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骑乌龙的匪 第24章:有茶便有故事
匪神传 | 作者:韩神 | 更新时间:2017-04-13 12:5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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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天艳楼的粉饼,天艳楼的面霜……”云茶一见到小桌上堆放的物品,立刻叫了起来,她摸着小盒盖上“天艳楼”三个篆字和边缘的梅花刻图,爱不释手。云茶本是爱美,十分讲究的少女,以前在省城骆驼城住豪宅、锦衣玉食、化妆品都是用上乘品,养出她宁可不用,也要用精品的观点,所以这几个月只用清水洗浴、洗脸,对其低劣化妆品不屑一顾。
今天,这么多女士专用精品摆在面前,她怎能不心动呢。
“越哥,这要花很多钱的,你看就这一盒粉饼就要九两八钱纯银,你一下子就买了三盒,二十七两四钱啊,你真大方的过头了。”说到此,扭头注视着沙越洋洋得意的神情,换了一种语气:“这不会是你抢劫的吧,如果是这样,我坚决不用,宁肯变老变丑,也不会用。”
“你这丫头,把我看做什么人,天艳楼掌柜和服务的全是娇滴滴的女生,我怎么舍得下手抢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何等的怜香惜玉。”沙越明确摆出自己的观点:“区区一百两纯银花在你身上,我不会舍不得,你漂亮了,你心情舒畅,对我来说,是最值得庆幸的事,嘿嘿,我可不想面对一个超级恐龙女。”
云茶在虎头寨这段时间看到喽啰们生活的很辛苦,每年除了吃喝,才发一两银子,想起以前在自家府邸朱门酒肉臭的情景,深有感触,之所以养成了节约的习惯,此刻看到沙越花费这么多钱,觉得大有浪费之处,但沙越对自己有这份细心,还是心里美滋滋的。
“你看这么多,我能用半年了,你也不想想,这种东西放时间长了,香味慢慢散失,会降低效果,真是的,乱花钱。”云茶还是象征性的矜持了一句。
“用不了就扔掉,我下次去金鼎城再给你买新的。”沙越现在有一步登天暴富的感觉,钱嘛,不成问题,只要哪个商行或者货栈不长眼,再狗眼看人低的欺凌自己,那还会有一大笔财富。
沙越觉得自己是找到了一条发财的好门路,再次沾沾自喜起来。
“扔掉,你真敢说话,一钱银子是无数汗水换来的,这一盒面霜够十口之家生活一年的全部费用。”云茶小嘴没闲着,喋喋不休的说起来。
沙越奇怪的发现,这个官宦世家出身的娇小姐变得是这般市侩,换句话说,节约度日,懂得了最低层大众的疾苦,而他沙越竟一改以往的小家子气,变得大手大脚起来,这两个变化,真叫人无法解释清。
“哎呀,这些指甲油不是天艳楼的,是假冒的。”云茶将粉红色油液抹到指甲上,立刻就发现不对头,接着鼻子对着装有油液的小瓶子闻了一下,“没错,不是天艳楼,是锦华记,虽然也不错,但比天艳楼的质量差一半,价钱也差一半。”
“茶茶,你没搞错吧,你看这小瓶上标明的字迹和粉饼小盒上的一摸一样。”沙越虽认识天艳楼三个字,但根据笔画特征还是能看出是同样的字。
“越哥,这你就不懂得了,此乃商家惯用伎俩,购进低级商品,换上自家包装和名号,就按精品出售,其间大有利润可图呢。我想金鼎城天艳楼是骆驼城天艳楼的分号,一部分在总号进货,其余一部分用自己包装灌入低劣品,当作真品销售。金鼎城处于边塞,有哪个女人经常能用天艳楼总号的精品呢,所以是假的她们也分辨不出来的。”云茶分析的头头是道。
“可恶。”沙越恨恨的诅咒了一声,很快他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仿佛看到天艳楼在他的打劫下,关门大吉。当时他在购物时一点价格也没往下压,却遭到欺骗,令他心里十分不爽,下次再入金鼎城,会再光顾天艳楼。
“越哥,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云茶一边摆好折叠型小梳妆台,一边换了一个话题。
“茶茶,说吧,但你表情,似乎只严重一点点。”沙越问道。
“你的住处进去过陌生的人,而且是在晚上,这个人不是东寨的。”
这一句话,引起极大震动,沙越“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沙越了解云茶,事关重要的问题上,言语之中一个字的漏洞也没有。
在沙越离开虎头寨的黎明,云茶像往常一样去收拾沙越的房间,哪知刚一进入那个小院子,一点红便疯狂的犬吠起来,头上的血红珠粒闪着红光,瞬息之间,凭着窗台、屋檐,窜上房顶,在中间起陇的檐瓦出匍匐二分钟,就跳了房顶,然后在窗台下嗅了嗅,就到了屋子里,先到了东墙壁,又到了西墙壁,然后是北,最后围着木床转了一圈,伸出舌头,木然不动。
云茶看到这些场景,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她和一点红心有灵犀一点通,无论是谁。一个眼色,一个动作,对方立刻知晓,就像自己的掌握自己的心里一样。
“有人进了越哥的房间,而且是一个人?”云茶蹲下身,轻声的问,一点红点头,透明的眼睛眨了一次。云茶仔细想想,昨天把沙越送回住处,还没有这样的情况,而这个早晨出现异常,那一定是沙越太累,熟睡之际,此人夜入。
云茶没动声色,上午就带着一点红,像往常一样转了转东大寨区域,一点红并没嗅到喽啰身上和夜行者一样的气味,可想而知此人不是东寨的。
听完了云茶的详细介绍,沙越想起来那一晚的确困乏无比,一回住处连剑也没解下就像吃了**药一样的睡了,夜行人一定是在那个时候进去的。
经常是云茶打扫自己的房间,至于里面摆设什么,云茶比自己清楚,既然她没提到丢失物品,那一定此人空手而去,不为盗窃,那此人目的何在?
