还是因为我。
我已经不想再去深想,我和他的命运,总是紧紧地缠着。
我想合上眼,苍穹的天色,太蓝,太单一,看得我眼睛好累,我不知道我的身体那个地方不痛,我累极了,要流,就让血流个痛快吧。
这样的结束吗?可是我舍不得上官雩。
我斜眼看看那雪泊中的楼破邪,我所幸,还压着一些小树枝下来,而他呢?硬生生地下来,破邪,我曾经很爱的一个男人,原来我要陪你死在一起。
我不怪你,不怨你,真的,我们一起走吧,孤单的路,有人相陪,也不会显得太坎坷。
原谅我,上官,我不能再陪你编织一个美满的家。
我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谁叫我爱上二个男人。
"楼破邪。"我轻轻地叫着,泪流满面。
不值得的,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他竟然连死也不怕,就跟着下来,如果不是那一抛,我会摔个脑袋分家。
他是多俊美,多出色的一个人啊,他就是人中的龙凤,和上官雩一样。不值得啊,而且我就要和上官成亲了。
我知道换成了是上官,他也会奋不顾身的。
我恨我自已,为什么总是这般的软弱,明明伤害的是我,却总是要他们承受着。
他似是动了动,手指动了动,再呻吟着,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叫:"初雪,初雪。"
我没有出声,泪水刺得我眼睛生痛。
"初雪,你要走了吗?我陪你。"他如苍茫无主的鹰凄厉地叫着。
"我没死,可是,我快要死了。"我竟然还能笑出声。
他艰难地转过了头,看到了血泊中的我,他的眼神中,写满了沉痛。
"初雪。"他爬着,拖动一下,都咬着牙。
我轻眨着眼:"你不要过来了,我也没有力气了,楼破邪,老天是注定让我死在这里了。"
"不是死。"他大吼大叫着:"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死。"
"你不是神,我的孩子呢?孩子没有了,我也不敢去见上官,而且,我真的好痛,我肚子里像是刀割一样的痛,我不想动了,太累,太痛了。"
"初雪。"他爬了过来,灼热的泪滴在我的脸上:"别说傻话,一定要活着。死了的人无所谓,没有感觉,可是活着的人,才真是痛彻心扉,你不知道孤寂的痛是什么?你不要让上官雩这样痛,忍忍,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还有什么痛我没有尝试过的。
我说:"我很累了。"
他轻轻地擦着我的泪:"我活着一口气,我就不要你死。"
泪流得更凶:"为什么呢?我都选择上官了。"
"我不管,我从小就没敢怎么任性过,在宫里没有任性的时候,倪初雪,我就要任性一回,不管你选择上官也好,还是谁也好,我心里有过你,你过你的,我爱我的。这没有什么,我要你快乐,要你幸福,你要起来,不然我陪你一起死。最难过,最伤心的,是上官雩。"
我觉得他很傻,很傻,傻得让我全身都痛起来。意识又慢慢地迷糊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他的背上,一高一低走得很慢。
他的手上,柱着粗大的棍子,主要的力量,也是来自于那里,我感觉到,我的身前是糊糊的,还有着血腥味,如此的浓重。
没有说话,热泪就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脖子上。
为什么坚持要让我活下去呢?我如此的悲观,孩子,伤,上官,他。
一个一个,我也分辩不出是什么样子。
"初雪,别怕。"他咬牙说出这几个字,已是气喘喘。
这冷冷的天气,他的汗,流到了我的脸侧。
我轻咬着他的肩头,告诉自已不苦,可是却止不住。
"我好痛。"我说。
他轻轻地笑了:"会痛就好,初雪。我会……我会,走出去的。"
"我不想活了。"我哭着。
"你不想活也得给我活下去。"他咬牙说着:"痛会过去的,一死了之的,不是倪初雪。"
我的眼神迷离,孩子没有了啊,我如何活着去面对上官雩。
昏眩地靠在他的颈间,他总是,隔一会跟我说一下话,告诉我,快要出去了。
他是怕我睡着了,睡着了就永远不醒来。
他叫我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放在他的喉咙边。
我知道他只是想要感觉,一直感觉我还活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昏沉之中,已是天黑了,才看到了灯火。
他大声地叫着:"初雪,初雪,你看到没有。"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只是紧紧地抱着他,让他不会受惊吓,我还在。
到了那灯火之处,他将我放在一边躺着,才无力地软了下去,连叫门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我害怕地大声叫着:"楼破邪,楼破邪。"
他虚弱地说:"初雪,我承受不了,我的左脚断了。"
我的眼很空洞,已经没有泪再流下来了。
我是想过放弃生命,太是微弱了,可是,他坚持将我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