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双管齐下
凤在上一宠夫成瘾 | 作者:悬崖一壶茶 | 更新时间:2015-05-02 13:3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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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然!”
秦明兰大惊,连忙大声呼喊,但是人群中却再也没有了回音。
秦明兰疯了般的到处去找,可是眼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大车热热闹闹的远去,里头却失去了李潇然那张再显眼不过的脸。
杨光远早在听到他们的叫声时便冲了过来,见到秦明兰身边没了李潇然,他脸色也是一沉:“世子爷呢?”
“不见了。”秦明兰道,双眼死死盯着那辆载着舞狮队伍的大车。
“是被那些人给卷走了?”杨光远问。
秦明兰颔首。“这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套。”
杨光远的脸色更加阴沉:“我这就跟上去!那边人多,现在他们肯定还来不及将世子转移。”
“不用了。”秦明兰冷声道,“你去和二公子他们汇合,告诉他们世子失踪了这件事。”
“那世子妃您呢?”杨光远不放心的道。
“我跟过去。我的功夫比你好,寻常几个人拦不住我。”秦明兰沉声道。
杨光远一滞,也知道她说的是事情,便连忙点头:“是,小的这就走了,世子妃您小心点。”便回头低喝,“还不赶紧跟我走?在这里拖拖拉拉的,一旦世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全都是你的错!”
小女人吓得一个哆嗦,悄悄往秦明兰那边看了眼,便低下头,乖乖跟了上去。
秦明兰早没心情理会他们。早在和杨光远交代完后,她便一个纵身跃入人群当中,迅速挤到持续朝前移动的大车边上,就在李潇然消失的地方,细细查看一番,果然看到在一个车轮与车身接壤的地方塞着一方洁白的帕子。
车子很大,车轮咯吱咯吱朝前走着,两旁人声鼎沸,四周围光线也不佳,只能借助两旁灯笼里投射出来的烛光勉强视物,所以如果不仔细搜寻,这方揉得小小的帕子只怕就发现不了了。
秦明兰将帕子捏在掌心,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这是李潇然的东西,她可以肯定。
这还是前两天他躺在床上无聊,死活非要她给他做几方帕子几个荷包来装点门面。可她哪是做女红的料?可这家伙实在是胡搅蛮缠得厉害,秦明兰无奈,只得拿针在上头胡乱扎了几下,勉强绣了一朵抽象的花儿给他看。李潇然不出意料的嫌弃了,但嫌弃完毕,却还是小心的将帕子叠好放进了袖口。
那方帕子,现在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回想起当时被那个人纠缠着做这东西时的情形,他拿到帕子一脸嫌弃手脚却格外小心翼翼的模样,以及方才他被人流卷进去奋力挣扎求救的景象……秦明兰觉得她的心都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就连呼吸都带着疼。
咬紧牙关,她又仔细将大车四周打量了一遍,果然又在右手边发现了几道划痕,赫然便是人死命抓着车辕后被强行脱离造成的痕迹。
痕迹很新,一看便是刚刚留下的。再根据痕迹留下的方向……
秦明兰猛地抬起头,便见到后方不远处两个人正搀着一个状似醉酒的男子朝一亮毫不起眼的马车那边走去。醉酒之人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大氅,但在行动之间,秦明兰却能明显看到大氅下那细瘦苗条的身段!
