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无法理解的天使与四柱臣的秘密

　　“真是无趣，还想在回归前热热身的。”米迦勒表示自己很失望。“你们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吾体内的人类血脉尚未清除，根本发现不了汝等的存在，这样的生物在这星球上从未出现过。”吴德道。“我们？我说你没长眼睛吗，我们很明显是天使啊。”提拉米苏摊了摊手道。“这世上只有一位天使，那就是龙族唯一的柱神艾华斯，而且汝等的存在性质跟她完全不同，汝等根本与柱神扯不上一点关系，简直就像是——”吴德突然停住了，他根本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描述眼前三个生物的异常感，这种异常感比他看到了人类还要严重，简直就像是血肉之驱与石雕的区别。无法理解，也无法探究，这种差异的本质是……猛然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的吴德汗流浃背。他刚才似乎踏足了一个神秘的领域，这个神秘的领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摆在那里，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窥视——因为级别不够的人，都在无法停止的思考中死亡了。

　　“前辈，你肿么了？”袁墨轩诧异的看着吴德，刚才吴德陷入了沉默一瞬间，随后就露出了惊恐和后怕的表情，这实在太奇怪了。“哈哈，他刚才差点一去不回了。”米迦勒阴阳怪气的笑了，“即使是九大真理，也有浅薄深奥的划分，区区的四柱臣，想要窥伺‘诞出万物之源’处的极致之理，这简直是——”他想了想，做了一个精辟的比喻：“把自己从肉体到灵魂进行了切片研究。”“人怎么可能把自己切片研究呢？”袁墨轩反驳道。“可能的。”回答他的不是天使三人组，而是吴德，“即使差一点完全化为虚无，我也看到了一点真理的样子，人可以将自己切片研究，只要改变自己的存在性就行了。”他用一种略微恐慌的声音道：“汝等，是被创造出来的！”

　　究竟什么是创造呢？生物学家把一种基因提取出来植入到另一种生物体内就叫创造了新生物？那也未免太蔑视创造这个词了。所谓的创造，是将物质赋予了完全的新形态。比如人类，虽然本质是碳水化合物与微量元素的堆积体，但是人类没有碳的性质，没有水的性质，没有钙、铁、钾以及任何无机物的性质。人类是它们组成的，但人类已经完全不同了，带来这种不同的，就是创造！然而即使知道了不同的地方是创造带来的又如何？历代的大贤者依然无法理解创造的本质，那就是这种不同是怎么来的。人造组织只是对于某个创造结果的复制，并不是真正的完成了创造。

　　而吴德为什么恐慌，其实很好理解。作为远古活跃在青铜时代的四柱臣之一，他了解现在不知为什么分离而且杂乱无章的神话所表达的真相，所以他也知道这世上展现过创造这种力量的神究竟有哪些——不多，仅仅只有六位。无法理解、仅能称之为卡俄斯（混沌）的遥远存在，他创造了五位初始神，这五位初始神都展现过创造的能力。然后先是非人种出现在大地上，接着有了诸位先知的造人浪潮——虽然那个时候觉得人是非常方便的奴隶、储备食物，但至今无人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个种族被创造出来。不过造人也只是对于盖亚制造非人种的复制，并不算创造。

　　现在，一种完全不同于人与非人的生物出现在了吴德面前，或者说，是一种完全不同于碳基生命体乃至妖精之流的能量生命体的生物出现了。这违背了他的世界观，但又确实存在了，这说明了什么？

　　这些天使的创造者，跟盖亚是一个级别的！

　　盖亚作为初始神，其存在的本质就注定了这颗星球上的任何生物都无法超越她，与她平起平坐的只能是另外四位神——深渊之塔尔塔洛斯，他是最像卡俄斯的神，而他只与盖亚诞生了一个孩子也就是他的造物，万妖之祖提丰，他作为深渊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制造出天使；幽冥之厄瑞波斯，他是黑暗，他的造物是其力量的衍生物，虽然算是完成了创造的神迹但却是取巧；黑夜之倪克斯，她是厄瑞波斯的妹妹与妻子，同时是魔法神，妖精是她的造物，天使与妖精似乎很像但有决然不同；爱欲之厄洛斯，现在早已不知所踪，但是现在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可以说是他的造物，因为他让神之间产生了爱与欲，所以有了交合，最后产生了万物，不过说到造物的话或许有一个，那就是被克罗诺斯阉割掉的他父亲的小伙伴，那个掉落在了爱琴海，浪花中出现了青铜之民、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维纳斯是罗马的叫法），这显然有些不可思议，也是公认的爱欲之神的神迹。

　　所以，这群完全不同于五位初始神造物的天使，究竟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不得不说，虽然被抹去了自己的神位，现在只能是一级神族特务（其实就是神族打手的意思），但作为曾经统御风暴的男神，四柱臣之一的风王吴德，你的确相当的有才华。”拉斐尔鼓掌道，“或许该叫你阿涅弥伊才对吧。”“你还是那么毒舌啊拉斐尔！”米迦勒摇头，这家伙把嘲讽点满了吗？

　　“汝知道？！汝为什么知道，没有人知道，应该所有人都忘掉了才对！”吴德激动了起来。“前辈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袁墨轩道。“吾等四柱臣究竟是为什么诞生的，汝还没有记起，吾尚未跟汝说过吧！”吴德紧盯着三位天使，缓缓道，“吾等四柱臣其实都曾经是神，然而吾等的事迹经过某个时间时，突然消失了。”“咦？！突然消失了是什么意思啊？！”袁墨轩道。“字面上的意思，吾等的事迹从人类、非人类、盖亚、其他的初始神，乃至吾等自己都记不起自己的事迹。”吴德道，“柱神最重要的就是三个东西：事迹、信仰、神格。其中事迹是最基本的东西，没有事迹就不会有信仰，没有信仰就不会有神格，没有神格——就不是神。”“但是啊，你们只是失去了事迹，对于自己的存在还是有着一定的认知，所以盖亚也只是遗忘了你们的事迹，而没有忘记你们的身份。”拉斐尔笑眯眯道。这就好像一个不熟悉的伟人的名字，你乍一听只觉得耳熟，但却不记得是谁一样，四柱臣就成为了这样的存在——既不是神，又并非凡物，是介乎于神与非神的异类——但总的来说四柱臣还是盖亚的生物，而不像天使一样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汝等会知道那个早已被遗忘的名字？”吴德道。“若要问为什么……”拉斐尔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