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憧憬
凤非风 | 作者:墨息然 | 更新时间:2016-12-12 07: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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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苑中,也是大片的翠竹与梧桐,枝叶扶疏之间分外的安静,地面上的败叶残枝已经陈腐,脚踩上去软绵绵的,空气湿润而清新。
如此良辰美景,月明星稀,微风阵阵,好不惬意。我躺在小白怀中,张着无辜而纯真的眼睛问他的姓名、年龄。
他微微一怔,似在回忆,半晌道,“不记得了,似乎遇到你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是偶尔会出现一些人的影子,可我仍然想不起他们是谁。”
“那,那么你自己的名字呢,你还记得吗?”我很紧张,紧张的手心背心全是汗,却又很期待,期待他会是我想知道的那个人……
他眉头微皱,似在冥想,“我姓白,似乎叫凤……”
他摇,眼睛紧闭,很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一疼。
“别急,想不起来就算了。”伸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头,一遍一遍轻抚着,好像这样就能把他的痛苦抹去似的。
如果下午我看到跟在他身边的书和时,已经大概猜测到他的身份了,那么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他是谁了!原来,那个可以让书鹤、书和如此死心追随的人就在我身爆还是和我坦诚相见过的人。
“我们回房吧,你出汗了,再在这会着凉的。”不知何时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是那样清澈动人。
“啊,好。”怪不得我觉得四周有些空旷,原来是在屋顶上啊,吓得我不敢乱动,只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然后感觉到瞬间的眩晕,我已然被轻轻放在了。靠,被他这个弱不经风的样子给骗了,枉我还想时时保护他的。原来他会武功啊!
外衣不知何时已被他除去,他轻轻拉过薄被盖在我身上,之后便只是坐在床边看着我,不再有其他动作。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映得他绝美的面容更是美轮美奂,我不禁又看呆了。
“怎么,不想睡么?”
“恩,看着你就不困了。”
他失笑。“那想不想吃点儿东西?”
我一口答道。“想。”又是一天没吃东西,只中午喝了几口酒,下午又晕连连,现在醒了,又聊了那么久的天能不饿吗?
“书月,弄些吃的来。”不是说他声音有些冷,只是有点儿淡淡的,让人感到有些疏离。
“是,主子。”他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听得格外清晰。
这么晚了还要叫别人去给我弄吃的,我良心不安,于是立马坐起身来,“慢着,”
“不碍,让他去吧。”小白的回答依然淡淡的,可我却听出了几分温暖,几分柔情。
“不太好吧。他也要休息的。”我替书月抱不平,他却还是但笑不语。只见他一个挥手,点亮了室内的蜡烛,一时间灯火通明。交错摇曳的烛光下他的脸庞更显迷人。
此刻我更是真正地发现,他已不是昨夜那十四五岁的少年,现在的他……沉稳内敛,气质温和儒雅,倒是有些文人书生的样子。比起昨夜确实成熟多了。
不过,说真的我还是很想看看他长大以后是个什么样子,可是现在又不方便问,他刚刚都说了失忆了,但是……他该不会一直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的吧?
唉,估计他现在也不记得以前是不是现在这样子了,还是算了吧。
“在想什么?”
“在想你啊!”我老实道。
“想我什么?”他笑了,眼睛弯成一道漂亮的月牙状。
“恩……想你为什么会是我老公,想你怎么长这么漂亮。”
闻言,他嗤笑。
“老公?何为老公?”他忽又眉头微皱,略带疑问。
“老公,就是相公。你真的很漂亮呢!比今天的白胜衣还要漂亮,尽管你们俩长得很像。但你还是比他漂亮!”我啧啧赞叹。
他佯怒。“漂亮是形容女人的。你是在说我像女人么?”
我咯咯笑起来。“不是,我是说你比女人还漂亮!”
他瞪了我半晌,忽然又笑了,眸光清亮夺人。“这样吧,以后你做男人,我做女人如何?”
“啥?”