果然没有走远。
眼神一冷,她立马脱离人群朝那方走去。
而那边的人也很快发现不对,赶紧将人扔上马车,两个人也跳了上去。旋即车夫猛地一抽鞭子,马车便朝一旁的小巷子里驶了进去。
秦明兰二话不说跟上。
今天城里的人大都上街看灯去了,巷子里几乎看不到人影,甚至就连灯都没点上几盏。路上黑漆漆的,只有头顶上一轮冷冷的圆月高悬,透出几道稀薄的月光,让人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在狭窄幽静的小巷内行走,如果不是熟悉路况,根本就不能在里头行动自如。而对方明显便是个中高手。虽然是驾着马车,但却是仿佛在宽广的大街上行走,忽而一个拐弯,忽而又闪进了另一条相连的马车内,每每令秦明兰在就要追上的前一秒又被拉开了距离。
秦明兰急得不行,连忙深吸口气,忽的心一沉,一提气跃上屋顶,屏息凝听远处传来的方向,立马确定了马车行进的方向,便直接在屋檐上飞奔,和马车赛跑起来。
元宵之夜,一轮圆月高挂天际。清冷的月光下,如果抬头去看,便能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如履平地,在各个屋顶上飞窜,就如一道闪电一般不一会便消失在眼帘内。
秦明兰在上门一阵飞奔,很快便与马车齐头并进。
赶车的人发现身后没了动静,心中惊疑不定,只能继续纵马在小巷之中驰骋,却也不敢用力甩鞭子,唯恐清脆的声响引来秦明兰的注意。
秦明兰冷冷看着下头那辆看似毫不起眼的马车,唇瓣紧紧抿起。
再加速前进几步,终于赶在马车前头。目视着马车前进的方向,心中计算一下距离,她猛地停下脚步,正欲纵身跃下,却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从四周围传来。
心中大凛,抬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有四名黑衣人从四个方向朝她这边包抄过来。
这些人都穿着夜行衣,就连头脸都用黑布紧紧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视物。而那一双双眼……阴沉,冰冷,就好像一潭死水,看不出半点生气。
这些都是别人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当初在边关她遇到过不少,真没想到现在还有机会遇到。
秦明兰心口一紧,莫名有些想笑。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这么想让李潇然死,甚至连她都不肯放过?
不过,现在俨然并不是好好思考的时候。四名黑衣人从四个方向朝她这边靠近,夜空中忽的发出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四个人便跟得到了指令一般,一齐朝她发动猛攻!
秦明兰心里担忧着李潇然,却也不敢放松,连忙打起精神应对起来。
这四名黑衣人上来便动了猛招,招招致命,半点余地不留。亏得是她在战场上行走了八年,否则秦明兰都怀疑自己能否招架下来。
勉强来往了十招,秦明兰终于从黑衣人的举动中看出一丝破绽,当即对准一人的软肋,狠狠一拳出击!再一脚将一个人踹飞。余下两人见状也不禁微微一愣。
便是趁着这个时候!秦明兰立马采取雷霆之势,又将两人都从屋顶上扫了下去。
好容易解决了这四个人,秦明兰赶紧又转回头来,却发现马车早已经走远了。她凝神细听,好容易捕捉到一点车轮滚动的声音,但马上耳畔又传来一声尖细的哨声,而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再度来袭!
那四名被她打倒的黑衣人又聚拢过来。这一次,他们手中赫然都已经多出来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
看来,他们是存心要置她于死地了。
秦明兰深吸口气,昂首冷声问:“是谁派你们来的?”
给予她的回应,是凛凛的寒风迎面来袭,以及一抹冷芒扫过,紧接着便是锋利的刀锋直冲她的脖子而来。
秦明兰立马一个仰身险险躲过,旋即身子一扭,一脚踢向黑衣人的肚子,一手则迅速握住他持刀的手腕,把住脉门狠狠一按!
黑衣人只觉手上一麻,大刀便脱离了掌控。
秦明兰一把将大刀接住,反手一刀彻底结果了此人,立马便又将手一扬,扛住了迎面而来的袭击。
这一场大战,是秦明兰从战场上退下来后所经历过的最惨烈的一战了。元宵节,大好的节日,其他人都在不远处的花灯下欢声笑语,她却被迫和丈夫分离,与一众死士血战到底。
但还好多年战场上的经验救了她一命。虽然只是险胜,但她还是盛了,将四名死士悉数诛杀。
看看脚下四条毫无生气的尸体,秦明兰抹一把脸上的鲜血,强忍住脑袋上一波接着一波的晕眩感,冷冷瞧着前方不远处:“你的人都已经被我杀光了,你还不现身么?难道还等着我主动去找你?”
夜空中一片寂静,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夜空中弥漫,催人欲呕。
而就在这一片寂静中,一个一样穿着黑衣黑裤的身影渐渐呈现在她眼帘之内。
此人和那四个死人一样的装扮,只是周身呈现的气息却是截然不同。
这人身边环绕着一股凛然之气,双眼冰冷,里面却浮现出一抹浅浅的恨意。虽然很浅,但秦明兰还是捕捉到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当对上这双眼的时候,她心头莫名浮现一抹久违的熟悉之感。就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此人一般。
“你是谁?到底是谁要杀害我们?”秦明兰冷声问。
对方不语,只大步朝她走来,左边手中捏着一枚特制的哨子。
秦明兰不由的注意到了他无力垂在身侧的右臂。顿时,一个想法电光火石间浮现在脑海——
“是你!”她想起来了!当初在京城郊外袭击李潇然,她都差点敌不过的那名刺客!
