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飞越无尽之海

　　众人听了克拉克斯对飞艇的极尽吹嘘，眼神中不由流露出崇拜和向往的神色，这让克拉克斯十分得意。

　　“对于这样有实用价值的东西来说，我建议你们继续加大研发力度，把飞艇做得更大，飞得更快，能装载更多更重的物品，那么它的市场和商业前景将是十分广阔的。”阿根打断了克拉克斯的吹嘘，说道。

　　“您真是个具有商业头脑的伟大兽人，葛尔丹先生！莫非您的脑袋里具有我们地精的基因？我真是十分看好阁下，您就是在下的知音啊！”克拉克斯闻言立刻拍起阿根的马屁来。

　　地精的基因？阿根猛然感到一阵恶心：“瞧你说的，克拉克斯。不过得意也不能忘形，这是你们地精的缺点。我给您提个醒，如果您的氢气飞艇在这个高度上遭到法师的一发火球术或者是矮人火枪的攻击，那么后果……”阿根话还没说完，克拉克斯的脑袋上就冒出了密密麻麻地汗珠。

　　“还是多把力气用在研究上吧，能耍嘴皮子不见得是个坏事，但是太罗嗦了也会适得其反的。”

　　“是，是，阁下说的是……”克拉克斯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绿色的脸蛋此时已经有些接近土黄色了。

　　“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克拉克斯大人。”两艘飞艇上的地精操作员都发出了一切就绪的信号。

　　“那好，出发吧……”随着克拉克斯的命令下达，两艘飞艇的固定钢丝索和缆绳被解开，螺旋桨开始迅速转动起来。阿根和手下的一众兽人们也分为两组登上了飞艇。

　　飞艇地螺旋桨越转越快，两艘飞艇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向西北方向飞去，航空港的高塔在众人的视线中越来越模糊……

　　“大人，您刚才对那个矮地精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他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飞艇出发后，阿格图好奇地凑上前来询问阿根。

　　“我告诉它这个东西的弱点，他一听就害怕了，因为他明白那后果意味着什么。”阿根双手环抱在胸前，脸色露出得意的神色。

　　“你为什么总是说话只说一半，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原因。”温妮莎有些愠怒地道。

　　“我是不敢说呀，要是说出实话来，只怕你们会吓着了……”阿根嘿嘿一笑。

　　“有什么弱点有那么严重吗？难道我们乘坐的这个飞艇会从天上掉下去把我们都摔死？”温妮莎疑惑地问到，身后的兽人士兵们一个劲地猛点头，这也是他们心中的疑问。

　　“不错！你们猜对了，而且后果还不只是这样！这个飞艇是靠储存在巨大气囊中的氢气来提供升空的动力，而氢气是一种比空气轻得多却十分易燃的气体，只要一遇到火就会立刻燃烧甚至爆炸！像这样一个巨大的氢气飞艇，一旦遭到火焰攻击，那么就有可能在瞬间变成一个燃烧的空中大火球。我们不会品尝到摔死的滋味，因为在那之前，我们就已经变成了一群空中烤肉了！”

　　“啊！……”众人一听之下全都吓傻了，要真是没在战场上被敌人杀死，反倒是这样一点价值也没有的平白无故的死去，那也真是太冤了。望着头顶上那巨大壮观的气囊随时有可能成为致命的烤炉，众人登船前那兴奋豪迈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葛尔丹，你说的……是真的吗……”温妮莎满脸惊疑地问道。

　　“是哦！所以啊，作为萨满在飞艇上千万不能随便玩火或者是操纵元素之灵，比如闪电链之类的技能都可能酿成意外的惨剧啊！”阿根表情夸张地说道，唬的温妮莎像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飞艇渐渐飞出了提瑞斯法林地的上空，飞出了洛丹伦大陆的边缘，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就飞出了洛丹伦大陆，这速度可真快！如果骑狼的话，至少也要跑上一两天才能看到大海吧。”温妮莎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大海啊！多少年没见过大海了！”阿格图和身后的一群影月士兵们激动地热泪盈眶。是啊，自从家园德拉诺在许多年前因为耐奥祖打开的连接扭曲虚空之门而被无情地撕扯成破碎的土地后，大海就永远地成为了兽人们的记忆。而在陆地被撕裂，海洋被吸干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围绕着残余的德拉诺世界的无尽的虚空，扭曲的虚空。