“娘的,老子一定查清楚此事,敢打老子的注意,真是自不量力。”沙越暗暗下着决心。但是现在没时间处理此事,必须往后压。因为年关将近,和冷如海约战的日期马上就到了。
星光闪烁的初夜,有喽啰把沙越唤到了沙劲山的房间。虽然沙劲山还不能下地,但气色好多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些。
“越儿,你和如海的比试还是取消吧。”沙劲山一句废话也没说,直接点入主题。
若说以前沙越对敌冷如海会有所顾虑,但自从习练了“路上杀剑法”,独自一人杀此九只铁尾雪狼,联合韦斌猛闯黑松涧,救出林中鹰等人,没有太费力的斩杀木克,这种顾虑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冷如海赌术远远不如自己,其武功做自己徒弟刚够资格,这种情况下,为何取消比试。
沙越摇摇头,道:“爹,你常说人在实践中才能进步,才能获得经验,现在你为什么阻拦我们比试?”
“海儿,经历这场浩劫,我想明白了,人生处世,团结最重要,一棵两间房子粗的巨树会被狂风吹的连根拔起,而一万棵成年人胳膊粗的小树,却能将狂风阻住。虎头寨全体是一个整体,不能搞的四分五裂,尤其是你们七个年轻一辈少寨主,更应该拧成一股绳。”沙劲山说了这么多,稍微闭眼休息一会儿,然后将目光落在沙越身上。
沙越很是奇怪,锉爹是个大老粗,怎么会突然讲开了如此细致的道理。
沙劲山看出了沙越心里,于是淡淡一笑:“是云茶说给我的,她每天都给我讲两个很有代表性的典故,她说话声音好,典故中道理也很实际,所以我记在了心里。”
又是云茶,沙越不得不承认,云茶是老天降给他们父子的贵人。
“爹,道理我懂,团结就是力量,团结能战胜一切,但这场比试绝不能取消,我已经想过了,改变比试方法,我和冷如海不动一手一脚,也能分出高低胜败。”沙越很郑重其事的道。
还有这样的比试,沙劲山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急忙的催问。
沙越站起身来,一指南方:“南疆族巨人无缘无故,把爹和大伯父等人困如黑松涧,手段卑劣,致使你们都受了伤,这个仇不报,令谁也不会甘心,所以儿子和冷如海就比谁杀得南疆族巨人多,谁就是胜利者,时间是十五天,除夕之夜一过,我们就赴南疆。”
沙越故意把时间拉长,是为了更好的锻炼,这种锻炼不只是身体上的,也是意志上的,以前他预定的是三日之期,但觉得时间太短了,即使有所成绩,也不会太大;时间一长,会更好调整思维和对事件的认知能力,对自己和冷如海都大有裨益。
听到这些话,沙劲山脸色巨变,南疆族是龙潭是虎穴,不亚于食人的魔窟,两个孩子进入那里不是去杀人,而是被人杀。
“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你不希望儿子永远长不大吧,如果是这样,你就找个绳子,把儿子永远栓在你身边吧。我知道娘过世后,你和儿子相依为命,虽然经常打骂,制定严厉的约束,但这是你对我最好的关照。”沙越摆明了观点,一定要进行这场比试。
沙劲山身子微微一颤,从来没想过沙越会说出这样贴心的话语,即使是口头上的,也感觉着心里暖和起来。但无论怎么说,沙劲山就是不同意。沙越被逼无奈,取出一枚铜钱,道:“我就再和天赌一次,如果铜钱是正面,我就去南疆,反之我就听爹的。如果我赢了,爹再阻止,儿子从此就弃剑,什么也不再做。”
“你这个小兔崽子,气死我了。”沙劲山急喘了两声,闭上眼睛,不再理沙越。
沙越却一意孤行的掷出铜钱,就听得“叮”一声落地,接着是沙越洋洋自得笑声:“爹,我又赢了,老天都是我手下败将,何况脑袋大脖子粗,智力低下的南疆人。”
沙越到门外,吩咐喽啰去请何先生,而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烧好一大锅热水,待凉了一些后,开始沐浴。
白骨项链浸泡在水中,圆形那块白骨射出白光,散发出白气,只是最近沙越觉得白光和白气的不如以前的强烈、厚重,他想是不是天华玉扣的能量将要殆尽。
据路田翁说此乃天之能量,是永远不会枯竭的。
双手互相拍打着肩膀,小臂和手腕,能看的出来从毛细血孔冒出一些暗黑的液体,身体舒爽之极,神奇的力量穿过四肢百骸,仿若荡起一层层涟漪。
沙越盘膝坐在桶底,双掌立起,顶住木桶两侧,微微的用力,整个身子急速转动起来,如一个带着水光的人体陀螺,抹黑的液体冒出的更多更浓。
沙越懂得,这些瘀滞之气大量排出,自己身体的素质更上一层楼。一团团热气升起于丹田,向四外扩散,和外界的热量相互对接,身体、气血、气息达到和谐同意。
一直到半夜,沙越才结束了洗浴,把白骨项链擦拭干净,决定好好的休息几个小时,就去习练路上杀剑法。
身体素质变强,不能代表就是绝对高手,最重要的是剑术。即使做不了修行者,沙越也要做最高强的剑手。