对上她恍然大悟的神色,对方眼神更冷,当即将哨子一收,从背后抽出一把剑来,直对准她的方向。
秦明兰见状眉梢一挑:“左手剑?如此说来,你的右手是真的彻底废了?”
对方周身冷冽之气更甚,二话不说举剑便朝她劈来。
秦明兰大胆提刀迎上,便觉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而来。虽然她竭力抵挡,但依然挡不住对方强大的力量压迫下来。
左手用剑便这么厉害,那么要是他的右手没废的话……秦明兰想,她这条命只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是,谁叫他已经废了呢?
想及此,她不由轻笑:“左手剑也不过如此。我猜你最常用的还是右手吧?只可惜右手废了,再也用不了了!对了,我记得你距离上次受伤还不满一年。那次取箭剜了你不少肉出来吧?你的伤口这么快就长好了?这般不管不顾对我痛下杀手,现在你的身上也早疼得受不了了吧?”
“你闭嘴!”对方终于开口,冷冷吐出几个字,“阴险小人!”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对方一开口,那压迫力便降低了两成。心头积郁的怒气从口中喷薄而出,便不能转化为腾腾杀气,便又将秦明兰的压力降低了两成。
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对付他的六成,秦明兰自认可以打个平手。
因此,心中不由一喜,她冷笑一声:“先叫我与人厮缠一番,将气力耗去一半,你才敢出来与我对战,你这个人又光明正大到哪里去了?”
说着,趁着他分神之际,一脚往他膝盖上踹去。
对方脚下一滑,手上的力道顿减。秦明兰趁机溜了出来,转而对他连出十数招,招招致命,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两方对战,尤其是拼命的事情,讲求的就是一个精气神。秦明兰在战场上厮杀多年,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虽然这大半年在京城里养尊处优的时光将她养得颓废了不少,但经过刚才和四名死士的热身,她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六七成。现在又被这个人一激,她的血性已然十成十的回归。
而对方确实气势大减。又因为只有一只手臂能用,竟是被秦明兰连连逼退,最终差点想要从屋顶上跳下遁逃。
“上次就让你逃走了,你以为你这次还能如愿以偿吗?”秦明兰冷笑,手中大刀转个方向,刀柄对准他的方向飞去,朝他肩上重重一敲,正中麻穴,此人的身子立时软了一半。
秦明兰立马上前,一把擒住他的左胳膊,将剑从他手上扯下扔开,再将人给拉过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他的下巴,及时止住了他咬舌自尽的意图。
“既然栽到了我手里,你以为你是相似便能死的吗?”秦明兰冷哼,用力将他的头抬高,“说,他们把人带到哪里去了?”
对方死死瞪着她不语。
“不说?”秦明兰冷哼,对方眼中一抹莫名的光芒闪过,却依然没有开口。
秦明兰咬紧牙关:“罢了,我本也没指望你会对我说实话,现在不说更好。”便听卡擦一声,她将他的下巴给卸了,再将他的衣摆撕下一长条,把他的双手双脚绑起来,再随手一提,朝前走了几步,终于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不远处传来。
“快点!搜!把这里附近都给我仔细搜一遍,只要找到世子爷,王爷必有重赏!”杨光远满头大汗,一面叉着腰大声吩咐。
话音未落,便听到啪的一声,一个巨大的人形东西掉落在他跟前。
杨光远吓得面无血色,心里大叫一声娘,马上又见到一个身影从上头飘然而降,稳稳落地。
“世子妃!”见到熟人,杨光远的一颗小心肝立马落到了实处,胆子也大了不少。
“这人是绑架世子的主谋之一。把人给带回王府,看好了,千万不能让他跑了或是死了!”秦明兰冷声吩咐。
杨光远连连点头,赶紧对两个人使个眼色:“赶人把人带回去!好好看着,一旦出了什么事,唯你们是问!”
两名小厮赶紧将黑衣人抬起来就走。
秦明兰目光冰冷:“他们可靠吗?”
杨光远连连点头:“世子妃放心吧,小的现在呆在身边的人都是顶顶可靠的。”说着,又压低了嗓音道,“都是王妃布置在这里的人,绝对忠心。”
秦明兰这才颔首,面上神色稍稍放松。
杨光远往四周围瞧了半天,也没发现李潇然的身影,心境难免又有些惴惴难安:“世子妃,世子呢?”
