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堕】 026 所谓永远

　　“九儿……”不由自主的，从风亦寒口中轻轻唤出那个再也回不去的称呼。

　　九夜却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云墨涵身上，所以并未听到风亦寒的呢喃，看着白衣身影渐行渐远，九夜一把把怀中的人推开，冷言冷语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突然被抛弃，心痛的感觉稍稍缓解，然而一股重重的失落感却浮上心头，双拳紧了紧，沉声说道：“将军府有哪个地方是我不能去的吗？”

　　听他这种霸道的语气，九夜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转身就要向外赚因为和这种自以为是的嚣张人种，她觉得没话好说。

　　然而，手臂却被他紧紧抓住，轻松一拉，她便重重的撞上了他的胸膛。

　　气恼的摸了摸生疼的鼻子，九夜厌恶的说道：“你干什么？！”

　　她已经不跟他计较了，远远离开他，不和他争吵，不和他冲突，可是他却不放过她，真让人火大。

　　看到她一脸嫌弃的样子，心中不知名的痛也被愤怒所取代，盯着她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小脸，看着她开开合合的双唇，也不知是还是怒火“蹭”的从身下窜起，身体的行动力更先于思想，蓦地俯身，用力含住了她的唇瓣。

　　锋利的牙齿在她的娇唇上用力噬咬，想让她喊痛，让她投降。

　　“放手！”腹背受敌，九夜终于忍不住开口，然而，风亦寒等的就是这一刻，灵活的软舌“嗖”的窜进她的檀口，搅起一阵风雨。

　　似乎连的喉头都被他扫到，那种心悸的感觉一波波的从四肢百骸传来，让人无法自制。

　　技巧的吮吸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直到……直到他的大掌触碰到她左肩上的那块伤疤。

　　虽然旧伤已经痊愈，但是却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疤痕，此时被他的大掌压住，竟然又神经性的泛起了一阵。

　　心底的不堪被血淋淋的揭起，仇恨就像毒蛇一般在心中迅速蔓延。

　　大约是这几天学的武功奏了效，再加上仇恨的力量，她竟然一个狠劲儿把正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的风亦寒给推得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

　　九夜忙伸手拉紧衣服掩去胸前乍泄的春光，起伏不定的平息着喘息，恨恨的盯着满脸错愕的风亦寒。

　　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只剩下两个人重重的呼吸声。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担心的呼叫：“公主！怎么啦？”

　　话说小兰一直守在院门口，却似乎看到一身白衣的云墨涵从墙头飞走了，而屋子里又传来一阵争吵声，不明所以的她着急慌忙的边跑边叫，却在看到屋内剑拔弩张的情势后，强行止住了一切行动。

　　“嘎吱——”脚步声在门外骤然停顿，片刻之后，又悄然离开。

　　两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对峙了许久，风亦寒开口打破了僵局。

　　“九儿，我……”我们和解吧？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以前对她的伤害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此时全部变成一根根利刃反噬到了他的心口。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从一开始设下这个局，就注定了他必输的结局。

　　不论他以什么样的立场，替父报仇？又或者仅仅因为自己心有不甘？面对这样一个无法掌控的复仇对象，他都越来越觉得以前的决定是一个错误。

　　可是，就算和解了，她原谅了自己，那又能怎样？他和她之间间隔的又何止那撕心的伤害，障碍还有更多……更大……，大到或许终其一生他们都无法走到一起……

　　“你可以走了。”九夜冷冷的看着他，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九儿……”他的手指微微弯曲，似要握拳却又没有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彷佛承受着的张力。

　　“不要再叫那两个字！”那两个字只会让我对你恨的更深！

　　“明天我就派人把心语送走。”伤害了她，最后心痛的还是自己，既然如此，何苦再伤害？就像她说的那样，谁的仇找谁报，不关她这个弱女子的事，既然如此，带回府的那颗棋子自然也可以退出了。

　　“再送回青楼？大将军不是最讨厌带绿帽子吗？这一去可是千人枕万人骑啊！”九夜嘲讽的说道。

　　“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女人。”听着她嘲笑的话语，他的心虽然痛，但是也有几分欣慰，因为他依稀彷佛听到了嘲弄之下所掩盖的淡淡酸味。

　　“原来你真的有阴影。”想起他带心语回来的那个傍晚她所说的话，九夜轻讽道。

　　他现在这样算什么？！大棒之后的糖衣炮弹？虐待她的时候毫不留情，就连一个都可以在她面前指手画脚，现在却又在这里忏悔过去、装脆弱？她是不是他的女人，又与她何干？！

　　对了，他这么快就要把那个女人送赚她的仇还没报呢！

　　“九儿，你……”事实上，自从有了她，他便再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了，可是，正因为如此，也让他背上了重重的负担，他和她之间的关系终究是不能被世俗伦常所认同的，就算她原谅了他的过去，他们也不可能有机会再相爱。

　　那个人的一时私心毁了他的一生，让他背负起一个永远无法卸下的十字架，无法对世人诉说，无法让灵魂得到救赎。

　　“说了不要再叫那两个字！”九夜冷冷的盯着他，气恼的说道。

　　风亦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痛的感觉再次袭来，只见他轻叹了一口气，用压抑低沉的嗓音闷声说道：“明日西苍国的使节会到，晚上在宫里有一个宴会，你随我一起去吧。”

　　现在恐怕只有这种被逼无奈的场合，她才会勉强愿意与他同行吧？

　　想起心语前几天说的话，九夜冷笑道：“好啊，先预祝你顺利娶到西苍公主。”

　　“无论我娶谁，你都永远是我的妻子。”风亦寒撂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便捂着胸口落荒而逃，剩下九夜一人呆愣在屋内。

　　无论我娶谁，你都永远是我的妻子。

　　表白？誓言？承诺？

　　呵，真是好笑，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之前欺骗她的感情，还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现在竟然敢跟她说“永远”？

　　他们之间还会有永远吗？就算有，那也只会是永远的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