　　如今，再一次看到蔚蓝的大海，重拾儿时记忆的兽人战士们能不激动万分吗？

　　“艾泽拉斯真是个好地方，真得让人想在这里留下来。虽然这里也经历了战争严酷的摧残，但是它还是比德拉诺要好太多了！”欧鲁诺克?裂心说出了心里话，这也是此时影月兽人们心中所想的。

　　“那就得靠我们自己拼命去争取！想要得到美好的生活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联盟是不会让我们在这个世界安稳地生存下去的，还有天灾军团也不会让我们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想要生存，就必须战斗！”温妮莎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是那样的坚决。

　　“想要生存，就必须战斗！”这句看似无情却的话深深地印在了飞艇上每一个人的心里，就像兽人们千万年来走过的历史一样，生存无时不刻伴随着战斗，战斗就是生存，这已经成为了兽人们默认的生活法则。不管是在曾经的家园，还是新的家园，这个法则似乎仍将千古不变地伴随着兽人坎坷的生存使命。

　　三天过去了，平静地三天，所有人乘坐在飞艇上以前所未有的视觉角度欣赏着这个世界最美最壮丽的景色，大海那种无边无际的广阔，那种包容天地的无穷无尽的气势，深深地震撼着每一个人，让他们心胸开阔，对世界的概念与自身的思想境界都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而这三天，也让阿根对这个世界和自己的未来有了很大的感触。

　　第四天清晨的时候，随着飞艇上地精操作员拉动汽笛的鸣响，众人看到了有生以来最惊骇最震撼的一幕。

　　此刻的飞艇离海面约有三百公尺高度，站在飞艇甲板上向下望去，整个无边的海面上骤然显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旋涡！这个旋涡之巨大，语言无法形容，只要是眼睛所能触及的地方，几乎全在这个旋涡之内，海面上汹涌的海浪波涛全都旋转着涌入这个旋涡的中心，激起巨大的轰鸣声。这个旋涡中心大约方圆一千多里的巨大涡心仿佛无底洞一样将海水吸入，无穷无尽地吸入，却不知道被吸入的海水是否会在某个地方被释放回流出来。照这个巨大的旋涡来看，如果海水不能循环回流，那么只要几天就可以吸干整个世界的海水。

　　飞艇此时正飞行在大旋涡的头顶上，阿根和众人能够很明显地感到空气中有一股力量将飞艇向下扯去，仿佛要将飞艇拉进大旋涡中间那张可怕的大口中，整艘飞艇就像大水池上空的一只小蚂蚁一样摇摆不定，随时都有掉入池水中的危险。这是因为旋涡太过巨大了，光是旋涡的中心区域面积就达到近方圆一千里，整个旋涡的面积已经超过了众人所能看到的海平线边缘，或许达到了好几千平方公里，而旋涡快速旋转产生的巨大无比的吸力拉扯着洋面上的空气流动，在一定高度范围内的空气都被这股巨力向下吸扯着。

　　“请诸位乘客们注意，飞艇正处在大旋涡上空，请各位回到艇仓内，不要站在甲板上。再重申一便，飞艇正在调整飞行高度，请回到艇仓里，避免可能出现的危险！”地精操作员那尖细的嗓音从飞艇上的喇叭中适时的传出。

　　众人早已经被眼前那壮观无比的海洋大旋涡给惊得发呆发愣了，但是飞艇不断地摆动让众人清醒了过来，这要是万一掉下飞艇摔进那个大旋涡中，可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了。听到地精喇叭的警告后，所有人连忙心有余悸地回到了仓中。

　　阿根和温妮莎几人没有回艇仓，而是直接来到了飞艇上层的控制室内。只见五名地精正在装满仪器设备的房间内紧张的忙碌着，见到有人进来，都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打招呼。

　　阿根开口问道：“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名地精操作员停下脚步答道：“啊，先生！您难道不知道吗？这就是在艾泽拉斯世界大名鼎鼎的大旋涡啊！”