“还没找到。”秦明兰道。
杨光远一滞。“这可怎么办?这都多久了,要是再找不到,人只怕就要被运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不会傻傻任由别人摆布的。”秦明兰突然开口。
杨光远一滞,却见她已经劈手夺过他手上的灯笼,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杨光远虽然不大明白,但也赶紧又拿了盏灯笼在手,小心给她照亮。
秦明兰寻觅一会,果然有了发现——
“这个!”
一只绣着四爪巨蟒的鞋子。鞋面是用上好的锦缎做的,上头的绣花更是精致繁复,巨蟒身上的鳞片是用金丝掺了丝线绣制而成,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半分做不得假。
在南京城这个地方,有资格穿这种鞋的人,除了平王爷便只有一个人了。
杨光远恍然大悟:“世子爷果然经过过这里!”便对身后的人吩咐道,“赶紧沿着这条巷子好好看看,一旦有任何世子爷留下的痕迹,速速来报!”
不出秦明兰所料,李潇然果然一直没有停止过折腾。
早在被人群卷进去,和秦明兰越隔越远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自己是被人给挟持了。
而后,身边的人由嬉闹的小孩变成了两名五大三粗的壮汉,这两名壮汉不由分说左右抓书他的胳膊将他给提到一边,和汹涌人人群隔离开来,便更证实了他的猜想。
其实这个时候他和秦明兰并未分隔多远。只是因为大街上人太多,两名壮汉又刻意将他的身形挡住,导致秦明兰根本未曾发现他不过是被卷入人潮之中马上又被带了出来。
眼看着那个女人闯入人群中,疯了一般的四处寻找自己,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他多想高声回应一声,但一名壮汉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世子殿下,您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们可不敢保证会怜香惜玉。”
李潇然惊恐的瞪大眼,连忙用力点头,真的不敢说话了。
壮汉见状却是一笑:“上头说得果然没错。世子殿下您是个入乡随俗的好手,便是到了现在这般境地还不忘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只可惜,现在既然抓住了您,我们是不敢冒半点风险。所以……得罪了!”
立马手起刀落,在他脖子上用力劈了一掌。
李潇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闷的惊叫,便眼皮一沉,倒在了壮汉怀里。
壮汉连忙拿出早准备好的大氅将他包裹起来,做出搀扶酒鬼的模样将他带往后头不远处的马车。
但谁知道,他们已经这么谨小慎微了,却还是被秦明兰发现了踪迹。
心中大叫不好,赶紧把李潇然给扔上马车,他们也跳了上去,便吩咐车夫赶紧开车,并吹了口哨唤来暗哨。
可谁知道,秦明兰这人追踪术一流,愣是在暗哨赶来之前数次差点将他们追上。他们不得已左弯右拐,好容易才将人给甩脱。
只是马车在狭窄的巷子里行走,速度又快,难免磕磕碰碰。李潇然身子柔弱,这般左晃一下,右撞一下,不一会便悠悠转醒。
眨眨眼,发现马车内的状况,他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抱头,将身体蜷缩成一个小小的圈,以防再度和车壁发生剧烈碰撞。
一名壮汉驾车,另一人坐在车内看着他。在他醒来之际,对方第一时间发现了,当即便要扬起手再度将他劈晕。
说时迟,那时快,李潇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并跳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你要劈晕我可以,但咱们能不能先打个商量,一会我晕了你把我抱在怀里?这马车质量太差了,路上又颠簸得厉害,我头上都撞出来好几个包了!再说了,便是又劈晕了我,就这么装来装去的,一会我还得醒!”
这是个男人吗?又弱又软,跟个娘们没两样!
壮汉目露嫌弃,李潇然赶紧又道:“不过你要是不劈晕我的话,我其实也是可以自己坐着的。”说着又举起手,“你放心!我不会有任何小动作。”一面谄媚的冲对方傻笑,“其实就冲着你在身边,我也做不了任何小动作呀!”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壮汉的脸色果然好看多了。
“算你识相。既然不想再被撞得满头包,你就给我老实点呆着!”
“是是是!”李潇然连连点头,笑得别提多甜了。
但等笑过了,低下头,他立马笑意一收,唇角轻扯,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不做小动作?可能吗?他才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