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菲的故事（上）

　　在贵州的一个小山村里，有着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妹俩，姐姐叫王后，妹妹叫王菲。这两个被城里人嘲笑的名字还是她们的爸爸在电视里学来的，当时大家都以为爸爸是文化人。

　　在苗疆文化深远的那个小山村里，经济和文化都十分的落后，整个村里的人都像是被圈养的一样，只能在仅有的几次看电视的机会中向往外面的世界。

　　姐姐平时并不在意自己的妹妹，但是也从来不欺负她。

　　在大人的眼里，姐姐没几岁就能跟着爸爸山上采药，在草丛中发现白蚁窝，这是能干的象征，而平常只知道在河边打滚的妹妹总让人有些生气。

　　姐姐跟着爸爸，平时上山可以摘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姐姐每次都自夸的说她眼神好，但是妹妹知道，姐姐养了一只鸟，那只鸟会带着姐姐往好东西的地方飞。

　　姐姐把这个当作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但其实，这只鸟除了姐妹两个可以看见之外其他人谁都看不见。

　　姐姐的能干终于引来了大人们的注意，因为前几天爸爸挖到了一根五十年之久的野山参，扇面没有红绳所以这是他们自家的，等来年收参的人来了，这个野山参几乎可以让家里再盖一座房子。

　　高兴的爸爸在和别人喝酒的时候说出了这个，村里人都摩拳擦掌指望着把这个野山参拿到手，但是村里有规矩，同村的人不能动手。

　　就这样，到了来年的冬天，从村外面过来的几个收参人过来了，这几年下来，几个收参人的样子越来越憔悴，大家都说是往这边跑的太累了，村里人就更加热情的招待他们。

　　爸爸在全村人的见证下拿出了那个野山参，可是几个收参人见了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爸爸以为他们只是买不起罢了，可是几个收参人都是这样让爸爸不禁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就在爸爸想看看山参里面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村里的一位长老过来了，拿走了这个山参还承诺给家里十亩的水田，爸爸想也没想的就交出去了，可是村长还想把姐姐带到山上去，给他做徒弟，虽然爸爸很高兴，但是权衡利弊之后还是暂时拒绝的长老，长老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拿着野山参上山了。

　　现在坐在办公室里的王菲早就想到了，南方土地湿润哪里会有什么人参，那些都是从坟头上长出来的阴参，那些收参人虽然不知道拿这些干什么，但是他们的身体状态肯定是阴参造成的。

　　可是当时的爸爸和姐姐不知道，就把山参给了长老，几年下来，家里指望着那十亩水田生活越来越好，爸爸也带着姐姐和妹妹看了几次电视，姐姐以为那都是骗人的，因为他实在想象不到什么地方能没有山，沙子怎么能盖房子；可是妹妹不一样，妹妹对这个深以为然。

　　又过了几个月，姐姐十六岁了，到了上山见长老的年龄，因为知道长老动过心思所以爸爸姐姐都不是很担心。

　　果然，爸爸回来一副骄傲的样子，和全村人说姐姐被长老带上山了，村里人都很羡慕，只有妹妹回家之后问爸爸，姐姐去干什么了。

　　爸爸给妹妹说姐姐上山了。

　　妹妹问姐姐还下不下来。

　　爸爸刚要给妹妹说当然下山的时候脸色突然变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上山的女孩还没有能下山的，在爸爸的记忆中很多人已经在山上待了几百年。

　　那些人在干什么？

　　碍于长老的威严，爸爸从来没有在乎这件事而已。

　　过了几年，到了就是年代，中国的领导团南下，就是这时候，村里突然进来了一辆车，村里人都很惊讶，平常山上的路牛车都走不稳，这种四个轮子的东西是怎么上来的。

　　车里下来几个人，说这里还没有入档案，要大家都按个指纹，给自己起个名字。大家感觉很新奇，前几天都回家起名字，可是几天后，长老突然下来给全村人说那些人是来打死他们的，他们想要我们的血，那些人都是外面的鬼。

　　村里人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就相信了长老的说法，爸爸几个人带头开始暴力抗法，几个工作人员没办法，职能叫来市里的警察武警一路开道进去。

　　村里人哪里见过枪的威力，等当场击毙了几个人之后，村民们都蹲在地上，都说出了这是长老的意思。

　　几个人就带着警察往山上赶，过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下来，剩下的几队警察等不住了，拿着盾牌就往上面走，也就是这一对警察消失的时候，一直跟着姐姐的鸟突然出现在了妹妹面前，妹妹感受到了鸟儿的警告，跟着小鸟往村外跑。

　　到了长老山的时候，小鸟突然不走了，妹妹看着面前的大山，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就往上走，一路上都是深深地雾，等妹妹想要坐下的时候，才借着月光看见了身下的椅子，这哪里是什么椅子，是一个滚圆的人头，上面还有蛆虫在爬动。

　　妹妹吓坏了，没命的往前跑，一直跑一致跑，也不知道是山上还是下山，终于，妹妹累的晕了过去，没一会，长老在山里看见了她，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一挥手，一阵山风托着她往山下去，第二天醒来的时侯妹妹还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爸爸说昨天你感冒了，在家门口摔倒了，今天那也不许去，好好吃药养病，妹妹看看身旁飞着的小鸟，不知道昨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远在长老山上的长老，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整个山上说是山头，不如说是一个城堡，长老摸摸身旁和妹妹一样的小鸟，露出了回忆的神色，一会儿一个下人过来，说洞里有东西动了，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找的东西，

　　长老眼睛一亮，从椅子上站起来，叫下人带路，往山的更深处走过去。

　　“迷途灌灌，食野悠悠。勿回忘我，回我忘忧。”长老听着这个声音，眼神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