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 004 偷窥秘密

　　拉着云墨涵出了龙翔宫，打发乳娘先行回去，两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偏僻的花园，看到四下无人，九夜这才小声问道：“你那个药没问题吧？”

　　云墨涵轻笑出声，戏谑的说道：“九儿怎么总是把我想成坏人呢？那个药是真的，虽说我也很想让你早点恢复自由，不过那个只是下下之铂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的，毕竟……不论他是怎样的人，总是我的父亲。”

　　九夜这才把高悬的心放回肚子里，认真的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说道：“答应我，就算是到了万不得已，你也不能去做，你的人生应该是完美无瑕的，我不容许因为我，而让你背上永远也洗不去的污点。”

　　云墨涵收起微笑，双目漾点锈，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良久，轻声说道：“很久以前，我也认为我的人生是完美的，可是遇见你，我才明白完美不过是空虚的注解，真正的生命应该是有喜有泪，有爱有恨的，就算是痛，也痛的淋漓。”

　　他的眼神专注而热切，彷如汹涌的潮水，掀起一波波滔天的巨浪，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

　　九夜躲开他包含万千情思的双眸，不自然的说道：“四哥的想法很奇特，九儿很敬佩你，也很感谢你，但是……”

　　就在这时，云墨涵纤白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双唇，把她未完的话堵在了口中：“不要说但是，我的想法是很奇特，但是我却知道，你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我们是同一类人，不在乎世俗纲常，向往着肆意妄为的洒脱生活，但是我们却又往往容易认定一个人一件事，陷在旋涡中无法脱身。我认定了你，那你呢？认定了他吗？”

　　他……昨晚那个跪在墓前苍凉的背影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心中似乎产生了一个缺口，有些空洞，有些。

　　不，她已经走出来了，从那个冰凉的黄昏他说一切都是一场戏的时候，她就已经洒脱的走出来了，现在会痛，不过是因为可怜他的身世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早已不是我的惦念，与他之间如果还有牵连，那唯有仇恨与不堪。”九夜幽幽的望着远方郁郁葱葱、一片繁荣的花草，清冷的说道。

　　云墨涵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低声说道：“九儿，我不适意提起他让你痛心，只是想让你早些忘记他，敞开自己的心，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真正爱你的人一个机会，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值得信赖。”

　　九夜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经把他忘了，只是我却没办法强迫自己把心打开，四哥该知道，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云墨涵落寞的低声说道：“我明白，所以我愿意等。”

　　不知该如何劝解他，自己心里也是乱成一团麻，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九夜笑着对云墨涵说道：“你那个药效果真的很好？能起死回生？”

　　心疼她刚才一闪而过的悲怆，云墨涵顺着她的话，轻笑答道：“那药不过是能起到缓解的作用，心疾从来没有人能根治，更何况父皇这次病发差不多是到了最后关头。”

　　九夜放下心来，想找个借口让他离开，于是便说道：“那你去把拿给他吃了吧，晚上还有夜宴，他刚才又被我身上的伤疤气到了，万一顺不过气，那和亲的事不知道还要拖多久，我是看到那个什么公主就烦躁，这事还是早早了结的好。”

　　云墨涵看了看周围甚少有人行赚有些担忧的说道：“那你呢？”

　　九夜笑道：“我在这里四处走赚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的，而且我有武功，不会有事的。”

　　云墨涵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九夜在花园中走了一会儿，感觉有些炎热，便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赚却在经过一座废弃的宫殿时，停下了脚步。

　　因为那破落的匾额上的第一个字就和她衣服下摆处的那个古体隶书字一模一样，后边还有两个字是她认识的，“X仙宫”，看样子似乎是以前某个妃子的居所吧？

　　宫门只是虚掩着，从门缝中可以瞧见院内凄凄的杂草以及张满蛛网的房间，突然，那花格门窗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快的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九夜当即凝神静气，仔细聆听院内的声响，果然从细微处发现了几分异常，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吸引着她的脚步，推门而入，小心谨慎的来到了院内。

　　借着及腰深的杂草以及微风吹过的沙沙声的掩护，九夜顺利的潜到了屋檐下的一个角落。

　　却隐约听见屋内传出一阵粗重的喘息和“啪啪”的撞击声。

　　慢慢直起身子，从洞开的雕花窗格向内望去，竟然看见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正衣衫凌乱的抱在一起，在屋内的一张方桌上急切的行着亩且之事！

　　九夜翻了个白眼，在心中低咒了一句，这也难怪，皇帝已经五十多岁了，又有心脏病，却还纳了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妃子，这些女人常年锁在深宫里，得不到雨露滋润，会红杏出墙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她原本还想窥探一下这皇宫内的秘密，却没想窥探到了一场戏码。

　　觉得无聊，正欲轻轻溜赚却听见屋内传出两人说话的声音。

　　“柔姐姐，你说父皇会让谁娶那西苍公主？”

　　“航表弟，难道说你也想娶她吗？”

　　“柔姐姐，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你也知道，我的母妃去世的早，我只有舅舅和你这两个靠山，而父皇现在眼看不行了，太子又重权在握，如果没有西苍的支持，我们很难成事的。”

　　“骸你们一个个都想着成大事，做皇帝，只不过把我当做是垫脚石，等你娶了西苍公主，做了皇帝，那我呢？！是要拉去给那个老色鬼陪葬，还是被当成太后供养起来呀？！”

　　“柔姐姐，你听我说，只要你能帮我渡过这一关，等扳倒太子和四哥，将来我做了皇帝，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西苍，到时候那个什么西苍公主不过是咱们的阶下囚罢了，而你则一定是我的皇后。”

　　“航表弟，你没骗我？”

　　“傻姐姐，弟弟真是爱煞你了，又怎么会骗你呢？你看它又想要姐姐了呢……”

　　屋内又传出一阵喘息和，九夜则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刚才的两个声音，在她大婚半月之后，跟随风亦寒进宫的那天，都有听到过，一个是跟随在皇帝身边的君妃娘娘，而另一个竟然是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毫无心机的六皇子云玉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