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必须要正本

　　大少爷没有从资料里看出破绽，并非因为林子多了一个心眼，掺和了许多杂七杂八的资料，更重要的是，复印的土地使用证并不具备法律效应，就没想林子能做出什么不利于张氏家族的事来。

　　果然，行长一定要林子出示正本。

　　林子问：“不会把正本压在你们银行吧？”

　　行长说：“这个倒不用，但必须由我们的工作人员检验后，复印才能生效。”

　　林子说：“你就通融通融，反正你们存底留的也是复印件，由我们复印不也一样吗？”

　　“这可不一样，工作人员要签名的。”

　　“工作人员总不会不听你的吧？”

　　“这是贷款硬性规定的程序。”

　　林子笑着说：“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

　　行长像是话里有话地说：“你把正本拿过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林子说：“不难，不难。就是懒得跑来跑去。”

　　“你不想跑，可以打电话叫下面人跑一趟送过来。”

　　“我锁在保险柜里，只有我才拿得到。”林子只能这么说。

　　说是回去拿正本，走到半路，林子便打电话给翠花，希望她能帮这个忙，跟翠花就不必说假话了。他说，正本一直放在大少爷那，他肯定不会交给自己。他说，那行长也太僵化太公事公办了，一定就要按程序办事。

　　翠花岂有不帮他？

　　但是，电话打过去，那行长还是不松口。

　　翠花笑着说：“你认为，他在作假吗？那工地不是他在负责吗？他不是张家二少爷吗？还怕他贷了款张家的人追究你的责任？”

　　行长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如果，是你翠花老板拿张复印件过来，我绝对不会为难你。现在是二少爷，我就不得不慎重了。大家都知道，张氏家族一直由大少爷掌管，二少爷贷这笔款，大少爷知不知道呢？有没有同意呢？如果，他们家庭内部有什么分歧？反倒把我给搅进去了。

　　他说，只要二少爷能把正本拿来，不管二少爷是怎么把正本拿来的，不管大少爷是否同意？我按章办事，谁都无法追究我的责任。

　　翠花说：“你们银行就会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行长说：“这也是无奈之举。钱嘛！谁都眼光光盯着，有钱人盯着，没钱人也盯着，不谨慎不行。”

　　“所以，你们的自动提款机坏了，拼命往外吐钱，你们也要想办法把所有责任推到取款人身上，要求人家义务给你们看管，只要起贪念也是犯罪行为。”

　　翠花把电话挂了，再打电话给林子，告诉他，如果，拿不到正本，我们换一家银行，我就不信，每个行长都那么谨小慎微，有人贷款，把利息送上门会不要的。

　　林子不想把事情搞得太惊动，担心那行长一个电话打到大少爷那去，反而坏了事。于是说，我先想想办法吧！如果真不行再考虑更换贷款银行。回到工地，林子又把汪颖颖叫到办公室，先是表扬了她一番，说他没看错人，她办事能力果然强，这么多的资料，涉及到那么多部门，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搞定，换了别人，可能几天都跑不下来。后来，他才提土地使用证，问她能不能拿到正本？

　　汪颖颖脸上便呈现出难色。

　　林子忙说：“既然有难处，就算了。”

　　汪颖颖反而更不安了，说：“我已经尽力了。”

　　“知道，我知道。”

　　林子像是很随意地叫她回去传话，要她叫那少妇过来。这话立马生效，就见汪颖颖站在门口不劝了，好一会才说，那少女也未必能拿到正本。她说，这事要你二少爷去办才行。她告诉林子，当时，她叫那助理要这土地使用证时，助理就只答应给她复印件。

　　林子便问：“正本在助理手里？”

　　汪颖颖说：“应该是吧！”

　　这么说了，她就把当时去拿复印件的经过说了一遍。林子问，你是说，大少爷也知道？汪颖颖说，开始可能不知道，后来经过助理办公室进来坐了一会，看过这些资料的。林子问，他没说什么吗？汪颖颖说，没说什么。林子便想，既然大少爷知道也没有提出异议，想自己避开他，去叫助理要正本，助理应该也不会起疑心。

　　于是，林子很平静地说：“那就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拿吧！”

　　这天下午，林子在总部楼下等了一阵时间，终于见大少爷驾车离出，才乘电梯上去。

　　助理一见林子，半点不敢怠慢，连连叫他坐，急着给他倒茶。

　　虽然，大少爷曾要他“做掉”二少爷，但你怎么知道大少爷是不是一气之下？人家兄弟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现如今，他还后悔当初没答应大少爷呢！如果，把这事答应下来，过些时日，他气消了，却未必会让自己去干那种恶事，自己反倒白捡了一个向大少爷表明无二心的机会。

　　林子问：“大哥不在办公室，他是出去了，还是去其他部门视察了？”

　　助理说：“出去办点事。刚走。”

　　“白跑一趟了。”

　　“有什么我可以代劳吗？”

　　林子说：“昨天，我叫汪颖颖过来拿了些资料回去，听说，土地使用证是你帮复印的，我看了看，有的地方不是很清楚，想过来看看正本。”

　　“不会吧？复印完，我很仔细看过，当时很清晰。”

　　“不关复印的事，当时，我看的时候，手有点湿，所以弄模糊了。”

　　“我这就给你再复印一张。”

　　林子说：“不用了，我看看正本就行。”

　　助理忙打开保险柜取出正本。拿过正本，林子并不急着看，只是询问他的伤好没有？又说他跟大少爷真够忙的，跑前跑后不说，还要整理那么多的资料。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又说：“我拿回去看看，明天上午就叫汪颖颖送过来。”

　　本来，助理想说什么的，听他说叫汪颖颖送过来，就没说什么了。

　　林子没走几步，却在走廊碰到了嫣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