　　这里就是大旋涡！就是那个一万年前永恒之井大爆炸产生的大旋涡吗？

　　“没想到，大旋涡竟是如此的巨大，如此的壮观！”温妮莎骇然道，“当年我们追随萨尔酋长乘坐人类的海船穿越无尽之海前往卡利姆多大陆时，就在这个大旋涡里吃过大亏。当时我们仅仅是从旋涡的边缘地带穿过，就被旋涡吸扯而失去了十几条大船，两千多名名兽人葬身大海，这个不幸的遭遇一直是萨尔大哥内心无法愈合的伤痛，他时常被内疚唤醒，懊悔地无以复加。他说，因为他的指挥失误，而导致两千多人无辜地死在了前往希望之地的途中，他一生也无法原谅自己。为此，他还在奥格瑞玛城中树立了一块大旋涡海难死者纪念碑……”说着说着，温妮莎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只是旋涡的边缘经过，就损失如此惨重，大旋涡的威力可想而知。大自然啊，他的威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地精技师们，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呢？”阿根对眼前的地精问道。

　　“先生，我们正在调整飞行的高度，现在是五百公尺高度，比之前提升了二百公尺，现在旋涡的巨大吸力造成的下行气流已经不能对我们的飞艇构成威胁了。”

　　“哦，那么这艘飞艇的最大升限是多少？”

　　“如果是空载的话，最多可以达到一千公尺左右，相当于三百米的高度，不过现在已经达到极限载荷，五百五十公尺是极限了。恩……当然了这是受限于目前的技术瓶颈和材料制约，我相信经过我们工程协会的研究，很快就会突破这个极限的，我相信……”想不到这个地精操作员说起话来跟克拉克斯一样罗嗦，或许地精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吧。

　　阿根不耐烦地打断了地精操作员的废话，“谢谢你的解释，我想我们已经得到解答了，该走了，请你们继续手上的工作，别走神各位！”阿根笑了笑，对温妮莎等人使了个眼神，离开了控制室。

　　由于大旋涡上方的大气气流很不稳定，刚刚飞过旋涡的上空，在接近边缘的时候，飞艇前方出现了强大的风暴。不得已，两艘飞艇只能绕过风暴区域，向北方绕了一个大圈再折返原路，如此一来，预计的行程又耽误了将近一天时间。

　　第七天下午，空中下着蒙蒙细雨，众人在茫茫的大海上看到远方天际出现了一道蒙胧的阴影。随着距离的接近，阴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那个，是陆地吗？”阿根站在甲板上，迎着凛凛的冷风喃喃念道。

　　“各位乘客请注意，已经发现陆地，本次航行即将抵达目的地——卡利姆多大陆的杜隆塔尔平原。本艇将在奥格瑞玛城郊外的航空站停靠着陆，请各位乘客收拾行李物品，做好离艇准备。”地精操作员的声音再次从喇叭中传了出来。

　　到达西大陆了！就要看到奥格瑞玛城了！黑皮肤的兽人士兵们抑制不住内心强烈的兴奋，欢呼雀跃起来，许多人大喊大叫着在飞艇的甲板上跳起了舞蹈。

　　“真想不到，这么快就到穿越了无尽之海，回到了奥格瑞玛。这个地精飞艇真是个好东西，如果没有它，我从来不敢想像能直接从大旋涡的上空穿过，能从高空中亲眼看到那样令人毕生难忘的壮丽景观。”温妮莎站在艇舷边，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这就是技术的力量。在这个世界里，科技同样会成为和魔法，武技一样重要的创造力，甚至还会超过它们，成为世界的主宰，创造历史的新动力。”阿根闭起眼睛，思维在风中逐渐飘舞，扩散。

　　“科技？这个东西真的会如你所说般具有那么可怕的能量吗？”温妮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就如她对知识的渴求一样强烈。

　　是的，科技的能量是巨大的，至少在我那个世界是这样的，至于这里嘛，那得看天意了，阿根心道。“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谁也说不准。好了，别问那些了，奥格瑞玛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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