“你今天着男装十分好看,而且……”他顿了顿,眼光瞟向我还未发育的胸前。
意识到他的目光,反射性的我双手环胸。只见他清清嗓子,“而且你的身材也不会让人怀疑你是女人。”
我立刻黑了半张脸,竟然笑话我胸小。
我没好气道:“你也不看看我现在这身体才多大,这叫尚未发育你懂不懂?”顺便还不忘挥着小拳头示威。
他一愣,“你还未发育?我看你是早已发育成熟了。”之后,又坏笑起来。
“我以后会长大的,不信你等着!哼”凶完低头又弱弱地加了一句,“虽然比不上什么魔鬼身材,”抬头瞪他,“可也还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标准身材的!”
他脸色有变,仿佛是在极力忍耐,只有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天!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没见过你这样直接的女人!”
我瞪他,气极大吼,“是不是女人你不是早就看过了吗,还问我?”
他终于按耐不住,爆笑出声。继而又无比认真地道:“明天,跟我回家吧。”
明明十四五岁少年的样貌,可眼睛却是那样地摄人心魄。我扶住他的胳膊,仔细端详一会,光滑额头,细长凤眸,眼瞳窅黑深邃,似可包容天地万物,唇酱起一抹笑意,目光却忽而变得幽深莫测。
“这里不是你的家?”我惊讶道。
他陷入沉思,目光有些悠远,似在追忆,轻轻叹了一声,道:“倘若我没有记错,我应该是还有一个家的……”
胸口忽然一窒,我答道,“好。”
如果我周身冰冷他能感觉得到的话,那么我心中那般疼痛的感觉应该是他的吧。倘若我们之间心有灵犀的话,那么时而浮上心底的甜蜜,也该是来自他对过去的回忆吧。
“叩叩”,声之后,书月推门而入,把饭菜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自始至终没有一句言语,也没有抬头看我们一眼。
“来吧,吃饭。”小白伸手拉我起来。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卓”
“明天。”
“这么快!那师父他们知道吗?啊,对了,今天师父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他们没事吧。”
他悠闲的喝着茶。“他们没事,放心,小胜儿还没那么大能耐!”
“呃,你说的‘小胜儿’是白胜衣吗?你好像跟他很熟……”
“先吃饭吧。”他拿起筷子,“吃完饭,还有些东西要准备呢。”
“可是——”
“你真的很烦啊!”他伸手按下我的头,轻喝道,“快吃饭!”
我沾了一鼻子的米粒,气得埋头猛吃。片刻后,就把桌子上的菜一扫而光,顺手把他的茶也抢过来,一饮而尽,然后睁圆两眼直瞪着他。
“我吃饱了,说吧!”
“可是,我还没吃啊。”
“嘴巴长在你身上,谁叫你不吃的。”
“悍妇!”他嘀咕一声。
“你说什么?”我两手叉腰。
“我说你脸上沾了一粒米。”
我连忙擦掉。“别以为我没听见,说!”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只是感觉,感觉他就是小胜儿,至于为什么,那么我只能说,暂时我还没想起来。”
看他现在温和儒雅,神态自若,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不过,你们俩真的很像哦。”
他不语。
“说说你家吧,是什么样子的。”我眨巴着眼睛,做出一副专心致志要听故事的样子。
“呃,……还没大想起来。”他老实道。
“咣当”地一声,我很没形象地趴倒在桌子上。
“那你说明天就要走。”我说的有气无力,类似于唉声叹气。
“呵呵”他轻笑着将我抱起,放回。“好了,睡觉吧。”
“你要走吗?”
“嗯?”
“我说我晚上会怕冷。”
他微笑。然后转身宽衣,挥手熄灭所有蜡烛,躺到,拥我入眠。
是夜,我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梦见我们回到了小白的家,那里芳草萋萋,落英缤纷,清静幽雅,是世外桃源。只有我和小白两个人,幸福甜蜜地生活……
美梦中的我咧嘴傻笑,口水落满了小白的胸口而不自知。
小白无奈的叹息一声,嘴揭着满是宠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